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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还没有没落，我还有用！”李如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郑当默不作声，只是又和李如松干了一碗。固然自己也很缅怀那个电影技术还很粗糙，但是精彩纷呈的时代。但在日新月异的技术面前，这些东西只剩下情怀。
“做武指也不错，现在你可是行里的这个。”郑当横伸出一个大拇指道。
“不中意这个咯，就像我老爹，他拉了半辈子人力车把我养大，你说他中意拉人力车么？他最喜欢的是去赌场赌两手。”李如松摆摆手自嘲道。
郑当笑笑，表示理解这老一辈电影人的情怀。
“你还是不懂，当你干一件事情干了三十年，忽然现这件事情越来越没落，你说这是什么感觉？”李如松忽然将酒碗往桌上一磕，情绪有些激动道。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郑当盯着李如松，最后一句“逆之者亡”却没有说出口。
“唉！”李如松自顾自又灌下一碗酒，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了出来，顿时桌上都是烟雾缭绕。
“你小子很有几分血性，很合我的胃口，做狗仔可惜的了。”李如松话题一转，盯着郑当道。
“人各有志咯，你喜欢做特技，我就喜欢做狗仔了。搞出点大新闻我就最喜欢了。”
“哦，这么喜欢大新闻，那我送你一桩大新闻。不，应该是一系列的大新闻。”李如松眯眯眼道。
“什么大新闻？还能是一系列？”郑当困惑不解道。
“我有一个大计划，还要三个月，就在杭城。”李如松说起自己的大计划身体挺的笔直，眼神放出无线渴望，瞬间似是年轻了几岁。
“什么大计划？”郑当见李如松如此神态，更是好奇。
“飞越沧浪江。”李如松脸上的酒意已经不见了，一字一顿道。
第103章 疯狂的飞跃计划（）
“松哥，我送你回去休息吧！”郑当闻言一怔，醒悟过来李如松这是喝多了。
沧浪江是钱塘江支流，因风景优美，并且是著名的观潮圣地而闻名，这九折江最窄河段也有过千米。这些年来国内外不少极限运动车手挑战过飞跃长城，黄河等著名景点，但是往往飞跃距离都是几十米，李如松说飞跃长达千米的江面自然是喝多了。
“你以为我喝多了？”李如松推开郑当正要扶他的手臂道。
“来，坐下，我来给你说道说道这地理。”李如松又喝下一碗花雕眯着眼道。
“沧浪江有九尾之称，就是九个河道拐点，最后一个拐点就是沧亭镇”李如松娓娓道来。
“沧亭镇那有两个江心洲，莫不是打那个的主意？”郑当对杭城周边还算了解，忽然灵光一闪道。
“没错，就是江心洲。沧亭镇的江面冬季宽122米，江面上有两个在一条直线上的不相连的江心洲。右岸第一个江心洲跨度是455米。第二个跨度是37米。两个江心洲将江面划分成三段，右岸第一段长65米，第二段55米，第三段18米，合计228米。我要从右岸出，分三段飞跃沧浪江！”
郑当手里的酒碗啪的一声掉到桌面上，被这个疯狂的计划惊呆了。
要知道沧浪江在冬季仍然是潮水奔腾，尤其在沧亭镇河段因为江心洲的存在阻塞河道，水流极为湍急，一旦飞车失败别说是命，就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而且国内外极限车手驾车飞跃景点大多不过几十米，过百米的例子极为罕见。且这次是连续三次飞跃，难度倍增，风险更是远甚其他飞跃挑战。
“松哥，你是在开玩笑的吧？”郑当颤声道。
“看看这些！”李如松打开随身挎着的包，掏出一沓厚厚的资料。
郑当随便翻检一下，现这些纸里有沧浪江的气象，水文的报告，有政府的批文，飞越费用预算等等各项资料。
“真的？这太疯狂了！这不可能！”郑当看着这些资料大惑不解，李如松于情于理不用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郑当稍稍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你知道我师兄吧？”
李如松有一个师兄，同样也是武行出身，也是当年的风靡大6的港台片中著名特技演员，外号小黑。他是个做特技的天才，自己也是勇于挑战极限。早年挑战飞越跨度百米的港岛码头，七十米宽的高架桥，长城烽火台，黄河壶口瀑布等等。
小黑这样一位传奇人物正值壮年却突疾病，留下众多未完成的挑战心愿而离世。
“这个也是他的心愿？就为完成这个心愿？”郑当自然知道李如松所说的师兄是指小黑。
“这个计划其实十年前他就和我谈过，只是可惜的是，谈完这个计划一个月后他就这么走了。”李如松像是陷入道回忆中，双目有一些湿润。
“这也不止是向师兄致敬，替他完成心愿，这也是为我们特技人声！让所有人看看不是什么都是特效可以替代的！”李如松说到这里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酒瓶被震的一阵晃荡。
世上谈情怀的人不少，真的肯为情怀去玩命的只怕是不多，这李如松就是其中一个。
郑当知道正面是无法说动这样老派特技人的情怀，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于是曲线救国道：“你考虑过家人么？这样做他们怎么办？”
李如松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神色，但依然坚定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家人，这样的挑战直播权、冠名、门票收入我有算过，四五千万肯定是有的。”
郑当更是不解了，问道：“以你今天在圈内的地位，还缺钱？”
“小兄弟，不是你能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人就一定很有钱，看我们这行看似风光而已。像我，接一场大戏也就三四百万，一年最多两本戏了，再算上其他的一些收入，不过一千多万，去掉税，七八百万顶天了。”
郑当听的简直无言以对，自己现在做总编，一个月二三十万都觉得生活的还行。这李如松直言七八百万还嫌不足。
李如松似是看出郑当所想，又道：“我这人你也知道咯，看着也不少，但是花的也快。钱来即去，做了几十年说起家里也就几处房产。这次做一回，起码下半辈子无忧了。”
郑当想起李如松的名声向来是仗义疏财，这个来借那个来拿，从无二话。上次自己的车也是他这么送的。
“那万一呢？我是说万一，你想过没有？”郑当奇道。
“我当然有投保险咯，就算真的万一，家人以后也有个依靠。”李如松似早已思虑周全，坦然答道。
郑当闻言只能苦笑，这李如松是铁了心了，连保险都买好了，只怕是再也劝不回头了。
李如松又从资料里抽出一张纸，是飞跃沧浪江的模拟图，标准着各种现场尺寸，动能数据等等，递给郑当道：“这个你可以带回去，算是这个计划的次对外布，独家爆料！”
郑当点点头小心收起那张纸，然后说道：“毕竟这事是在杭城，我地头还算熟，有什么需要尽管张口。”
“直播权和冠名赞助这块问题都不大，但是票务这块找了几个票务公司分成太高，杭城也不是他们优势区域。杭城圈子你熟悉一点，有无可靠的票务公司好介绍？”李如松皱眉询问道。
郑当此时心中一动，又是卖票。好的票务公司自己虽然不认识，但是自己手下组的生活咨询微信号本地粉丝可不少，顺带着售票倒是可行的！
“说说细节，我看看可有办法。”郑当问道。
“现场区域我看过了，大概可以容纳1万左右观众。外售的票分两等，普票1万张，28一张，两岸外圈位置。p票8张，58一张，两岸及江心洲看台位置。”
李如松顿了顿又道：“票务这块分成可以给到22，再多就不成了。”
郑当粗略一算，整个票房收入得3多万，票务就算只能拿下来23张票也得2万上下！
第104章 这衣服到底谁洗的（）
“票务公司我倒是没有熟悉的，不过我这倒是有个平台可以售票，效果应该不错。暂时我还要考虑一下，给我几天时间。”
售票这事自然还要过公司这道关，郑当自己也想再考虑一二。
“时间还早，定在12月31日新年前夜，还有3个多月，你先考虑。”李如松倒是不急。
“不说这些了，喝！”李如松兴头上来了，又开了一瓶花雕继续酒桌征战。
次日，早上。
郑当带着剧烈的头痛爬起床，一看外面的太阳已经老高。喊了几声姚瑶也没人应，应该是见自己醉的太狠自己独自上班去了。
郑当挣扎的下了床，拿了盒牛奶喝了下去，好容易舒缓了自己胃部的不适。这时想想昨晚的情形，好像是喝断片了，最后怎么回来也不记得了。
现在细细想来昨晚的事，忽然自己忘记问李如松这镜花缘的票房的事。好在反正合同已经签了，知道了也于事无补，还是安心准备售票工作才是。
今天已经9月22了，离拿到票还有四五天时间。不过在这之前郑当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昨晚拿来的那个飞越沧浪江的新闻还没发，这种让人热血贲张的事情，主角还是一个著名的娱乐圈人物，注定是头条的份量。大新闻，决不能耽误。
郑当打开电脑把资料拍了几张照片做素材就飞快的撰稿起来。
这稿件，要的就是激情热血和情怀！
稿件名是李如松公布热血计划，飞越沧浪江！，内容自然是各种燃，老一辈电影人向师兄致敬，向特技演员致敬，挑战不可能，飞跃千米江面
郑当发完稿件就准备把昨晚吐的一塌糊涂的衣服给洗一下，起来找了两圈后居然发现衣服已经被洗好挂在了阳台上了。
郑当有点蒙，这得多少年没有人给洗过衣服了？一想起姚瑶平常的毒舌和凶悍，忽然觉得这妞内心还是挺温柔的，还知道给自己洗衣服
就在郑当感动的档口，忽然听到了下楼梯的声音，扭头一看居然是安晴。
安晴的电台栏目都是深夜档，往往录完节目回家都凌晨两点了，一般都是睡到中午才起来。
“你昨晚喝了多少，和头死猪似的。”安晴红着眼圈打着哈欠道。
“和松哥喝酒，一不留神就干了几瓶花雕。”
“以前在东沙剧组里就数松哥最能喝了，你和他喝酒肯定是被虐了。”安晴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果汁，边拧边说道。
突然郑当的手机响了，居然是姚瑶的。
“公司有什么事么？”郑当问道。
“公司倒是没事，就是你那新闻靠谱么，这个飞越沧浪江的新闻网上都吵翻天了，怎么看怎么的梦幻不现实！”
“昨晚我和松哥还一起喝酒的，你说真不真？”
“那就行，这计划太疯狂了，网上都疯了，你先看看吧，没事我就挂了。”
“诶，别挂。那个，衣服，谢谢你！”郑当想起姚瑶给自己洗衣服的事情，还有点小感动，有点不好意思的致谢道。
“衣服？什么衣服？”姚瑶在电话那头怪异道。
“我那脏衣服不是你洗的？”郑当也诧异了。
“想什么美事呢，姐还给你洗衣服，别做梦了！我挂了啊！”姚瑶这就挂断了电话。
“我衣服是你洗的？”郑当对着正在看电视的安晴问道。
“是啊，昨晚你和头猪一样，自个晃进了家里就睡倒在地板上，还吐的一塌糊涂。幸好我刚刚下班，费了好大劲才把你给拖到床上，顺手把衣服给洗了。”安晴头也不回的看着电视道。
郑当顿时一阵无语，自己暗自感动了半天，原来还是安晴比较贴心。这姚瑶果然还是表里一致，从来没有半分温柔啊这是！
郑当也不纠缠这种小事了，赶忙上网看看自己新闻的。
果然是上了头条，下面的评论群两班网友又掐起来了，一班子支持郑当的粉丝力挺“八哥”，认为这新闻绝无问题。那个粉丝团的团长“戏子”的出现频率是最高的，和对面战的是唾沫四溅。
这反对派很有意思，有从直观上认为这就是为搏眼球的假新闻，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还有八卦派的，各种深扒李如松的个人经历，坚称这种事情不符合李如松的路线。最有趣的是一群数据党，各种公式乱入，从物理上强调这事不可能。
郑当看到这些争论倒是悠哉，大新闻之所以是大新闻，经常就是得有话题，有粉有黑的这种。
翻了下后台，粉丝又拉了一万多起来，已经33万了。郑当觉得这新闻很有前途，完全可以做成一个系列报道，过几天等这条新闻冷下来公布一些现场勘察照片啊，试车啊，售票啊这有的新闻，这锅饭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