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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怎么能让棋子临死时都不开口说话,便是他自己的手段了。
“你一大早出去就为这事?”她问墨竹。
墨竹摇头,“是兄长放了暗号给我,我便出去同兄长会面去了。”
“兄长?”她对墨竹的了解并不深厚,也从来没有问过。
墨竹点头,“郡主见过的,兄长跟在世子身边,昨日领郡主过通道的就是我的兄长。”
领她过通道的是平遥,想起他们默契的沟通,她便有些好奇,“你们是以什么来传递消息的?”
墨竹微怔,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个秘密。”
她闻言,只好不再相问。
这治风寒的药又致困的功效,她方用药不久,心神便有些疲乏,又渐渐睡去了,中间醒过来一次,只是告诉墨竹,让墨竹通知平遥,她想见世子一面。
之后,再次醒来时,已是日暮黄昏。
她已有一日未进食,红缨令小厨房做了些红枣粥过来,她垫了垫肚子,等再晚一些,将红缨支开,便随着墨竹到了后院的假山处。
通道从内至外打开,平遥的面孔显现于人前,“进来吧!”
她点头,走近通道,墨竹便回了青萝苑,去应付无意寻她的人。
平遥带着她从通道穿过,因上次的教训,两人相对无言,等书柜打开,他们走进书房,书房内却空无一人。
她随着平遥走出,便见她想见的那个人就站在月光之下,一袭月白色长袍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本是柔和的画面,却见他紧抿着唇,面色更显苍白,一步一步的在地上挪动着。
她方才看了这一眼,平遥拽住她的手臂,让她背过身去,才听平遥干咳一声,“世子。”
片刻,那人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平遥这才带着她转过身,此时他已经坐在了轮椅上,面色恢复平静,跟方才苍白着脸努力走路的人判若两人。
而他身旁的衍玉却面色不大好,一直黑着脸站在一旁,面色若有似无的有些哀伤。
对这一切,她都毫无所觉,只因她在黑暗之中,就像一个瞎子一般,若非方才平遥拽着她的手臂,想必她就会摔了。
平遥开口道,“世子,外面寒冷,到书房去说吧!”
陆清离点头,由着衍玉将他推了进去。
等在书房坐稳,陆清离这才道,“你过来做什么?”
她借着烛光才能看清楚他的面色,无喜无悲,无哀无怒,想必昨日的事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想着,她又暗自苦笑,她不过是他的棋子,他根本毫不在乎,又何谈什么影响。
“今日墨竹说,世子想让我同王蔷多接触?”
王蔷是康宗的妹妹,是公主之尊,虽不受宠,但万没有屈尊降贵来接触她一个半路捡来的郡主,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寻王蔷。
那时的她比王蔷大了约有四五岁,在宫中时,她处处小心,王蔷天真无邪的性子很是吸引人,可她却不愿与王蔷相交甚深。
看惯了别人的美好,再看自己,便会觉得满目疮痍。
她不想这样伤害自己,索性与王蔷离得远了,是以对王蔷并不了解。
此时也不明白,为何陆清离会让她同一个如今并不受宠爱,且无城府的公主多加接触。
不等陆清离解释,一旁的平遥便道,“你可知王蔷心仪于谁?”
她皱了皱眉,细想一番,仍是不解。
平遥不等她再想,直接道,“王蔷心仪的是如今的刑部郎中沈秋知,这次沈秋知之所以能将折子准确无误的交到圣上的手中,都是王蔷的功劳。”
对于这件事,她显然不如平遥知道的多。
平遥继续,“那日冯远茂将沈秋知的折子拦下之后,恰巧王蔷就请沈秋知护送她到涌泉禅院为圣上祈福,就在涌泉禅院,沈秋知亲手将折子交给了王蔷。”
平遥将此事说的很是真切,她回转头,“冯远茂不是你们的人么?又怎么会拦下沈秋知的折子?”要知道这折子一上,折损的可是控鹤都指挥使的人。
平遥摇头,“刑部尚书冯远茂,同朱潮有点关系。”
平遥一句话带过,她下意识想到的,应该是三姑六婆的关系。
有些人向人投诚,不一定就会是你的人,若是这般没有万全准备,又怎会大局在握?那日王蔷想起去涌泉禅院祈福,应该也是有人提醒吧!
单单一个刑部,权利最高的三位,刑部尚书冯远茂是朱潮的人,刑部侍郎范丘是陆清离的人,沈秋知因为建州刺史徐彦一案身份不明。
那兵部,吏部等,又是谁的人呢?
她回过神,又问,“我同王蔷接触有何目的?”
陆清离沉着声道,“没有目的,就是目的。”(。)
第七十七章 看相()
♂,
她瞧了陆清离一眼,知晓他说的是以诚相待,而同王蔷相交,自然是与沈秋知有点关系。
她应了声,下意识看了一眼陆清离的手,可惜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正好遮盖住手掌,她什么也看不到。
书房外有仆从出声,“世子,药煎好了。”
衍玉自觉的从陆清离身后走出,朝门口走去,平遥拉着她朝后面撤了撤,衍玉护住药碗,丝毫未让她瞧见。
衍玉双手将药碗递给陆清离,陆清离端过药碗,一饮而尽,两眉之间很是平坦,可见是经常喝药的,随后又将药碗递给衍玉。
她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情,他的面目本无丝毫波动,她却注意到他交握的双手稍稍收紧,面色略青。
她相识陆清离这般久,自然知道他的忍耐力极强,若非真忍不下去,万不会露出一丝异常,那么便是这药对于他来说,所承受的痛苦绝非一星半点。
这药绝非是治病救人的药。
她下意识将平遥拦在她面前的手臂推开,向前走了两步,衍玉正震惊她的行为,手中的药碗便没来的及收起,她将要碰触药碗之时,陆清离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碗从衍玉手中夺过。
衍玉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忙俯身谢罪,“是卑职疏忽。”
陆清离重新将药碗递给衍玉,冷声道,“拿走吧!”
衍玉低头应了声,转身时打量了她一眼,才匆匆走出门外。
她怔在原地,方才他将药碗递给衍玉之时,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应是看见了他手掌上的那半截疤痕,位置同她梦中的一模一样。
她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怔怔的愣在原地,若梦中的情景是真的,那以血解毒的说法也未尝不可信。
平遥走上前,拽了拽她的手臂,见她毫无动静,只好开口,“苏拂。”
她微怔,不理会平遥,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滑落在刀刃上,很是凄厉,“世子可要我看看手相?”
陆清离皱着眉头抬头看她,她的模样很是异常,面容似哭非哭,紫眸捉摸不定,像是疯癫的前兆,“看手相?”
她点点头,“我幼时曾与算命先生学过,算的很准,不如让我瞧瞧世子以后可是吉人天相,位极人臣?”
平遥见她此刻甚是奇怪,怕她冲撞了世子,连忙上前拦她,可她却丝毫不予理会。
陆清离看他一眼,他只好默然的向后退去。神情怪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陆清离似诱导一般,声音像是和煦的春风,引人循序渐进,“你要看哪只手?”
也许是离自己的想要的更近一步,她的声音微颤,带着稍许激动,已很难平静下来,“左手。”
左手?他皱皱眉,想起自己左手上的疤痕,这并不是个秘密,只是疤痕如何生的才是秘密。
他摊开左手手掌,便见她伸手抚向自己的左手,食指在疤痕上来回游走,轻飘飘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吓到什么。
他验证自己的才想,才向平遥使了眼色,平遥大步向前,趁其不备,将她打晕,她顺势跌落,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才使她免于同地面亲密接触。
虽然隔着衣物,他仍能感受到从这瘦弱的手臂上传来的滚烫感,他下意识皱眉,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果不其然,与手臂一样滚烫,便知她这是发了热,想起昨晚的事,大抵就是在那时受了风寒吧!
平遥束手无策的看他,“世子,这怎么办?”
他看了眼面前瘫软的苏拂,冷着声道,“去让杨演过来。”
平遥应声,又随后道,“那,她呢?”
“抱到耳房去。”
平遥微愣,见他不可否认的面貌,只好应声,将苏拂抱进了耳房的榻上。
片刻杨演过来,稍有些不识时务的模样,“你们两个,又是谁惹了小娘子过来,给世子添了麻烦?”
杨演此人,医术极高,至于关于医人之外的事,却又迟钝的很,因此取笑平遥和衍玉取笑的极其不到位,只是平遥和衍玉忍着笑,不敢多说。
杨演瞥了两人一眼,遂即走近耳房,等看清睡榻上的人,才懊恼方才自己的浑噩之语,等把过脉之后,这才又从耳房走出来。
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走到陆清离身旁,“世子,那娘子是吹了风,今早得了风寒,吃了那郎中的一剂药本是显好,只是心神不宁,病邪入体,这才又热了起来。”
陆清离点头,又道,“给她写一副安神的方子,让下人煎了药过来。”
杨演连忙应声,眼角的余光又打量了他两眼,想窥探其中之意,只是他一个眼神瞥过来,杨演连忙低头。
“前两日父亲找你过去,为的是什么?”如今定远侯勒令自己的身边人不准将自己的任何消息传给他,他不知道定远侯如今如何,但确定的是已经迫在眉睫。
定远侯既然找了杨演,大约是旧病复发了。
果不其然,只听杨演道,“侯爷的头疼又犯了,且比之前厉害好多,便问我是否可有药缓解。”
他点点头,杨演又继续道,“侯爷的头痛是老毛病,以前无法根治,如今更是无法,侯爷这一日比一日更痛,怕是活不长了。”
听到这里,陆清离的眼眸才稍稍有些反应,“活不长?”
杨演点点头,这话他在侯爷面前不敢说,可是在世子面前,可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反正世子并非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只要他说的是真的,他的脑袋就会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脖子上。
陆清离挥挥手,便让杨演下去写药方煎药去了。
他又想了片刻,这才看向平遥和衍玉二人,沉声道,“明日我的病就该好了。”
平遥和衍玉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应了声。
*****小剧场第一幕*****
苏娘子瞪着那双琉璃眼,恶狠狠的看着陆世子,“你这是让第二个人抱我了。”
陆世子十分无辜,“你这不是晕过去了么?”
苏娘子怒了,“晕你奶奶,都是你让人把我打晕的。”
陆世子更是无辜,“好说好说,别骂人啊!”
苏娘子大哭,“我一世清白就这么毁了。”
陆世子很是心疼,“这不是隔着衣裳呢,我负责还不行。”(。)
第七十八章 探病()
♂,
等杨演将药送了过来,受命去给苏拂喂药,只是怎么喂她都将药给吐了出来,杨演束手无策,只好面带苦涩的告知陆清离。
陆清离道,“喂不了便不要喂了,平遥,你去寻墨竹,让她带着苏拂回去。”
平遥应声,便进了密道。
衍玉便向陆清离报说今日所得之事,“朱潮今日在殿中丝毫不肯退让,圣上将陈守元关进大狱之后,已下圣旨,将他以霍乱君主之名处以极刑。”
他点头,这算是他意料之中的结局。
衍玉顿了顿,斟酌道,“世子,拿陈守元的命换了苏拂的郡主之位真的值得么?”
从一开始,他们策划这件事时,便想到了这样的情况,可等此事真的成了以后,要将棋子摧毁,便有些不忍,毕竟是培养这么些年的。
“陈守元这颗棋子已经不顺手了,你没发现么?”本来他讲陈守元从上一次南宫之乱中救出,便是有别的打算的,但陈守元自从跟在当今陛下身边,妄以为自己很安全,便对他的话不太听从,这一次陈守元以为不过小事一桩,却不知因定远侯和建州刺史徐彦的事,朱潮对他已经极为不满,自然将箭头指向了陈守元的头上。
这一役,陈守元必死无疑。
这些道理并不高深,衍玉一经点拨,自然已是十分明白,用的不顺手的人,再用就会很有风险。
苏拂却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在长乐府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陆清离,也绝对不会同他撕破脸皮,不然非但她的死在长乐府中经不起任何波澜,他也不会顾惜她的命。
“范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