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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长乐府中经不起任何波澜,他也不会顾惜她的命。
“范丘这几日怎么样了?”
范丘同苏拂早就相识,苏拂成了郡主的事,范丘不可能不知道,自那日离去,范丘已经很久未来过定远侯府了。
衍玉听他有此问,才将这几日关于范丘的举动合盘脱出,“阿丘这几日同范黎走的很是相近,曾一起去了五皇子府中,之后除了刑部和忠义伯府便未再去过别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叮嘱了衍玉一句,“盯紧点。”
衍玉应声,却暗地叹息一声,阿丘这是执迷不悟啊!
他们都懂范丘在做些什么,可是无人敢提,无人敢说,这世上除了范丘敢当着世子的面提起叶嘉宁,再无别人敢提了。
他们方才静默,书柜便动了起来,平遥携着墨竹从密道走了上来。
墨竹自幼练武,身子比寻常女子有力的多,背起苏拂很是轻松,两人从密道之中离开,书柜缓缓合上。
翌日,苏拂从床榻上醒来,精神有些恍惚,见是墨竹守着自己,随即开口问道,“世子左手的疤,你知道是怎么留下的么?”
墨竹仔细想了想,皱着眉头道,“五六年前,我看见时,世子的伤口早已结痂,不知是因何弄得。”
五六年前,时间还是对的上的。
红缨在门外出声,“郡主,七公主过来说是探望郡主。”
红缨口中的七公主,是王蔷。
不过王蔷会亲自过来探望她,倒让她有些吃惊,便对着红缨道,“请七公主到花厅等着,我收视妥当变过去。”
红缨点头称是,便离去了。
墨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稍有些热,不过已算是好多的,便去一旁拿了衣裳过来给她梳妆打扮,只是面色未曾扑粉,依然有些掩饰不住的苍白。
她知道墨竹的用意,收拾妥当后,便随着墨竹去了花厅。
王蔷并不算是个美人,但穿着水粉色的交领短襦,衬得她面色粉红,添了些可爱,一颦一笑处处都透着娇憨,很是喜人。
她方进入花厅,王蔷便迎了上来,甜兮兮的唤了一声,“妹妹。”
她微顿,福了福身子,“见过七公主。”
王蔷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妹妹无需多礼,你是七叔收的义女,又是亲封的郡主,自然是我的妹妹。”
她微微点头,算是认同,心中却想,她一直觉得王蔷年纪尚轻,天真活泼,心无城府,可这一见,却将之前所有的印象都给推翻了。
细细算来,王蔷今年已经十六,至于天真活泼,也仍犹在,心无城府,却完全不可能。
四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们坐下来,王蔷面带担忧,“昨日听说妹妹病了,便想着让妹妹好好歇息一日,才在今日过来,妹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今日的药可是吃了?”
她摇摇头,羞涩道,“阿拂自昨日起,便有些昏沉,吃了药一睡便睡到日晒三竿,听到姐姐来了,连忙起身过来了,还未来得及吃药。”
王蔷接着道,“说来,便是我的不是了,快让你的婢女将药煎了,赶紧把药吃了吧!”
她应了声,便让身旁的红缨煎药去了。
这煎药的空当,她们细细聊了一会儿,从汀州河田镇聊会了长乐府,又聊起了凤锦阁,里里外外将苏拂的身世打听透彻,王蔷才将话头停下。
这会儿药已煎好,红缨带了过来,王蔷倒是心急,非要看着她将药吃下去才心满意足,这关心也是关过了头。
等她吃完药,王蔷又开口道,“我前几日去了涌泉禅院,如今不冷不热的,正好可以去瞧瞧山上的风光,不若一会儿,我带着妹妹过去,顺便祈福可好?”
既然王蔷提到,自然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她倒是想要去看看。
她应了声,王蔷便携着她出了花厅,等到了正门之时,正好撞见管家高谦,高谦向她行礼,她又想起什么一般站住,吩咐高谦道,“等高阳回来了,让他去寻我,我同七公主去涌泉禅院上香,大抵申时末回来。”
高谦微怔,自她到这府中还未主动提过见高阳,怎么这会儿又要见了。
虽是这般想,高谦还是恭敬应了一声。
她们走出府,因着王蔷盛情难却,她只好同王蔷乘了一辆马车,而伴在她身旁的墨竹,只好另乘了马车过去。
从郡主府到鼓山,最多不过半个时辰,王蔷一直在马车中缠着她说话,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可是鼓山还未到。
她回过神,看向王蔷,“七公主,车夫是不是走错路了?”
王蔷的笑意僵在脸上,“怎么会呢,就是这道路。”(。)
第七十九章 合谋()
♂,
她看了王蔷一眼,王蔷自认掩饰的很好,但面上不尴不尬的神情,却是极好的出卖了自己。
她微微垂下眉目,不多做争辩,侧着耳朵听马车外的动静,确定不仅这一辆马车,便知墨竹还跟在她身后,心里便稍稍放心。
至少,墨竹会武之事他们这些人并不知道。
王蔷见她安静下来,轻吁一口气,又道,“你可曾见过神晏法师?”
她摇头,神晏法师不喜见人,她虽同太皇太后去过几次,但每每太皇太后去见神晏法师时,她总会被堵在门外。
而现今的她不过是从乡下来的丫头,自然更见不得神晏法师。
王蔷继而道,“这几年神晏法师更是很难露面,怕是不是咱们有福分见到的。”
她附和点头,不想再说话。
显然王蔷只是将她的神思从方才之处引开便不打算再管,之间沉默了些许,马车突然就停在半山腰上,外面开始传来刀剑相向的击打之声,她心神一顿,撩开车窗,便见四个蒙面之人与前方的四个护卫争斗起来,赶马车的车夫堵在马车前,却被一跃而起的蒙面人用剑刺中胸膛,生生倒了下去。
那蒙面人见车窗被撩起,较小的面容上一双紫眸甚是凌厉,心中不由一顿,再看过去,便握剑向这边刺过来,她作势要躲,身后一股力道,却将她推向窗口。
不消说,她便知道推她的人是谁。
只是此刻顾不得与王蔷争执,眼见那柄剑离自己的瞳孔越来越近,她猛然闭上眼,偏过头去,耳边划过一丝冷风,却听砰的一声,那股凌厉的剑势便离她而去。
她睁开眼睛,便见墨竹挡在她身前,背对着她道,“郡主,先处理马车里的。”
她听了墨竹的话,便安了心,遂即转过头来,看向一脸慌张的王蔷,只听王蔷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注意到王蔷的手用力握成拳,挡在胸前,一副防卫的姿势,大抵从王蔷见她之后,便是这般防卫的姿态,她虽内里已是二十一二的年岁,可外表也不过才十三岁,王蔷怎么下的去手?
她坐直身子,看向王蔷,不紧不慢道,“七公主可有什么解释?”
王蔷微微抬头,面色惊疑不定,轻轻咬唇,“我,我方才害怕,绝对非我本意,妹妹要相信我。”
她微微叹息一声,“七公主,我也很害怕呀。”
说完,她猛地掀起车帘,车帘外的那四名护卫其中一名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而其他三名则是费力抵抗,为的便是护住马车中主人的性命,就算自己枉死,也免得家人受其连累。
这几名护卫来时,定然未曾想过,王蔷带他们过来,就是让他们送死的。
两名蒙面人同这三名侍卫对阵,墨竹则在别处同另外两名蒙面人对战,两方皆有所伤,其中一名蒙面人刺中一名侍卫,染着血的剑刃从那名侍卫身体里拔出,那名侍卫便软趴趴的躺倒在蒙面人脚下。
那蒙面人的视线到他们这里,瞳孔里满是血的颜色,像是杀红了眼,不能尽快恢复,他本要向马车处走来,却被另外一名侍卫拖住了。
王蔷用手掩面,胆小的不肯再看。
王蔷虽然这几年心性同之前相比,沾染了不少的世俗与冷漠,可终归还未见过人亲眼死在自己面前,倒是怕的瑟瑟发抖。
而她,自从在长汀县的大牢里,亲自让人将自己的双手砍掉时,她对这模糊的血肉,便再也不害怕了。
她看向王蔷,冷清的不像自己,“七公主替人谋划此事时,可想过那人为了不麻烦,甚至于是杀人灭口,便会让人连七公主一起做掉?”
那蒙面人嗜血的神色,看到王蔷时冷淡的面目,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王蔷,他会这么做的。
王蔷的指甲掐进肉里,那双纯净的眼眸染上惶恐,变得污浊,这才是王蔷的真正面目吧!
“他不会的,不会的。”王蔷哭着摇头,可若非心中肯定,为何会如此慌乱呢?
她不再看王蔷,分外幽然的瞧着马车外面的厮杀,这条山道十分僻静,虽然宽阔,却极少有人过来,只是因这条山道并非是通往涌泉禅院的。
因此,两方人马厮杀,血肉模糊一片,也无人路过,无人来阻。
那蒙面人确实很是骁勇善战,墨竹作为一个女流之辈,能将他们拖住也是尽自己所能,可这些蒙面人显然是亡命之徒,刀尖上舔血而活,受了伤依旧不管不顾,她想要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说服,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皱着眉头思考,见眼前战况愈紧,她伸手抓住王蔷的手臂,冷冷喝道,“跟我走。”
王蔷被她镇住,小心翼翼的随她下了马车。
这宽阔的山道两旁,林木郁郁葱葱,有几人之高,若她们躲进去,这伙蒙面人再想找到她们,定是极为不易,只要她们可以安全躲过,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她们方下马车,便见仅剩的两名侍卫已有些渐渐支撑不住,她皱了皱眉,心道不妙,连忙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死命的拖住他们,七公主定然保你们的家人一世无忧。”
她话音方落,那两名侍卫显然起了劲。
正在拼杀的墨竹留神看了她一眼,她朝墨竹点点头,墨竹便明白她的意思,遂即又全心应付面前的蒙面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战况,心中冷笑,那人失算,定然觉得她寡人一个,逃不出这等包围圈,又为逼真,未事先支会侍卫,免得知情人多会将此事透漏,才会让她有机会逃出。
她嘴角轻勾,冷笑一声,惊才绝绝的刑部郎中,也不过如此。
被她拽着的王蔷惶然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瞪了王蔷一眼,“你再说话我就带你去死。”
果真,王蔷还是怕死的,真的就闭上了嘴。
她心下稍安,至少惜命的人比不怕死的人更好对付,更何况,她不过是那人手中的剑,不过倒是不知,那人又是谁手中的剑。
想着,她便拽住王蔷,走近丛林深处。(。)
第八十章 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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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林之中幽静,不仅有参天之树,且杂草繁多,可越是这样隐秘之地,越是蛇虫聚集,小虫子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激的王蔷尖叫连连。
她这不知是第几次让王蔷闭嘴,可王蔷娇生惯养的性子,哪能视这些于无物?好在她待在牢中三年,蛇虫鼠蚁也见过不少,比起王蔷来,倒是镇定许多,索性捂住了王蔷的口鼻,不许她再乱喊。
王蔷生怕她一个气极将自己闷死,连忙发誓她再不叫出声来。
山道处的刀剑声已是微弱,她们越往深处走,越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已是累极,王蔷顾不得形象,摊倒在地,她自上而下睥睨着王蔷,轻蔑道,“你是否在想,若是你不随我过来,那些蒙面人可能也不会杀你。”
王蔷被她看透了心中的秘密,面色一红,心中便有些不自然,她的衣裙被林中的杂草染了翠绿的颜色,还刮了几个道子,已是凄惨不堪。
方才王蔷只是被紧张冲昏头脑,若是王蔷仔细盘算过,自然知道若是她对于那个人还有用,那个人便不会让人杀她,毕竟她是公主之尊,只要她死了,陛下就不可能不了了之。
回过神来,王蔷对她怒目而视,“你,你骗我。”
她似笑非笑瞧了王蔷一眼,“只许七公主要我的命,我却不可自保了?同七公主相比,我这并不打紧吧!”
王蔷默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等王蔷歇了歇,并未就此停下,而是往里面又走了走,不知道墨竹那边的情况如何,她不敢轻易放松。
两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抬眼望不见前路,后面也无人来追的迹象。
王蔷坐在地上,苏拂就站在王蔷身旁,看着王蔷破旧不堪的衣裳,问道,“七公主设计害我时,可有想过你这般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