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韫同坐一旁,“客房是有,不过很久未有打扫,万望郡主莫要嫌弃。”
她瞥了他一眼,牢房她都待过,何况是没有打扫过的客房?
她想着,便道,“烦请纪郎君带路吧!”
纪韫不以为然,拍拍手,方才点灯的人走了过来,俯身听候。
“带这娘子到客房去。”那人点了头,便径直走到门口。
纪韫已经忙自己的事,她只好跟着那人过去。
那人大步向前,她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不过几步远,便听前方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跟她方才所见的屋子不太一样,这间屋子的木门好似年久失修一般,动一动,就感觉要掉下去。
那人将灯点亮,她才看清屋内的情况,这屋内哪算是客房,角落里放着一堆柴火,而在另外一旁则是简简单单的安了一方矮榻。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客房还是柴房了。
她转过身想问个究竟,那人已经关上柴房的门出去了。
她顿了半晌,还是决定出去问问,只是打开柴房的门,四处漆黑一片,她差些被门槛绊倒,无奈之下,还是缩在那床榻上熬了一夜。
这一夜不知熬到了何时,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只是等第二日,她便被柴房的门吱呀一声给惊醒了。
她惺忪睁眼,纪韫就站在门口。
纪韫抿着唇,似笑非笑,“郡主这日过的可好?”
她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筋骨,咬牙切齿道,“托纪郎君的福,我好得很。”
她这一身黑色便衣在白日显得有些突兀,漆黑如墨的头发经过一日的蹉跎随意的披在后背,下颌微微扬着,一双紫眸眯起,像只慵懒的猫儿暂时收起锋利的爪牙,却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狠狠的挖出几道血印子。
可就是这样的人,越是神秘,越会引人靠近。
纪韫从她身上扯过视线,指了指一旁的水,“洗把脸吧!”
她随着纪韫指的方向走出去,外面高高的凳子上,放着一盆水,而在一旁,则有一方干净的帕子,用来擦脸之用。
她趁着白日环顾了这四方的院子,才发现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民宅,除却她昨日去的那间屋子,其余的便只有两间,一间做厨房之用,另一间便是这间柴房。(。)
第一百零四章 早有预谋()
♂,
她抬眼看向纪韫,不由郁闷,“这你也好意思说是客房?”
一边问,一边打量着纪韫,他穿着竹青色锦袍,袍边细细绣着青绿色的竹叶,腰间一条玉带,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人家的百姓。
她又想起纪韫在凤锦阁见她那次,腰间别的那根玉箫,越发衬得他风流倜傥,君子如玉。
纪韫看她一眼,“若是我没记错,昨日是郡主问我有没有客房,能供客人所居不论什么屋子,不都能称之为客房吗?”
强词夺理。
她瞪了纪韫一眼,伸手探入盆中,洗了把脸,等她收拾妥当了,又见纪韫的侍从从外面回来,手中抱着一个月白色锦袍,递到纪韫跟前。
纪韫没有伸手相接,只是看了她一眼,挑挑眉,“试试合不合身?”
也是,她身上这件便衣实在是显得邋遢,不宜出门,若是出了门,怕是整个街道上的百姓都对自己这身装束很有兴趣了。
她闷声道了一声谢,便关了柴房去换衣裳。
既然昨日纪韫并未拿她怎么样,那么她今日还是安全的。
约是一盏茶的功夫,她从柴房出来,见纪韫好整以暇的同他的侍从站在院里,看着院中好大一棵梧桐树,看那树干,这棵梧桐大概已有几十年的光景。
她走出柴房,向纪韫走近,“昨日多谢纪郎君收留,如此我便离开了。”
说罢,轻轻作揖,就要转身离去。
纪韫却唤住了她,“苏玖。”
她回头,微微皱眉,“纪郎君还有何事要说?”
纪韫顿了片刻,这才道,“你可要知如今外面的状况?”
她转过身,从纪韫的这一句话,她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况定然不简单,昨日郡主府前院的大火来的怪异,后院的刺客以及墨竹的话更显不寻常,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纪韫见她转过头,便知她的意思,便将外面的事讲给她听,“昨夜郡主府的一场大火,烧毁了郡主府半个院子,又有刺客冒入,府中的婢仆死于非命,嘉南郡主更是直接在火中丧命,这就是今日一早市井流传的消息。”
所以说,对于如今的百姓来说,曾经的嘉南郡主于昨夜的一场大火之中,已经死于非命。
她怔了半晌,在长乐府中,要制造她假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陆清离。
莫说之前陆清离为了给她退路,安排了这个结局,可今时今日,她的身份暴露,再发生这样一件事,她却无法再相信,这仅仅是一条退路而已。
她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陆清离,带着一丝软弱,“纪郎君,可否帮我一个忙?”
纪韫看她,难得的正经,“你说。”
“陪我去一个地方。”
街上如同往常一样纷纷攘攘,只是大多数却谈论着郡主府失火一事,若是失火可论天灾,可是进了刺客,却是不好说了。
毕竟这嘉南郡主不过是一个伶人,身后无党羽,又守本分,作何还能惹得人过来刺杀的?
她悄悄降下车帘,纪韫就在她身旁坐着,见她心有慌乱,便道,“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她转过头,看向纪韫,虽说她需借着他的幌子出街,但也不会将自己的事情悉数告知,因此顿了顿,也没开口。
纪韫知道她的意思,也没再继续问。
等这马车越走越是僻静,拐了几个巷道,终究停在了万林书院门前。
她看了纪韫一眼,纪韫知其意,又出声提醒,“不要出去,也不要打开车帘。”
想找的人没找到她,自然会在她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守株待兔。
她的心中略微有些慌乱,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纪韫在声音隐隐传过来,听不真切,亦有些沉重,她的心猛然一坠,等纪韫过来,她忙道,“阿昭不在了是么?”
纪韫的那双桃花眼忽而静下来,轻轻的坐上马车,只来了这么一句,“你该做选择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马车外面便传来脚步声,一阵熟悉的声音入耳,“嘉南郡主。”
她听得出来,这是平遥的声音,果真是陆清离安排的,她忽而有些心累,不言不语,也不回应马车外面平遥的话。
平遥只是顿了片刻,情绪未受影响,继续道,“属下知道嘉南郡主在里面,郡主应也知道苏昭在哪里,若是郡主还想再见苏昭的话,请下马车吧!”
她来之前,就想过,若是陆清离派人守在万林书院会如何?
自她打算将苏昭放进这万林书院,她便知道,就算她不用墨竹,她的身边一定会有人将消息传给陆清离。
她不是没想过将苏昭带在身边,可昨日那种情况,也很是危险,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
陆清离的安排,她就知道自己躲不过。
纪韫看她一眼,也不催促,只是眸子中的安静让她平静下来,总归是要有个了断的。
她看向纪韫,张了张口,却未发出声音,那两片唇瓣是多谢的模样。
纪韫就这样看着她下了马车,心中有了错觉,好像是她这一离开,他们大抵好久不能相见,没来由的,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不过这心思微弱的很,只那一瞬,便很难再察觉到。
不过是萍水相逢,何来有缘?
苏拂下了马车,平遥就站在她面前。
她稳了心神,问平遥,“你们何时将阿昭带走的?”
平遥没有抬头,回道,“是昨日下午。”
她嘴角轻微勾起,泛起一丝苦笑。
上一世,她因他入狱,这一世,仍旧是摆脱不了他的掌控,未入狱前,她恨不得住在定远侯府,能时时同他相见,这一会儿,却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永世不得相见。
可是看来,他又一次抓住她的命门。
苏昭虽是她半路捡的,却让她第一次感到温情,是任何一个人不能给予的,包括陆清离,可此刻,陆清离却想着亲手毁灭这温情了。
又或许,陆清离是想再一次毁灭她。
罢了罢了,再难不过一死,又有何惧。
平遥带着她到了另一侧的马车,她临上马车之前,听到平遥的提醒,“侯爷这一次,对郡主的不听话很是生气,郡主好自为之。”(。)
第一百零五章 发泄()
♂,
她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直接坐上马车。
平遥赶着马车,马车缓缓而行,越是同定远侯相近,她的心越是冷静,心如死灰一般的冷静。
她闭上眼,脑中的画面从十五岁遇见他开始,一直不停歇的浮现着,只不过中间略有间断,大抵是因时间真的过得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曾经爱过这样一个人。
她勾起的嘴角苦涩,这个人啊!终于成功的将自己从她的心中抽离了,且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她真是佩服他。
马车停下,平遥的声音唤着她回过神来。
车帘掀起,平遥递了一条白色的轻纱过来,她知道平遥的意思,伸手接过,缓缓的遮盖住自己的紫眸。
毕竟,在这世上,不论是作为叶嘉宁的她,亦或是作为苏拂的她,都已经消失了。
她是谁,还重要么?
她下了马车,高高的扬着头颅,挺直脊背进了定远侯府。
平遥引着她朝内院过去,直奔去清心院。
她在清心院门口停住,声音冷清,“我要先见阿昭。”
平遥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好似从他一开始见她,她便是这种老人脸,做事平稳冷静,除却唯一一次的耍脾气爬了墙,只是那时又无如今周身充斥的冷冽气质,令人不由自主的做小伏低,这便是上位者的气势。
他定了定心,答道,“苏昭就在里面。”
她这才踏进院子,越是走近书房,越能听见书房里面的声响。
“阿姐不喜欢你,阿昭也不喜欢你。”苏昭稍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明显的讨厌意味。
只听里面静了静,清冷却悦耳,“你怎么知道你阿姐不喜欢我?”虽是玩笑话,她却听出了一丝探究。
她停住脚步,听见苏昭继续道,“阿姐看见你会皱眉,提到你会不高兴。”
话音一落,屋内便传来咳嗽声,平遥站在她身旁,伸出左手,示意让她进去,里面除了咳嗽声便无其他声音,想是衍玉并不在里面,因此无人给他找药。
她暗自一声叹息,走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却不同作为,苏昭是直接跑到她身边,抱紧她的手臂,而陆清离双眸则是紧紧的凝注她,像一把枷锁,险些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苏昭的脑袋,“阿昭,不怕。”
苏昭点点头,“阿姐来了,阿昭就不怕。”
她微微一笑,抬头看向陆清离时,那双沾满笑意的眸子又回到初时,毫无半点情愫,有的只如无波的古井,本是无水,投入一颗石子再不能激起万圈涟漪。
陆清离只顿了那一瞬,又恢复往常,当做一切并未发生过一样,“嘉宁,到我身边来?”
她嗤了一声,“我怕侯爷随时会让我没命,还是离侯爷远一些吧!”
陆清离不以为然,“我还不知,你这般牙尖嘴利,倒是与之前的你不太一样。”
她瞥了他一眼,拥着苏昭到了离他较远的椅上坐下来,口中还不忘回敬,“侯爷也与那时不太一样,至少那时没有如今这般真实。”
陆清离挑挑眉,低头抿了一口茶,对此不置可否。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嘉宁,你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她坐直身子,眸色正经起来,“若是侯爷真的对我有心,不如放了我。”
茶杯从他的手中掉落,茶水洒了一地,他的脸上越发镇定,“嘉宁,莫要再执迷不悟,陪在我身边,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不语,忍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轰然站起身来,面色怒色重重,“这是我最好的归宿,侯爷莫非是说笑呢?我从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沦为了阶下囚,这并非是侯爷的错,可侯爷将我转移到了长汀县地牢,在何守知每隔几日便逼我画押时,我贿赂狱卒砍断我的双手,在他让几个狱卒去玷污我时,我几乎咬舌自尽,我在牢中黑暗度日整整三年,这三年来,我不仅一次想着你会救我,可惜,你听见我说这些事,你只给了我一句话,是你安排不妥当。我所受的苦,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