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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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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离像是想着什么入了神,不急着吩咐她们,反倒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他开口,语气平淡无波,视线也不在她们身上,却让她们暗自松了一口气。

    索性陆清离的话并未说几句,她们得以从这个令人分外心惊之地逃脱。

    自然她们也未来得及质疑,陆清离吩咐她们的不过再寻常之事,为何特意让人将她们叫了过来。

    不过这个答案,今日已过,她们便该知晓了。

    一拨拨的人进了书房,复又出来,如此往返四五次,被罚去扎马步一个时辰的衍玉才算是真正的脱离苦海。

    衍玉捏了捏有些打软的腿,有气无力的往书房里去,其实并没有这么夸张,无非是想博取自家主公的同情心罢了,只不过这一招不大有用,偏偏衍玉乐此不疲。

    只不过这次他来不及知道结果了,他拖着打软的腿,刚要进书房,便见一个藏青色的人影儿先他一步,转过身带着浅浅的笑,“衍玉,又被罚扎马步了?”

    身影儿的主人已有好几个月不曾踏足定远侯府了,一来是因着陆清离养病,二来则是避讳,至于避讳什么,只有范丘自己心里清楚。

    范丘之于衍玉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只是因着这个插曲,他戏也做不成了,只好黑着脸跟在范丘身后走进了书房。

    见衍玉回来,陆清离看也未看,衍玉对此习以为常,默默站到陆清离身后。

    范丘在陆清离面前倒是严肃不少,细细打量了面前人几眼,见其面色苍白,身子虽然挺直,却依旧瘦弱,面上便浮现些担忧,“不是修养几个月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若是往常,陆清离定然会三两句便将这话给一笔带过。

    只是今日,陆清离默了声,“大抵是大限将至。”

    大限将至,听起来带有一股哀绝之气,范丘下意识皱眉,斥责道,“说什么胡话?”

    若说这闽地还有谁敢一言不合斥责陆清离,且不畏惧他的手段同陆清离较劲的,便只有范丘了,究其缘由,大抵是范丘的心从根本上,都是往陆清离身上偏的。

    陆清离并未收住话音,轻声道,“阿丘,你现今并非是十岁,事分好坏,你自己应有判断,我不可能一直帮你修正,如今闽地的局面我信你自有定论,往后思事时应谋定而后动,勿要似墙头草也不要太过愚忠,其间的尺度需有你自己把握。”

    陆清离一反往常,出口就是这么些话,真像是交代遗言一般。

    范丘面色渐渐有些黑,本要发脾气但看面前人虚弱的身子骨又堪堪忍住,直到陆清离说得多了,自己都有些口渴才得以停下。

    范丘在侯府待了一个时辰有余,多半都是听陆清离的教导,怕是这一次之后,要吓得不敢再来。

    临走时,陆清离开口让衍玉送他出门。

    范丘少不得拉住衍玉多问了几句,衍玉紧抿着唇,不能告知范丘,他们将以金蝉脱壳之计离开闽地,一时之间不知说戏什么好。

    范丘将衍玉的沉默不语当做悲戚,好似真的像是陆清离所说的那般,大限将至,他虽不信,却也被这情绪沾染了些许,以至于出了侯府的侧门还有些浑浑噩噩,下决心以后要来的勤快一些。

    只是这时的范丘不知,今日大抵是他有生之年的最后一面了。

    往日的那些情分,终究在分离时,变做某人自己不可磨灭的记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长空任鸟飞() 
♂,

    看着范丘对陆清离的关切,衍玉总有些心有不忍,好在及时将范丘打发了,才耷拉着眉目到了清心院去。

    进了书房,一脸荼蘼之气,“送走了。”

    陆清离点点头,便别无他话,只是那双如古井一般的眸子泛起淡淡漪涟,仅那一瞬,再寻常不过。

    好歹是待了十多年的府邸,这一离开,生生的撕扯出多年不曾有过的伤感,自然,这伤感是衍玉流露出来的,自家主子怎么看,都与平时无多大出入。

    黄昏渐渐临近,余晖像是用随意挥洒在天上浓重的一笔,又似云的外裳,在时间流逝的滚滚长河之中渐渐消散,像是哀愁,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过。

    平遥进了养心院,墨竹和红缨将收拾好的包袱拿到马车上,苏拂便带着苏昭从屋子里出来了。

    苏拂不哭不闹,只是紧紧抓住苏昭的手臂,生怕平遥将他们两人分开。

    平遥微微垂着脸,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摸不透他的情绪,只是默声的将苏拂和苏昭接上了同一辆马车,墨竹和红缨紧随其后。

    马车并未避着闹市走,街上还有行人,四处的人语声不绝于耳,苏拂心神一动,想看一眼马车外面的情况。

    可恰巧墨竹同红缨一人坐在一旁,挡住两个车窗,将她目所能及之处挡了个严严实实,紧防着她动什么歪心思一般。

    约是有半个时辰,马车从未停下过,看样子还在长乐府内。

    可从定远侯府到东城门,就算行驶的足够慢此刻也应该出城了,此事越发不寻常,苏拂心中一顿,那双紫眸惶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墨竹从身后掏出轻薄的浅白纱巾,小心翼翼道,“娘子,马上就该下马车了,戴上这个吧!”

    这纱巾完全不影响视物,只是用来遮盖她的异瞳。

    若是如此的话,大抵今日是不准备将她送出城的吧,一直所以为的计划有变,她的心难得有了波动,伸手接过白纱,熟练的将自己的眼眸蒙上。

    刚蒙好眼睛,马车便悠悠的停下了。

    墨竹和红缨下了马车,她紧随其后,面前是个普普通通的宅院,但四周环境幽深,不像是普通百姓所居之地。

    她的眸色复杂,见平遥径直去将那宅院的门打开,将她同苏昭一起迎了进去。

    宅院里面很干净,院中除去两棵不大不小的梧桐便无其他,正屋一处,厢房两处,再有不可或缺的小厨房,便组成了这么个简简单单的院子。

    她回过神来,看向平遥,显然有些惊愕,“怎么回事?”

    平遥郑重的作揖,抬头看向苏拂之时,面上更显严肃,“苏娘子,这是主公吩咐的。”

    若非是陆清离的吩咐,平遥又怎会擅自做主,她讶异的是,陆清离竟然没有让人直接将她直接送出城,是城门已闭,还是另有目的,她想了一会儿,却仍是猜不透陆清离的心思。

    平遥并未急着揭晓他的意图,只是分外仔细的注意着她的面色,可过了些时候,她面上并未出现能让他宽心的情绪,他不由得有些心塞。

    他暗自叹了一声,只好自报用意,“主公请我交给娘子一封信。”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空白一片,并未署名。

    苏拂伸手接过,心思稍重的从信封中取出信纸来,那心中不过两行,总共不过十字,却看得她心尖微颤,百感交集。

    大海凭鱼跃,长空任鸟飞。

    这便是这封信的全部内容。

    出处她还记得,是唐时大历年间,禅僧元览在竹子上提的两句,说的是禅僧自由自在的广阔胸襟及活泼禅机。

    可这句话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的就将自己当做海里的鱼儿,空中的鸟儿,有朝一日终于从关押的笼子里放了出来,说不尽的欢悦。

    平遥见她神情波动极大,不由出神,“苏娘子,主公他终是放开了你,还望娘子生活顺遂。”

    她连日来的恐慌终于被打出了缺口,霎时便轻松起来,眉间平坦,嘴角都带着久违的笑意,只是目光触及身旁的墨竹和红缨,她们是陆清离调教出来的人,总不能仍然留在她身边。

    平遥见她目光流转于一旁的两人,又解释道,“这几日朱潮作乱,主公怕殃及池鱼,便让墨竹和红缨护你几日,过些时候,我将闽地的残局收拾妥当,便带着她们两人一起走。”

    对于墨竹和红缨两人,陆清离不是不想留在苏拂身边,可他又怎能不明白苏拂的意图,怕是巴不得同他断得干干净净,又怎会平白领她的人情,毕竟一旦有了中间人,定会有再见时。

    况且平遥和墨竹又是兄妹,他提早安排便是,至少合乎她的心意。

    不得不说,陆清离对她看的十分透彻,最后的那点执迷在此刻更是悟了。

    既如此,苏拂没什么好推拒的。

    方婆子早在郡主府失火之后,便被平遥安排出了长乐府,她身边已无可用的人手,墨竹和红缨在她身边,至少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平遥又想到什么,少不得又多了两句嘴,“高阳是主公一早就留给你的人,既然你已将高阳收为己用,现下也可继续用着。”

    这么说,恒通米铺还是她的。

    平遥再无别的话交代,只是作揖之后,便从这方宅院出去了。

    苏拂又看了一眼信中的内容,方才的喜乐此刻都归尘与土,有的只是看透信中那两行字的苍凉与迟暮。

    他们终究一别,比起生死相隔,活着再不相见才是最令人哀叹之处。

    站在她身旁的苏昭比她高了半个脑袋,再不像几年前只会怯生生的拉着她的袖子,而是伸出右手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下。

    这么些年,他终于可以不再拖累她,他也会迅速成长为能够保护她的人。

    墨竹和红缨先将包袱放于屋内,在她们来之前,这方院子已派人仔细打扫过,就算小厨房里米面蔬菜调味品一应俱全,可见安排的人心思之细,为她们节省了不少的麻烦。

    而在墨竹和红缨带来的包袱里,苏拂的衣裳便被换成了清一色的男袍,衣裳的材质不好不坏,只做普通人家的模样,怕的就是太打眼。

    原是一切都做好了准备,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苏拂了。

    她看着这些男子衣袍,面色分外柔和。

    她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斗的死去活来,为曾经的过去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而与此同时,衍玉同宋泽早已驾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离开了长乐府,向东北处缓缓而行。

    等明日,一场大火烧毁了定远侯府的清心院,以及里面最重要的那个人,风华无双的定远侯爷随着那场大火,从长乐府彻底的消失了。

    可无人顾及此事,因为闽地的风云,在这一日,变幻莫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江山易改() 
♂,

    那一日虽然很快过去,可留给百姓的阴影却依旧停留在当日,提起控鹤拱宸两都指挥使杀进宫中当日,百姓们仍余心悸。

    那一日火光冲天,他们虽里皇宫较远,还隐隐约约的听出宫墙之内凄惨的叫喊声,怒骂声,以及刀子刺入身体细微的声音,自然刀子的声音大抵是百姓们自己脑补到的,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虽未见过,却一如在眼前展现一般。

    自此之后几日,凡王氏不能自保,长乐府上下处处充满杀戮,血光,百姓家家户户紧闭,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官兵当做王氏余党给杀害。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十日有余,好似上天也发怒于这般恶行,这十日阴霾驻在长乐府上空久久不肯散去,人心惶惶,压抑之感终日抵在心头,令人浑浑噩噩,痛不欲生。

    好在,终有一日,天很快放晴了。

    驱散了连日的阴霾,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也渐渐淡去,总有些胆大的百姓出门探看,毕竟家无余粮,再不出来采买,怕是一家老小都会饿死。

    有一便有二,百姓陆陆续续的出了户,又三日,已经恢复成往日一般模样。

    控鹤都指挥使兵变之后自立为王,成了长乐府新的统治者,可终归,最应该头疼的是朝廷的官员,他们那些中立的便罢,站错队的此刻怕是战战兢兢,而不是他们底层的百姓所在意之事。

    他们这些百姓,已经很是习惯闽国的帝王更替,毕竟从立国以来,换过的统治者已不下四位,再多一位也是无妨,不过是换人坐王位时躲在家中几日等待尘埃落定罢了。

    翌日一早,供人栖身的小小宅院里,苏昭如平日一样很早就起了身,在梧桐树下比划着一招一式,墨竹打了水回来,见苏拂还未醒,索性同苏昭比划起来。

    说是比试,也不过是陪着苏昭练了一会儿。

    苏昭练武不过半年,招式大多都是虚的,且不熟练,这会儿墨竹能陪他练会儿,等墨竹同红缨走了,苏拂就该正正经经的给苏昭找个练武师傅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笃笃笃声起始,两长一短,敲得是这院子的院门。

    墨竹停了手,去开了门,随着进来的,是一早出去打探的红缨,苏昭见状,也停下动作,走到前来。

    “外面怎么样了?”这几日因为朱潮闹的,街上的百姓都不敢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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