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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停了手,去开了门,随着进来的,是一早出去打探的红缨,苏昭见状,也停下动作,走到前来。
“外面怎么样了?”这几日因为朱潮闹的,街上的百姓都不敢随意出门。
红缨简短的说了几句,大抵也是外面行人比前几日多了些,早市也出来了,她还顺手拎了些菜过来,总归是新鲜的,比这院子里的强上不少。
墨竹接了过去,红缨就到屋里去了。
方才墨竹和苏昭的打动动静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苏拂醒来。
她这会儿仍坐在床榻之上,想着余下的日子,见红缨过来,便让红缨伺候着起了身,换上了一身淡蓝色金线镶边的袍服,蹬了一双厚底黑靴,红缨手巧的给她挽了一个男子的髻,洗了把脸,这才到了院子里来。
见她出来,苏昭绽起一脸笑意走到她面前,“阿姐。”
苏昭如今个子高了些,她本想摸摸他的脑袋,但忽而发现够起来有些怪异,只好作罢,回之一笑,“练武练的累不累?”
苏昭摇摇头,“不累。”
她点头,指了一旁的水盆,“去洗把脸吧,该用饭了。”
等苏昭去了,墨竹便也从小厨房里出来,将早上简单熬的粥端了出来,这粥里只有白米,但也过于难为了墨竹。
毕竟,墨竹的手是用来握剑的,洗手作羹汤倒是不大会。
好在她如今不像以前挑食,有的吃就很不错,就这样过了十余日。
如今日子如常,总有些事情该安排一下,她想起平遥离去时所说的高阳,既然在陆清离的眼中,对于高阳的评价不算低,高阳定然也有得用之处。
认真算起来,她已有将近两年未见过高阳,不知道恒通米铺如今到了什么地步。
她是要见高阳一面,但如今她自己却不大方便出门,只好让红缨到恒通米铺传个话。
之所以让红缨去,是因为墨竹以前也时常跟在她身边,熟识墨竹的人已然不少了。
到了晌午,院门再次被敲响,入耳的声音并非两长一短,敲门的人并不是红缨,墨竹面色微紧,让苏拂进了屋,这才将院门打开。
来人虽不是红缨,却也是个熟悉的人,墨竹微惊,“姚掌柜?”
她面前的人正是一身文人装束的姚炳,若不是人人知道他是姚氏茶行的大掌柜,怕是会以为面前这文气彬彬的人是个书生。
自然也算个书生,不过入了这商贾的行业,总要沾染些世俗的铜臭气。
墨竹惊讶的这院门只开了小半扇,姚炳一边点头,一边侧着身子从这缝里进到这院里来了,也不同墨竹寒暄,直接问了一句,“你们娘子呢?”
墨竹关好院门,这才凝着眉走到姚炳身边,“姚掌柜怎么来了?”
她还记得,兄长曾交代过,切勿轻易放人过来,不过姚炳这么熟门熟路,看样子却是经人吩咐过来的。
姚炳不复她望,答了一句,“侯爷吩咐我来的。”
墨竹下意识点点头,才将姚炳引到了正屋,出声回过苏拂之后,才将他引到正屋来。
姚炳见到苏拂,见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发髻高高挽起,越发衬得她小脸娇俏,羊脂般的脸颊定然滑腻,这一身打扮任谁看去都不像男子。
苏拂同样打量着姚炳,与几年前的姚炳相比,这会儿的他更为内敛,书生气弱了些,与别处的掌柜相比,不过是高大威猛了一些,其他竟不大有分别。
不过大隐隐于市,姚炳倒是算成功的。
她开了口,“姚掌柜有事?”
语气平常,丝毫不显惊讶,沉沉的竟如一早料到。
姚炳基于赵氏茶行的事,对她有些了解,知晓她聪明,便也不大注意这些,倒是开门见山,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案上,“这是赵氏临街的铺子。”
那把钥匙静悄悄的躺在桌案之上,苏拂自始至终也未看它一眼,反倒语气有些不善的瞧着姚炳,“姚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物归原主。”说的不仅是这把钥匙,还有赵氏临街的铺子。
她皱皱眉,“我记得那间铺子是姚掌柜花了三百两买来的,我又怎会是原主?”
姚炳的脸色坦荡不像作假,但这话中的意思却让人捉摸不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作()
♂,
姚炳顿了顿,直言道,“赵氏怎会去寻我的,我想苏娘子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法子我原是没有想过的,花了三百两买了那些茶砖分散给了长乐府的百姓,乐善好施的名头倒是打了出来。”
有了这名头,这条路在闽地显然更好走了一些。
因着此事,姚炳将这一处极好位置的店铺给让出来,却不大能说服苏拂,她直接与姚炳背后的人联系起来。
陆清离这么一走,必定是不打算再到闽地来了,但姚炳的根基还在闽地,若是凭着陆清离的话,倒是真有可能将那极好的一个店铺给让出来。
只是这个原因,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喜,当下便不愿再说其他。
语气稍有些不耐,便有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我有手有脚,受不得姚掌柜的赠送。”
不论姚炳说了什么,事实上,对于赵氏的那间铺子,她不过是那个顺水推舟的人,三百两买来的铺子,说送就送,若非是陆清离的意思,姚炳这个生意人,怎能说让就让。
姚炳见她黑着脸,明白她这是生了气,一时静默下来,便不知说些什么好。
其实这铺子,原本就是陆清离留给她的,可她如今显然不肯要,姚炳也着实为难,平日里生意场上急速运转的脑子此刻却不大管用。
大约有了一刻钟,墨竹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就更显尴尬,辗转片刻,才轻轻的咳了一声。
苏拂回过神,姚炳不过是奉命行事,她也无意同姚炳争执,“若是姚掌柜无事,那便请回吧!”
这句话一出,姚炳更是懂得她态度坚决,已不肯扭转。
可至此,若说姚炳是为了陆清离的吩咐过来,此刻却是赞赏苏拂的气节,明明身无所有,却仍如此骄傲。
他如此想着,不由得挺直了身子,比方才更是看重面前的小娘子,忽而有种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之感,他斟酌道,“苏娘子,咱们可以先撇开陆侯爷不谈,同我做一桩生意如何?”
姚炳的话倒是让苏拂起了兴趣,撇开陆清离不谈,倒也得让她看看他们有什么可谈的,嘴角轻勾,眸里闪着亮光,好似是猎人看见猎物一般,暗自的生了些兴趣来。
“墨竹,去热些水来。”她低声吩咐。
墨竹一顿,还是去了,这时候热什么水,不过是为了支开她罢了。
姚炳是什么人墨竹清楚,虽然方才那句话让人觉得不舒,但终归是不会害了苏拂的。
姚炳见苏拂支开了墨竹,方才来时平静无波的脸,此刻倒是泛出了一丝喜悦,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般的喜悦。
他郑重道,“若是较真的话,赵氏的铺子经由你顺水行舟才给了姚氏这个机会,你虽未出银钱,这铺子却理应有你的一份,但若将这铺子全部让给你,我心中还是不大愿意的。”
这才是姚炳的真实想法,此刻他如此合盘脱出,倒是带些真君子的模样。
她却被他这等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姚炳说的不错,这铺子虽有她的成分在,但要将这铺子全数给她,也实在牵强,更何况姚炳虽然如此做了,却肉疼的紧。
她点点头,示意姚炳继续说下去。
姚炳也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眉眼稍弯,知道她没有再生气,且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心中便更轻松了些,将方才自己想到的都与她说了,“陆侯爷的意思,不过是怕苏娘子你独自在长乐府无傍身之物,才想着将这铺子予了你,由你做些什么都能不愁吃喝,大抵也是想了娘子会拒绝,因此便嘱咐姚某说,若是苏娘子不同意,不给也罢。”
她稍有些出神,陆清离是知道她的,机会再渺茫也要让姚炳过来一试,到底也是存了些愧疚的心思吧!
“既然苏娘子不愿接纳,姚某也不勉强,不过娘子的头脑精明,可愿同姚某一同合作?”姚炳终将自己的目的合盘脱出,双眸很是期盼的看着苏拂。
苏拂方才随意的眸色终究是收了收,姚炳口中的合作倒是新鲜,却不知是怎么的一个合作法子?
她敛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合作?”
“是。”姚炳很是肯定,“苏娘子既然不愿白拿了这铺子,又因是苏娘子的法子,我出的银钱,不如这铺子之后的生意所得利润咱们三七开如何?”
姚炳拿了大头,三七自然是苏拂三,姚炳七。
其实认真来说,就算如此,苏拂还是占了便宜的。
但这便宜不一样,不是陆清离给的,是姚炳让的,果然是读书人,出手亦有君子之风,只是她顿了顿,那双紫眸直直的看向姚炳,“姚掌柜话还没说完吧!”
姚炳嘴角一勾,心下愉悦,苍天有眼,他果真没有看错人。
他就知道能开口说两句赵氏就将铺子乖乖的送到他面前任人宰割的女子绝非泛泛之辈,若是她接了铺子也罢,他权当看错了人,可如此两次交锋,他已经确定,这个人绝非一般的聪明。
姚炳继而道,“闽地如今乱的很,朱潮刚自立为王,屠杀了王姓氏族不少的人,建州王政定然虎视眈眈,这时节战乱频发,好好的生意定然做不长久,能在战时发财的,定然是些能果腹的主食。”
闽地的主食以白米为主,三月并不是稻子丰收的时节,家家户户都是旧日的余粮,若打起仗来,这些果腹的吃食才是最紧要的。
她却觉得不妥,虽然每逢战乱,米价都疯一样的上涨,但卖米却是有风险的,若是上面有人还好,若是无人,定然会被征收为军需,到时候怕是钱货两空。
这缘由姚炳不会不懂,除非姚炳背后真的有人。
她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姚炳,忽而想知道姚炳的安排是什么。
姚炳见她这般瞧着,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便小心翼翼道,“实不相瞒,这米我已经屯了几千石,只等战乱发时,再行发售。”
她顿了顿,忽而想起有见地的米商都是提前窥探到先机,在战乱频发之前将附近的米源收购一空,等真的到了时机,这米价才是翻几番的往上涨。
她不由有些气,果真是无商不奸。
忽而想起看过的史书,五胡乱华时,多少人是因无粮可食才会落得人相食的地步。
方才将将带上暖意的眸色此刻又冷了下来,瞪了姚炳一眼,“姚掌柜,慢走,不送。”
姚炳噎了一下,方才还好好地,此刻又怎么了这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下有对策()
♂,
姚炳没有急着开口,也没有转身就走,只是细细回想着自己方才的话,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惹了她突然震怒?
思来想去,不过战乱二字最有牵扯。
他幽幽的叹了一声气,女子,总是菩萨心肠,对这天下的人都有一副善心肠。
他思悟一番,“你所想的,也不是没有个解决的办法。”
苏拂回过神,知道姚炳明白她的意思,想出姚炳说的解决,她心中兀自一顿,倒有些后悔方才的决定仓促,凡事都有个解决方法,她却那般心急。
她面色微红,倒是因方才她的不留情面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姚炳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直言道,“你若有哪里觉得不妥,不如说出来,咱们两个也好针对此事好好思索一番,不必这样尽管你猜你的,而后便要将我赶出去。”
话说的多了,姚炳也不像方才那般客气,倒像是合作已久的伙伴,熟练的探讨着此事不一致的看法。
她点点头,也恢复如常,直接开口道,“那我便问你,若是等战乱时候,朱潮想要将米铺充了军资,你以为如何?”
朱潮是带过兵的人,不客气的说,那只能算个粗人,王位都能强取豪夺,还有什么是夺不来的?一旦这食物落了他的眼,军资又短缺,怕是话不多说,先抢过来一些再说。
姚炳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为此着急,多解释了两句,“这闽地一直是王姓当家做主,朱潮将长乐府内的王氏杀了干净,定然会引起外郡以及建州王政的勃然大怒,朱潮的兵力不算强大,他支撑不了多久的,因此,卖这粮食是要掌握时机的,从开战一月之后,军资大抵会开始变少,之后了不得就上缴数半做军资只用,可这长乐府的权贵不少,但凡他们人心惶惶时,这米就要从这时开始买,这便是那些权贵开始出血的时候了,赚钱也是这时候赚,米价翻了几番,不仅能将那部分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