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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述职是个机会,江帆可以稍一运转,将方永安排在江宁府做一个小官,方永官职低位,难道还怕他不能由江帆掌控么?
若是五年前,江帆就将方永放在眼里,方永怕是不敢像是在临川那样嚣张。
她所说江帆不会没想到,而是她要抢在江帆前面说出来,才显衬出自己的聪明,有古话说的对,先下手为强。
即使江帆能看清楚她的小小计谋,也无伤大雅,只能映衬出她更聪明而已。
事实上,江帆却是想到了这个办法,同时也看穿了她心中的打算。
只是聪明人说话,心里清楚便是。
想通这些事,江帆从不可控的情绪之中出来,复又看向苏拂道,“你今日来的目的应不是这些。”
苏拂知道江帆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掩瞒。
“这是目的,不过只是其一,我想江学士和令嫒和好如初。”
“第二个目的,便是想让江学士帮我一个忙。”
这才算是说道正题。
江帆不自觉的拿起茶碗,抿了抿,遂即又放回去。
语气很是平常,“本官是个并无实权的学士,怕是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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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不自觉的拿起茶碗,放在嘴边抿了抿,遂即又放回去。
语气很是平常,“本官是个并无实权的学士,怕是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江帆会说这句话,在苏拂来之前,已然想到。
翰林学士这个官职,是江帆的安身立命之所,却也是江帆可用的借口。
他不如真正有实权的文官可以以权谋私,也不如有本领的武官能给人撑场面,能求他办事的人,多是想通过他之口在当今圣上以及皇子耳中混个耳熟。
可她是苏拂,怎会如世人一般肤浅?
她轻勾起嘴角,面容很是轻松,“我只求江学士能在我有难之时救我一命,如何?”
翰林学士这个官职,虽无实权,却轻易不能得罪,可若非是通敌卖国刺杀皇族之大罪,多数官员也会卖给江帆这个面子。
这便是她的打算。
在江宁府,她无依无靠,空有一聪明头脑,最重要的是保命,而不是其他。
只有在保证自己安全无虞的情况下,她才能放手去博,那些其他,完全可以靠她的头脑以及双手去挣。
求来的东西,总是不靠谱的。
江帆第一次正眼看了她。
面前的这个年岁不大的郎君看事竟如此透彻,却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他思及片刻,终究是道,“可以。”
苏拂来此的目的达到,遂即站起身,有礼的作揖,“某姓苏,名拂,万望学士牢记你我今日之约。”
“江宁苏氏?”江帆沉声道。
她轻一笑,“天下之大,并非所有苏姓之人都是与江宁苏氏同宗同族,学士莫要记混了。”
江帆赞赏般点头,“自然。”
“告退。”她再次作揖,直接从江帆面前离去了。
江帆看她挺直背脊离去的身影,忽而想起江落,又不由叹了一声,站起身到内院去了。
他的发妻,还在等他。
红缨赶着马车到东城时,正巧在院门口碰见苏昭。
苏拂下了车,问了一句,“出去了?”
苏昭点点头,“在院中闷得久了,就出去转转。”
他们进了内院,除了玉容在小厨房准备膳食之外,便只有柳芷在厢房里持笔练着字。
苏昭随苏拂一同走到正堂,边行边道,“阿姐,江学士那里如何了?”
“已经讲妥了,你不用担心。”苏拂拍了拍苏昭的肩膀,进了寝房去。
苏昭在她身后默然的点头,遂即出了房门。
苏拂方从外面回来,这会儿却是要换了常服,他自然不方便多待。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高阳也从外面回来了。
只是还未喝口茶水,便又被苏拂派去西城门的渡口将柳诚带过来。
高阳明白,这是她又有事要交待了。
经过一夜之后。
西城北城的渡口看似风平浪静,可只有掌舵人才知,这是风云变幻前的莫测,难以捉摸,没有定性。
东城的院子里,一大张宣纸铺在桌案之上,浓墨晕染,苏拂笔下的“苏”字一气呵成。
红缨小心翼翼的将宣纸拿到一旁,等墨迹渐干,苏拂遂即在另一张宣纸之上,持笔写下“宅”字。
苏拂遂即收了手,又吩咐红缨道,“待会儿拿到城中做匾额的铺子,让他们照着这个字迹来。”
红缨应了声,从院中打了水,供她洗手之用。
玉容从外院过来,这么些时日,规矩什么的已然学的差不多,因此低低福了身子之后,才道,“郎君,院外有一名杨姓郎君要见郎君。”
苏拂来到江宁府,几乎是深居简出,能到这院子里来寻她的,寥寥无几,这杨姓郎君很好猜,定然是杨存无疑。
杨家是皇商,她租的又是杨存这个院子,杨存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因此,她便道了一声,“请他到外院书房等着。”
说是书房,自然是没有多少书的,只不过突然来了客人又无处安放,只好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对付一下。
玉容应了声,便离开了。
她整理好衣裳,红缨将那两副字收起来,便随着她一起出了门。
谁知方走到外院,却见一青色身影背对她站着,她停住脚步,轻声一咳。
站在那青色身影身后的玉容回转身,走到她身前,面色稍显为难,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她摆摆手,玉容便住了口。
“杨郎君。”她唤了一声。
那抹青色身影回过头,见他五官平常,却是极易让人记得的一副面孔。
神采奕奕的一双眼睛一双一单,鼻子直挺,嘴唇厚薄适中,虽是已及冠,但那张脸却像幼子一般,说不出的乖巧和可爱。
这张面孔很是无害,让人根本生不出什么防备的心思来。
这就是杨家二郎,杨存。
这院子是高阳寻的,签契时也是高阳所签,因此杨存这个人,她根本未曾见过,偶然见了杨存的面目,却莫名的让人生了些善意来。
杨存微微一笑,笑意直达眼底,“苏郎君?”
苏拂点点头,遂又问道,“不知杨郎君到此处有何贵干?”
“说来话长,不如进屋里说。”杨存一伸手,正巧是那间空房间,反客为主的模样。
这动作倒是没有令人心生反感,她随即一伸手,指向了方才杨存所指的房间,“请。”
杨存微一挑眉,却瞧见苏拂身边的红缨手中所拿的那两张宣纸,墨迹轻轻透出,笔迹苍劲有力,他忽而起了兴趣,指向红缨的手,“不知我可有幸观赏苏兄的墨宝?”
仅这片刻,杨存已经对苏拂的称呼更为熟络了。
苏拂静了静,只是道了一句,“不过是两个字用来打匾额的,若是杨郎君有兴趣,看一眼倒也无妨。”
因此,便使红缨一起跟着进了房间。
红缨将手中的宣纸摊在桌案之上,由着杨存将苏宅两字看了清楚。
这两个字本就是她为了做匾额用的,大字前前后后已练了不下十遍,比她原本的字迹更为豪迈有力,也更像是男子所写。
因此杨存看向这两个大字,并未吝啬赞美之语。
苏拂默不作声,等杨存说完了,她才走上前,正想要说什么,却见杨存抬头,“你写这两字是出去打匾额?”
其实并不难猜,苏宅二字,怎么看都是院外适合装的匾额。(。)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夺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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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拂默不作声,等杨存说完了,她才走上前,正想要说什么,却见杨存抬头,“你写这两字是出去打匾额?”
其实并不难猜,苏宅二字,怎么看都是院外适合装的匾额。
因此,苏拂便未否认,直接应了一声是。
杨存直起身,笑意满满,“你要是做匾额,我倒是知道一家老字号,质量上乘,童叟无欺。”
杨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便也明白他的意思,她既然存了打匾额的心思,便是想到在此地长居下去。
而匾额代表着一个人的门面,自然是要漂漂亮亮的才好。
“不如杨郎君告知我地方,我让下人过去。”
杨存兴许就等着她这句话,等她话音一落,杨存随即便道,“我同那处教熟,你把这字交给我,我去的话,定然用上好的料子,这两日便能做出来。”
苏拂有些无语,“初次相识,不好麻烦杨郎君。”
杨存应了一声无事,便迅速的将宣纸叠好,收入自己的怀中,丝毫不怕宣纸上的墨迹沾染了衣裳。
杨存的动作如此迅速,让人出声阻止都来不及,苏拂也就任由他去了,一块匾额而已,大不了倒是多付些银子就是了。
不过杨存既然亲自过来了,那定然是有事。
宣纸被杨存收了起来,方才派给红缨的活计也不存在,她索性挥挥手,便让红缨先出去了。
而后才开门见山道,“杨郎君既然有事,可以直说。”
她最厌烦拐弯抹角周旋一事,能放简单一些,自然简单一些最好。
杨存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置于桌案上,仔细看去,是当时所签的租契,而另一张,则是卖契,上面的署名签着杨存的大名,和租契上的笔迹一模一样,而上面的价钱却只有五十两银子。
是她一月的租金而已。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杨存,“杨郎君这是何意?”
杨存笑道,“我们都是生意人,那便开门见山,苏兄只要答应我一件事,这座院子便是苏兄的了。”
这句话的着重点是前半句。
因此,她只抓重点问,“什么事?”
杨存自发的坐在一旁,笑意不减,随意道,“最近,西城门和北城门渡口的异动,是和苏兄有关吧!”
她没有言语,只是意料不到渡口的动静竟然这么早就被发现了,她还想着等到九月开始,等先前琢磨的事情一动,渡口的动静才会被人发现。
她坐在一旁,斟酌问道,“渡口变动不大,杨郎君是怎么知道的?”
杨存一笑,微微低头,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瞧着她,“不巧,前几日我碰巧接货去了西城门的渡口,碰见了柳御史的长子,然后那些卖力的力夫也同以前不同了,竟然有说有笑到一处去了。”
“再细细一打听,也是看出些猫腻,更何况北城门的那个管事还是和我签租契的那人。”
她听完杨存所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既然杨存看出来了,定然也会有人看的出来,她不应该再等了。
“所以,杨郎君想要做什么?”
杨存来的目的定然是和渡口有关了。
杨存了然一笑,“这座院子送你,我们合作吧!”
其实渡口的生意在如今看来,不应该会入杨存的眼,可又是什么能让杨存亲自过来,想要和她在此事之上达成合作呢?
她略微沉吟,又道,“杨郎君怎么说服我?”
杨存知道她是在套他的话,却也没必要将自己的目的藏着掖着,随机侃侃而谈,“其实江宁府水路上的生意,江宁苏氏一家就占六分,其他商家占四分,若说你没有针对江宁苏氏,我是不信的,而且碰巧,我们杨氏和苏氏早就不对付了,你我二人若达成合作,定然是事半功倍。”
她听了杨存的说辞,不由得有些好笑,“杨郎君怎么会认为我是针对江宁苏氏?”
她觉得她的动作并无那么明显。
杨存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姓苏。”
听杨存说完,她却气急反笑,若是眼前是个熟悉的人,她定然说道两句,只是如今面前是初见的杨存,她只好刻意压制了脾气,“姓苏又如何?”
杨存微微扬头,作思考状,“万一你是苏氏被逐出人的后人养在了外面,然后长大成人之后就开始到这里来向江宁苏氏复仇?”
她微微一怔,心中却在问候杨存,你这么天马行空,你家里人知道吗?
但是回过神,还是那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云淡风轻道,“杨郎君想多了。”
杨存知道自己说跑题了,连忙拽回来,继续道,“你不觉得若我加入,你的计划便能事半功倍么?而且所得利益我可以分文不取。”
杨存这副模样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可是偏偏他的小表情十分丰富,笑的着实人畜无害。
这一副模样,就算十五岁的苏拂站在他身旁,也比他成熟稳重许多。
杨存一退再退,她便完全不能相信杨存今日过来是杨氏的意思了,应该只是杨存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