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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是皇商,能不惹便不惹,几个铜板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劳师动众呢?让他们的主家知道,定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柳诚回过神,见他先前派出去的两名力夫回来了,也是唯一两个驾车比较娴熟的力夫。
事情已经办妥,此后可以明码标价了。
商船到渡口之后,除却力夫将货物搬下船之后,需要马车将其运送到所需的店铺,以往都是在城门处寻的马车,这会儿将马车直接带到渡口来,则是更为便利。
城中的马车租借之处有专门的车马行,并不像是渡口的力夫一样一盘散沙,可苏拂打定主意将渡口商船到城中的店铺这一段路程全包了,因此才让柳诚找两名会驾车的力夫租来两辆马车来,这样力夫直接将货物搬上马车,在运到其所需的店铺,更为节省时间。
而这两者合一的模式按照路远路近来说,统共有二十文,四十文之分,比商船单独找力夫和马车省了十文左右,这样,船上的管事虽被力夫的工价上涨而不洗,则更容易宣纸两者合一的模式。
这边是苏拂对渡口进一步的想法。
但因这城内有车马行,所以这个生意比渡口的力夫来说更难实现一些,而这个更难实现是需要时间来完成的。
苏拂不慌不忙,恰巧有这种时间。
柳诚也是谨遵苏拂的吩咐,将此事开始投入试用,不过过了两日,惊喜的发现,商船的管事果真更喜欢二合一的模式。
省时省力省银钱,几乎挑不出哪里不好。
只是前两日被柳诚气走的童新,消失两日之后,又重新到了西城门的渡口,当做之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在同一日,杨氏二郎杨存,又去了苏拂那一处拜访。(。)
第一百七十九章 劝慰()
♂
杨存并不是来质问的。
守门的仆从让人将杨存迎进门时,杨存便命跟过来的两个小厮抬着一块东西走了进来,正是前些日子说要去打造的匾额。
玉容得了消息便到后院去请了苏拂过来。
等苏拂过来之后,杨存才将盖着牌匾的红布掀开,黑漆底金字,“苏宅”两字苍劲有力,线条流畅,煞是美观。
自然也是因所找的工匠好,做出的匾额质量却是好的没话说。
苏拂满意了,向杨存道了谢。
杨存正巧带着工匠,在苏拂看后,顺道将这匾额挂在院子上了。
这苏宅二字极为醒目,挂在这院子上倒极为漂亮的紧。
她留了红缨在此处监看这工匠挂匾额,自己则是带着杨存回到了先前谈事的那方院子去。
“今日杨兄过来,定然有事吧!”苏拂示意杨存坐在一旁,自己也坐了下来,直接提到了正事。
杨存嘿嘿一笑,很是随意道,“倒没什么事,只是前两日童新突然使小性子回来了,我怕苏兄生气,特地在今日替童新赔不是来了。”
她微微抿唇,带着笑意看向杨存道,“杨兄颇有些大题小做,不过看在杨兄如此有诚意的份上,童新的事,我便不计较了。”
杨存微微一挑眉,不置可否。
他复又看向苏拂,“听说苏兄将目光放在了车马行的生意上?”
她微微垂头,藏下闪着暗光的眸子,答道,“杨兄仅仅说对了一半,车马行的生意,我倒是没怎么注意的,我注意的是城外渡口到城内商铺关乎车马的生意罢了。”
杨存略微一皱眉,“渡口的生意不适宜做的太大,不然就会触动官场方面,你最好还是有些收敛。”
杨存是以规劝的口气来说的。
这样的杨存和前些日子苏拂所见的杨存是大不相同的。
苏拂索性站起身,走到杨存身前,以其居高临下的姿态,轻声道,“不知杨兄这番话,是杨氏长辈教导的,还是杨兄自己看出来的?”
没等杨存回答,她轻轻扬起下颌,一副孤傲的姿态,“想来杨兄既然能看出渡口的猫腻,江州城内车马行的事情,杨兄定然也十分清楚吧!”
杨存微微一愣,知道她心中早已清楚明白。
索性也站起身来,苦口婆心道,“我是为你着想,不论你看我如何,总该收敛一些。”
她前些日子属意柳诚将童新的身份透漏给商船的管事,杨存是杨氏族人,还是嫡系一脉,提出杨二郎君的名讳,就相当于将整个杨家都牵扯进来,更没有违背当时她同杨存说定的事情。
因此,杨存今日所说之事,她还真要好好掂量一下这是不是杨氏长辈的意思。
她回过神,“杨兄所说的官场,又怎么关心渡口的力夫?”
杨存顿了顿,她几乎是在明目张胆的套话,杨存不好说的太清楚,极为隐晦的提了一两句,“这自渡口来往的商船,期间的物件不一定是些什么,力夫如一盘散沙便极为对官员的胃口,可若将这些力夫联合起来,再加上你打了车马行的主意,这对官员来说,却算是大忌,因为这极有可能将他们所动的手脚泄露出去。”
“为商之人,最不能惹的便是官场之人,不然官场一句话,商贾便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士农工商,商贾虽富得流油,可在官员的眼中,却是最末等的。”
她听后,仔细斟酌,又问道,“你们杨氏家大业大,难不成连官员的信任都没有?”
这便是她同意杨存入伙的初衷,天塌了,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
杨存明白她的意思,面上的担忧未减,“你虽借用了杨氏的名头,可杨氏若想自保,自然简单容易,到时候官员找人下手的,便是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无任何背景的商贾之人了。”
“苏兄,我是为你好,才会对你讲这些。”
直至最后,杨存又补了一句,好似是要表现自己的诚恳来着。
不过自然,这最后一句,听在苏拂的耳中自动忽略。
杨存说的不错,杨氏在江宁几十年,自保的法子肯定不少,到时候兴许,她也是个被杨氏之人推出去顶缸的命。
杨存说的话,她倒是听了进去。
毕竟杨氏立足这么些年,江宁的官场之事,比她要清楚的多。
“多谢杨兄。”想到此处,她双手拱拳,算是认可了杨存的话。
杨存见她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听进去就好,我是不会害你的。”
对于杨存这句话,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她嘛,估计是不会当句认真话听的。
正事说完,杨存下意识松快了些,小心翼翼的看向苏拂,开口道,“你应还未逛过江宁城吧,明日我带你去泛舟吧?”
“不去。”她很是干净爽快的拒绝了杨存。
可杨存却不死心,在她耳边反复提了好些次,她忍不过,才勉强松了口。
杨存磨人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明明堂堂七尺男儿,泛起傻来却让人难以拒绝。
杨存见得了她的应答,面色稍显欢喜,讲定明日午时过来相接,便又离去了。
苏拂走出房门,让红缨到渡口找了柳诚过来。
渡口和车马行的生意她依然要做,只是要更加小心一些了,那些看起来不寻常的活计绝不能接,自然,她叫柳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江宁采买的渠道基本都从水路而行,因此她特地让柳诚打听了些江宁惯常的货物都从哪个城池过来,价钱如何,走货次数又是如何。
这些问题都极为关键,在渡口观望了两个月,柳诚应该打听的差不多了吧。
渡口的事无需她再多操劳,可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她自己出面了。
柳诚跟随红缨从渡口过来,将这些时日所观望的事一一整理之后,将手中一沓的宣纸递到苏拂手中。
江宁的茶丝同契丹的牛羊所交易她不在意,这些都同她没有很大的关系,她看重的是江宁城中的生意,这些才是在江宁城立足最有用的根本。
除却城中的制茶业和造船业是无法触碰的之外,其他譬如丝绸这一类重中之重的生意,便是最好的打算。
可在这江宁之中,丝绸布料生意做得最好的是杨氏,江宁苏氏做得最好的是制茶业。
至于她为何选择丝绸布料,只是因,江宁苏氏的布料生意是由嫡系长子苏沅所负责的。
想来,对于苏沅的认识,杨存会很乐意补充。(。)
第一百八十章 六朝古都()
♂
昨夜入宅的高阳今日一早又匆匆离去,去的却并非是北城渡口。
北城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帖,没有高阳也不算什么,大多让闲赋在家的苏昭过去照看一下。
杨存倒是守时,将近午时,便着人驾着马车到苏宅接人来了。
苏拂昨日既然答应了他,今日自然不再推拒,应杨存之邀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摇摇晃晃,街上的喧闹透过车窗时不时被风掀开的空隙传入人耳中,将马车之中稍显尴尬的气氛赶跑。
苏拂今日出来没带红缨,带着的是玉容。
玉容怯生生的坐在苏拂身旁,被杨存频繁看向苏拂的视线给吓住,敛眸低下头去。
倒是苏拂,对柳存看来的视线毫无所觉,像是在入神的想些什么一般,须臾,她回过神,忽而开口,“今日杨兄要带我去哪游览?”
等她问道,杨存似感怀一般,低低吟出两句,“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这两句是前唐人所做,说的是夜色下的秦淮河,灯火辉映,美轮美奂。
听杨存所念这两句,她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接了后半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杨存一时兴起吟了这两句诗,却不料被她接了后半句,方才的美景已渐转萧索,想来如今天下纷争不断,片刻的和乐不知能维持到几时。
马车内气氛转静,杨存此刻竟不能再说出其他话。
还是苏拂回了神,语气与往常无二,像是毫不被那诗句所惑,很为冷静,“既然秦淮河上夜色绝美,杨兄为何又要此时请我过来?”
杨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怕你觉得我唐突。”
杨存说完这句,苏拂稍有不解,“为何唐突?”
他干咳一声,遂即解释道,“淮河一水分两岸,一面夫子庙,一面则为教坊名妓集聚之地,晚上灯火辉煌,歌声燕燕,未免有些不庄重,若请苏兄过去,甚为唐突。”
若是寻常郎君也便罢了,对于苏拂这般女儿身份,若是带着她在这秦淮河上,定然要惹人羞怒了。
夫子庙同教坊隔淮河相望,风流才子大抵也是这么来的。
她却同杨存想的全然不同,她对教坊名妓虽然没多大兴趣,但对夜色下的秦淮河,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这江宁城,原名金陵,乃是六朝古都,晋代王谢两家豪门世族的宅邸就在此城的乌衣巷,而同乌衣巷齐名的,又是秦淮河上的朱雀桥。
乌衣巷位于秦淮河南岸的夫子庙之南,朱雀桥立在秦淮河上,是从江宁府内通往乌衣巷的必经之路,朱雀桥上装饰着两只铜雀的重楼便是谢氏所建。
可如今的王谢两家,却已渐渐没落,曾经乌衣巷的门庭若市,冠盖云集都已不复存在。
古人有诗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说的便是这江宁城。
如此乌衣、秦淮、朱雀,她自要一睹其当日的风采,也念起往日的辉煌同沧桑。
“这是江宁城一大景,岂有不去,不看之意?”等她回神,她便如此对杨存道。
杨存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却仍以为教坊之地最是不能让她踏入之地,一会儿到了秦淮河,请掌舵的船夫,万不能向靠近教坊之地而去。
因此,杨存小心翼翼道,“你莫要担心,到时候咱们早些回来便是。”
苏拂微微一皱眉,反而问道,“我记得行船之上可以请艺妓奏乐,是否可行?”
杨存不料她有此一问,来不及细想,忙点了点头,“是有的。”
天色将黑之后,船只随波逐流般的飘在秦淮河上,红色的灯笼在穿透高高挂起,船内昏黄的亮光投在河面上,倒是映出些暖意来。
船上的灯光同水面上的灯光交相辉映,船只飘飘荡荡,歌声似有似无的从船上飘入人耳中,便令人越发的迷醉,实乃是秦淮河上一景。
她了然点头,又问道,“秦淮河北面既有教坊,定然是有酒楼的。”
杨存扬起眉目,稍稍舒缓道,“倒是有一名为天悦楼的酒楼,里面的酒菜味道极好。”
她轻一勾唇,语气轻轻缓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么定然会有人将酒菜带到船上,听艺妓奏曲,赏天边风月,饮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