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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切,春乔对钟漓月使了使眼色,示意她退下。
到了外面,春乔便去休息了。
钟漓月这才知道,值夜的丫鬟之所以至少是两人,是因为可以轮流休息。竹园的书房和卧房外面都有隔间,专门供值夜的丫鬟休息。
知夏瞄了瞄钟漓月,寻思着也跑去躲躲懒。以往值夜,大少爷几乎很少使唤她们,除了刚回来时和睡前洗漱需要伺候,其它时间她们基本上都是站在外面干候着。
“知夏,要不你把待会儿还要做的事情告诉我,我来做,你也去休息休息?”没等知夏开口,钟漓月便主动提了出来,“反正我们今晚有三个人。”
正中她的意。知夏按捺住内心的喜悦,故作无所谓地道:“大少爷做事向来专心,歇下之前几乎很少会差遣我们去做什么。有个人候着,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正好你需要好好磨练,今晚就给你这个机会。”
“是是是。”钟漓月真心地感激道:“太谢谢你了,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好好守着,万不可擅自离开。若是有何应付不来的事,就去唤我们。”知夏不放心的反复交代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把她盼走,钟漓月瞬间朝地上一瘫,“哎呦我的妈呀!”紧绷了一天的肌肉突然得到放松,那个酸爽,简直了。钟漓月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不停地喊妈。
“不好。”
头顶乍然冒出一个声音。钟漓月仰头一看,穿着黑色劲装的叶川正悠闲地依在房粱上看着她。
差点把他给忘了。
钟漓月紧张地问道:“什么不好?”
“这样坐着,不好。”叶川正儿八经地说道。
钟漓月汗了汗,对他翻了个白眼,道:“碍你什么事?知不知道我累了一天了?坐会儿怎么了?又不影响我值班。再说了,你还躺着呢!自己一身绿毛,还说人家是妖怪。”垂下脖子,钟漓月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于是又抬起头说道:“不对呀,你是干嘛的?也在值班?那还要我们干嘛?”
“安全。”叶川惜字如金地回道。
“安全?”钟漓月了然,他是负责大少爷安全的。保镖、丫鬟,有钱人的标配。“原来我们都是同命之人。哎,我叫‘漓月’,你怎么称呼啊?”
“叶川。”答案依然很简短。
钟漓月点了点头,自我揶揄道:“反正比‘五季’好听。应该不是大少爷帮你起的吧?”
“师父。”
“是你师父给你起的?”钟漓月已经摸熟了叶川的讲话方式,管他是不想浪费口水,还是就这样,此时此刻,能有个人听她吐吐槽就好。“我就说嘛!大少爷给人起名字太不走心了。幸好我坚持叫我的本名,不然天天‘四季五季’的,搞得我差点以为自己成乌鸡了。”
“来人。”
屋子里陡然传出沈兆言的声音。
钟漓月一顿,竖起耳朵听了听,没动静。是幻觉吗?
“进去。”叶川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钟漓月仰头望向他,不确定地问道:“是大少爷喊我的吗?”
叶川没有回答,钟漓月咬着牙,撑着手臂爬了起来,推门而入,轻声问道:“大少爷是在叫我吗?”
“为何这么久才进来?”沈兆言微微蹙眉,抬眸睇着钟漓月,严肃地问道:“春乔没教你在主子面前应该自称‘奴婢’吗?”
钟漓月立刻改了口:“奴婢知错了。大少爷有何吩咐?”
沈兆言没有追究下去,直接说道:“研墨。”
第三十二章:不准说出去()
钟漓月愣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到书桌前,拿起砚台里的墨棒慢慢地磨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钟漓月见沈兆言没有说什么,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书,于是悄悄地将手臂放到书桌上,用两条胳膊撑起整个身体,让双腿得到完全的放松。
“腿怎么了?”沈兆言一直低头看着面前的账本。
钟漓月惊奇地看着他,她可是在一直注视着他,可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下午跟春乔她们学习托盘斟茶,站了一下午,腿有点难受。”
沈兆言斜了她一眼,面色无波地道:“去搬把椅子来,坐着磨吧!”
“真的?”钟漓月如蒙大赦,感动得差点流泪:“太谢谢你了。”
费了好大的劲把椅子搬过来,钟漓月坐在上面,肆意地享受着幸福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头顶的过程。
太舒服了!
为了让自己更舒服,钟漓月试着把两条腿悄悄盘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完全瘫在椅子里。不过享受归享受,手头上的事情她没有耽误半分,认认真真地做着。
磨好了以后,钟漓月抬眸看了看沈兆言,却一不小心被他完美的侧脸给摄住了。原来他不止正脸看上去绝美。就像一件偏得大师宠爱的艺术品,他的每一寸似乎都被精心地雕琢过,不管你从哪个角度去欣赏,都找不到缺点。
这样占全了高富帅的男子,到底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呢?
这时,沈兆言突然起身,到她身后的书橱上找书。
钟漓月将砚台往里面推了推,准备退下。刚站起来转了个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麻了,完全找不到知觉。她来不及去抓住什么,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倒了下去。
当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一定要抓住什么,才不会摔得四脚朝天。所以,正好站在她前面,距离不到她身高一半的沈兆言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在她华丽摔倒之前被她一把给抱住了。
“你干什么?”沈兆言浑身一怔,旋即皱起眉头森然地斥问道。
钟漓月紧锁眉头,张张嘴想回答他,可是那阵麻劲正好冲击上来,使得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一种无法言喻的滋味涌遍全身,让她连说话都变得困难。
这样主动抱住一个异性,她羞愧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腿上的麻劲让她无心去顾及这些。
沈兆言见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不禁恼羞成怒:“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钟漓月忍着那股麻劲,艰难地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来:“腿,麻了。”
沈兆言似乎并不相信,即便相信了,他也不想这样任由别人抱着。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成何体统?他像被狗皮膏药黏上一样,恨不得立刻甩掉。“你最好自重!”
“我腿……”腿上又是一波冲击。
“放手!”沈兆言最后一次警告道。
眨眼的功夫,见钟漓月还是不放开,沈兆言冷着脸,硬是将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掰开,然后侧过了身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钟漓月最终还是摔倒在了地上。
“你……”钟漓月倒下后没感到有多疼,但是浑身的血液似乎正在更加用力地一波一波地冲击着腿上的麻劲,她挠也不是,打也不是,浑身动惮不得,只能像四脚蟹一样静静地趴在那儿等到能动为止。
如果说世界上有三种痛,那么被刀口划伤只能排第三名,第二名是痒,第一名就是麻。钟漓月感觉除了面部神经以外,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稍微动一下,就会有一大波麻劲冲遍全身,说不出疼说不出痒,却能让你难受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沈兆言的脸阴沉得可怕,他斜睨了钟漓月一眼,她还笔挺地趴在地面上,姿势看上去很僵硬,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到底是故意耍手段,还是意外发生?
不管是哪一种,一个女子家抱了一个大男人,清誉就被毁了。身为女子,她不当注意一点吗?
虽说穷乡僻壤之地不太注重男女风化问题,可这般无谓,未免也太过于随意了?简直和风月场所的女子没区别!
沈兆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生气,他混迹商界多年,也曾在那种场所里与女子逢场作戏,这样轻浮的举止,他并非第一次见到,为何却如此生气呢?
过了一会儿,钟漓月终于感觉两腿没那么难受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便听到沈兆言冷若冰霜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今晚之事,不准传出去!”
钟漓月抬眼看了看他,一脸的盛怒,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厌恶之色,好像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
不就是被抱一下嘛?这种事,吃亏的应该是女方才对,他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
“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有什么好说的!”钟漓月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看在是她自己不小心扑上去的,她一定狠狠地跟他理论一番。谁让她不占理呢?
沈兆言脸色更沉,深邃的双眸冷若冰霜,好像要杀人似的,“下去吧!”
钟漓月嘴一撇,转身就向门口走去。不用他说,她也会出去的。
“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刚走出两步,沈兆言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从钟漓月的背后响了起来。钟漓月愤懑地回过头去瞪着他。
这人!
“你不会是觉得我是在故意勾引你吧?”钟漓月生气地道。
沈兆言侧眸,深邃的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回道:“不像吗?”
他说的是‘不像吗’,而不是‘不是吗’,他在给钟漓月留足面子,并且暗示她,如果不是,就该注意点这种根本不应该发生的事。
“什么像不像的?难道说,因为我是个丫鬟,而你是个高富帅,所以我就有充足的理由去主动做这种事?”钟漓月毫不领情地与他辩论开:“如果是个身价与你对等的白富美,你是不是就觉得赚了?”
沈兆言困惑地凝注着她的双眸,一脸发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女人的逻辑为何总是与常人的不同?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吵下去!
他不回答,钟漓月也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仰头瞪着他,一副不甘示弱的凶悍表情。
沈兆言从未见过这样……这样……该如何形容她?
刁钻?蛮横?荒诞不经……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词汇,却没有一个能形容得贴切。最后,他只能拿之前的事来驳她的话:“是谁对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做好一个丫鬟?”
第三十三章:我是丫鬟()
钟漓月一愣,想起昨天跟他道歉时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对他的感激之情,不禁心一虚,眼睛都不敢直视他了,声音也小了下去:“是我怎么了,我除了刚才不小心抱了你一下,我还有哪没做好?我今天认认真真地学了一天的规矩,她们捉弄我我都没计较。”
“认真学规矩?”沈兆言挑眉问道:“这么说,是春乔教你可以瞪着主子大声嚷嚷?”
钟漓月理亏地低下头去:“没有。”
看到钟漓月闪躲的眼神,沈兆言知道她心虚了,内心竟有种终于胜利的喜悦感,“昨夜,此时此地,你的感激之情,曾经发过的誓言,都忘了?”
一天之前,她还是一副求饶的姿态。一天之后,竟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他宽容过头了?
“那是因为你冤枉我,这种事对于女性而言,是莫大的侮辱,比不给吃饭还严重。”
沈兆言总算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女的?那为何不注意下,防范于未然?”
“我……”钟漓月顿时语塞。她心里好像确实没有男女设防的概念,之前说好的入乡随俗,似乎只是说说而已。一个丫鬟在主子面前竟然那么随性地盘起腿来,这也太随意了。哪怕是在现代,男女共处一室时,也只有关系好的朋友才会这样放松。
可能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把沈兆言当成了熟悉的朋友。他虽然话很少,但是总感觉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难相处。尤其是昨天,他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她,让她感觉彼此间好像熟悉了许多,相处起来没那么拘谨了。可能正因为如此,她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当成了一个性格内向的朋友了吧!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够严肃,没拿自己当丫鬟。
思及此,钟漓月不好意思地摸摸因为长时间仰头看着他而发酸的脖子,顺势偏过头去,避开沈兆言的视线:“不跟你吵了,算你有理。”
吵?
沈兆言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如此严肃的问题,在她看来竟是打闹一般的与人拌嘴吵架而已!若说乡野出身的丫头都是这么无拘无束,那为何她的妹妹要比她中规中矩多了?
细细深思下去,沈兆言不禁惊觉,似乎从未见过她流露出卑微之态,她的每一行每一言都与其他下人的姿态不同,尤其是她的眼神,与任何人讲话时都是平视着对方,既不低贱地垂下去,也不高傲地睥睨着。难怪自己每次见到她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原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