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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着。难怪自己每次见到她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原因就在这里。
做丫鬟对于她来说,似乎和做大小姐、大少爷没什么分别,只是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
沈兆言困惑地看着钟漓月,越看越是不解。
钟漓月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作为一个丫鬟,她的确太不称职了。犹豫了一会儿,她低下头摆出认错的姿态说道:“奴婢知错了。这次事件纯属意外,大少爷放心,下次奴婢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另外一件事也请大少爷放心,奴婢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大少爷的。”
说完这句话,钟漓月觉得怪怪的,好像是他多么讨厌,让人喜欢不上似的。为了不得罪顶头上司,钟漓月又加了一句:“虽然奴婢身份低微,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大少爷身份尊贵,奴婢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若大少爷没什么吩咐,奴婢就退下了。”
不等沈兆言说话,甚至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钟漓月就急忙跑了出去。
她好后怕,自己的生杀大权还握在他的手里,万一他一个不高兴,端起架子来将她送官府去,那岂不是完了?以后一定要注意,注意,注意!!!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是丫鬟,我是丫鬟,我是丫鬟。”钟漓月自言自语地重复道。
“知道就好。”春乔的声音幽幽地从不远处传来,她和知夏看到钟漓月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十分意外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钟漓月讶异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还不是春乔怕你不懂规矩,又惹出什么事来。”知夏埋怨地道:“想休息一下也不得踏实。”
“没出什么事吧?”春乔问道。
钟漓月轻轻摇了摇头,低眉顺目的样子让春乔甚是满意。
三人静默地站在门外,等待大少爷的传唤。
须臾,书房的门开了,沈兆言从屋里面出来。
知夏立刻进去整理书桌,春乔则跟着沈兆言回卧室。钟漓月两头看了下,春乔骤然眼色一沉,回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去。
沈兆言居住的卧室在书房的右侧,走出百步便能到达。卧室占地约六十平米,共分为四间。最外面靠左边的小隔间是供值夜丫鬟休息的,进去后便是一个小厅,里面放着圆桌等红木家具,偶尔有亲近的朋友过来,可以在此叙旧说话。
穿过小厅,拉开棕灰色的帘幔,里面便是卧房。卧房很大,除了床榻之外,最右边还有一个专门沐浴的地方,与卧房之间用一扇约一米高的屏风隔着,屏风后面正热气袅袅,洗澡水早已准备好。
沈兆言走过去,自然地展开双臂。
春乔上前一步,脱下他的外袍。
钟漓月惊得嘴巴张成了一个‘喔’型,马上背过身去。
春乔递出衣服,本是让钟漓月接着,可衣服送出去却坠到了地上。春乔回头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扯了钟漓月一把,然后眼睛朝地上斜了斜,用眼神指示她将衣服捡起来。
沈兆言察觉出背后的动静,转眸睨了一眼,不由面色一沉。
她不是不注重男女之别吗?这会儿倒接受不了了。伺候主子沐浴更衣,不比投怀送抱正常么?
用常理来推敲,着实看不透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也罢!他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分析一个小丫鬟的行径?等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直接让六爷带走便是。
钟漓月蹲下身去捡起衣服,然后硬着头皮站在那儿,一件又一件地从春乔手里接过衣服。
衣服越来越少,钟漓月连呼吸都屏住了。虽然她的眼睛一直左躲右闪,但还是感到眼睛辣得厉害。
到最后只剩一条亵裤时,钟漓月不淡定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打算借尿遁躲开这种尴尬的画面时,春乔却停了下来,转身出去了。钟漓月大大地松了口气,急忙转身跟上去。
到了外面,春乔放低声音继续教导道:“大少爷的作息极有规律,每晚子时前必须备好沐浴用的热水。热水是由不值夜的人晚饭后烧好拎过来的,这样大少爷回到卧房时冷热正好。记住了吗?”
第三十四章:王之藐视()
“记住了。”钟漓月点头说道。
“不过鉴于你的妹妹曾经烧了厨房,所以你们都不得再碰火。烧水一事就交给若冬和念秋去做,你专心伺候好大少爷便可。”
烧锅、伺候大少爷?
钟漓月长这么大,用过煤气、天燃气、电磁炉,就是没用过柴禾烧锅。
对比一下,还是伺候大少爷要容易些。
“下半夜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春乔又道。
钟漓月眸光一亮,终于可以休息了吗?天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可爱的床啊,柔软的枕头啊,等着我去好好宠你们吧!
人一累就不会失眠,钟漓月刚沾到枕头,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精神饱满的她很自觉地早早爬起来,不用若冬说一句就主动抹桌子扫地打扫卫生,表现得非常好。
若冬把热水烧好后,让漓月兑好温水端去大少爷屋子里去。
“不会再出错了吧?”若冬担忧地问道。
钟漓月把伺候的过程包括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然后问若冬对不对。
若冬点点头,“你若是按照说的去做,应该便没问题。”
“那你干嘛还一副紧张的样子?”钟漓月问道。紧张的人应该是她!
“春乔不在时调教的责任便落在我的头上,可是我的资历没有春乔的厚实,若是你出差错了,我便会受到连带责任,罚的可能比你还重,我能不紧张吗?”
钟漓月瞬间感到压力好大,“这么惨?”
若冬差点跪下来求她了,“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可再出错了,知道吗?”
钟漓月对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如履薄冰般地来到卧房,钟漓月放下铜盆,笔直地站到了一侧,双手交叉叠放于腹前,眼睛平视前方,嘴角微微掀起,标标准准地来了个礼仪小姐的站姿。
沈兆言正展着双臂让春乔和知夏伺候更衣。穿戴好以后,他走到铜盆前,修长的手指试探地触了一下水面,随后,才将整双手浸入水中。
脸刚洗完,钟漓月便将柔软的方棉布递到他的手中。等他吸干脸上的水珠,钟漓月及时地伸手去接。
时间总是恰到好处。
完美到无可挑剔。
沈兆言扫了她一眼,眸中微透出一抹诧异之色,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往常那样平静如水。
若按照之前的表现,今早的她进步飞跃,值得夸奖。但,这不正是一个丫鬟本该做到的吗?如果这样就褒奖一番,那对春乔四人实在有失公平。
迟疑了一下,沈兆言敛了敛眸,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用完了早膳便出门去了。
若冬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钟漓月得意地冲着她挑挑眉,原来要做好也不难嘛!
“哼!”知夏斜睇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而对春乔娇笑道:“春乔,你看漓月方才表现得如此出色,你真应该好好夸夸她。”
“夸?”春乔收拾出脏衣物丢给念秋,然后轻蔑地说道:“我们四人谁不比她出色?被夸过一句吗?若不是看在六爷的面子上,她根本没资格待在竹园里。”
知夏向钟漓月泼冷水的目的达到了,马上高兴得跟着附和道:“也是,谁让我们没人家命好呢!我们是一个人在做事,人家可是两人。”
“这种好命我可不羡慕。若是我们也那么做,现在还需在这里做丫鬟吗?”念秋抱着衣物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若不是因为忌惮六爷,她们的讽刺绝不可能如此隐晦!更不可能忍这么久!
春乔作为四人之首,一贯秉持严谨的作风,对任何人都是不偏不倚,换做以前,她会开口阻止,但是这次她没有。因为她觉得自己心中的那杆称已经失衡了。
若冬在一旁不敢插嘴,闪躲的眼神对上钟漓月的双目时,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算了,就当没听见,然后便赶紧埋下头专心做事。
“哎,你们有没有见过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钟漓月冷不丁地大声问道。
几人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见过吧?”钟漓月笑意盈盈地道:“当然了,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来呢?”
“你说谁呢?”知夏当即甩下脸,指着她的鼻子问道。
钟漓月耸耸肩,走到桌子那儿收拾碗筷去,不搭理她了。
她刚才暗暗思量过,自己刚来没几天,但是已经犯错好几次了,如果今天再跟老员工起争执的话,她再无辜大少爷也不会信。可是她们说的话又实在太难听了,所以她还是小小的挫了一下她们的锐气。
火候把控得刚刚好。
任由知夏再挑衅,钟漓月就是不理她,直接无视掉。刚才那一回合里她已经赢了,只要不继续参战,她就永远都是冠军。嘿嘿嘿,让知夏好好尝尝,什么叫做‘王之藐视’。
“哼!”知夏跺了跺脚,无奈地以一声冷哼结束了这场斗嘴。
钟漓月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笑。
就这样表现下去吧!直到飞黄腾达那天!
加油!
钟漓月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劲。
眼瞅着月底就要到了,春乔考虑当前正值用人之际,对钟漓月的教导也严肃起来,只要钟漓月认真学,就不再故意刁难她。
到了例会前一天,钟漓月的各项礼仪都顺利达标,明德对她进行了测评,然后便批示允许钟漓月参加例会,并且与春乔四人一并完成例会前的准备。
“总算过关了。”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钟漓月感到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临近傍晚时分,沈兆言难得在晚膳前回来。春乔带着四人张罗好晚膳,然后留下若冬和钟漓月两人在身旁伺候,她们三个则去准备明日的例会。
前厅除了钟漓月、若冬和沈兆言,还有明德。钟漓月和若冬毕恭毕敬地站在沈兆言的左后方。明德则站在沈兆言的右后方,菜一上桌,他便上前一步准备布菜,沈兆言轻声道一句:“不必了。”然后自己端起碗筷,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
看似众星捧月般,但是钟漓月却感觉沈兆言的身影看上去格外料峭,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孤寂清冷。
难得有一晚能回来这么早,他都不去跟母亲和唯一的弟弟聚个餐什么的。
老夫人和二少爷也从不来竹园。
他们表面看上去是一家人,却从来不互动,除了上次明月火烧厨房被问责时见过一次老夫人,到现在,钟漓月都没见过那个沈二少爷。
商贾人家的亲情,果真如此淡薄吗?
“大少爷。”荣六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沈兆言抬眸,露出期许之色看着走进来的荣六,语气颇为急切地询问道:“如何?”
第三十五章:宵禁()
“那批货又被劫了。”荣六愤懑地叹了声气。
沈兆言眸光一沉,眉头拧了起来,吃不到一半的饭被推到了一边去。
“就装了我们家货的那条船被劫了吗?”明德瞄了瞄沈兆言的脸色,然后问向荣六。
荣六面色凝重地答道:“五条船,只有洪爷那条顺利到了。”
“那条船顺利到了有何用,我们家的货又不在那条船上。”明德气急。
静默片刻,荣六请示道:“大少爷,下次,就让我跟去吧!”
明德一怔,一脸认真地道:“六爷可莫要说胡话!大少爷请来那么多高手都有去无回,你去不是送死吗?大少爷怎么可能答应?”
“我去。”门外冷不防地响起了叶川的声音。
明德砸了咂嘴,对着门外说道:“你也不能去。大少爷若是想让你去,早就让你去了。”
“大少爷?”荣六祈求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沈兆言。
沈兆言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紧锁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思忖了须臾后,他果断地道:“这条路不通,弃了吧!”
“大少爷?”荣六和明德异口同声道。他们互相看了看,多年来同进同出,他们已经十分默契。
“若是弃了这条路,便只能屈居于洪爷之下。”荣六提醒道:“沈家若是在这点上被牵制住,可就不好争浣京首富的位置了。”
明德却期翼地问道:“大少爷说的弃掉这条路,是指放弃开水路吗?”
沈兆言侧眸,睇着明德。
明德自知失言,急忙闭嘴缩回了伸长的脖子。
开水路可是老爷在世时就筹划了许久的,大少爷肯定不可能放弃。
“水路照开,但不能再用同样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