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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漓月感到一丝错愕。
从手里这本书的保护程度,看得出他很珍惜这本书。而他自己也说这是孤本,古代的名作难得一求,孤本就更难得了。古代的下人命也很低贱,甚至比不上主人喜爱的某个物品重要,但是他就这么地借给了她。
之前还觉得这个人冷冰冰的,什么都拿金钱衡量。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钟漓月隐隐感觉出,他已经把她当成朋友对待了。
“记住我的话了吗?”沈兆言见钟漓月傻呆呆的不知道思绪又飘到哪里去了,便又重复了一遍。
钟漓月急忙回神,用力地点头:“记住了。”
沈兆言转过身去,到没看过的那一排书架前抽了一本书,然后回到了书桌那边。
钟漓月跟着出了书库,将帘子拉好,有点迫不及待地道:“大少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到外面的隔间去看书了?”
“漓月似乎忘了一件事。”沈兆言低磁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响了起来。
“什么事?”钟漓月一脸茫然。
沈兆言挑眉,幽幽地提醒道:“借我的琉璃盏,似乎还未归还。”
钟漓月这才想起那两个杯子,现在应该还在小花园里。她立即放下书跑了出去,先找到琉璃盏,然后拿去后院打水将它们洗干净。
“咕咕,咕咕,咕咕咕。”
静谧的黑夜不适时宜地响起几声规律的鸟叫声。
钟漓月甩了甩琉璃盏上面的水,看向右边的草丛。直觉告诉她,那里有人!她想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卧房里,灯还亮着,还能时不时地听到她们聊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谁?”她不确定有没有人,于是故意诈了一声。
草丛那里动了一下,钟漓月惊得瞳孔放大,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草丛那里,咽了咽口水,她壮着胆子说道:“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啊?”
等了几秒钟,草丛里没动静了,钟漓月毛骨悚然,大声冲屋里面喊道:“春乔你们快出来。”
很快,屋里被惊动的四人除了若冬都跑出来了。
知夏提议去喊人,春乔却不同意,在不确定是什么的时候,怎能去惊扰主子?
四人一起彼此壮胆,一起走到草丛那边,搜索半天,却什么也没有。
“定是野猫野黄鼠那些,瞧把你吓的!”知夏埋怨了一句,转身进去了。
“行了,都回去吧!”春乔沉静地说道:“你快去书房值夜,莫要让大少爷找不着人。”
回到书房,钟漓月将洗干净的琉璃盏重新摆回去。
“怎么去这么久?”沈兆言淡淡地问了一句,眼睛始终盯着书卷看。
“闹了一个乌龙。”钟漓月把草丛惊魂当成小故事讲了出来。
沈兆言听后,却眸光一顿,两道飞长入鬓的剑眉微微拧了起来。
“这对琉璃盏放在这儿当摆饰品一点也不好看,和大少爷这间书房的风格很不相配。”钟漓月退后看了看书桌后的架子,其它格子里摆的都是木雕,这两个杯子横插在中间,总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沈兆言半转身体,侧眸看去,静静地凝注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就放在那儿吧!”
从他的眼神里,钟漓月感觉到这对琉璃盏似乎不一般。它应该被主人倾注了什么特殊的涵义在里面,让沈兆言视若珍宝般地天天放在眼前看着。
莫非是范千金送的?
不对!传言是大少爷爱慕范千金,范千金看不上大少爷,又怎么可能送他礼物呢?
难道,是大少爷送给范千金,范千金没要退回来的?
嗯,这个比较合理。
钟漓月八卦地推测起来。
“杵在那儿作何,还不过来看书?”沈兆言打断了钟漓月的遐想,他让钟漓月搬个凳子坐到他旁边看,方便遇到不会的他随时好教她。
钟漓月坐到书桌的侧边后,同情地瞄了一眼沈兆言,暗暗地叹了口气,旋即抱捧起书,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第四十七章:流言()
这本书不愧是出自名家之手,钟漓月看完第一页,就深深地被吸引了进去。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有很多不认识的字,往下看看,不但没有猜出前面的生字,而且还认识了更多不认识的字。就好像只会二十六个字母,却要做一篇三级水平的完形填空一样。越往下读,越是艰难,迫不得已,她也只好去麻烦沈兆言。
沈兆言说话算话,对钟漓月的问题不厌其烦地一一讲解,还引经据典地给她做了知识拓展。因为他惊奇地发现,钟漓月的思维十分敏捷,吸收新知识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她还学会了举一反三,引申出更多的领域。脱离了书本,他们之间几乎变成了探讨和切磋,而不是钟漓月单方面的请教。
“大少爷,已经子时了,你还不睡吗?”钟漓月打了几个哈欠后,合上了书本,用行动提醒沈兆言。
沈兆言还有丝意犹未尽,听到这句话,他才愕然地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与漓月议论了很多的事情,她对一些事情的独特见解让他惊叹折服,更让他心生疑惑,她不是乡野出身的农家女吗?刚进府时明明连字都不认识,可身上却有一股不同于世俗常人的清涧之气?
或许是因为受她遇到的那个世外高人指点,所以才会如此吧!
沈兆言站起身,轻轻地嘱咐道:“今夜不必伺候着,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好明日的例会。”
“是。”
回到宿舍,大家都睡着了,又困又累的钟漓月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拿出刚得到的宝贝书,借着微弱的月光又忍不住看了起来。
现在的她就好比刚从沙漠里出来,干涸了许久,终于有一个享用不尽的水源,她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好好汲取那里面的水分。
求知若渴,说的应该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吧!
忘情地看书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后哈气连天,精神不济,眼睛还发酸,难受。
钟漓月顶着两个熊猫眼,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前厅里。
“大少爷昨夜何时歇下的?”春乔瞧她这副摸样,便问道。
钟漓月想了想,回道:“大概过了子时吧!”
春乔嘟囔了一句‘怎么会这么晚’,然后又问道:“你是几时回通房的?怎么没在大少爷屋子里伺候?”
“是大少爷说不用的,然后我就回去了。”钟漓月如实回答道。
春乔担心地叮嘱道:“待会儿你可别出错了。”
“放心吧!我撑得住。”打了一个哈欠,钟漓月说道。
掌柜们陆续都到齐了。最后一个进来的是沈兆言,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丝绸长袍,浑身上下透着隐隐的贵气。他身后跟着沈谨言,文弱的书生模样和大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座的所有掌柜都认为二少爷不是能担当大任的人。
双双落座后,沈兆言的目光先绕着整个屋子扫了一圈。当经过钟漓月脸上时,视线似乎顿了一下。她的双眼发红,一看便知是昨晚熬夜了。
肯定是回去又偷偷看书了。
不是让她回去好好休息的么?不听话!
待会儿若是出错了,定要好好罚罚她!
沈兆言看上去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像熬夜的样子,眼睛下面也不见黑眼圈。钟漓月心里大呼一声‘不公平’,老天不但给了他一个显赫的家世,还要再给他一副好皮囊,简直就是偏心嘛!
因为精神不佳,例会中途,钟漓月给掌柜添茶的时候不小心手晃了一下,将水倒出来,洒在了正伸手过来拿茶盏的掌柜手腕上。
随着‘嘶’的一声低呼,她当即清醒过来,急忙道歉。
还好这个掌柜没有迁怒于她,非但不出声责怪,反而和颜悦色地安慰她道:“无碍无碍,我们这些老爷们皮粗肉厚的,你莫要吓着就好。”
对她的态度十分之客气,让她心里大赞这个掌柜素质高。
不过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坐在这个掌柜旁边的另外两个掌柜也都回过头来,帮着安慰她,还直接说,他们不喝茶了,让她歇会儿。
他们看她的眼神和看其她丫鬟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钟漓月一头雾水,满是问号的眼睛看向身旁的念秋。
念秋斜睨了她一眼,一副鄙夷之色。
神经病!
索性不去理会这些奇怪的事情,钟漓月打起精神投入到例会中去。
沈兆言专注地听着各位掌柜的汇报,目光会偶尔不经意地从钟漓月那边扫过去。
一轮例会结束后,钟漓月在新进来的十个掌柜中看到了沈二爷家的儿子。还记得火烧厨房那天,他安静地坐在沈二爷身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今天看他,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做生意的。
看他们这三个兄弟,钟漓月想起那句话,责任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沈兆言身为长子继承人,沈家对他的定位肯定和对两位二少爷的定位不同。所以,他长成了当家人的样子,而两个弟弟就像是……称他们为左膀右臂,似乎有点不贴切。
他们这幅斯文的模样,几乎帮不上什么忙,整个例会他们也只是听,极少开口说话。
沈兆言之前不让二少爷来,多半也是觉得他来跟没来几乎一样吧!
今天的例会除了来人不同之外,流程几乎和昨天一样。钟漓月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想打哈欠。
一个丫鬟打哈欠像什么样子?!钟漓月掐着自己的大腿忍下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赶紧去补了一觉。这样一来,下午就好过得多了。
一天的例会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结束了。
晚上,沈兆言没有去书房,他将去值夜的春乔和知夏打发了回去,留下明德在卧房里问话。
“六爷在信上说,什么也没查到,消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明德说道。
沈兆言凝眉,一阵烦扰缠上心头。良久,屋里响起他低沉的叹息,“既然查不到,传信给他,让他跟叶川回来吧!”
“是。”
说完,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久久地,明德小心翼翼地轻声请示道:“奴才去吩咐春乔她们备水,为大少爷沐浴?”
沈兆言点了点头,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白日里我瞧见几个掌柜对漓月的态度有些不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明德刚欲出去,听沈兆言一问,忙止了步回来,如实答道:“那几个掌柜都受过六爷的恩惠。”
沈兆言微怔,“那为何对漓月……”陡然间,心底浮现出一个令他惊讶的答案:“他们……”
明德如实汇报道:“最近不知从哪传出谣言来,说漓月是六爷相中的人。”
沈兆言脸色骤然一冷,连声音都寒了几分下去:“去查清楚是谁在胡乱造谣!”
“是。”
明德刚转身,沈兆言又说道:“等等。”迟疑了一下,他说道:“还是等六爷回来,问清楚再说吧!”
第四十八章:蜚语()
明德心下奇怪,大少爷对待任何事情可从未像现在这样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嘴上却应声‘是’,然后福身退了出去。
屋外是一片茫茫的黑夜,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虫鸣,朦胧的月色为这样的夜晚添加了一抹异样的美感。
明德关上门后,便直奔东边的方向而去。
渐渐地,黑夜将面纱褪去,天色转亮,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第三天的例会依旧像前两日那样,该汇报的汇报,该奖赏的奖赏,一天很快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昨天上午那点小错,钟漓月这三天整体表现得很好,春乔她们四人再也不能把她当成新人那样对待了。
钟漓月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别以为表现得好就是比我们厉害,我们每个人表现得都很好。”念秋看不惯她扬眉吐气的样子,气呼呼地说道。
“我没跟你们比啊!我是在跟以前的我比。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超越一千个敌人一千次,不如超越自己一次。”钟漓月嬉笑着说道。
念秋被无形地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嘴,气得将抹布狠狠地一甩,大力擦起桌子来。
“还剩这么多的冰,要不今晚再做一次刨冰吧?”收拾卫生时,钟漓月向其她几人提倡道。
若冬立即说道:“我可不能吃,想吃也不敢吃了。”
知夏则又埋怨起来:“东西是好吃,吃完肚子难受了好几天,还不如不吃。”
难怪吃了她的东西,对她还那么横呢!原来是遭罪了。看来这里人的肠胃还没进化到能吃下这么生冷的东西的地步,大少爷也没提起还想吃。算了吧!反正她已经解馋了,做一次糖浆还那么麻烦,明年夏天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