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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之指着发抖的二妞冷声说道:“她亲口承认是自己干的。”
二妞刚收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掉了出来,“对不起大姐,对不起爹,都是我的错,我烧火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又磕头祈求程逸之:“此事都是奴婢一人的错,跟奴婢的家人无关,求大管家放过他们吧!”
“二妞,别求他。事情到底怎么样还没弄清楚呢!”钟漓月抱住二妞的身体,擦擦她脸上的泪水,不让她磕头。“就算是你烧的又怎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不了赔他们好了。”
程逸之突然嗤笑道:“呵呵呵,一个乡野丫头,果真是没见过外面的世道,就剩一身硬骨头!你们家若是赔得起,还用得着卖她为奴吗?”
“只要是我们家二妞犯的错,砸锅卖铁,一辈子给你们家为奴为婢,我们也会赔给你们的。”钟老四见女儿们被羞辱,很是心疼,咬牙发狠地说道:“我们家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一辈子,都给你们家做下人。”
程逸之嗤之以鼻,继续挖苦道:“就凭她今天犯下的错,谁家还敢要你们?不怕把整个宅院都烧没了?!”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两个男子。一个三十多岁,身穿深棕色暗纹长袍,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一副精明,他从小便跟在沈老爷身边,沈老爷去世后,他便开始辅佐沈兆言,在沈家地位很高,大家都叫他‘荣六爷’;另一个十六、七岁,身穿浅灰色短袍,一副小厮的打扮,他叫‘明德’,很小便跟在沈兆言身边服侍他。
第十三章:收做小妾吧()
两人一齐走到前面,对着上首的两个位置福身道:“老夫人、大少爷。”
老夫人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扫他们,没有说话。
沈兆言则轻启双唇,淡淡地问道:“如何?”
荣六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说道:“烧得精光,看不出什么。”
他说完,明德便接着说道:“整个厨房都被烧光了,索性并无烧到其它屋子。损失在三百两以上。”
三百两?
钟漓月听到这个天文数字,眼睛都瞪直了。二妞也不列外,钟老四则直接晕了过去。
“爹,爹?”姐妹俩连忙扶住他。
刘婆则是一脸绝望,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最后竟是要到大牢里度过。
移步到沈兆言身侧去的荣六和明德颇为同情地看着他们。
“来人,把他弄醒。”程逸之说道。
钟漓月死劲掐了掐钟老四的人中,在别人过来之前将他掐醒了。
荣六看着二妞,严肃地问道:“就是你这个丫头把厨房给点着了?说说,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二妞抽抽鼻子,委屈地道:“当时刚过早饭,厨房就奴婢一个人,烧锅备热水的时候,奴婢,奴婢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就……”
“你这个不争气的!你说你大清早的,打什么瞌睡啊?”钟老四气得打了她一下,“在家干活不是挺稳的吗?你倒是把家里的厨房给烧了,啊!”
“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着怎么解决吧!”钟漓月拉着钟老四,不让他打二妞。
钟老四绝望地将脸偏向一旁,不想看二妞。
“可真算是你这丫头倒霉,偏着那么大的厨房,当时就你一个人,不然还可以分担点责任。”沈二爷已有所指的说道。
“那个时间,厨房根本就不需要人手,定是你手脚慢,事情没做完才惹的祸端!”程逸之辩解道:“即便没有阴谋,谅你们也赔不起这三百两。兆言,你说,是留着这样做事马虎的人继续犯错,还是直接送官更省心呢?”
沈二爷说道:“那也不至于将所有人都送官,尤其是像刘婆这样为沈家尽心尽力一辈子的人,本是好心保举同乡,结果却换来牢狱之灾,叫其他下人如何不寒心?兆言,你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到了一家之主沈兆言身上,除了他的母亲沈老妇人。只见他垂了下眸,微微思考了一下,又抬眼看向钟家,问道:“三百两的损失,你们拿得出多少?”
钟老四和钟漓月对视了一眼,“我们,”钟老四动动嘴唇,又看向钟漓月:“漓月,你手里……”
“你家厨房是金子做的吗?三百两?都够在浣京城里买一套宅院了。”钟漓月瞪着沈兆言,一副讨价还价的架势。
沈兆言侧过脸,明德立刻会意过来,将一个本子递到钟漓月面前。
“这是厨房里所有烧毁的器具和食材价值清单。”明德说道。
器具?食材?钟漓月恍然明白过来,大户人家的厨房不值什么钱,但是大户人家吃的食材、盛饭用的瓷器可都是上等品,失算呀!“不用了,我相信你。”
程逸之一脸鄙夷道:“呵,是不认得上面的字,怕丢人吧!”
钟漓月气愤地瞪着程逸之,这个大管家干嘛处处都要跟他们作对?“不识字丢人吗?至少我讲理,不会随便冤枉别人吧?不像有的人,光识字,不讲理。”
“你说谁不讲理?”程逸之再一次被呛到喷火。
明德忙说道:“姑娘若是看不懂,我念给姑娘听吧!”
“不用。我没有怀疑你们故意讹诈我,只是作为穷人,无法理解有钱人家的厨房为什么能值这么多钱。不过听你说‘器具和食材’的时候我明白了,这账,”钟漓月点点头,“我认。”
钟老四等人听到这句话,瞪大双眼看着钟漓月。
她认,她要拿什么认?
沈兆言语气平静道:“认了便行,交出这三百两,再将卖她时所得钱财还上,你们便可以离去,沈家不再追究此事。”
程逸之脸色一暗,“这么大的事,就这么放过他们?”
沈兆言一脸漠然道:“既然沈家没有损失,又何必多此一举?表哥,明日劳烦你找人来重建一间厨房。”
当家人处理了此事,程逸之唯有不情愿地点头应下。
沈兆言起身,“带他们去账房!那把钱还上便可以拿了卖身契离开。”
“等、等等!”钟漓月见沈兆言要走,便急忙喊道。
沈兆言左眉微微一挑,不解:“还有事?”
钟漓月冲着他干干地笑了笑,“能不能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沈兆言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它的意思。
钟漓月尴尬地笑着解释道:“我正在自己创业做生意,手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不过我不会赖账的,欠你家的钱,你可以加上利息,然后分成……五年,一共六十个月,我每个月都按时来还钱。”
“原来你们没钱还?”程逸之一听来劲了:“简直就是在浪费大少爷的时间!兆言,别再跟他们浪费口舌了,还是送官去吧!”
“别!”钟老四急得如同热过上的蚂蚁。
二妞一个劲的哭,刘婆唉声叹气地埋怨起钟老四害苦了她。
沈二爷惋惜地叹了口气,搞半天原来没钱赔偿,这么大的事没钱赔,能不送官吗?事情进展到此,就差不多该收尾了。他站起身来,邀约道:“大嫂、兆言,今天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定乱得很,你们的晚膳就过去我们那边吃吧!庆言,你速速回去叫人备好晚膳。”
他旁边的青年男子点了点头,“好,孩儿这便去吩咐下人准备。”
“我就不去了,今晚当是斋戒吧!”沈老夫人起身,语气平稳地说道:“兆言,你去吧!”
她的声音特别地柔,但是语气让人感觉特别地冷,她说完这话,便在丫鬟的虚扶下出去了,根本不管别人什么反应,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沈兆言他们似乎也习惯了,机械地对着她的背影福福身,恭送她离去。
“兆言,我们走吧!剩下来的事就交给大管家处理吧!”沈二爷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程逸之黑着脸,目送他们出去。
“大少爷。”钟老四突然扑了过去一把跪在沈兆言面前,含泪恳求道:“大少爷开开恩呐!大少爷开开恩!我们家几个孩子都能干活,你就发发慈悲吧!千万别将她们两姐妹送官去,他们要是坐监,这辈子可就毁了。你看看我们家这个大丫头,她年龄正好够出嫁的,您若是看得过去就收做小妾吧!”
第十四章:峰回路转()
“什么?”钟漓月没料到钟老四会说出这句话,眼睛因为意外而微微睁大。
程逸之哂笑不已:“就你家女儿这副尊容,还妄想给兆言做妾?”他过去抓住钟老四的衣领,想将他拖开。
“也不是不可。”沈兆言突然慢悠悠地扔出一句跟炸弹一样效果的话来,众人皆被震住了。
“什么?”程逸之愕然。
钟漓月趁这空隙瞬间一把推开他,将钟老四从他的魔掌中解救出来。程逸之猝不及防,差点摔倒,站稳后凶狠狠地瞪着钟漓月,钟漓月仰望着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向他。
沈二爷讶异地看着自己的侄儿,呵呵一笑。荣六和明德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大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别人送过多少美女给他他不要,现在竟然要收一个乡野小丫头做妾?
“这种泼辣货也要?兆言,你没事吧?”程逸之气狠狠地道:“三百两我给你买十个小妾回来,还保准各个都是百依百顺的绝色美人。”
沈兆言俯身看着钟老四,慢声说道:“如果你们家以三百两做嫁妆,我会考虑一下。有吗?”
钟漓月鄙夷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这人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公子呢!原来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妥协。真是,肤浅!
钟老四呆愣的脸容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沮丧之极。如果他们家有这三百两,会是如今这个地步吗?
“大少爷,这件事真的与老身无关,老身在沈家做了这么多年,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老身再也不会随便帮人作保,您就放过老身一次吧?”刘婆急忙挪了挪身体求饶道。
沈兆言问道:“你没收他们家一点好处?”
“我……”
“她没收。只是作为感激,家里做了好吃的便会送点过去,都是属于邻居之间的正常来往。”钟漓月插嘴说道。
刘婆感激地看向她,算他们还有点良心!
“好。”沈兆言深深地看了钟漓月一眼,起身答应放过刘婆:“念在你服侍二老夫人多年的份上,姑且饶了你这次。其他人,都送官去吧!”
刘婆磕头谢罪,钟老四也稍稍松了口气,这样至少他心里好受点,毕竟她帮了他们家,总不能连累她一起受罪。
“大少爷,作为一个商贾之家的当家人,是否凡事都该以沈家的最大利益为出发点考虑事情呢?”钟漓月站起身一把拽住沈兆言的衣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把我们送官了你能得到什么?如果不把我们送官你又能得到什么,这些你都想过吗?”
沈兆言眼里流出一抹讶异之色,夹杂着微微的愠怒。这个女子一副质问的口吻,好像自己是沈家祖先一样,她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随随便便就抓住陌生男人的衣服?
程逸之忙过去制住钟漓月的手,“你放肆,大少爷的衣服是你能随便乱抓的吗?放手!”
钟漓月死抓住不放,落到程逸之手里是什么结果,不用猜也知道,沈兆言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要钱,钱的事情是完全还可以再商量的,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大少爷,把我们都送官了,官老爷会赔一文钱给你们吗?沈家这笔损失,会因为我们坐监有任何挽回之地吗?”
“对对对。”钟老四见还有回旋的余地,急忙应和道。
沈兆言想了想,道:“说下去!”
果然是见钱眼开!钟漓月真心鄙视他。
“兆言,你别听她的。”程逸之用另一只手指着钟漓月道:“我警告你,如果再不放过手的话,可别怪我折了它。”
“无妨!”沈兆言不动声色地将程逸之的手从钟漓月的手腕上拿开,“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二叔,这里的事看来还要费一阵功夫,二叔先回去吧!兆言处理完便过去。”
沈二爷笑了笑,又折回座位上去:“我倒也很想听听这丫头有什么理。”
程逸之扁扁嘴,皱着眉退到一边去。
“还不放手?”沈兆言轻声问道。
钟漓月不屑地松开手,要不是为了那三百两,谁想抓他的衣服!
“说吧!”
“首先要声明一点,我们与沈家绝无半点冤仇,二妞只是无心之失。所以,我们两家既没有交情,也没有仇怨。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存在什么报复解恨的问题了。事情已经发生,当然是按照双方利益最大化来处理为上上策。当然,我们作为过错方,并没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