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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免开尊口()
“喏,这是我写的字据,我习惯称这个为‘协议’或者‘合同’,每样都是一式两份,合作双方各执一份。郑老板看一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签好,然后送去官府做个公证。”钟漓月拿出合同递过去,端正地说道。
郑老板点点头,将合同接过来,认真地读着。看了没两句,他就有点犯愁:这句话是何意呢?迟疑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问道:“钟老板,这句话是何意?”
钟漓月瞄了一眼,给他做了详细的解释。末了,钟漓月故意用轻蔑的语气加了一句:“这是商界普遍都会用的规矩,郑老板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一时没看出来而已。”郑老板笑嘻嘻地说道:“我看惯了草书。这个字迹太工整了,不像钟老板写的。”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懂。钟漓月眼中划过一丝自信之色,然后垂下眸子,平静的脸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等他为了颜面不再询问问题,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大名,盖上私章以后,钟漓月才不解地问道:“郑老板为何认为这字不像我写的呢?”
“所谓人如其字。钟老板是个桀骜不驯之人,但是性子又稳如泰山,心思缜密,却又带着一点轻狂,虽为男儿身,却有女儿家的细腻。”郑老板面带自信的笑意,缓缓地说道。
钟漓月以轻松的语气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郑老板对这方面还挺有研究的,不过恕我愚笨,实在听不出郑老板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
郑老板微微一愕然,转而爽朗地哈哈大笑道:“自然是在夸奖钟老板。如此年轻有为,实在难得!令尊有你这么个儿子,定是老怀欣慰了。”
钟漓月浅然地笑了笑,问道:“那依郑老板之见,写这份字据的人当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呢?”
“看似谨小慎微,循规蹈矩中又暗藏着不安分,是个颇有野心,且懂得隐忍之人。”郑老板说道。
钟漓月对眼前这个郑老板有了新的认识。看不出来他本事不大,看人倒还挺准的。
“这应该不是钟老板所写吧?”郑老板又有些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句。
“重要吗?”钟漓月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郑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事情已经谈完了,钟漓月将合同全部交给了他,让他拿去找官府做公证,“赵爷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忙,这件事就麻烦郑老板多跑腿了。”
“应该的应该的。”郑老板高兴地揽下了这个事。此事正合他意,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钟漓月笑了笑,然后跟郑老板闲聊了起来。等到敲门声响起,她才婉转地对郑老板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还另外约了人,不能相送了。”
开门的刹那,郑老板和敲门的人打了个照面,两人脸上顿时愣了一下。
钟漓月无视他们同时投来的询问眼神,客客气气地将许二爷引了进来。等郑老板出去后,钟漓月留意着他的背影慢慢地将门关上,当看到他刻意绕一圈从对面的包房缓慢地经过时,钟漓月的心里终于踏实了。
“怎么钟老板还订了郑家的船?”关上门后,许二爷语气颇为严肃地问道。
“晚辈不是有言在先的吗?要试试各家的船,看哪一家的船质量最符合我的要求。”钟漓月笑着为许二爷倒上一杯茶。
许老板没来,许二爷来了,这一点她还是比较意外的。
“我今日出来办事,正好经过这儿,想起钟老板所说之事,便过来瞧瞧,听一听钟老板的见解。”许二爷端起架子说道。他越是解释,越是说明心里想要合作,脸上却放不下那层面子。
“我以为来的会是令侄儿呢!”钟漓月索性直言不讳地道:“所以没准备和二爷相谈的字据。不过二爷也可以看看,参考一下。”
说着,她将与和郑老板签的一样的合同递给了许二爷。
“我来还是我侄儿来,又有何不同?只要钟老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许二爷傲娇地提起眼眉,接过字据。
“二爷说得有理,只不过,与同龄人合作有与同龄人合作的一套,与长辈合作亦有一套。倘若用对待同龄人的方式对待长辈,可就逾矩了。”钟漓月依然把话说得很直接。许二爷是老狐狸,在他面前越真实越讨好,反之亦然。
许二爷深然地瞥了钟漓月一眼,双眸微微眯起,道:“钟老板可不像恪守成规之人。”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钟漓月挑起眉头,默然地笑了笑。
须臾,许二爷认真地翻阅完字据,不禁惊奇地看向钟漓月,问道:“这是谁写的?”
“晚辈不才,让二爷笑话了。”钟漓月笑道。
“是你写的?”许二爷由衷地赞叹道:“钟老板年纪轻轻,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实在令老朽刮目相看!”
“哪里哪里,二爷见笑了。”钟漓月假意地谦虚了两下。
许二爷转了转眸子,缓缓说道:“钟老板心思细腻,善于观人,应该看出了我与侄儿之间的问题了吧?”
钟漓月干干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自从我大哥死了以后,大嫂就当起了这个家,奈何她实在太宠溺自己的孩儿,反倒使他不成器。本来我并不想让许家参与到这件事里,但或许,这是个好契机。”
钟漓月的眼波微漾起了一层波澜,“二爷想分家?”
“正是。”许二爷直言道:“我可以促成钟老板所提之事,但我有个要求。”
就知道他是只老狐狸。钟漓月已经猜出来他会提什么要求了,所以冷着脸直接拒绝道:“抱歉,我不能这么做。二爷还是免开尊口吧!”
“钟老板知道我要提的要求是什么?”许二爷皱眉道。
钟漓月勾起嘴角哂笑道:“既然决定分家了,那肯定是想利益最大化。若是此次出海亏损了,算在许家的总账上;若是盈利了,单独留给二爷。是这个意思吗?”
“此事我会设法对所有人瞒天过海,绝口不提。”许二爷说道:“与钟老板而言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不是吗?”
“许老板虽然没什么经商的天赋,但是听说这份家业在许老太爷那一代时经历过一次危机,差点倾家荡产。许老爷接手之后,几乎相当于白手起家,千辛万苦才创出如今这么一大片的家业,二爷这么做,不厚道吧?”
许二爷语气颇为不耐地道:“钟老板,方才还夸你才华卓绝,现在怎么又这般愚钝呢?你管别人厚不厚道,自己达到目的便是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合理运用()
钟漓月懒得跟他解释,站起来做出赶客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都挺忙的,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许二爷,请吧!”
“钟老板到底是年轻啊!既然如此,那莫要后悔了,来之前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赵爷的下一批货可没几天便下海了。”许二爷用食指指了指钟漓月‘提醒’道。
钟漓月这次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直接坐下来喝茶。
许二爷生气得开门走了。
“气人!”钟漓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桌子上。她当然知道赵爷的货期快到了,她也舍不得放弃这块快要到嘴的大肥肉呀!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啊!尤其是当她从平玉尧的嘴里听说了许老爷辛苦创业的事情后,她就更加不忍心了。许老爷创下的这份家业如果被许二爷这么一瓜分,再传到许老板的手里,恐怕是要一天比一天飘零咯!
“咚咚咚。”门再次响了起来。
钟漓月奇怪地坐起身体,狐疑地看向门口,问道:“谁呀?”按说除了平玉尧不会有别人的,可是她跟平玉尧约好的,以特殊的叩击声为暗号,过去找他,如果她不去,那么便以门口的一块帕子为信号,放赵爷离开,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爷先走。
再说对面的包房里,赵鼎一进门,看到平玉尧脸上的面具,便朗声笑道:“都认识了还戴着作何?也不嫌捂得慌!”
“感觉戴着,还挺有趣的,便习惯了。”平玉尧讪讪地道:“这次怎么没见赵爷的那两位护卫?”
“我让他们在酒楼外面等我了。你今日约我前来究竟为了何事啊?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呢,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
“自上次一别后,我回去见过老板,便与他说了赵爷的为人,可他偏偏不信。”平玉尧故意吊胃口地说道。
“你说了我何话,他为何不信?”赵爷皱起眉,颇为不悦地道。
“我说赵爷是个仁厚之人,极好说话,又和蔼可亲,才不像外面传的那番凶蛮。”平玉尧壮着胆子说道。
赵鼎气得猛一拍桌子,气道:“是谁如此传我的?”
“赵爷莫气!外面没见过赵爷庐山真面目的人大有人在,赵爷威名远播,自然有许许多多没见过赵爷的人会以讹传讹,传出些与事实不符的话来,在茶楼喝个茶都能听闻赵爷的大名,若是赵爷无什么本事,谁愿意议起赵爷?”
“怎么,被人说了闲话我还该高兴不成?”赵鼎嘴一咂,不高兴地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们老板听了晚辈的话之后,便更想早点见到赵爷了。可是又不敢贸然前来,这不,嘱托晚辈带了这份字据来。”平玉尧说着,将自己誊写的那份合同拿了出来,递到赵鼎的手里,然后说道:“这是我们老板立的字据,赵爷看看,倘若没有什么问题,签了字盖了私章,到官府一公证,双方的合作关系便自动生成了。这样,我们老板也能尽快前见拜见赵爷了。”
赵鼎狐疑地拿着字据看了看,心想,沈兆言这小子真是啰嗦,合作就合作,还搞那么多花样作甚?一会儿又暗中派个人来故弄玄虚,一会儿又亲自站出来澄清传闻,撇清关系,他到底想干什么?
粗略地看完字据,赵鼎烦躁地抖了抖那一叠纸不满地说道:“简简单单一件事,非要列出个三页纸的规矩来吗?”
“赵爷,这可是我们老板特意为你的利益而准备的。来之前我也替赵爷看了一下,这上面的规矩对赵爷可一点也不坏呀!赵爷可曾想过,这头一趟合作若是出了事,损失谁来负责?”平玉尧说道。
“当然是谁的东西出事谁负责,这还用分?”
“倘若由于我方的错误,而导致你方的货物受损,赵爷愿意自己来承担这损失?”平玉尧‘好心’提醒道。
赵鼎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沈家毕竟是几代经商,手段自然比他要强。所以,他还是看清这份字据再说吧!
于是,他又拿起合同,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这份合同钟漓月将双方的义务和责任列得非常清楚,利益也无任何含糊,用字措辞也简单明了,赵鼎这个识字不多的人也能看得明白。
看完后,赵鼎满意地点了点头,腹诽道:早知沈兆言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与他合作不易讨到什么好,但是这份字据尚算公平,看得出,他很有诚意。
“好,我签了。”
平玉尧欣然一笑,语气轻松地道:“晚辈这就去让小二拿笔墨来。”
对面的包房门外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敲了敲门,然后说道:“是我,敝姓许。”
钟漓月一喜,许老板!马上过去开门。
当她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惊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许老板和许二爷一同站在了门口,这是什么意思?
哎,管它呢!先进来再说吧!
钟漓月让开了身,叔侄二人方进了屋。
双方坐着对面的位置,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钟老板好定力。”最后是许二爷打破了沉默。
“二位前来,是与我谈买卖船只的事情吧?这是我立的字据,不妨先看一下。”钟漓月没有拆穿许二爷,她倒要看看,许二爷到底想干嘛!
许老板嘴角微微下瞥,似乎不太高兴。他嚷嚷都没跟自己的二叔嚷嚷一下,直接抢过字据,自己独自看了起来。
“写得挺好的。可是,钟老板如何保证,能够按照字据上面的执行呢?”许老板看完后放下了它,问向钟漓月。
“签下我们的大名,戳上我们的私章,然后由许老板拿着它去官府做个公证即可,第三页不就是违约的结果吗?谁最后违约了,可以请官府出面,按照上面的执行便是了。”钟漓月不冷不热地说道。然后,她又晃了晃另一份:“一共是两份,我们每人手里都有一份的,谁也逃不了。”
虽然知道许二爷可能会从中作梗,但是既然已经来了,钟漓月不想放弃任何一种机会。最好是许二爷认为她亏本亏定了,可以正好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