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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杓兰只是普通的晕倒,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悠悠醒转了过来。
醒转之后的杓兰,重新坐回在秦艽躺着的榻边,发了半天的呆之后,忽然从腰间抽出了琬素宝剑。
景元帝大惊失色的问道:“兰儿你要做什么?”
“我曾经跟阡陌说过,他什么时候闭眼,我就什么时候用琬素剑抹脖子。”
淑妃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上前一把抓住杓兰的胳膊道:“兰儿,淑母妃的胆子小,可经不得你这么惊吓。”
杓昀眼皮子抖了几抖,慢慢把手伸向琬素剑,“兰儿妹妹,这宝剑锋利无比,误伤到阡陌就不好了,哥哥先帮你收起来可好。”
杓兰坐在那里,无比平静的一张脸上看不出悲喜,“谁敢动这把剑,我立马就拿它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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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人比黄花瘦(二)()
杓兰的话,简直比景元帝的圣旨还要厉害,杓昀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景元帝伸手揉了揉一直乱跳的眼皮,对着冯太医问道:“你可有法子让阡陌醒来。”
冯太医点点头道:“这个简单,不过皇上,臣只能保秦状元三天性命,却不能免除他半分痛苦。”
景元帝一甩袖子怒道:“朕要你有何用!”
冯太医将头在地上叩的咚咚直响,连声称皇上饶命。
皇上知道这是秦艽在练功的时候伤到了筋脉,冯太医不是江湖中人确实无能为力,他现在只盼着季闲云不要躲到什么老鼠洞里去,能早些被暗卫找到。
淑妃见冯太医这一会儿的功夫将头皮都磕破了,便伸手拦住他,和缓说道:“冯太医,太医院里就数你医术最高,烦请你尽力而为,让阡陌少受些痛苦。”
“娘娘,臣定会倾尽平生所学,尽力而为。”
“淑妃,我们走吧,阡陌醒来后定与兰儿有话要说,我们在这里怕是不方便。”
淑妃点头,然后对杓昀招手道:“昀儿,将你的衣服取几套来,让阡陌换上。”
杓昀看了眼秦艽被汗浸透的衣服,对着景元帝行了个礼便快步离去了。
景元帝临走前,对着常福吩咐道:“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太监来,冯太医需要什么药材别用太医院那些,去朕的库房里取,让御膳房这几日多做些清淡滋补的饭菜来。”
杓兰的一颗心都系在秦艽的身上,当她看到冯太医打开一个狭长的盒子,露出里面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时,紧张的问道:“冯太医,你这是要做什么?”
“回公主的话,臣要用飞云十二针先稳住秦状元的经络。”
“飞云十二针,那岂不是很疼?”
“公主不必担心,这套针法虽然名为十二针,但按照秦状元现在的情况,只需六针就可,且不会很疼。”
杓兰的眉心不禁蹙到了一起,“什么叫不会很疼,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别让他疼。”
冯太医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臣尽量,尽量。”
杓兰明知道他这是在敷衍自己,但又没有办法,只好硬下心肠来,“那好,你快些施针吧,记得下手轻一些。”
冯太医出手如电,转眼间就将六根最长的金针尽数扎倒秦艽的头上,这个过程中,秦艽不过是微蹙了一下眉心,看来确实像冯太医所说,不怎么疼。
之后的半个时辰之内,冯太医每隔一会儿就活动一下秦艽脑袋上的金针,半个时辰之后将针取下来,就见秦艽长长的睫毛晃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杓兰满脸惊喜的凑到他面前,“你醒啦?”
看着杓兰红红的眼眶,秦艽伸手在她眼角上抚摸了一把,语气里面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孱弱,“好好的,怎么红了眼睛?”
“没什么,不过是被灰迷住了眼睛而已。”
秦艽看着她,手指往下一滑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撒谎都不会”
看着秦艽苍白脸色上浮现出来的笑容,杓兰却瘪瘪嘴忽然哭了起来,“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虽然刚才秦艽晕过去了,但他的神智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不过是躯体不受控制罢了。因此,方才围绕着他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明白的很。
冯太医将金针收拾好,对着杓兰说道:“公主,我去给秦状元煎些通经络的药来。”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喊他状元,改口叫驸马。”
冯太医左一个状元右一个状元的称呼听的杓兰别扭,忍不住开口让他改换称呼。
“是,公主,我去给驸马煎些药来,先行告退。”
冯太医刚出去,那边杓昀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捧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几件崭新的衣服。
“阡陌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多谢殿下关心,臣现在好多了。”
杓昀将他上下打量一边,见他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与常人无异,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来,先将身上汗湿的换下来吧,免得时间长了再着凉,昭阳殿里还有事要忙,皇兄就不打扰你们了。”
杓兰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衣服,起身将杓昀送到门口。
杓昀离去之前,伸手摸了摸杓兰的头,“兰儿不必太过忧心,父皇已经派人去找阡陌的师傅季闲云了。”
杓兰低眉说道:“当年铁口直断却阡陌寿数不长的就是他,就算是找他来又有什么用。”
“有希望总比没有好,别这么愁眉苦脸的,高兴些,否则阡陌该担心你了。”
“皇兄放心,兰儿心里有数。”
杓昀又在杓兰的头上摸了几下,长叹一声之后才转身离去。
杓兰重新回到偏殿里,见到秦艽正喘息着拉扯身上的衣服,便上前制止了他,“你不要乱动,我来帮你换。”
听到杓兰这样说,秦艽的一双耳朵既然隐隐的有些发红,拒绝道:“兰儿你先出去吧,喊个小太监来帮我就好。”
杓兰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伸手就帮他解扣子,“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将我推开吗?”
秦艽不自在的别过脸去,一双耳朵红的透彻。
虽然只是换身衣服,但是秦艽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最后杓兰看着托盘上的衬裤,渐渐羞红了脸,“那个,剩下这件你自己换吧,换好了喊我。”
看着因害羞转身的杓兰,秦艽正想着取笑她几句,却忽然神情一凝,无力的歪到在了榻上。
杓兰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好了没有?”
又等了等,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杓兰忽然脸色一变,赶紧回头,果然看到秦艽又晕倒了,而且这次的情况看来比上次还遭,因为他的嘴角,有一抹艳红的血迹。
杓兰伸手捂在胸口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大声喊道:“太医,冯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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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人比黄花瘦(三)()
奉命出去寻找季闲云的景元帝暗卫统领是个聪明人,他先去杜仲府中见了墨言。
墨言听明白他的来意之后,快速说道:“妓院,你们去妓院找,若是妓院里没有的话,你们就去赌坊。”
暗卫统领在墨言肩上一拍,道了声多谢,差点没将瘦小的墨言给拍到在地上。
送走了急慌慌的暗卫统领,墨言忍不住双手合十祈求老天,求老天保佑他的主子,亦是他的好友秦艽。
冯太医正在殿外的廊下煮药,忽听到杓兰急切的呼唤之声,忙将翻搅药材的竹签往柠芗手中一塞,急匆匆的就向殿内跑去。
柠芗也想到殿内去看看,但是转身看到那正咕嘟着泡泡的药罐子,只好留了下来,也是不住的双手合十,祈求老天保佑她的主子,那好不容易找到终身良人的主子。
跑进偏殿的冯太医,看到秦艽嘴角的血迹,忍不住眼皮子一抽,快步上前将给他搭脉。
杓兰一口气吊在心口不上不下的,不错眼珠的紧盯冯太医看,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冯太医,你不是说能保他三日性命吗?”
“唉,公主,驸马的伤势要比臣预估厉害的多”
杓兰忽然间像是疯了一般,上前一把抓住冯太医的前襟发狠道:“冯太医,本公主命令你,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法,都要吊住他的一口气撑到季闲云到来,否则的话,本公主就要你的大胖孙子给他陪葬!”
冯太医没料到杓兰竟有这种狠绝暴戾的时候,一口气差点就没有提上来,大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杓兰一把将他挥到榻边,大声喊道:“来人,将冯太医的夫人和孙子都接到宫里来,本公主要好好款待她们。”
冯太医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噗通一声就给杓兰跪下了,“公主饶命,饶命啊。”
“只要驸马平安撑过这三日,本公主也懒得要你的命。”
冯太医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对着杓兰叩头道:“臣现在要用青枫三十六针给驸马续命,还请公主回避。”
“本公主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你尽管施针就是。”
看着杓兰满脸决绝的样子,冯太医也顾不得许多,毕竟保住孙子的性命最要紧,道了声得罪之后便起身,将秦艽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一条亵裤,然后取过针包,下手飞快,将秦艽从头到脚扎的给刺猬有一拼。
秦艽命悬一线,杓兰哪里还顾得男女之妨,在冯太医施针的时候,她一只都在帮忙打下手,后来看到变成刺猬样的秦艽仍旧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忍不住开口问道:“都扎了这么多针,他怎么还不醒?”
冯太医搓着手道:“烦请公主耐心些,等等看。”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冯太医硬着头皮说道:“这个,驸马的筋脉尽损,臣也不敢妄言。”
杓兰一把将琬素剑横在榻前,冷冷说道:“那好,本公主就先等等看。”
冯太医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悄悄的向后退了两步,心想着若驸马真的不好了,他也好有个多逃两步的机会。
柠芗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看到脸色和秦艽一样苍白的杓兰,赶忙眨眨眼睛将酸涩之意赶走,“公主,驸马的药煮好了。”
杓兰接过药,先看了冯太医一眼,只将可怜的老太医看的心头一抖,“公主快趁热将药给驸马服下吧。”
杓兰将一块帕子垫在秦艽的下巴上面,轻声说道:“阡陌,这药闻起来有些苦,不过你也知道,良药向来都是苦口的,来,乖乖喝掉,一滴都不能剩下哟。”
还好秦艽的牙关并没有咬紧,将杓兰喂到嘴里的药汁都咽了下去,这也让杓兰的心里多了一些期冀。
可是将药服下之后,秦艽也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这让杓兰好不容易才升起的希冀之光又慢慢弱了下去,冯太医见状则是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
整整两个时辰,杓兰坐在榻边都没有换个动作,她拉着秦艽的手,将他身上的金针数来数去,每数一针,她的心就疼一下。
想着秦艽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为了给罗氏一门报仇,于是她每数一根针,就将韦家多恨一份。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韦家就是当年陷害罗勒的凶手,但是残雪茧出现在被韦家一手遮天的建宁城,怎么说都和他们摆脱不了关系,所以杓兰将他们恨的理所当然。
恨到极点之时,杓兰将柠芗招到身边说:“去岁生辰时,芝姐姐曾松了我一根紫玉簪,现在她去了,我看着那簪子难受,你去还给皇贵妃娘娘,也好让她对芝姐姐多个念想。”
柠芗知道杓兰心中难受,不敢多言,奉命之后就先去将这事给办了。
后来听说,那天的顺义宫里特别的热闹,韦诶皇贵妃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将摆满了晚膳的桌子都给掀了。
秦艽一直没醒,而且中间又忽冷忽热的闹了几次。
处理完政务的景元帝走进偏殿,看到强撑着坐在那里的女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走到榻边将秦艽打量一遍,忍不住将季闲云那个疯子连骂几声,心说你将这小子折腾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他不是你徒弟,是仇人吧。
晚膳十分,淑妃也来了,并亲自下厨做了些杓兰爱吃的饭菜带了过来。
“兰儿,淑母妃做了你最爱喝的虾仁蔬菜粥,多好喝一些。”
杓兰对着淑妃勉强笑了一下,“多谢淑母妃。”
淑妃将粥端到她的面前说:“你要是真的感谢淑母妃,那就多少喝上几口。否则的话,等阡陌醒了,你却饿昏过去,岂不是要被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