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杓兰再次勉强一笑,伸手接过淑妃递到面前的粥碗,喝了几口便再也喝不下,只好对着淑妃歉意一笑,“淑母妃,兰儿吃饱了。”
淑妃看着那碗几乎未动的粥,忍不住心头难过,便同景元帝一样,忍不住将季闲云抱怨了一番,别人好不容易碰到了合了眼缘的徒弟,莫不是当宝一样的疼爱,可是你呢,你说你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自从施上青枫三十六针,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秦艽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管是谁来劝杓兰去休息,都被她给拒绝了,她就那么趴在榻上,实在熬不住便浅眠那么一小会儿。
第二天早上,柠芗进来看到杓兰之后,手中的托盘怦然落地。就见她快步上前将在一旁打盹儿的冯太医拼命摇晃了起来。
“冯太医,冯太医你别睡了,快起来看看公主这是怎么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二章 人比黄花瘦(四)()
处于浅眠状态的冯太医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等他搞清楚状况看向杓兰的时候,忍不住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柠芗摔掉手中的托盘,又将冯太医摇晃起来闹出的动静不小,可是杓兰却像是没有任何觉察,坐在榻边动都没有动一下。
冯太医先将慌乱的柠芗安抚好,然后走上前去,小心的喊了一声公主,见杓兰没有反应,他便大着胆子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这下杓兰被惊动了,回过头来满脸疑问的看向冯太医,“太医有事吗?”
冯太医看着杓兰发白的鬓角,忍不住眼皮子一抖,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柠芗也凑到了杓兰前面,小声问道:“公主,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杓兰将手扶在头上左右晃了两下,觉得精神略好了些,转头对着柠芗问道:“药煮好了没有?”
柠芗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摔在地上的托盘,而杓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之后,一下子就火了。
就见杓兰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由于起的动作过猛,她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了两下差点儿摔倒在榻上,柠芗赶忙伸手相扶。
“公主小心。”
杓兰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等到那阵眩晕的感觉过去之后,一把推开柠芗,伸手指着地上打翻的药碗,黑着一张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莫急,都是柠芗不小心,我这就去将药重新煮来。”
杓兰看看仍旧昏迷不醒的秦艽,再看看被柠芗打翻的药,忍不住将手对着柠芗扬了起来。
柠芗见状对着杓兰就跪下了,“柠芗做错了事,任凭公主发落。但是公主,在发落柠芗之前,你能不能好好看看自己。”
柠芗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个随身携带的带柄圆镜来递到杓兰的面前。
杓兰高高举起的手并没有落下来,但是也没有接那个镜子,而是更加生气,“柠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柠芗见杓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忍不住起身将镜子竖在了她的眼前,“公主,你看啊”
“看”杓兰本想不耐烦的说句看什么看,但是刚说了一个看字,就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吸引住了目光。
来回的将头侧了几下,杓兰忍不住伸手抚上了鬓角,并轻笑了一声。
看到杓兰的笑,柠芗却差点儿哭出来,“公主,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呵,不就是几根白头发么,怎么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别忘了,你可是我杓大胆儿的贴身侍女,胆子这么小怎么行?”
这下,柠芗可是真的哭了,重新跪在杓兰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得简直要憋过气去。
“柠芗你给我起来,若阡陌好不了,你家公主跟着去的时候,还怕没你哭的?”
“公主,柠芗胆子小,经不得你这么吓。”
“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去将药重新煮来。”
柠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杓兰一眼瞪了过来,“怎么,我还指使不动你了?”
“公主莫急,柠芗在这就去。”
柠芗转身离去的时候,对着呆在一旁的冯太医打了个眼色。冯太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公主,让臣来给你把下脉吧?”
“冯太医,我看你还是好好的给阡陌把下脉,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才是正经。”
面对杓兰冷冰冰的目光,冯太医忍不住心头打了个突。
杓兰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走到殿外让人送进来一盆清水和几块干净的帕子,小心的给秦艽擦起脸来。
冯太医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景元帝派人送来的医书重新翻阅了起来,希望能找到救治秦艽的法子。
“阡陌你这个大懒猪,太阳都爬出来那么高了,你还好意思再睡啊,赶紧起来吧。我听淑母妃说,御花园里的池塘里开了好些白的粉的荷花,我可是还等着你划船载我去赏莲呢”
杓兰一边嘟嘟囔囔的跟秦艽说话,一边轻快的给他擦脸,并小心的避开那些金针。
“等你醒了,我就把这些金针全都扎到冯太医身上去,也好让他体会一下全身都沾满金针的感觉”
一旁正在翻阅医书的冯太医,听到杓兰这话,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并伸手搓了搓胳膊。
杓兰的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秦艽的脸上,所以当她看到秦艽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之后,忍不住心头狂喜,“阡陌,阡陌你要醒了是不是?”
秦艽的睫毛动了半天,没有见到他睁开眼睛,却见他的嘴唇动了几动,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杓兰的手一抖,像是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就连那块轻薄的帕子都拿不住了,只能任由它飘落在榻上。
半天之后,杓兰才唤了一声冯太医,将声音放的小小的,生怕惊醒到秦艽一般。
冯太医翻看医书的同时支愣着一双耳朵,所以虽然杓兰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在第一时间都听到了。
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榻前一看,冯太医就紧张了起来,赶忙抓住秦艽的手腕给他搭脉。
“冯太医,怎么样啊?”
片刻之后,冯太医的面色就变得一片惨白,看着焦急的杓兰颤巍巍说道:“公主,臣罪该万死,驸马他,怕是回天乏术了。”
杓兰向后退了一步,抄起榻边的琬素剑就横在了脖子上。
冯太医见状哪里还顾得了许多,赶忙伸手抓住了琬素剑,生怕它在杓兰的颈间添上一道了不得的伤痕。
“让开。”
冯太医哪里敢松手,任由琬素剑将自己的双手刺到鲜血淋漓,却只能加大力道将琬素剑握得更紧。
“再不松开的话,本公主就先废了你这双手!”
“公主,就算你要了臣这条命,臣也不能松手。”
就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秦艽又咳嗽了几声,呕出了更多的鲜血。
杓兰握着琬素剑,再看看秦艽,就在她觉得自己一颗心被硬生生撕裂成好几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见到景元帝急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道骨仙风的白胡子老头儿。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三章 情深不寿()
看到景元帝进来,杓兰忍不住哀哀喊了一声父皇,松开琬素剑之后就直直的对着他扑了过去。
景元帝将杓兰搂紧怀中拍了拍,眼睛往榻上一扫,然后反手揪住那白胡子老头儿的衣领,一把将他给拽到了前面,抬脚一踹,就将他给踹到了榻边。
这白胡子老头正是被暗卫们找来的季闲云。
季闲云看到嘴角带血的秦艽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忍不住哟了一声,简单给秦艽搭了下脉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来,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就塞进了秦艽的口中,并说道:“拿碗清水来。”
冯太医赶紧将捡起来的琬素剑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倒了碗清水递过去,季闲云接过之后,伸手捏住秦艽的下巴,尽数给他灌了下去,直到那枚药丸完全溶化并被秦艽咽下之后才松开手。
“好了,这小子暂时死不了了。”
一直注意着季闲云动作的杓兰,听到他这样说,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提起了一颗心,“什么叫暂时死不了?”
季闲云将杓兰上下打量了一番,对着景元帝问道:“这就是你那宝贝闺女啊?”
杓兰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么随便的语气跟景元帝说话,忍不住挑起眉梢问景元帝道:“父皇,他是谁?”
季闲云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着杓兰瞪眼睛,“小丫头,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难不成这臭小子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景元帝好心的对季闲云说道:“朕劝你,还是低调些的好。”
季闲云哈了一声,“低调?我季闲云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两个字呢。”
杓兰的眉心一挑,仔细将眼前的白胡子老头上下打量一遍,反问道:“你说,你是季、闲、云”
看到杓兰看向自己的目光深沉莫名,季闲云还当她被自己的名头给震到了,高兴的连连点头,“对呀,我就是季闲云,秦大状元传道受业的师傅,亲师傅。”
杓兰上前两步将放在矮几上的琬素剑抄在手里,对着季闲云微微一笑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季闲云觉察到杓兰眼神中的不善,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本公主要你的命!”
季闲云看到眼前剑光一闪,赶紧就向后退,不过在他刚退了两步之后,就被软榻挡住了。
那软榻不高不矮,正好到季闲云的膝弯处,所以他在被挡住之后,身形一晃,就向榻上坐了下去。
秦艽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并且身上扎满了金针,若是被季闲云这么一屁股做坐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着季闲云就要坐到秦艽的身上,杓兰一下子就被吓的魂游九天之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心头那口气上面,手中的琬素剑哐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季闲云保持着要坐下去的姿势不动,对着地上的琬素剑啧啧两声,“这么把绝世好剑,怎么能丢在地上,还不赶紧捡起来?”
景元帝看着季闲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上前将杓兰揽进怀里拍了拍,“兰儿别担心,这老疯子逗你玩儿呢,他才舍不得坐下去。”
季闲云看到景元帝拆自己的台,不禁吹胡子瞪眼的,“谁说我舍不得?”
“好,你舍得,那你坐下去给朕看看?”景元帝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对着季闲云向下比划了好几下。
活了大半辈子才找到个可以传承衣钵之人,季闲云当然舍不得就这么一屁股给坐死了,于是他抽搐了半天嘴角之后,站直了身子,抖着眉毛对景元帝说道:“你想看,我偏不让你看。”
杓兰看到季闲云起身,赶忙上前去将他用力向边上一扯,使他远离秦艽,自己则坐在了榻边,仔细的打量秦艽的脸色。
也不知道季闲云给秦艽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反正在这短短的一刻钟之内,秦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呼吸也变得绵长了起来。
掏出帕子给秦艽将嘴角上的水渍擦去,杓兰还是忍不住皱眉,“他都昏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
季闲云一甩手中的浮尘,掐着手指头高深莫测的说道:“公主莫急,只要耐心等上半个时辰,山人保管他睁眼醒来。”
“好,半个时辰之后阡陌若是不醒,本公主就拔光你的胡子!”
季闲云啊呀一声,伸手挡住自己的三尺美髯说道:“秦小子怎么看上了这么凶悍的姑娘?”
杓兰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调侃一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秦艽的身上,连头都没有扭一下。
景元帝上前去拍拍季闲云的肩膀,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鬓角,说道:“你看兰儿这里。”
那两片白是如此的扎眼,季闲云自然早就看到了,现在忍不住心中长叹,“情深不寿,这孩子太过痴情,不是好事。”
其实从一进来,景元帝就看到了杓兰两鬓上那刺眼的白,强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季闲云这话简直就是拿刀在他心尖上扎,生疼生疼的。
“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教阡陌什么不好,偏要教他这要命的功夫,还带累了我的兰儿。”
“就算你是皇上,这话也不能乱说啊。要不是秦小子急于求成,而是步步稳扎稳打,怎么可能闹成现在这样。对了,春风楼还记着我六十两的账呢,你派人去给我结了啊。”
景元帝疑惑问道:“春风楼?”
常福向前一步,小声说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