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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后来这种传言传到景元帝的耳朵里时,他不过是淡淡一笑,对着跪在面前请罪的太师说道:“这明显就是有人诬陷太师。”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就将此事揭了过去。可谁料景元帝严令任何人不许再提此事之后,那传言反倒愈演愈烈,最后竟然成了各州县都在讨论的话题。
但是现在,还不之情的景元帝正在绮香阁的偏殿里面,呆坐在杓沣的尸身面前,像个泥塑的人一样。
足足有半个时辰,景元帝都没有动一下,荣嫔也不再哭泣,只是不停抚摸着杓沣没有血色的脸庞默默流泪。地上跪满了太医,一个个脑门上都汗涔涔的。杓兰坐在门槛上,像是失了魂一样,秦艽陪在一旁,很是担心。
最后还是景元帝的一声长叹打破了满室的静默,“冯太医,朕有话问你,可要照实说来。”
冯太医向前膝行两步,将额头抵在地面上道:“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来人,去传韦皇贵妃和谨王来。”
立马就有小太监应着去了,室内又恢复到了刚才的静默。
可谁知,那去顺义宫传旨的小太监很快就回来了,还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回皇上,韦皇贵妃娘娘方才昏倒了,谨王殿下也酒醉未醒,都不能奉旨前来。”
景元帝沉默了一会儿聊忽然狠狠一掌拍在大腿上,“常福,你带人去顺义宫,抬也要将他们母子两个给朕抬来!”
常福应了声是,走出偏殿亲自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和嬷嬷,便直奔顺义宫而去。
那冯太医见景元帝个自己说了一句话之后再无下文,便缩着脑袋跪在那里,像只瘦了惊的鹌鹑一样。其余的太医也都缩写脖子,生怕景元帝下一个就点到自己。
没多大的工夫,常福就将韦依莲和杓勍带了回来。由于他们二人一个昏迷一个醉酒,常福索性让人找了两副担架,真的像景元帝所说,两人抬了过来。
他们刚进绮香阁,杓兰就忽的一下站起了身,要不是秦艽拦得快,估计她上去就能踹上韦依莲一脚。
“兰儿不要冲动,皇上在这里,一起的自有他老人家做主。”
杓兰哼了一声,“本公主就暂且放过你!宫中时日漫长,你就准备好提心吊胆过日子吧!”
顺义宫距离绮香阁不近,常福带人一路走过来,引得不少宫女太监瞩目,一阵窃窃私语之后,就见那些宫人们散入各宫,给自家主子禀报这一见闻去了,淑妃的昭阳殿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淑妃南宫雪让人拿来了一个红辣椒,掰开之后在帕子上绣着的红梅花上抹了抹,然后将帕子拢进袖子中道:“来人,陪本宫去绮香阁瞧瞧。”
南宫雪走进绮香阁的时候,正看到景元帝一个巴掌对着杓勍扇了过去,巴掌打在脸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令南宫雪不禁咧了下嘴,赶忙上前拦住了景元帝又要扇过去的第二掌。
“谨王他犯了错,皇上好好训斥一番也就是了,何故动这么大的怒?”
景元帝收回手背在身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正在御花园给皇上采集炮制茉莉花茶的花苞,远远看到常公公步履匆匆,料想是出了什么事,有些不放心便跟过来看看。”
景元帝点点头,对着偏殿的方向微抬起下巴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雪走到杓兰身边的时候,满是疑问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杓兰居然落下泪来,“淑母妃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雪的脸色一变,惊呼了一声,“荣嫔她出事了?”
杓兰忍不住转头扑进秦艽怀中,哽咽些说道:“淑母妃你就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雪愣了楞,忽然间就跑了进去,片刻之后,就听得她悲喊了一声沣儿,继而放声大哭,不多时,荣嫔也跟着又哭了起来。
两道哭声直奔景元帝的脑门,就叫他抬头眨去眼中的泪意,对着坐在担架上的杓勍反手就又是一个巴掌。
这个时候,杓勍的酒劲儿已经下去了好多,景元帝好不保留力道的两巴掌,再加上常福带他来之前又给他服了一碗醒酒汤,使得他意识渐渐清晰,等到他看清楚面前是怒目站立的景元帝时,残余的酒劲儿也不见了。
“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景元帝没理他,反倒喊了声冯太医。
冯太医赶紧拎着衣摆小跑过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臣臣在。”
跟着同来的顺义宫主事太监常平上前,小心的向景元帝请求到:“皇上,方才皇贵妃娘娘无故昏倒,柳太医他们都看不出什么,还请皇上命冯太医给娘娘看看。”
景元帝看了看闭目躺在那里的韦依莲,面无表情的对着冯太医挥了挥手。
冯太医挪到韦依莲的身边,伸出颤巍巍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脉一搭不要紧,冯太医的脸色慢慢的血色褪尽,忍不住在心中给自己上了柱香,“回皇上,皇贵妃娘娘中毒了。”
景元帝的眉毛唰的一下就竖了起来,“你说什么?!”
事到如此,冯太医也豁出去了,抬头看着景元帝说道:“皇贵妃娘娘身中剧毒,命在旦夕!”
景元帝将一口银牙咬得结结实实,半天没有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刘嬷嬷来了,跟景元帝说太师夫人递牌子进宫来了。
景元帝以孝治国,对后妃与家人平日里的相见并没有太严格的管制,无论女儿想见母亲还是母亲思念女儿,凭牌子登记进宫就行。
现在听说太师夫人来了,景元帝难得的黑脸拒绝:“让她回去!”
刘嬷嬷对着景元帝福了一福,简单应了声是就里去了。到了顺义宫,见到等在那里的太师夫人,满脸带笑的说道:“韦夫人,娘娘和皇上有事要忙,实在是抽不得空出来,让奴婢好生将你先送回去呢。”
“刘嬷嬷,不知娘娘为何事操劳,可有老身帮的上忙的地方?”
刘嬷嬷伸手擦擦眼角道:“二皇子薨没,怕是老夫人帮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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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玄心散()
其实在走进宫门之前,韦夫人便知道了杓沣薨没的事情,想想那些在大街上飞快散播三皇子弑兄的流言的,她想不知道也难。
所以在韦依莲让她进宫的时候,这老太太没耽搁就来了,她想着宫中庭院深深,那些闲话传到自家女儿的耳中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有必要跟她通个气儿。再说了,这二皇子才刚刚咽气,就有这么不堪的流言传出,若说背后没人指使,除非她是个心眼不全的大傻子,否则怎会相信这种鬼话!
韦夫人想要和韦依莲说的话装了满满一肚子,可谁知到了皇宫连女儿的面都没见着,又被刘嬷嬷原封不动的给送回了太师府。
回到太师府之后,韦夫人听说太师那里还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便净手给菩萨上了三柱清香,别的不求,只求菩萨保佑杓勍能平安渡过弑兄这一劫,毕竟韦家已经把全副身家都压在了杓勍的身上,若大事不成,占据半壁朝堂的杜仲一流可不会下手留情,
韦家百年世家便会摧古拉朽,一夜败个干净。
绮香阁里面,得知杓沣死讯的杓勍一个机灵,完全清醒了过来,摇着头一连向后退了足有五六步,“不可能,你们肯定在骗我,二哥昨天还在和我打架,怎么一下子就死了,你们一定在骗我!”
杓兰上山去抓住他的头发,拖着就往偏殿走,“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们拿二皇兄的生死来开玩笑,来欺骗!”
景元帝没有理会杓兰和杓勍兄妹两个,而是很认真的盯着冯太医给韦依莲施针。
就见冯太医将最后一根针扎在韦依莲头顶上之后,她咳嗽了几声,忽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冯太医见状,忍不住伸手抹了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对景元帝说道:“皇上,等皇贵妃醒来,再喝上几副解毒的汤药就无事了。”
景元帝嗯了一声,“皇贵妃中的是什么毒?”
“回皇上,此毒名为玄心散,可顺着伤口侵入筋脉,等毒性攻至心口,便能夺人性命,是种很霸道的毒药。”
景元帝伸手摸着下巴,在韦依莲身侧蹲了下来,打量着她的脸喃喃说道:“顺着伤口侵入筋脉啊”
冯太医不知道景元帝在想着什么,不好贸然接话,继续在旁边装鹌鹑。
景元帝摸了半天的下巴之后,转头看向冯太医,“这玄心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毒?”
“回皇上,玄心散没有味道,是种白色粉末,见血则化为水状”说到这里的时候,冯太医顿了顿,接着小心说道:“由于炮制此毒所用的玄心草只生长在建宁山上,所以”
景元帝接过他的话头说道:“所以,用毒之人肯定和建宁城脱不了干系,冯太医你说是不是?”
冯太医的眼皮子一抖,赶忙说道:“不是的皇上,也有可能是那下毒之人专程去建宁城中”
景元帝再次打断他的话道:“还是和建宁城脱不了干系啊!”
冯太医一下子变成了锯掉嘴的葫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且不说这宫里出身建宁城的宫女太监有多少,那建宁城可是龙兴之地,往上数三代,景元帝这天下之主还跟建宁城脱不了干系呢。冯太医又不是寿星老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因此上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说了。
景元帝忽然伸手指了指韦依莲脖颈上带着的珍珠项链,压低声音对冯太医说道:“你将这项链拿去仔细查验一番,看里面是不是藏了玄心散。”
冯太医被景元帝这散发着阴沉之意的声音给惊的不行,抬头看着景元帝变黑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公主杓芝出嫁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的月色不是很好,总像是被层轻纱笼着,映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怎么清楚。冯太医被两个暗卫秘密带到了清宴殿,一进殿就看到方嬷嬷正跪在景元帝的面前抹眼泪。
等他满腹疑惑的见完礼之后,景元帝单刀直入道:“芝儿明日就要出嫁,朕别无所求,只盼着她能早日为魏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否则的话,朕可是怕芝儿的太师外祖父抱怨朕没给芝儿选个好人家,害得亲家变冤家了呢!”
冯太医常年陪伴在景元帝身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没少见也没少做,甚至这偌大的皇宫并不如表面上让人看到的那般富丽堂皇,反倒如世间最最藏污纳垢之处。
他扭头看了眼抹泪的方嬷嬷,再想想景元帝所说的亲家变冤家,最后想到在朝堂上不偏不倚的定国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颤巍巍的回到太医院,两个时辰之后向景元帝双手奉上了一个赤红色的小瓶子。
就算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冯太医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冷,愣愣的跟傻了一样。
景元帝看到冯太医的样子,招手唤来了一个小太监,道:“你去送柄玉如意给冯太医的孙子,就说是朕赐他的满月之礼。”
这下,冯太医的脊背可不仅仅是发凉那么简单了,说是冷汗涔涔也不为过。
“冯太医,快些将那珍珠项链验来,朕还等着呢!”
随即有那机灵的宫女走上前来,将那串珍珠项链取了下来,递到了冯太医的面前。
冯太医机械的给景元帝行礼道:“是,臣遵旨。”
打发走了冯太医,景元帝对常福吩咐道:“让人将皇贵妃送回顺义宫去,让太医好生照料她脸上的伤。”
最近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景元帝更是痛失一子一女,虽说父皇是先为皇再为父,但是现在,景元帝不过是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普通父亲而已。就见他仰起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踱步到偏殿门口,像杓兰方才一样,坐在了门槛上。
常福打发两个小太监送走了韦依莲,走到景元帝身边轻声提醒道:“皇上,二皇子的事情,该让礼部操持起来了。”
景元帝伸手捏捏鼻梁,对常福吩咐道:“传旨大理寺卿,朕要在三日内知道暗害沣儿的凶手是何人,否则的话,整个大理寺都要给沣儿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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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大理寺卿陆湛()
景元帝人称仁君,在他的治理下,大彧朝虽然称不上八方来贺、四海来朝,也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尤其民风淳朴,几乎说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因此上这掌管天下刑狱的大理寺一年到头的处理不了几个案子,很是轻闲。
大理寺卿陆湛是上次科举取士的榜眼之才,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爬到了大理寺的顶尖位置,自然有两把刷子,因此他虽然年轻,但在朝堂之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