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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魏源说动手就动手,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后,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杓昀身上,看他会如何应对这突发的状况。
杓昀在韦韧挨了魏源那一下之后,一伸手握住了魏源的胳膊,皱着眉头说道:“老国公此举,就不怕落人口实么?”
“有什么可怕的,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
因为杓芝和魏梁和离从而薨没的事,韦韧确实恨透了魏家,尤其是魏梁,他早就想着找个机会害魏梁。但魏梁毕竟是定国公世子,上面还有个手握重兵的父亲,韦韧知道小打小闹的事情根本伤不到他的根本,因此他一直都在默默的算计,等着合适机会的到来。
还没等韦韧等到合适的机会出手,谁知魏梁就死了,得知这个消息的韦韧高兴的不得了,正在家里和夫人把酒庆祝的时候,管家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是定国公带兵来了,要给他儿子报仇呢。韦韧当时就不乐意了,啪一声将手中的酒盅狠摔在地上,气冲冲的就要出门找魏源理论,谁知这时又有个下人跑了过来,说是外面来了个人,说看到魏梁是酒后失足落水淹死的,他不忍太师这么大年纪还要蒙受如此不白之冤,特意前来作证。
韦韧心中大喜,忙将那人唤了进来,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他就是太白楼的跑堂小六子,魏梁就是在太白楼里喝的酩酊大醉的。
按照小六子的说法,也不知这魏梁怎么了,居然一个下人都没带的去太白楼买醉,在他酒醉后离开的时候,老板很是不放心,便让他跟着,好生的将人送到定国公府里去。
可谁知喝醉了的魏梁根本就不让跟,小六子没有办法,只能远远的在后面瞧着,可谁知走到河边的时候,魏梁脚下一滑就掉到河里去了,他想要下水相救,只可惜不谙水性,等到喊来人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当小六子当着景元帝的面改口的时候,韦韧就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当时他想着一定是魏源死了儿子不甘心,想要趁机黑上自己一把,反正他们两家因为儿女亲事已经由姻亲变成了仇人,再加上杜仲一党的从中挑拨,魏源肯定恨透了韦家,现在闹成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韦韧纵横朝堂半生,才不会站着等死。
被杓昀拉住胳膊的魏源对着韦韧啐了一声,“天网恢恢,你个老匹夫就等着给我儿子抵命吧!”
韦韧毕竟是什么场面都经历过的人,就见他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对着景元帝躬身说道:“四皇子殿下,定国公府仅有魏源这根独苗,谁料苍天不怜,让世子英年早逝,定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实是可叹,只要能让魏源兄心里好受些,纵使暴打我韦韧一顿,我也认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韦太师被魏源打脸之后会暴怒,有不少人都已经伸长了脖子等着两位当朝重臣上演一副全武行来着,可谁知这韦韧突然变了画风,一时间几乎令所有的人都没有转过弯来。
仍在气头上的魏源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就甩开了杓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对着韦韧嘿嘿笑了一声,“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腔作态,今日老夫就让你死的瞑目!”
就像是刚才众人觉得韦韧突然变了画风一样,现在的魏源也给了大家同样的感觉。虽然魏源手握重兵,在沙场上驰骋纵横令敌人闻风丧胆,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样的魏源只存在于说书人的口中,毕竟他们在暄阳城里见到的魏源,经常是脱下戎装赏花遛鸟的一个普通人。现在,傲然现在站在韦韧对面的魏源,忽然间就爆发出了一股慎人的气场来,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韦韧一个人,而是侵犯大彧朝疆土的外族强人!
秦艽摸着下巴对陆湛小声说道:“定国公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修罗将军,瞧这毁天灭地的架势!”
陆湛碰了碰秦艽的肩膀,同样小声说道:“我估计韦韧今天要完蛋!”
秦艽赞同点头道:“定国公向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哪怕是有九成九的把握都不会轻易动兵,这韦太师今天确实凶多吉少。”
杓昀身为主审,自然不能只让苦主和被告站在这里干耍嘴皮子,就见他转身端坐在了大堂之上,拿起惊堂木在案上一拍,朗声说道:“定国公魏源,你身为朝廷大员,应该十分清楚朝廷律例,诬陷朝廷命官可是犯杀头罪的,尤其是你同样身为朝廷命官!”
说到这的时候,杓昀微微顿了一下,紧盯着魏源看,同时放低了声音道:“老国公,你可要想清楚了,韦韧可不仅是朝廷要员这么简单,他还有个女儿坐镇后宫,可算是暄阳城里最大的皇亲国戚,倘若最后证明世子的死跟太师无关,韦皇贵妃就头一个饶不了你!”
魏源冷哼一声,看向韦韧的目光满满的都是不屑之意,就像是在看脚下一颗小小的尘埃似的,“那可要恭喜韦太师有个好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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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堂审(三)()
听到魏源出口讽刺韦依莲,沉静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示。
杓昀的眼光在韦韧身上一转,看着魏源问道:“定国公,你指认太师韦韧杀害世子,可有什么重要证据?!”
魏源对着杓昀略弯了弯腰,转身面向大堂外的人群,对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说:“魏福,将人带上来!”
那魏福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密集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给他。秦艽顺着看过去,就见他走到街对面一辆停着的马车上,从车厢里带出了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人来。就见那人左边脸上一颗大痦子十分显眼,使得他原本毫无特色的脸一下子就特别了起来,让人哪怕是轻瞄过一眼就再也不容易忘掉。
看到这人,就听人群里不知哪个说了一句,“诶,这人不是太师府的那个车夫吗?”这话说的声音还挺大,呲溜一声就传到韦韧的耳朵里去了。
赶忙抬头望过去的韦韧不由得一呆,因为那人确实是他的车夫,名叫杨思。杨思的爹娘还是韦韧初入仕的时候从建宁城带到暄阳来的,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杨思自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太师府,且他为人机灵,每次见到韦韧的时候一张嘴跟抹了蜜一样,三言两语就能将韦韧哄的开怀大笑,因此很是得韦韧的喜欢,便给他安排了个全太师府最轻巧的活,那就是做自己的车夫。平日里韦韧坐轿的时候最多,只有去些较远的地方时才会坐马车,因此这杨思平日里很是轻闲。
杨思的父亲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这几年越发的瘦弱,于是两年前韦韧便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夫妻二人回建宁老家好生修养去了。三天前,杨思找到韦韧说母亲来信,给他找了门亲事,让他回去见见人家姑娘,若是两人都愿意的话,到年底的时候就给他们办喜事。
韦韧当时就笑骂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皇城里没有啊,非得巴巴的回建宁城相亲去!去去去,到账房支上一百两银子,给你爹娘多买些好东西带上,记得早去早回啊!”
韦韧记得很清楚明白,当天下午杨思就离开暄阳,动身到建宁城去了,可是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韧心中疑惑,忍不住起身向杨思的方向挪动了两步,皱眉问道:“杨思,你不是已经动身回建宁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杨思看到韦韧,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连声呼喊老爷救命。
韦韧那皱在一起的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扭头对着魏源眯起眼睛厉声问道:“姓魏的,你为何无缘无故捆绑我的车夫?!”
魏源哼哼一声道:“你没看错,他确实是你的车夫?”
韦韧对着魏源一甩袖子,“不错!”
看到韦韧承认杨思的身份,魏源便转头看向杓昀道:“殿下,这人就是当日将我儿闷死在水中的凶手!”
面对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就当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时候,就见韦韧又甩了一下袖子,背着双手走到魏源面前骂了一声胡说八道!并连声质问魏源有什么证据,若是他拿不出什么让自己心服口服的证据的话,哼,看到没,大理寺卿陆湛陆大人可是也在呢,小心他按照朝廷例律治你个诬告同僚之罪!
杓昀仿佛没有赶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激烈气氛,先对着韦韧指了指桌上的茶盅,让他喝口茶消消气,若是有冤皇上自会为他出头;然后转头看向魏源,让他赶紧拿证据出来,否则的话,诬告同僚的罪名,可不是他一人就能承担的了的。
魏源看了一眼季闲云,半眯着眼睛说道:“你去看看梁儿的脚腕!”
季闲云则是眼皮子一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这是在吩咐我为你做事?!”
魏源没有说话,不过一双眼睛眯的更加厉害了,像是开在脸上的两条细缝。
秦艽在一旁琢磨,心说没听这老疯子说过他和定国公有什么过节啊,怎么两人看起来哪哪儿都是不对付啊?就在他暗自琢磨的时候,杓昀也疑惑的问出声来,“舅舅,怎么了?”
季闲云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对杓昀说了声无事后,觉得有道满是探究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便顺着望了过去,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正对着自己摸下巴,连忙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不过在他伸手卷起魏梁的裤管之前,还是忍不住横了魏源一眼,魏源则是扭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缓缓卷起魏梁左腿的裤管,季闲云看到就在他脚踝向上两寸多的地方,有一个淡淡发青色的手印,那府伊府的仵作见状在季闲云身边蹲了下来,说道:“殿下的舅舅,你看这手印很是奇怪,中指像是少了一个指节。”
季闲云活这么大,不是被人称作疯子就是被人称作神仙,虽然他是殿下的舅舅,但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怎么都觉得很是新奇,不由多看了那仵作一眼,“那条腿上你看了吗,有没有手印?”
“有,不过右边的手印很是完整。”仵作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卷起了魏梁右腿裤管,指着那手印对季闲云说道:“根据这手印的颜色来看,当时定是有人用力握住了世子的双腿,防止他挣扎什么的。”
季闲云点了点头,然后斜着眼睛看向魏源,口气有些不是很友好的问道:“你知道这手印是什么人留下的?”
“季闲云,你可是大家心里的老神仙,说什么大家都会信的,那你就和大家说说那手印的特别之处好了。”
季闲云的嘴角忍不住一连抽搐了好几下,于是自方才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身上的秦艽断定他和魏源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舅舅,你倒是说说看,这手印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季闲云竖起自己的左手中指道:“那人的左手中指,少了一根指节,也就是说,他的中指比正常人都短。”
魏源呵呵两声,让魏福给杨思松绑,然后亲自抓祝他的左手高举给众人看,“大家来看看这杨思的左手中指!”
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杨思的左手上,然后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了他的中指短了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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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堂审(四)()
其实在韦韧听到季闲云提及魏梁小腿上的手印时,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果然,最后他听到了魏梁被人留在身上的左手印少了一节中指,这下他可明白是哪里不对了,也明白魏源为何当场和他对质杨思的身份了。因为杨思的左手中指天残,生来就比正常人短上一个指节。
现在,杨思的中指清晰的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又不少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并对韦韧指指点点,就连杓昀也不禁将怀疑的目光射向了他,并问道“韦太师,你这车夫的手指和在魏世子小腿上留下手印那人的是巧合,还是别有隐情呢?”
韦韧经历大风大浪多了去,自然不会因为杓昀的疑心就乱了阵脚,就见他在杓昀面前微微低头说道:“殿下,这世上无奇不有,有两个人的左手中指同样短了一个指节,也不见得是多么稀奇的是,别说算上那些番邦属国了,单是我们大彧朝,各州县随意翻找一下,想必也能找出不少这样的人来。”
杓昀点头道:“嗯,仔细想来,韦太师说得也有理。”
季闲云知道韦太师这号人不撞南墙不死心,便将杨思拉到魏梁的尸体旁边,然后将他的左手摁在了那个手印上面,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满意的点头说道:“嗯,严丝合缝的!”
魏源接着说道:“我相信这世上一定能找出来长着同样手指头的人来,但若是说他们的手指长度完全一样的话,那我倒是不信这个邪!除非有人将这样的两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