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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哪里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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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艽倒是毫不在意,反倒还对着燕儿礼貌的笑了笑,道了声有劳。燕儿撅了撅嘴,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便退到了一边,老实的站在那里。

    那妇人也坐了下来,对秦艽和夜风做了个请用茶的手势,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柳,名叫润雨,是这烟雨酒肆的老板娘。”

    夜风呆呆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秦艽饶有兴趣的说道:“很少有酒肆起这么风雅的名字,老板娘真是与众不同。”

    柳润雨轻叹一声,带着无限的感伤轻声言语道:“这烟雨二字,雨就是我,烟指的是我那苦命的长姐,柳含烟。”

    听到柳含烟三字,夜风立马就抬起了头,“你说她是你姐姐?!”

    柳润雨看向夜风的目光满是慈爱,“是,她是我姐姐,也是你画中的那个红衣女子。”

    夜风连忙打开手中的画卷,看看画上的柳含烟,再抬头看看眼前的柳润雨,发现她们俩的眉宇间果然有七八分相像,忽然想起一事,夜风猛然看向柳润雨,急切问道:“你可知道她当年生了几个孩子?”

    柳润雨又是一声轻叹,“唉,自从当年姐姐跟那个男人离开了暄阳,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有几个孩子我不知道,但是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那个孩子我还是知道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夜风见柳润雨问自己,便老实说道:“我叫夜风,自小被丞相大人收养,因此边随着他姓杜。”

    “夜风啊,你今年多大了?”

    “夜风不才,以虚长一十八春。”

    “十八岁了啊,姐姐的那个孩子,到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呢。”

    秦艽在桌子下面踹了夜风一脚,对着他指了指自己左手腕向上一些的位置,夜风略一思索变明白了他的意思,捋起左胳膊上的衣袖,对柳润雨露出那颗朱砂痣道:“你看看这个。”

    柳润雨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半天后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抓住了夜风的左手腕子,慢慢收紧手上的力道,成串的泪珠子从脸上滚落而下,带着哭腔道:“好孩子,快告诉姨母,你娘她现在再哪里?”

    夜风遥想起千里之外那座孤坟,渐渐的红了眼圈,哽咽道:“我娘她她已经仙去了”

    柳润雨的眼睛眨了又眨,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把将夜风揽入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一会儿哭几声我苦命的姐姐,一会儿又拍着夜风哭几声我苦命的儿,那个叫燕儿的小丫头上前劝了几句,最后却忍不住也放声哭了起来。

    秦艽看着哭成一团的三人,忍不住在心中替夜风和严如蓝发出一声长叹。夜探丞相府的那晚,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夜风就是柳含烟的儿子,所以说,他和严如蓝还是有可能成为眷属的,但是现在,看柳润雨的表现,夜风是柳含烟儿子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了,真是可怜了严如蓝。

    这下,可是真应了严如蓝那悲苦至极的话了,“他叫夜风,却骗我说叫清云,清晨对黑夜,白云对微风,就如我们之间的感情,云随风散”

    秦艽的心中再三长叹,很是为夜风和严如蓝的未来担忧,同时也担心杓兰,不知道那丫头知道这事之后会替严如蓝难过成什么样子。

    柳润雨在夜风的劝说下,渐渐停止了哭,接过燕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之后,又将夜风上下打量了许久,这才道:“你娘是怎么死的?”

    夜风抽抽鼻子道:“据如蓝所说,我娘是因病而逝的。”

    “如蓝是谁?”

    夜风顿了顿,慢慢说道:“她,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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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夜风(四)() 
一听说夜风还有个妹妹,柳润雨立马就激动了起来,拉着夜风一声迭一声的追问着,问他如蓝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和什么人家结亲,和柳含烟长的像不像,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没有和夜风在一起等等问题。

    夜风伸手制止了问个不停的姨母大人,想了想仍旧被杓昀关在西山行宫里的严如蓝和,说道:“妹妹她现在有事在忙,等她忙完了,我一定带她来给姨母看看,向姨母问安。”

    柳润雨点头道:“知道你这么多年不是孤单一个人,我也就放心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然后摇头道:“风儿,你刚才说你是自幼被杜丞相收养的,那你怎么又说还有个妹妹,难不成这如蓝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夜风很明显被一母同胞四个字给刺激到了,一阵酸楚蓦然就袭上了心头,本来就发红的眼眶越发的红了,跟兔子都有得一拼,“姨母,此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跟你慢慢讲,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那个男人是谁?”

    一直旁观的秦艽还有些不死心,想着为夜风和严如蓝争取最后一丝希望,便对柳润雨问道:“柳夫人,你为何只凭一颗朱砂痣就能断定夜风是柳含烟的儿子?”

    这柳润雨只说自己姓柳,也没走提及夫家什么的,秦艽也不好相问,便客气的称呼她为柳夫人。

    柳润雨对这个称呼好像还挺喜欢,转头看向秦艽的时候淡淡一笑,点头道:“秦驸马问的有道理,一般人还真不能只凭一颗朱砂痣就断定骨肉血亲,但是我们柳家不同。”

    “哦,愿闻其详。”

    “这朱砂痣就是柳家的标记,无论男女,世代相传,”柳润雨一边给秦艽解惑,一边挽起衣袖露出了自己的左臂,就见她左臂上和夜风同样的位置,有颗同样的朱砂痣,“这颗痣,我和姐姐都有,我们的儿女也都会有,将来,儿女成家后生下得儿女,同样会有,且形状大小和位置,如出一辙。”

    秦艽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然后伸手拍拍夜风的肩膀,对他问道:“严如蓝身上也有这么一颗朱砂痣吗?怎么都没有听她提过?”

    夜风伸手揉了揉脸道:“她有,我在行宫里亲眼见过,所以说,她是我妹妹,也只能是我妹妹。”

    看着这样的夜风,秦艽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是在他的肩上用力握了一把,夜风对他笑了笑,示意秦艽不用担心,他没事,转头对着柳润雨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姨母,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那个男人,当年刚入仕没多久,是工部的一个员外郎。”

    秦艽道:“工部员外郎有很多,不知他是哪一个,现在是否仍在工部任职?”

    柳润雨嗯了一声,“他,这些年仕途倒是坦荡,两年前已经做到了工部尚书了。”

    秦艽和夜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工部尚书,徐铭?!”

    柳润雨捂着嘴巴笑道:“可不就是他,二十面前长得倒也算是人模人样的,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那肚子里跟揣了个大冬瓜似的,我看到他就想笑”说着说着,这柳润雨还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眼睛里居然都有泪花一闪一闪的。

    在夜风和秦艽的眼里,无论当年那个男人是谁,那就是个标准的负心汉,毕竟他将柳含烟带到了遥远的建宁城,又将她一人留在了那里,连同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纵使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将孤儿寡母的丢在那里,在道义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这柳润雨身为柳含烟的妹妹,提起这徐铭时的反应,并不像是提到仇人时那样咬牙切齿,这让秦艽和夜风很是意外。

    “姨母,你说的那个工部尚书徐铭,是不是前些天被太师整进牢狱的那个?”

    柳润雨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对着夜风睁大了一双眼睛,有些好笑的说道:“不是他是谁,难道这工部有两个尚书徐铭徐大人不成?!”

    夜风和秦艽交换了一个充满诧异的眼神,对着柳润雨问道:“姨母,那徐铭对我娘亲始乱终弃,你就不恨他吗?”

    谁知柳润雨的表情比他们还要诧异,反问到:“你说他始乱终弃,谁告诉你的啊,他的仇人吗?”

    夜风和秦艽一下子变成了那丈二的金刚,根本就摸不到头脑,傻愣愣的坐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看着他俩的样子,柳润雨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着额头说道:“看看你俩的样子,应该是不知从谁那里听了闲话,以为我那姐姐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无辜弱女子。”

    虽然没见过柳含烟,但毕竟是骨肉血亲,夜风听到柳润雨这样说,那脸立时就拉了下来,“姨母,你为何要如此说我娘,刚才你不是还在痛哭她是你苦命的姐姐吗?”

    “毕竟姐妹一场,她客死异乡我不该哭上一声她命苦吗?”

    夜风向来有些嘴笨,否则的话,当日也就不会被严如蓝逼迫的到处跑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秦艽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但是现在面对的是夜风的家事,他也不好干涉太多,只好将满肚子的疑问都憋在心里。

    柳润雨看着他两个,一个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一个是满肚子的疑问却不好意思开口,她便叹了不知是今天的第几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人死为大,我也不好再多嘴说姐姐些什么,你们要是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去问徐大人好了。”

    秦艽见柳润雨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徐铭的身上,便问道:“柳夫人,你叫夜风前来,就只是为了确认他和你姐姐的关系吗?”

    “是的,毕竟我的爹娘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姐姐腹中的孩儿,现在得知他一切安好,他们二老泉下有知的话,也可瞑目了。”说完这话,柳润雨慈爱的看向夜风,“待会儿随姨母去给你外祖父母上坟好么?”

    夜风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去牢里看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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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真相(一)() 
一听夜风说要先去看徐铭,柳润雨点头赞同,并对他说道:“这样也好,反正你的外祖父母在九泉之下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多等几天也无妨,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先给他们二老上柱香吧。”

    柳润雨将夜风领到左边的那个房间里面,就见那房间里摆着一张案桌,上面并列摆放着四个装满了瓜果点心的盘子,供着两个牌位,一个写着家父柳公讳青之灵位,另一个写着家母柳张氏之灵位。

    柳润雨燃起三柱清香在牌位前拜了拜,“父亲母亲,我终于找到了姐姐的孩子,他叫夜风,已经平安长大成人,并做了丞相大人的义子,你们若是泉下有知,可以含笑了。”

    接过柳润雨手中的香,夜风对着牌位拜了几拜,将香插进香篓之后,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面,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

    等到夜风起身之后,柳润雨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无限感慨:“我们柳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等他们二人出来之后,秦艽问道:“柳夫人,你这一辈,柳家只有你们姐妹二人吗?”

    柳润雨点头道:“母亲身体不好,尤其是生下我之后,父亲心疼母亲,便只要了我们姐妹两个。”

    秦艽指着燕儿说道:“怎么我刚才听见这位燕儿姑娘也喊你姨母呢?”

    柳润雨垂下眼帘说道:“燕儿的娘是我一个好姐妹,所以她喊我姨母。”

    这时候,燕儿一个用力就掐在了秦艽的胳膊上,皱着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我喊姨母什么关你这个负心汉什么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秦艽将她的手拉开,淡笑道:“你这么凶,小心将来嫁不出去,毕竟我大彧朝的男人还是喜欢温柔体贴的姑娘多些。对了,我们这就要走了,我要的杏花酒准备好了没有啊?”

    燕儿白了秦艽一眼,气哼哼的下楼准备杏花酒去了,“哼,这酒要不是兰公主喜欢喝,你一滴都别想碰的着,还两坛,做梦去吧!”

    柳润雨插话道:“这孩子都被我给惯坏了,还请秦驸马多担待些。”

    秦艽笑着摆手,“无妨,小丫头真性情倒也难得。”

    夜风走到秦艽面前对他问道:“我现在要去看工部尚书,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按照柳润雨的说法,这工部尚书徐铭就是夜风的亲生父亲,但对于夜风来说,他不过是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

    若是张嘴就喊他父亲,夜风心里肯定过不去这关,但若直呼其名,他同样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所以就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称徐铭的官位:工部尚书。

    面对夜风的相邀,秦艽欣然赞同,“贤弟若是不嫌弃,愚兄愿陪你同去。”

    两人说着,便同柳润雨告辞,“姨母,甥儿先走了,改天再偕同妹妹如蓝一同前来。”

    “好,姨母就在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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