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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自己向前一步就能跨进鬼门关的徐铭仍旧在那里柔情似水的叙说满心的浓浓情意,“你娘出生在百花齐放的三月天里,那日杨柳依依细雨霏霏,一景一物都浸润在雨水里面,红的更红,翠的更翠,于是你外祖父给她起名叫做‘润雨’”
刚才夜风和秦艽来大理寺的时候,天上还有个大大的太阳,可不知什么时候,一朵朵的乌云开始聚集,渐渐的遮挡住了金光闪耀的大太阳,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
就在徐铭说出夜风娘亲的名字“润雨”二字时,正好天上一道炸雷响起,夜风伸手揉了揉耳朵,心里纳闷怎么好像听到了个雨字啊?
同样的,秦艽也没有听的很清楚,和夜风对视一眼之后,他十分不好意思的对仍旧沉浸在回忆里的徐铭问道:“那个,徐大人啊,你说夜风的母亲叫什么?”
徐铭回过神来,十分不满的看了看秦艽,然后伸出手指在夜风的脑门上一连点了好几下,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喽,你娘的名字叫润雨,柳润雨!”
秦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夜风则是惊呼了一声姨母。
“傻孩子,她是你娘,柳含烟那个恶毒的女人才是你的姨母,不过那种姨母有还不如没有,你只要弄清楚谁是你娘就好。”
没想到一直以为是自己娘亲的人成了恶毒的人,刚刚碰到的姨母却成了自己的亲娘,一时间,夜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是不够用,里面像是煮了一大锅浆糊一样,黏黏糊糊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使劲才能挣脱这种无形的束缚,好找到一个豁口让自己能理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艽伸手拍了拍夜风的肩膀,给他做了个眼色,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现在,就由他这个旁观者出手捋顺这纠结成一团的乱线头好了。
“徐大人,从你的话里我听明白了,你和柳润雨分别是夜风的爹娘,夜风是你们的亲生骨肉,我说得可对?”
徐铭对着秦艽伸出了大拇指道:“秦驸马不愧是状元之才,说的一点都不错,只可惜我和润雨生了他却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抚养他长大成人,而是让他落在了柳含烟的手中,唉,此乃是我此生最大的一件憾事,比我当年误会润雨还要遗憾。”
秦艽觉得徐铭这几句话信息量好大,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满脑子的疑问需要解决了,至于徐铭为什么会误会柳润雨,还是暂且往后放一放的好。
“徐大人啊,既然夜风是姨母润雨的儿子,那他怎么会和柳含烟到了建宁城呢?”
徐铭哼了一声,“当年,我原本是要带润雨和刚出生的儿子同去建宁城的,但谁知柳含烟这个女人从中作梗,用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换走了我们的孩子,并设计欺骗了我和润雨,害得我误会了润雨,负了她一辈子!”
秦艽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思路,想着下一个要问的问题,谁知那徐铭忽然爆发了起来,双手紧抓住牢房门上的栅栏使劲摇晃了起来,同时大声喊到:“柳含烟你个贱人,若有一日落在我徐铭的手中,定要将你扒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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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真相(四)()
秦艽和夜风之前听徐铭称柳含烟为恶毒的女人,就知道他一定不喜欢这人,但是现在看到徐铭的架势,他们俩都心道是自己错了,这徐铭何止是不喜欢柳含烟,应该说是恨透了她才正确。
徐铭将牢门晃的咣咣直响,加上外面时不时响起的沉闷雷声,最后再配上他那略显狰狞的脸庞,秦艽想着若是那柳含烟现在还活着并出现在她面前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扑上去就咬断她的脖子。
夜风艰难的消化着涌进脑海里的诸多消息,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开的口,“你说姨母是我娘,为什么当年出现在建宁城中的却是却是她?”
自从知道自己可能是柳含烟的儿子,夜风的心里其实已经忽略了“可能”这两个字,因为他急切的想着能有一个母亲,哪怕这个母亲早已去世,他总算是个有娘的孩子了,再也不用看到丞相夫人疼爱儿女的时候暗自神伤。当柳润雨说自己真的就是柳含烟的儿子时,他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样一来他和严如蓝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可能,但从内心最深处升腾起来的,还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欣喜。
可是这种欣喜之情还没来得及散去,他却在徐铭这里听到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说辞,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娘并不是柳含烟,而是她的妹妹柳润雨。这突如其来的正反转折使得夜风如坠雾中,心中翻转了许久才问出了口,但他始终是喊不出柳含烟这个名字,最后用了一个“她”来代替。
徐铭看着面前的夜风,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同的是,这双年轻的眼睛里没有年轻人的神采飞扬,却满是哀怨愁苦。
长叹一声之后,徐铭对着夜风说道:“你长大了,现在我就把以往的事情都告诉你,里面的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你自己来判别好了。”
伴随着一声闷雷,徐铭开始讲起了当年的爱恨纠葛。
桃花马上春衫,当年的徐铭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个,虽然皇家开科取士只中了探花,比不得状元榜眼,但是他长得好看,打马游街的时候虽然排在了最后,但是看他的人却是最多的,尤其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家,帕子香囊的不知丢出去了多少。
面对彩蝶般从天而降的帕子,从最开始时的吃惊讶异到后来的安之若素,新鲜出炉的探花郎适应的很快,就在游街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徐铭忽听得头上传来一声惊呼,随即有个黑影兜头而下,还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铭就听到一声呼喊,“快,快接住我!”
下意识的刚伸出手去,就觉得双臂上猛然一沉,徐铭一低头,发现自己怀中多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姑娘,你没事吧?”
面对他的询问,那姑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徐铭抱着那姑娘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上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问话,“姐姐,你没事吧?”
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半,清脆悦耳,徐铭不由得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二楼的栏杆上趴着一个身着天青色衣裙的姑娘,正担心的望着他怀中的那个红衣女子。
伸手拍拍怀中的女子,徐铭对楼上的姑娘喊道:“放心吧,你姐姐没事。”
楼上的姑娘明显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胸口之后,对着徐铭露出个甜甜的笑来,“公子救了我姐姐,大恩不言谢,柳润雨记在心里了。”
打马游街的那一天,徐铭同时遇到了柳家姐妹两个,落入他怀中的柳含烟对他动了心,他却对妹妹柳润雨动了情。
后来他托媒人去柳家说亲,但不料柳含烟买通了媒人两头欺骗,对柳家二老说是徐铭看上了柳含烟,转头对徐铭又说柳家同意将润雨嫁给他为妻。
至于柳润雨,柳含烟则是用了最卑劣却又屡试不爽的那一招,那就是以徐铭的名义将润雨约去一个地方,而她则是提前将徐铭带到了那里,并将他灌醉,正好让润雨看到他们两个纠缠的样子。
结果可想而知,柳润雨伤心欲绝,而毫不知情的徐铭却在欢天喜地的准备着迎娶心上人进门,新房里所有的装饰都是按照柳润雨最喜欢的来布置的,哪怕只是一盆花,放的都是她最喜欢的茉莉。
成亲那天,听着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渐渐远去,柳润雨将自己关在房里,眼中却再也哭不出一滴泪,推开窗户看了那高头大马上的红色身影最后一眼,柳润雨找了一条红陵挂在了梁上。
徐铭满面红光的和新娘子拜了天地,在一群好友的拥簇下进了新房,在他们要看漂亮新娘子的起哄声中,徐铭一连深吸好几口气才平静下了激动的心情,慢慢挑起了新娘子的盖头。
“哇,好漂亮的新娘子!”
面对大家异口同声的称赞,本就十分娇羞的新娘子将头压的更低了。
有个年轻人一拳砸在了徐铭的肩上,带着五分羡慕说道:“徐兄,你好福气呀!”
徐铭则是伸手揉了揉眼睛,又凑近新娘子仔细看了看。
“哈,你们看徐兄,看到这么漂亮的嫂子眼都花了呢!”
在一群人的大笑声中,徐铭对着新娘子喊了声小雨,却见那新娘子将头向一边侧了侧,轻声回了他一声相公。
徐铭的眼睛眯了一下,说道:“小雨,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我说徐兄,你也太着急了吧,等我们走了你想怎么看嫂子这个大美人不成,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一群人跟在后面起哄,说的笑的热闹到不得了,却听到徐铭忽然喝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每个人都被徐铭突然的暴怒给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都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徐铭伸手挑起了新娘子的下巴,慢慢的黑了一张脸。
“怎么会是你,小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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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造化弄人(一)()
别人成亲都是喜气洋洋,欢天喜地的,但是到了徐铭这里,却是闹了个鸡飞狗跳。幸好徐铭的父母早逝,否则的话,就凭他们那将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的脾性,肯定能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喜事当场就能变成白事。
心心念念的新娘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徐铭当场就被气的不行,一把将柳含烟推到在地上,使她头上的凤冠都散乱开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徐铭转身就要向门外跑的时候,不料被柳含烟一把抱住了腿,红着眼圈问道:“相公,你要去哪里?”
徐铭抬脚就将她踹了出去,那力道用的还挺大,猝不及防的柳含烟一下就撞到了柜子上面,额头上立时就出现了一个大包,“相公,我们才刚刚拜堂成亲,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这时候,起哄起得最欢的那个人也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将新娘子看了一遍,惊呼道:“徐兄,你娶的不是润雨姑娘么,怎么进门的是她姐姐柳含烟啊?!”
这下,新房里哗然一片,徐铭让两个小丫鬟看着柳含烟不许她动地方,然后让书童带人去将那媒婆带来。面对铁青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才能泄恨的徐铭,瘫倒在地上的媒婆一下子就说出了实情,要不是旁边一堆人拉住了徐铭,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那媒婆一周年的死祭了。
顾不得周围前来贺喜之人的错愕目光,也顾不得新房里哭闹不休的柳含烟,徐铭脱掉身上的喜袍就向外跑,一口气跑到柳家的大门前,呼喊着柳润雨的名字就冲了进去,正看到抱着昏迷不醒的柳润雨哭的呼天抢地的柳家二老。
徐铭的脚下一顿,幸好柳润雨及时咳嗽了两声,才没有让他脚软的摔倒在地上。
对着柳家父母将事情叙说一遍,差点将两位老人气的背过气去,柳润雨更是伤心,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居然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最后柳家父母带着柳润雨去了徐府,对着柳含烟就是一通破口大骂,最后柳父向徐铭要一纸休书,说是今天的婚事不做数,改天重新挑个好日子,将柳润雨嫁给徐铭。
就在柳家父母和徐铭讨论怎么解决事情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候,柳含烟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只管低着头坐在那里,可是等到徐铭动笔写修书的时候,她却忽然有了动作,噗通一声跪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父亲母亲,还有妹妹,还望你们看在我腹中骨肉的份上,成算我和相公吧。”
此话就如六月天里忽然炸响的惊雷,又如滚热的油锅里面忽然淋进了冷水,徐铭手中的笔一下子就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一团漆黑的墨迹。
徐铭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柳含烟看着徐铭,目光里有五分欣喜五分委屈,“相公,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你忍心让我们的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爹么?”
徐铭后退一步厉声喝道:“胡说!我未曾与你有过夫妻之实,你腹中怎会有我的骨肉?!”
“相公,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那日我将你约到菱湖,在你喝的茶里下了药,我们的夫妻之实就是那天有的,骨肉也是那天有的。”
看着破罐子破摔而又满脸你能奈我何的柳含烟,徐铭颤抖着双手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而柳润雨则是将嘴唇咬的死紧,甚至都咬出了一颗颗的血珠来,柳父抖了半天的嘴唇,一巴掌扇在了柳含烟的脸上。
“以后你不要叫我爹,我们柳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爹,你不认女儿不要紧,只要将来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