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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端坐在龙书案后面,招手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宣冯太医来。”
那小太监是常福一手踢吧起来的,眼皮子活嘴巴紧,很是得景元帝的喜爱,现在听到景元帝的吩咐,忙脚不沾地的直奔绮香阁去了。
此时的绮香阁里面,宫人们都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将白色帷幔高挂在偏殿的门上,并将所有的大红灯笼换都成了白色的。偏殿被设置成了灵堂,荣嫔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杓沣的灵位默默流泪,淑妃红着一双眼睛陪在一旁,杓兰和杓昀蹲在地上的火盆前,一张张烧着纸钱。
冯太医正在一间房子里捣鼓着从韦皇贵妃脖颈上取下来的那条项链,景元帝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不管怎样,一定要他从这条链子上验出玄心散来!冯太医一遍犯愁一遍叹息,为韦氏一族叹息,心道百年世家又能怎样,犯了皇上的忌讳,还不照样要大厦倾倒。
面对着那条项链,冯太医都快愁死了,毕竟这玄心散不比那些常见的毒药,他若是说有,韦皇贵妃伸手向他要证据时岂不是要傻眼?愁了许久之后,冯太医索性破罐子破摔,想着自己配些类似玄心散的毒药出来往上面一撒拉到,反正景元帝的态度放在那里,到时候一口咬死这项链上沾的就是玄心散,其余的事情就任凭皇上发落好了。
打定主意的冯太医挽起袖子就开工,正折腾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却见到景元帝身边的小太监来了,还以为是景元帝来催结果了,忙说道:“公公稍待,这就好了。”
谁知那小太监对着他一拱手,道:“冯太医,皇上让你去清宴殿一趟。”然后上前来就收拾他的药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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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景元帝病重(四)()
清宴殿里面,秦艽看向景元帝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父皇”
景元帝啧了一声,责备道:“你这孩子,把什么都带在脸上,这宫里到处都是人精,你想拆父皇的台不成?”
“父皇你不要这样,儿臣看着心里难受。”秦艽伸手挡住了眼睛,蹙了半天眉心之后,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像是将浑身的力气都卸掉了。
景元帝像是没有看到他这君前失仪的样子一样,走到窗前伸手逗弄着铜架上的大鹦鹉,“来,喊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驸马爷听听。”
满心愁苦的秦艽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景元帝居然还有心情这么来逗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无奈的喊了一声父皇。
“诶,笑了就对了,年纪轻轻的,有大把的好时光要过,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听到景元帝说大把的好时光,秦艽脸上的笑慢慢就凝固住了,“师傅只说保管我十天半个月无事”
景元帝手上的动作一顿,微不可查,继续逗弄着绿色的大鹦鹉,说道:“那疯子的话,不可尽信。”
“父皇,不管师傅的话有几分可信,我都没有大把的好时光能过了,不但如此,还害得兰儿她也,唉,若是当初我俩没有见着就好了”秦艽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的琼林宴上,受惊小兔子般躲到山石后的小丫头,只留下一捋随花枝颤动的青丝,晃晃悠悠的,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抹柔情,从此万劫不复。
“人各有命,你和兰儿有月下老人红线缠绕的缘分,怎么可能见不着。”
“虽然说人各有命,但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只挑拣着年轻人来下手?”
这道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景元帝抬眼看去,手上的动作明显愣住了,“兰儿,你不是在绮香阁陪沣儿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艽也站了起来,走到杓兰的面前,看着她红肿不堪的眼睛心疼到不得了,“快坐下来,我给你拿条热毛巾敷一敷。”
杓兰伸手拦住了秦艽,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父皇不是让你去大理寺查二皇兄的死因了么?”
秦艽若是说奉诏进宫,估计杓兰这个好奇宝宝会接着往下问,所以他就拉出了杓勍这个挡箭牌,“嗯,有些事情需要向谨王殿下询问,所以我进宫来了。”
“那你不去顺义宫找谨王,跑到清宴殿来做什么?”
没想到杓兰会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秦艽便摸着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在荣婆婆那里买了些栗子饼么,正好给父皇送来些。”
杓兰伸手摸了摸装在腰间袋子里的栗子饼,心说我还以为这是专门买给我的呢,不过转念一想另一个人是景元帝,她的父皇,倒也没有什么好嗔怪的,谁让他们父女两个的口味几乎一样呢。
见杓兰不再说话,秦艽便知道这个问题被揭过去了,凑到杓兰身边体贴的说道:“栗子饼配雨花茶正好,吃的时候别忘了。”
杓兰看了他一眼,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忽然就对着他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说道:“你不是要去找谨王吗?栗子饼都送完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二皇兄可是还躺在那里呢,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秦艽知道杓兰和杓沣的兄妹感情很好,但是他没有料到他们的感情居然好到让杓兰对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看着秦艽脸上掩饰不住的错愕之情,景元帝居然有种仰天长笑的感觉,心说秦小子你居然也有在兰儿跟前吃瘪的时候,真是让人开心啊。
杓兰看到秦艽错愕的样子,则是两道柳眉都蹙到了一起,凶巴巴的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绮香阁将谨王带到大理寺去问话?!”
秦艽咳嗽了一声,努力的组织着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个,不是什么大问题,用不着去大理寺,再说了,此案的主审是大理寺卿陆湛,我”
“你什么?”
面对杓兰的咄咄逼人,秦艽忍不住垮下了肩膀,求救般的看向景元帝。
“兰儿,你用不着逼他,这件事父皇心急有数。”
杓兰转头看向阻拦自己的景元帝,嘴巴一撇,“父皇,二皇兄死的冤枉。”
景元帝走上前将她揽进怀中拍了拍,“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
杓兰将景元帝推开一点,认真问道:“父皇,你知道什么,三皇兄不是害死二皇兄的凶手是不是?”
听到杓兰这样问,秦艽的一口气也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景元帝。
景元帝不愧是老狐狸,张口就把问题丢给了杓兰,“兰儿你觉得呢?害死沣儿的凶手是谁?”
杓兰低下头,来回踱了好几圈,最后在景元帝的面前站定,开口说道:“父皇,上次我中十鱼醉那种毒的时候,虽然那酱瓜出自顺义宫不错,但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毒是顺义宫下的,是不是?”
秦艽看着这样的杓兰,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里满是担忧。景元帝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沉声问道:“兰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杓兰的眼中慢慢漾起了一层水雾,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父皇,你可记得,我对什么最敏感?”
虽然不知道杓兰为什么忽然问到这个问题,景元帝还是点头道:“朕当然记得,你最受不了的就是辣椒,哪怕只有一点点味道,都瞒不过你去。”
杓兰忽然苦笑了起来,“淑母妃擦脸的帕子上,涂了辣椒水。”
秦艽忍不住惊呼出声:“辣椒水?那么辣眼睛的东西,淑母妃涂那个做什么?”不过刚惊呼完,他就回过神来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景元帝长叹一声,“唉,哭不出来就不要强求,折腾这些做什么”
“启禀皇上,冯太医到了。”
景元帝简单说呢个宣字,然后对着杓兰说道:“本来还想瞒着你的,但是现在父皇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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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景元帝病重(五)()
看到杓兰满脸的疑问和担忧,秦艽上前将她的手用力握住,低声说道:“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杓兰抬眼看着秦艽,问道:“今天的药吃了吗?”
秦艽点头,顺便黑了季闲云一把,“吃了,估计里面黄连又放多了,到现在我舌头都还是苦的呢。”
看着比前些日子清瘦了许多的秦艽,杓兰斜着眼睛说道:“要是过个十来天,你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就拔光那老家伙的胡子和头发!”
秦艽伸手揉揉杓兰的脑袋,笑着没有说话。
此时景元帝已经打发走了清宴殿里所有的宫人,冯太医还以为景元帝要问他项链上是否有玄心散呢,就先跪在地上请罪:“皇上赎罪,臣这里马上就有结果了。”
景元帝冲他摆摆手,然后示意他先起来,“那个待会儿再说,朕觉得身上有些倦怠,你给朕请个脉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到景元帝说自己有些不适,杓兰赶忙走到了他的身边,担心的喊了一声父皇,然后眯起眼睛看着冯太医,凉丝丝的问道:“你天天来给父皇请平安脉,怎么都没有发现他身体不适?”
自从那日给秦艽瞧病,冯太医就做下了病,那就是看到杓兰就不由得腿肚子发软,生怕这娇蛮公主一个不高兴把主意打到自家的胖孙子头上,于是现在他听到杓兰语气不对,赶忙跪下请罪。
“公主息怒,臣罪该万死!”
由于接连失去亲人,现在的杓兰对这个“死”字特别的敏感,听到这个字就跟耳朵里扎了刺,心里长了草一样,“什么死不死的,再胡说八道本公主就拔光你的牙!”
冯太医咚的一声将脑门儿磕在地上,紧咬着嘴唇不敢再说什么,景元帝闭了闭眼睛道:“冯太医你起来吧,朕还等着你请脉呢。”
如蒙大赦的冯太医赶紧起身,躲着杓兰走到景元帝的身前,打开药箱子准备一下后就给开始给景元帝请脉。
秦艽紧盯着冯太医脸上的神色,甚至有些紧张的向前走了几步,惹得身边的杓兰不明所以的连看他好几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秦艽对着杓兰干笑一声,“我这不是担心父皇么”
杓兰嘿了一声,“你应该担心冯太医才对!”
冯太医一个哆嗦,差点一把掐在景元帝的手腕子上,抬头看到杓兰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赶忙低头收敛心神,认真把脉。
大殿里安静了下来,冯太医认真的把着景元帝的脉相,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了手。
杓兰脸上给景元帝整理袖口,然后问道:“父皇的脉相如何?”
“皇上得脉相平稳有力,并无任何不妥。”
听到冯太医的说辞,秦艽忍不住皱起两道眉毛,然后和景元帝对视了一眼,最后问向冯太医,“既无不妥,可为何父皇说他觉得身体倦怠?”
冯太医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定是最近宫中事务繁多,皇上劳心劳力没有歇息好的缘故,臣开个安神的方子,皇上睡前服下一剂,歇息一晚上就好了。”
景元帝点点头,示意冯太医去一旁写药方,然后问秦艽:“可知道你师傅人在哪里?”
太师韦韧下狱之后,太白楼老板放话说一切免费,许多人都跑去白吃白喝了,季闲云这个素日里最爱占便宜的,当然不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迈开腿跑的比谁都快。跟在他身后的百姓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感叹,感叹什么的都有。
“哇,我没看错吧,那个跑的最快的好像是四皇子的舅舅吧?”
“可不就是那老神仙!”
“哟,没想到老神仙也爱吃不要钱的饭。”
太白楼老板适时发话打广告道:“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吧,我们太白楼的饭菜物美价廉味道好,就连皇子的神仙舅舅也喜欢呢!”
大伙儿一听,情绪更加激昂,嗷嗷叫着都冲太白楼的方向去了。
和季闲云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秦艽深知他的本性,也就是面上糊涂些,其实骨子里精明的很,哪里有个风吹草动的都瞒不过他。这次杓昀表现的那么明显,自己都看出不妥来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师傅季闲云。
除了深知季闲云的本性,秦艽还清楚知道他的习惯,那就是越伤心难过,越会装的满不在乎,嘻嘻哈哈的像是个缺心少肺的傻子。因此当秦艽看到季闲云奔向太白楼用的欢快脚步时,心里酸楚的厉害,知道这个老疯子定是伤心难过到了极点。
本来秦艽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一次季闲云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喝了个酩酊大醉,然后抱着他不停的呼喊淑妃的名字,还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于是秦艽就知道了他们师兄妹两个的一切过往,同时也为季闲云这个痴心种子拘了老大一把的辛酸泪。所以当后来秦艽发现季闲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