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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飞鹰先是要拒绝,毕竟他是这王府里最大的主,要他背一个女子像个什么样?只不过须臾间他却又是被凝儿那双满含期待的精致瞳眸打败了,矮下身子,他道一声:“快上来吧。”
凝儿于是笑开。爬上了他温暖的背部,两手从耶律飞鹰身后往前缠,凝儿整个小脑袋贴在了他的肩头。
渐行,渐远。睡眼朦胧间凝儿便看到了天下飘洒下了一粒粒洁白的雪花,那雪落到了他的身上,她的身上。凝儿仔细地将耶律飞鹰身上的雪落掸开,丝毫不厌倦这样繁琐的工作。
“小东西,你爱我吗?”耶律飞鹰猝然间低声发问。
“小东西想,她大抵是爱你的,因为她不愿意和你分开,她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凝儿嘟着唇,咬着字道。
“小东西,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本王好吗?本王要你,本王不愿意把你让给别人了。”耶律飞鹰再是寻求一个肯定。
第87章 非傻怔不谙世事()
久久没有听到凝儿的回应,耶律飞鹰恻然。又是轻唤了凝儿几声,他这才终于确定这小东西是睡过去了。
凝儿得知侧妃死去的消息已经是四日后的事情了,彼时她和雪落小莲三人在王府里未央湖畔中心的一个亭子里观看者湖水里的游鱼,后来府里两个婢子没注意到她们,便在一旁就这事说得欢快。
府里上下统一的说法均是侧妃意外染病暴毙,凝儿轻叹了一声红颜薄命后也便没去想那么许多了。王府终究复杂,再深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莲,馨夫人在哪呢,怎么好像很久没见着她了?”想起了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凝儿也便发问了一句。眉眼间倦意重重,凝儿只觉自己越发懒散了,每日里只想着能一直睡着才好。
“王妃,奴婢也许久没听到馨夫人的消息了,要不……奴婢去打听下?”小莲不提防凝儿会问起北尘馨儿这么个人,这下子她也是毫无头绪。
“罢了,该见的总会见着,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凝儿说话间已是站起了身。
倒是雪落见凝儿没提问她嘟了嘟唇,“王妃,雪落扶你。王妃,你怎么老是不问雪落问题呢,雪落也知道很多事情的呀!”
凝儿笑开,也便取笑了一句:“你呀你,成天就去听些旁门左道的玩意。”
回凌云阁后凝儿想是要继续去睡着,然而一碗药水下去后她却是精神了些。左右无事,她也便朝小莲打听了耶律飞鹰的生辰。得知耶律飞鹰的生辰就在一个月后时,凝儿心内开始琢磨着要给耶律飞鹰置办些什么。
两日后的午间,呼呼嗤嗤了两天的小雪收敛住了阵势,天始放晴。耶律飞鹰来到凌云阁后便招呼人给凝儿端来了一碗药膳,说是补身子的玩意。
凝儿自是不疑有他,端起汤水,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那汤药。
中途有名护卫匆匆忙忙来耶律飞鹰耳边说了句什么,耶律飞鹰脸色骤变,旋即他安抚了凝儿两句便离开了。
暗影已是被派了出去,耶律飞鹰同样也离开了,这会儿院子外头的护卫虽说训练有素,但到底不及一个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你是谁?”素手一顿,凝儿也不张扬,只对此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蒙面人微微一讶。
“你就是北宁王妃?”那黑衣人一对裸露在外的豹眸里闪烁过几分杀意。
凝儿转眼间心里头也便有了底,这人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是有些能耐的。站起身,凝儿身子轻颤,脸上却不肯显露出惧色来,“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哼。”那黑衣人显然没什么耐心,一柄银剑自他身后窜出,眨眼间那银亮剑身便晃得凝儿眼睛发疼。
凝儿稍稍闪了个身,那剑立刻便抵上了她的喉口。
“你就是北尘凝儿?我要你的命!”那黑衣人说话间已是将剑身朝前推进了几分,凝儿的雪颈上顿时鲜血翻涌。
“为什么?”疼,凝儿眼里有一瞬间飞掠过了一抹脆弱。
“我本以为北宁王是有多爱你才忍心杀了芷儿,如今看来倒也不然,你也不过是个愚蠢的女人罢了!”那黑衣男人愤然,很快他便是阴骛了一双眼,恨不得将凝儿千刀万剐。可就算是北宁王对这个女人也是虚情假意的又如何,夫债妇偿,这女人嫁与了北宁王为妃,芷儿心内想是对这女子也有恨意的吧?既然如此,他何不趁机将这女人杀了?
凝儿一对精致迷离的瞳眸中惑然更深,才想着要回应句什么,她的小腹处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意。脸色煞白,凝儿捂紧了小腹,再也顾不上那随时可能取了她性命的剑,她蹲下身来,两只素手紧扣,五指收拢。
黑衣男子似是早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幕,冷笑一声,他随之也便收了剑。指尖抚过那剑身上的血,他眼里的疯狂抖生。
“北宁王妃,想不到吧,我还没来得急要你的命,你就已经成这模样了?”挑起了凝儿的下颚,黑衣男子像是很满意凝儿眼里的痛楚脆弱。
施施然一句话,黑衣男人顷刻间将凝儿打入了无道轮回,永不超生,“对了,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的好夫君北宁**刚命人在你的药膳里下了落子粉呢。王妃,你可真是不长心眼,北宁王不能容忍有人生下他的子女,王妃莫非以为自己能够例外?人啊,就是不能太自以为是。”
“我……不信……”不知过了多久凝儿口里才挤出了这么句话,与此同时她眼前一昏,竟是要硬生生地昏厥过去。
黑衣男子哪里舍得放过这么个欺辱凝儿的机会?寒恻恻地凛笑了一声,他再次在凝儿耳畔投下了一枚炸弹,“王妃,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景园知道吗,北宁王府的水牢?你的好姐姐,亲生姐姐,就那个亡国的公主,叫馨儿还是什么的,她现在就住在那里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已经怀上了你们王爷的种!我猜你们王爷估摸着还在犹豫要不要让那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呢,方才北宁王就是看她去了,因为我给那女人动了点小手脚。”
“我不……”凝儿倔强地用尽自己仅剩的气力晃着脑袋,丝毫不愿再听下去,她不信不信还是不信,允修不可能这样对她的,“啊……”
一手艰难地往下触去,凝儿在看到自己手上的一片妖红血液时整颗心疼得无以复加。孩子,怪不得她最近又出现了这样那样的不对劲,怪不得……可是,她的孩子……
猝然间轻笑了一声,凝儿望向黑衣男子,带着几分无辜痴愣地问道:“公子,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又没有了?为什么上天总是要夺走我的孩子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明明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呀!不,有,只有静王爷和臻哥哥。”
很久以后男子回忆起凝儿此刻的神色时,才痛心不已地明了,这一瞬的凝儿,不是傻怔不谙世事,而是已被打击得连认命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88章 不牢王爷费心了()
眼前渐渐出现了幻觉,凝儿轻晃着脑袋,妄图能让自己清醒一些。下颔处的禁锢已然被松开,凝儿一点一点地感受着身下那血水的涌动,脸上渐渐现出了一种无法名状的苍凉。
猝然间轻笑了一声,凝儿再度望向黑衣男子时带上了几许无辜痴愣无知无畏,“公子,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又没有了?为什么上天总是要夺走我的孩子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明明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呀!不,有,只有静王爷和臻哥哥。或者,我真的是罪无可赦的,因为我妄图一个人独占了允修,可是爱是不能……分割的啊,凝儿也只是想要有一份完整的爱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很久以后男子回忆起凝儿此刻的神色时,才痛心不已地明了,这一瞬的凝儿,不是傻怔不谙世事,而是已被打击得连认命的勇气都没有了!
诚然,面对这样一个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女子,很难有人能够不动容。那握着剑柄的手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瞬,蒙面男子心内暗恼,最后他到底是掏出了怀中的一个小瓷瓶往凝儿身上丢去了,“这东西可以保住你的孩子,还能让你的胎象不被诊断出来,吃不吃随你。下次相见,我必取你性命。”
男子说罢一闪身没了踪影,凝儿凝白到苍白的五指绵软无力地握住了瓷瓶。眼里的死寂慢慢晕开,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凝儿拼命不让自己晕厥过去,取出了一颗药丸,她努力地咽了下去。
即便是穿肠烂肚的剧毒,她也认了!她的夫君又一次这样毫不留情地想要夺去她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呀,他不知道她有多么盼望着这个孩子吗,为什么他还是要这样狠心?还是说,他的心狠,从来只给了她?
昏迷前的那一刻,凝儿艰难地挪动了几下身子,在地上蜿蜒出了一条血路。将手中的瓷瓶塞进了桌子底下,凝儿这才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梦里有人正触着她的额际,一声一声地哀求着她醒来,可是凝儿一点都不想醒来。醒了,她要面对的便是无边的苦楚亦失望,既然如此,何不一直睡下去?
“王爷,王妃的胎儿已经流掉了……”朦胧间听见有人说了这么句话,凝儿立马便要反驳,然而两叶唇瓣蠕动了几番,凝儿口中的嘶嘶声到底没能被听懂。
孩子,她的孩子……不,那个黑衣人说过她的孩子可以保住的,她相信他,相信他一次!
起起伏伏间凝儿总算是辨清了耶律飞鹰的声线,她听到他对自己说了好多好多声对不起,他还说孩子以后还可以有,让她快些醒过来。可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孩子,这个孩子和上一个孩子下一个孩子都不可能一样的……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小东西,本王知错了,本王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你快些醒过来,本王让你打,让你骂好不好?”抓紧了凝儿的一只素手,耶律飞鹰每多说一句,他心里头的痛意便多一分。为什么……他自认自己历来算无遗策,为何这次他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小东西受了伤,还让她独自一个人流掉了孩子——她为他孕育的第二个孩子?
凝儿似乎顽劣固执得很,任凭耶律飞鹰好说歹说,她愣是阖紧了瞳眸,不发一言。
耶律飞鹰最后在凝儿唇上亲了一把便出去了,他出去后下了道命令,让北尘馨儿秘密将孩子生下来。尽管他压根不能确认那是不是他的孩子,但他需要的,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凝儿一连睡了三日,苏醒之际她恍惚间便有了种地老天荒的感觉。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次能一次性睡上这么久呢,无忧无虑地睡,不用再顾忌着这担忧着那,因为能让她牵挂着的,已经一点一滴地弥散了。
在触及耶律飞鹰脸上的欣喜与憔悴之际,凝儿讶异地发现自己的心里竟无一丝半点的波澜。纵使他还戴着个面具,凝儿也不难辨出他而今浑身倦意浓厚。他的下颚也有了浅浅的胡渣,凝儿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手在那胡渣上抹了一把,再是目无焦距地转移了视线。
“小东西,你怎么了,说句话好不好?”耶律飞鹰因着凝儿的闭口不言心内惶惶。呵,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会怕了呢?他会怕,怕小东西醒不过来,他也会怕,怕小东西不愿意搭理他,他更怕,怕自己的小妻子会和他生出嫌隙,怕她会因为自己对她的伤害而选择逃离他。
不,小东西,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要和本王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下人们早已备好了食物,耶律飞鹰惦记着凝儿这会儿怕是身子虚弱,于是也不再哄她开口,只一把抱了她到桌边。
“小东西,你昏睡了那么多天一定饿了吧,快吃点稀粥。”耶律飞鹰的举止温柔怜惜,凝儿却再没有一分半点的感动亦或愉悦。
没有拒绝,凝儿不过是为了她腹中尚可能存在着的那个小生命在进食,否则她此间压根没有半点胃口。
除却两碗稀粥,凝儿还吃了些青菜肉类,浑身有了些气力了,她这才微微动作了几番,想着从耶律飞鹰怀中出来。
“小东西,你想去哪,本王带你去。”耶律飞鹰哪里放心让凝儿独自一人离开,随之站起身,他又是要将凝儿揽过。
凝儿从未有一刻避得这样迅捷,耶律飞鹰的大掌还未触到她的衣料,她已是如见着洪水猛兽一般逃开了几步。醒来后终于说了句话,却是刹那间让耶律飞鹰饱尝了沁骨之痛,“王爷,凝儿自己会走,不牢王爷费心了。王爷请歇着吧,凝儿先告退了。”
王爷?她不愿意再喊他允修了!走?她想去哪?
“小东西……”耶律飞鹰不掩沉痛,他眼里的情意更是从未有过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