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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反倒是沈知有些不自在了,收回视线道:“我是来还样东西的。”
说罢,她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早在她说出这句话时,萧郅便已然大概猜到沈知说的是什么了。
因而在看到沈知从袖子里取出那个流光溢彩的鎏金钗时也只是琉璃般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却是薄唇微微勾起,笑了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二小姐想来也知道这么个道理罢。”
沈也是一笑,慢条斯理不甘示弱道:“这话就奇怪了,这东西怎么能说是王爷送的呢,在沈知看来,倒像是王爷不小心落在沈知身上的才对。”
萧郅登时停住了话头。
仔细回想一下当初的场景,这个说法倒也确实有几分理。
当时他可不就是趁着沈知不知道的时候将东西给送出去的么。
见他不说话,沈知微微扬唇一笑。
这时,萧郅却像是突然回过味来一般,心情大好:“原来二小姐不高兴在下未曾事先告知过,所以才不愿意收。”
沈知唇边的笑容瞬间顿在了原处。
萧郅却仿佛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般,唇边笑意更加深了深,将桌上的东西复又拿到手上,看向沈知的眸子里笑意浓浓:“既然如此的话,我便清楚明白的告知二小姐好了。”
“我想将这只钗送给二小姐,希望二小姐能收下才是。”
第213章主动()
沈知既然将东西都带过来了,自然是铁了心不打算收下的,闻言只道:“沈知便多谢王爷的一片好心了,只是这等贵礼沈知实在无福消受,还望王爷不要再为难沈知才好。”
也不知道是她哪句话戳到了萧郅,萧郅顿了顿,竟真的收回了手,神色似是有些遗憾道:“既然二小姐话都说到这番明显的份上了,我自也不好再强人所难,只可惜了”
他突然这般爽快的就放弃了,沈知反倒有些惊奇了,有心想问他可惜什么,只是话到唇边却又强自按捺住了。
她的目的既然已经达成,这个话头也差不多可以到此为止了,再多说下去也是多说无益。
只是她这边打住了话头,萧郅那边却是兀自将话给接了下去:“只可惜这般好看的发钗就该配二小姐这样绝色的美人才对。”
沈知闻言楞了楞,却是转瞬失笑道:“没想到会从王爷口中王爷听到这样的话来,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这般话若是让斯图来说,她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从一向自持的萧郅口中听到,怎么听怎么有种想不到的感觉。
萧郅闻言,薄唇微勾,却没有说话,只是将候在屋外的灰翎唤进了屋子,将手中的发钗交给了对方。
灰翎看到手中发钗,眼里明显闪过一道吃惊:“主子,这是”
“你将这东西放回原地吧。”萧郅却恰到好处的截断了他的话,吩咐道。
灰翎下意识的看了沈知一眼,应了一声道:“是。”
等到灰翎离开,沈知心中却闪过一抹狐疑。
虽然她知晓那只发钗必然十分珍贵,但也不曾怀疑太多,只是方才瞧着灰翎的神情,倒似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在似的。
然而不等她多想,一旁萧郅却是开口道:“想来二小姐今日来府上,应不会只是为了还这件东西吧?”
沈知回过神来,将这件事暂时压在了心底,转而说起了正事道:“自然还有一事”
“不知王爷在宫中说的那事”
萧郅显然没想到她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顿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重复她的话一般缓缓道:“在宫中说的事二小姐今日来意是想以白神医的身份进宫为皇上治病?”
不知是不是沈知的错觉,只觉得萧郅这句话说完后,眸子里的神色都似是冷淡了几分,仿佛方才还算不错的心情只是错觉一般。
然而沈知没有细想,只道:“听闻是非常罕见的病症,宫中太医们的都束手无策,所以”
她倒不是为了去给皇上治病,只是实在想亲眼见一见那连宫中诸多医术高绝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
虽早已将那本医毒经书上的都熟烂于心,但到底却没能亲自见识到里面所记载的那些,所以才会在知道皇帝的病症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摇头时有了这种想法。
只是萧郅却似是误会了什么,唇边依然带着淡淡笑意,但却没了多少温度,只道:“既然二小姐想入宫为皇上诊治一番,我自没有阻拦的立场,便约个时日吧,三日后醉楼仙,我为二小姐引路入宫。”
沈知敏锐的察觉出了萧郅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改变,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是因何原因,顿了半响终是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道:“那边劳烦王爷了。”
及至离开时,灰翎将沈知送到后门处,沈知原本欲离开,抬脚时却又迟疑了一瞬,到底是忍不住转身向灰翎问了一句:“王爷似是心情不甚好,莫非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灰翎楞了一愣,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而听到沈知这番话,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
沈知索性便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番。
一边说着,她心中也顺带着仔细的回想了一番,一开始见到萧郅,对方显然心情还算不错,可是当她说出自己要入宫的事之后,对方的情绪便有些微妙了起来。
便是什么也没说,但她就是能感觉出对方心情并不是很好。
可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说了药入宫见圣的事?
然而在这之前,对方分明也曾在夜里寻过她说了皇上要见她的事。
若是不想让她见圣上,早在开始的时候就大可不必将此事告诉她才对,为何告诉她之后现在又这般?
沈知着实有些想不通,不期然间便想起了当时萧郅与她说起皇上要见她时眸里复杂难辨的情绪。
等到沈知说完事情大概,灰翎的神色却也变得复杂古怪了起来。
“二小姐,您主动跟主子说,您想入宫见圣,为圣上治病?”灰翎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面色十分复杂。
虽说并不是为了治病而入宫,而只是想去亲眼见一见那连诸多太医们都难倒的疑难病症罢了,但灰翎的说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之处,沈知便点了点头。
既而微微蹙了蹙眉:“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得出萧郅神情有变正是因着她说要入宫见圣的事,只是为何会这般反应,她也实在想不出来。
岂止是不妥。
灰翎忍不住轻叹一声,想了想才整理措辞说道:“主子与皇上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思来想去,灰翎也只能用这句话委婉的形容道。
可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关系岂止是不好两个字便可以形容的,便说是生仇大恨也不为过。
两人互相猜忌,敌视提防,隐忍不发。
这一熬便是这么多年。
这些年,主子是怎么度过的,他这个作为属下的,再清楚不过。
可正是因为清楚,反而不知该不该将此事说给沈知听。
毕竟她对主子来说,与旁人不同。
可便是没能从灰翎难以言明的话里知晓真正原因,沈知依然从灰翎的神情上看出了几分端倪。
再联想当时在宫中,萧郅说的那番含糊而又不明的话来。
沈知心里陡然反应了过来。
自古皇室无亲情,这句话她还是从萧郅口中听到的。
只是当时没有太多感触,也不知晓对方想要说什么。
此时却莫名的有了几分领悟。
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让萧郅说出这句话来。
而又为什么,对方的腿会废了这么多年。
福至心灵般,沈知想到了一开始为萧郅医治时对方双膝上因灼烧而留下的狰狞疤痕,以及她曾经莫名做的梦里,那场铺天盖地的火海。
“王爷的腿疾与皇上有关吗?”沈知犹豫着问了一句。
灰翎顿了顿,点了点头。
腿疾只是恶果之一罢了,比起废了十多年的双腿,更让主子难以释怀难以原谅的,还是那场噩梦般的记忆才对。
只是这种皇室秘辛,他却不能随意对沈知提起。
“我知道了。”沈知得到了答案,面色平静的应了声,便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了。
灰翎目送着她离开,半响后才转身进了府,向自家主子禀告去了。
“她走了?”萧郅正执笔在书案上缓缓画着什么,见他进来了,笔端不停,却是神情平静的问道。
“走了。”灰翎回答道,有心想要问其他事,却在抬头瞥见书案上那张宣纸上绘出的人后尽数吞了回去。
那是一个身段十分窈窕纤美的女子,眉目精致,眸子清灵秀雅,唇边似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画外的人,鲜活的仿佛要从纸上走出来一般。
不是刚刚送走的人又是谁。
唯一不同的是,画中人的发间簪着一只颇为别致华美的鎏金发钗。
看上去还似有几分眼熟。
灰翎仔细想了想,顿时恍然想起这不就是他今日刚送回珍宝阁里的发钗么。
瞬间灰翎便将原本想问的事暂时抛到了一边,而是问道:“主子,那个发钗是先皇后留给您的唯一一件遗物,您就这般送给二小姐了,是不是”
是不是有些不妥
后面的话便是没说出来,萧郅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闻言只是神情淡淡,勾唇轻笑一声,剔透的瞳孔里幽深的看不出情绪,“或许吧。”
只是当时想给便给了。
却没想到如今又被还了回来。
比他想象的还要铁石心肠啊
灰翎小心的瞥了一眼自家主子,犹豫了下到底没有再问关于沈知入宫面圣的事。
***
另一边,落桐院
沈知回了院子后,入画连忙迎了上来伺候她更衣,待换好衣服后,她正要去整理床铺,沈知却道:“准备些沐浴的热汤吧。”
入画楞了楞,看了一眼沈知微微拢起的眉间,连忙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入琴察言观色道:“小姐,奴婢去给您取些茶水来。”
不一会儿,沐浴的热汤便被送进了屋子,入画伺候沈知更衣进了木桶后,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转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热水涤过裸露在外的肌肤,水波荡漾,似能将她心头的烦郁也能一并冲刷走般。
沈知趴在木通边着胳膊出神的想了片刻,半响才闭上了眼,
待到沐浴完毕,沈知面上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再看不出方才那般明显异样来。
入画这时候才小心的开口问道:“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第214章这可怎么办啊()
沈知楞了楞,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失笑回答道:“没什么。”
她此时看上去,倒确实像是没事了的模样。
至少比起刚回来时要如常的多。
入画虽心中担忧,但见她显然不欲多提的模样,便也只能忍下了话头,为她整理起床铺了。
及至沈知睡下后,才轻手轻脚的熄了蜡烛,退了出去。
一夜无梦。
***
很快,三日便转瞬即过。
沈知换了装扮后便悄悄出了府,往最楼仙去了。
这个地方她也去过不止一两次,早已识了路,自然很快便到了地方。
待到了二楼雅间后,萧郅见到她后,却是怔了一下,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道笑意:“二小姐打算这样子入宫?”
沈知瞧着他眼底的淡淡笑意,仿佛那日的异常情绪对方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一般,便是对着她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分毫不对劲来。
反倒是她,见到对方的一瞬竟莫名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想到这,她摇了摇头抛掉心中一闪而逝的古怪情绪,却是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挑眉反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今日为了方便,作的一身男装打扮,一头乌缎般的青丝高高挽起,簪了一支木簪,一身月白色的窄袖长袍,虽说个头不如一般男子高,但看上去也算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你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是摆设?”萧郅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细腻光滑的脸上掠过,落在她略显几分秀气的五官上,失笑道,“你若是这样过去,怕是还没开始诊治,便要被看穿女儿身,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了。”
东越国向来崇尚女戒,认为女子就该相夫教子掌管内宅后府,不得随意抛头露面,若是皇上知晓神医竟是女儿家,还要为他医治,怕是会觉得龙颜大伤,一怒之下给拉出去降罪了。
沈知闻言蹙了蹙眉,“那该如何?”
萧郅拧眉,招过一旁的灰翎吩咐了几句,灰翎目光里显过一道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