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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为了笼络他,也算是政治联姻,石静妍就被嫁给了他。
“静妍,我……”石娇娥一时语窒。
“装什么装?看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石静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却偏偏忍不住,只挑最伤人的话说。
看着石娇娥痛苦自责,她的心里就一阵爽快,觉得非常解恨。
是的,解恨!
她恨石娇娥,她永远都无法原谅石娇娥,因为,她最喜欢的二哥,就是为了救石娇娥而死。
如果不是石娇娥,石家不会帮助韩秀争夺天下,她不会为了笼络将士而嫁给梵凯,石娇娥不会被俘虏,二哥也不会为了救石娇娥而死……
战死沙场的二哥,永远是她心中的痛!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石家……”石娇娥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她说过,自己不会哭了。
可是,终究没有忍住。
来自外人的伤害,永远也没有亲人的痛。更何况,她确实心存愧疚,也确实万分后悔。
嫁错了人,信错了人,甚至连累了全家。这是石娇娥心中最大的愧疚,也是最不能触碰的伤疤。
石静妍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几次张口欲言,嘴唇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半响,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漠然,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晚了……”
晚了,她已经嫁进狼窝。
晚了,二哥已经战死沙场。
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韩秀将会称帝,石家将会被灭族,她早就从梵凯的态度中,看出了这一切。可是,她能做什么?
石静妍的情绪,有着三分真七分假,但此时,石娇娥已经彻底乱了心绪,又哪能察觉。
“你,自己保重吧。”石静妍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忍住,说了这句话。
你自己保重吧,如果还能保重的话。
……
石娇娥与妹妹的会面,不就这样欢而散。石静妍甩着袖子,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随侍的丫鬟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追着石静妍跑了出去。
而石静妍离开后许久,石娇娥才慢慢的止住了眼泪,理智逐渐回笼。
似乎有些不对劲?
妹妹若是真恨自己,为什么主动来见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辱骂自己一顿,或者和自己吵闹一番?
这不合理。
而且,静妍的性格,改变也太大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石娇娥从来没想过妹妹会骗自己。因此,都过了许久,眼泪都哭干了,才恍然惊觉——静妍刚才的话,似乎有些刻意?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为什么性情大变,还故意表现的如此恨自己?
她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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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静妍不蠢,也不是无理取闹,她的态度是有原因的,大家慢慢往后看就知道了。
怕你们讨厌她,先解释一下。
第二十六章 流言四起()
石静妍回到家中的时候,她名义上的夫君早就在等着她了。
“事情办的如何了?”梵凯毫不客气的追问,脸上的轻视,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不如何!”石静妍冷冷的回答。
梵凯脸色一沉,抬起胳膊,当即就想动手打她,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放了下来。
石静妍冷笑一声:“怎么不打了?你不是打女人最有能耐吗?怎么这就怂了,不敢打我了?”
“啪!”
没等石静妍把话说完,就挨了一个耳光,头上的玉簪跌落在地,断成了几截,头发也被打的散乱。
可是,挨了打之后她不仅没哭,竟然还笑了起来:“来,再打!有种把我打死!反正我也活够了!”
石静妍就像是个疯婆子一样,疯狂的撒着泼,双目通红的瞪着梵凯,仿佛要生吞了他的血肉。
可惜,梵凯杀了一辈子猪,又杀过不少人,那些临死前愤怒的眼神,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又岂会有一丝胆寒?
再怎么愤怒,还不是死在他手里?
“怎么,你以为找到了后盾,我就不敢打你了?”梵凯冷声道。在他眼里,石静妍的挣扎和反抗,就像生猪临死前的扭动和尖叫,不仅没有威胁,反而还很可笑。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有本事关我一辈子,别再放我出来!”石静妍冷哼一声,没有丝毫惧意。
她宁愿自己被关起来,而不是用她来算计她的家人。
“石静妍,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配合,我们就拿她没办法?”梵凯笑了,眼中闪过一抹残忍,就像他每次杀猪前,总要哼个小曲,乐呵一下。
“不管你问没问,只要你去了,就算什么也不说,也已经进我们的圈套了!”梵凯眼中满是嘲弄。
真以为他是要打听什么吗?
如果不找这么个借口,石静妍怎么会乖乖的上钩?!
“梵凯……”石静妍也笑了,眼中带着怜悯,“你总是说我们,我们……你把韩秀当成兄弟,可你知道他把你当成什么吗?”
“肉盾?打手?跟班?”石静妍一字一顿的说道,还很是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和你一起坐拥天下?他能谋害自己的妻族,就能杀掉你们这群兄弟!卸磨杀驴的事情,他干的还少吗?”
“你少在这里挑拨是非!”梵凯有些烦躁,却强压着说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旧了,随时可以换新的,谁会砍掉自己的手足?”
“手足?这是韩秀跟你说的吧?”石静妍满脸嘲讽,“你还真信了!希望你永远能这么自信。”
“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梵凯突然暴怒起来,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就这样还不解气,又狠狠的把座椅踢翻。
“我等着,看你的下场。”石静妍眯了眯眼睛,神色仿如冰雪。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姐姐从小就比她厉害,或许能躲过去。
……
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甚至,有时候你越怕什么,反而就会越来什么。
石静妍拼命的想要躲避,宁肯被关起来,也不愿意被利用算计自己的家人,可她仍旧没有避开。
一夜功夫,流言就传遍了坊市。
据说,王后在阵前之所以主动去跳鼎,自杀殉节,是因为做了苟且之事,没脸再活了。
据说,王后在敌营的生活,连奴隶都不如,时常会有北晋的士兵,跑到王后的营帐里发泄。甚至,有时候是一群士兵呼朋引伴,一起去凌辱王后来泄愤。
据说,王后被俘的这段日子,是和公公以及一个男子,关押在同一帐子里的,三人同吃同睡,片刻都不分离。
据说,和王后同住的男子是湘王的义弟,和王后之间本就有私情,否则他怎么会为了救王后,被北晋俘虏?
据说,据说,据说……
各种各样的据说。
谣言被添油加醋的疯传,很快就出现了多个版本,而且编的有声有色,让人浮想联翩。
最关键的是,这些谣言都来自梵府,据说是从梵夫人,也就是王后的亲妹妹嘴里流传出来的。
王后的亲妹妹,那还有假?
梵府的丫鬟信誓旦旦的保证,梵夫人去探望王后,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暴怒离开。而王后却抹着眼泪,独自一人哭泣了很久。
据说,梵夫人就是听说了王后的经历,怒其不争,认为她应该自杀守节。而王后却不敢死,一直在哭哭啼啼。
流言这种东西很可怕。
好好的一个大义赴死的英雄,经过了流言的传播,却成了胆小如鼠,苟且偷生的鼠辈。
到了最后,这些人连韩太公都没有放过,竟然传出了他与儿媳妇扒灰,把石娇娥的光荣履历,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没过多久,谣言就传进了湘王府,传到了石娇娥的耳朵里。
“夫人,外面说什么的都有,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而且,不仅是各府的下人,就连路边卖菜的,都能胡乱说上几句。”说话的是采薇,她是在厨房打听到的消息。
乍一听到这种消息,采薇吓得不轻,强忍着心慌多打探了几句,然后就急忙来主子这里报信。
她本以为主子会面色大变,会惊慌失措,然而,听到这种事情,石娇娥不仅没有慌乱,也没有暴怒,相反,她的嘴角掠过一抹讥讽之色,淡定的端起了茶杯,又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夫人,这可怎么办?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流言?这可怎么办是好?”婉如有些惊慌,连眼圈都红了大半。
“无碍的,不过是几句流言蜚语。”石娇娥笑道,“不管是谁,一辈子哪能不被人说几句?更何况,只要存心想要污蔑一个人,永远都能找到层出不穷的机会。现在,敌人把招数亮出来了,总好过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
石娇娥不仅没有焦躁,心里反而一阵轻松,一直提起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实处。
这比她预计的,已经好很多了。
至少,韩秀没有给她一碗毒药,直接把她毒死,然后再昭告天下,她是被俘的两年身体亏损太严重,油尽灯枯而死。
又或者,先给她毒个半死,再给她灌上哑药,然后把她囚禁起来,对外号称她得了重病,不让任何人见她。等到了恰当的时机,再把她弄死。
瞧,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第二十七章 火上浇油()
关于石娇娥的流言,也传到了柳随珠的耳朵里。
与石娇娥的淡然不同,柳随珠听到这个消息,两眼放光,神采飞扬,万分欣喜的追问:“消息确定吗?”
太好了!
老天爷终于长眼了!
这就是报应!作恶的报应啊!谁让石娇娥扔了她的亵衣,在所有下人的面前,故意诋毁她的名誉?
这下可好,报应来了!也该让她尝尝,这种被人诋毁的滋味!
柳随珠心中兴奋,恨不得高歌一曲以作庆贺。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个不容多得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何愁不能把石娇娥踩在脚底?
一个名节受损的女人,还能妄想当皇后?呵呵,这种事情,比她的舞姬出身还不堪!
更何况,名节有损对女人来说,绝对是要命的大事!即便不被赐死,也要青灯古佛枯守一辈子了。
王后?夫人?
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
“快,给我梳洗打扮,我要去见大王!”柳随珠急切的吩咐道,恨不得马上飞到韩秀面前。
……
韩秀的军帐中,一众将领全部沉默,对于一夜之间冒出的谣言,大家的心中各有思量。
大王说是要严查,要严惩污蔑王后之人,可是,谁又能保证,在大王的心里没有一点怀疑?
这种时候,谁敢胡乱开口?!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已经看出了事情的诡异——别说是王后了,就算是普通的王公贵族,谁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议论?而且,就算真有人胆大包天,这流言传的也太快了吧!仿佛是一夜之间,就传得人尽皆知,家喻户晓了。
这种不合理的传播速度,若说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动,傻子都不信!
只不过,谣言这种东西,即便心中不信,也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就难免会偏离事实,特别是事关名节,总是会忍不住的犯嘀咕。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怎么不传别人,就传你呢?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就算明知道真相,明知道这些都是谣言,明知道是抹黑污蔑,还是有人忍不住会这么想。
王后,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
或许,也不完全是谣言?
“大王!大王!”柳随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声哭喊着,再次闯入了大军议事的军帐。
“大王,您可千万要息怒!夫人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身陷敌营,身不由己啊!”柳随珠一进来,马上就跪在了地上,哭的扑天抢地。
“大王,夫人在阵前,已经主动的去跳鼎了,她必然是打算以死明志的。她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但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只是……被人胁迫,身不由己啊!”
柳随珠还跪在地上,虽然哭的涕泪横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
“晋军天性残忍野蛮,对我们南湘又充满了仇视,那些士兵吃了败仗,难免会拿夫人泄愤,夫人能够活着回来已经实属不易。大王,大王,千万不要责怪夫人,夫人毕竟是为了我们南湘才会遭此磨难,才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