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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敢认了?把义弟逼成这样不算,你想把我也逼的自杀以证清白吗?”石娇娥冷嗤一声,“韩秀,你也不过如此了!”
救父亲的时候没有本事,对敌冲杀落荒而逃,可逼起自己的义弟,打起自己的妻子,倒是能耐起来了!
石娇娥虽然没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每个人都明白。
这也是她第一次,与韩秀撕破脸。
只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冲击力实在太大,大家的头脑都有些晕乎,不知该作何反应。
沉默。莫大的军帐中,只余韩太公的咳声。
“大王,幸不辱命!”金疮医快步走出来,脚步还有些踉跄。
长时间躬腰处理伤口,乍一站起身来,用力过猛,让他有些晕眩。
“伤口已经接上了,只不过……”金疮医没有把话说完。
在场的都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这么多年的打打杀杀,什么样的伤势没见过?伤口接上了不是关键,关键是会不会发热?
只要一发热,多半人都熬不过去。
而且,那些断手断脚的,有多少断骨都接上了,伤口也缝合了。可是接上也没用,最后不还是废了?
甚至,有不少都愈合了几天,却突然高热,然后,就死了……
军帐中一片沉默。
显然,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结局。
“有劳孙先生了。”石娇娥俯身行礼,给予了金疮医极大的尊重。
“王后客气了。老夫先去熬药。”孙先生避让到一旁,没有受石娇娥这一礼。
他的这一手金疮医术,还是跟着石家的供奉学的。若是没有石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医术。
单是羊肠线缝合伤口的手艺,就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王后在金疮医上的手艺,比他还要娴熟。
这一礼,他受不起。
“我去看看义弟。”石娇娥对孙先生点点头,看都不看韩秀一眼,搀扶着韩太公,往军帐深处走去。
彻底无视!
韩秀心底的杀意不断堆积,恨不得把石娇娥千刀万剐。然而,看到身边兄弟的目光,他又不得不按捺下来。
贱妇!
韩秀心中暗恨。
终有一日,他要让石娇娥跪在自己面前,卑微的祈求自己,求自己给她一条活路。
“父亲,您的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士钧这里,有儿子陪着呢,不会让他有事的!”韩秀也跟了过去,换上一副关切的笑容。
可惜,韩太公根本不理他,只是握着沈士钧的手,老泪纵横:“士钧啊,都是老爹不好,让你受苦了!”
竟然仿佛,沈士钧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沈士钧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石娇娥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一阵的发紧,竟然有一种失去的恐慌。
没有人知道,沈士钧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像没有人能想到,韩太公竟然会如此“偏心”。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不懂那种绝望的滋味。不知道失去一切,就连你血脉上最亲近的父亲,你最信任的丈夫,都不伸手救你的绝望。
不懂听到自己唯一的弟弟,为救自己战死的愧疚,以及更深的绝望。石娇娥曾经就是在这种绝望与愧疚中,走到了绝境。
没有人在绝境中伸出一只手,没有人能够帮她。她的身边只有两个人,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公公,一个为了兄弟照顾她的义弟。
沈士钧,是她身处绝境的时候,身边唯一的倚靠。也是身陷地狱时,唯一一道光明的救赎。
无关乎爱情,但却无法放弃。
她无法容忍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伤害他。
第三十二章 聪敏()
“梵凯在哪里?”石娇娥突然抬起头,神情冷漠的看着韩秀。
在她走出绝望之后,就把沈士钧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把他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如今,沈士钧生死未卜,她怎么能无动于衷?让凶手之一逍遥自在?
“你想干什么?”韩秀本就让人不舒服的眼色一沉,他半敛下眼角,但眼中的戾气却遮掩不掉。
“你自己喜欢戴绿帽子不要紧,我总不能不管不问,让天下臣民嘲笑你。”石娇娥一脸讥诮与嘲弄。
她明知道,柳随珠和梵凯不可能有什么,散播谣言的主谋应该是韩秀,但将士们不知道啊!
她倒要看看,韩秀要怎么解释?!
让梵凯也自宫,以证清白?
“啪!”又是一记狠厉的耳光。
韩秀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石娇娥的脸颊瞬时红肿。他暴怒的看着石娇娥,仿佛随时要暴起杀人。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王疯了!
大王是真的疯了!
为了一个舞姬,大王彻底疯了!
“第二下了。”石娇娥一字一顿的说道。她缓缓的仰起脸来,神情冷漠的看着韩秀,眼中仿佛沁满了冰霜。
“我质疑梵凯和柳姬,你就动手打我。那么,梵凯派人散播流言,污蔑你的妻子与义弟,你为什么不打他?”石娇娥神色平静的问道。
这也是每一个人心中的疑惑。
大王为什么对梵凯那么好?不论什么事情,都偏袒着梵凯?
不过是一个杀猪匠,还是后来才投奔的义军,竟然也能提拔成大将军,和兄弟们平起平坐。
而且,同样是散播谣言,士钧不过在兄弟们面前质疑了几句,就被逼得挥刀自宫。而梵凯,纵容下人污蔑王后,闹得满城风雨,竟然还可以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去追究。
结义兄弟,结发妻子,明明应该是最亲近信赖的人,竟然还比不上外人!
韩秀如此处事不公,终究让兄弟们的心中升起了冷意。
一时间,军帐内的气氛十分僵冷。
“石娇娥,你不要胡搅蛮缠——散播流言的不是梵凯。”韩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面上努力的保持着平静,但胸口却不住地起伏着,任谁都能看出,他在暴怒的边缘。
“流言是从你亲妹妹的口中传播出去的。”韩秀容色严厉的看着石娇娥,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啊,这才是他一开始的计划。
一个让石娇娥百口莫辩,无力反驳的源头。不管怎么调查,怎么处理,石娇娥都辩驳不了流言的真实性。
“我相信我的妹妹。”石娇娥面色无比平静,只是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哀。
她相信自己的妹妹。静妍是石家的女儿,她是个聪敏的女子,敢爱敢恨,也爱恨分明。
或许就是太爱恨分明,才会眼里揉不得沙子。就是因为心思敏锐,不易欺骗,才会察觉到丈夫的异心,才会刚烈的反抗,弄得一身伤痕。
她天真活泼的妹妹,最终变成了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父亲,儿媳恳请您,去梵府审问下人,为儿媳主持公道。”石娇娥俯下身子,跪在韩太公面前,额头贴着地面。
石娇娥知道,韩秀毕竟是韩太公的亲儿子。就算韩太公再怎么不满,也不过是骂几句不孝子。真要让韩太公站在自己这边,与他的儿子对立起来,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更何况,在战场上,韩秀都敢不顾自己父亲的死活。韩太公就算不满,也没有胆量与儿子翻脸。
他还害怕儿子不给自己养老呢!
韩太公果然迟疑起来,石娇娥凄厉的一笑,“父亲,您莫要忘了,您身上也背着罪名呢!”
扒灰,这对老人来说是相当严重的罪名。无异于女人偷汉子,是要被乱石打死的。
这种罪名,韩太公也承受不起。
“好,去查,去查。”韩太公颤颤巍巍的起来,消瘦而憔悴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畏惧。
……
梵凯的府上。
一扇略有些腐朽的木窗外。
“夫人,夫人,外面来人了!来了好多人!是王后带人来救您了!”一个消瘦的丫鬟,用那粗糙的老树皮般的手,扒着窗棂。
她的手上里外都是茧皮,脸颊消瘦的颧骨突出,连眼窝都凹陷了,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终于来了。”石静妍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眼角严重的鱼尾纹,却磨不灭眼中的讥讽。
“终于来了……”石静妍轻叹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来。
她用一条长长的布料绕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两手拉住布料的两端,慢慢的用力,再用力。
直到她觉得喘不上气了,才松手缓一缓,然后,再次用力,将布匹狠狠的勒进肉里。
“咳,咳咳!”
因为勒的太狠,石静妍才刚一松手,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窗外的丫鬟有些惊慌,努力的垫着脚想要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石静妍捂着喉咙,只觉得嗓子仿佛被烧着了,“没事……你……回去……”
她越是用力的喘气,嗓子就越疼,最后只能一点一点的嘶着气,然后起身把布料收拾了。
这还不算结束。
石静妍收拾好之后,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再次用力。不过,这一次她才刚一用力,就忍不住嘶疼起来。
“夫人……”外面的丫鬟已经带上了哭腔,死死的扒着窗棂,不肯离去。
石静妍苦笑一下,却不再劝她,而是调整好身体的角度,向着桌角一遍一遍的冲撞过去。
“砰!砰!砰!”
撞击声,一声又一声的传出。
丫鬟似乎想到了什么,捂着自己的嘴巴,慢慢的蹲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流出,眼前一片模糊。
石静妍把自己撞的一身青紫,然后,细细的吸着气,支起右臂,用最大的力气向墙上撞去。
“轰!”
她翻身摔倒在地,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半响,她终于缓缓的爬起来,支着明显变形的手臂,用另一只手,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物。
“嘶……”她才刚一触碰伤处,就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是,她嘴角的笑容却更加明艳,慢慢的把身上的衣裙换下,又用仅剩的一只手,艰难的套上了新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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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一章之后,你们会喜欢上石静妍。嗯,我很喜欢她。
第三十三章 举步维艰()
“你们是梵夫人的丫鬟?”石娇娥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丫鬟,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这种娇艳的打扮,不安分的举止,就连跪在地上,都不忘偷偷的看男主子,抛个求救的眼神。
她们是静妍的丫鬟?
确定不是争宠的通房姨娘?
“奴婢见过王后。”两个丫鬟娇声回答,又偷偷的瞥了一眼梵凯,脸颊微红,含羞带怯。
“你们家夫人呢?怎么还不出来?”石娇娥皱紧了眉头,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夫人昨日受了风寒,身体不适,刚用过晚膳,已经躺下休息了。”一个丫鬟抢先说道。
“而,而且……”另一个丫鬟欲言又止,看了看石娇娥,又看了看梵凯,觉得有人撑腰之后,这才咬牙说道,“夫人说她不想见你。”
她不想见你……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大家条件反射般的看向石娇娥,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看到了一脸平静。
“谣言是从你们这里传出去的?”石娇娥的声音低沉,神色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王后怎能如此含血喷人?”娇俏的丫鬟神色一凛,抬起头来,一脸控诉的看着石娇娥,“奴婢何时传过谣言?王后能不能拿出证据来?”
另一个丫鬟也是一脸悲愤,精致的瓜子脸微微扬起,倔强的问道,“王后到府里来,是想治我们的罪吗?难怪我们夫人不想见您……”
她最后一句明显压低了声音,就仿佛只是自言自语的抱怨,却刚好能让身边之人听个清楚。
在场之人再次看向石娇娥,却仍旧只看到了一脸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或者尴尬。
“你们真的是静妍的丫鬟?”石娇娥探究的看着她们,仿佛想要确认一般,一字一句地问道。
“这还有假?”丫鬟一脸古怪的看着石娇娥,眼中闪过不屑,仿佛她问了多么愚蠢的问题。
“那就好。”石娇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来人,把她们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她朗声吩咐道。
“奴婢犯了什么错误,王后凭什么责罚奴婢?”丫鬟拼命的挣扎起来,往梵凯的方向躲闪。
“谣言和奴婢没有关系!这一切不过是王后的猜测,根本就没有半点证据!单凭王后的猜测,难道就要轻易的定罪于奴婢吗?”另一个丫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