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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只是一个梦……
“欣儿见过皇后娘娘!”她如此说道。
这种冷漠疏离的态度,对韩欣来说,不仅是自我保护,也是一种试探。
“你……快起来!”石娇娥停顿了许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女儿的态度,还是刺痛了她,让她疼的喘不过气来。
她多想冲下去,抱住欣儿,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再也不撒手。但她不敢。
她怕吓到孩子……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石娇娥不知道该说什么,韩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都小心翼翼的,猜测着对方的想法。
“欣,欣儿……”石娇娥斟酌着用词,谨慎的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吗?”
韩欣的名字是她起的,有着美好的寓意,也寄托着她最美好的祝福。
欣,是快乐,欢喜的意思。
欣儿,是希望女儿能永远快乐,没有忧愁,每天都保持喜悦的心情,生活一直幸福无忧。
但,韩欣显然是不记得了。
她茫然的看着石娇娥,眉头紧锁,努力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我不知道。”韩欣摇了摇头。
她确实一点也不记得了。
石娇娥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不过,马上又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后会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石娇娥的神情有些紧张,甚至有几分讨好。虽然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但她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韩欣。
对于母亲,她确实记得的不多。有许多记忆,甚至是梦到的。梦里的母亲很模糊,做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母亲很温柔,很温柔……
“皇后娘娘,欣儿有些累了,想下去休息了。”韩欣不敢看石娇娥的眼神,低下头说道。
皇后娘娘的目光,让她觉得很紧张。她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一种特别古怪的感觉,仿佛是不忍心,不舍得,胸口有些憋闷。
石娇娥脸色发白,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再次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温和,道:“屋子已经准备好了,让婉夕带你过去。”
“是,娘娘!”婉夕往前一步。
“多谢皇后娘娘!”韩欣说道,她的神情有些犹豫,僵硬了片刻,没有再行拜礼,而是两手相扣,微微躬身,行了个简单的万福礼。
韩欣离开后许久,石娇娥还是怔怔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的回不过神。
“娘娘,奴婢很喜欢公主……”婉如突然开口,有些欣喜的道,“公主的神态,和娘娘好像啊!”
虽然有些疏离,但那一举一动,还有每一个神态,都很像娘娘。和二皇子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很……像吗?”石娇娥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婉如拼命的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生怕主子不相信。
她是真的觉得,欣儿公主特别亲切,对皇后也没有恶意。看到欣儿公主,就仿佛看到了娘娘小时候。只是她有些胆小,还有些退缩,像个把脑袋钻出树洞的小松鼠……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总归不是坏事。
……
另一边,婉夕引着韩欣,直来到了离石娇娥较近的那个房间。
一推门,韩欣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每一件都是新的,但每一件物品的位置,还有纱帐,都让她感到很亲切。
她的记忆里,就有这样的纱帐。似乎她睡觉的时候,总爱盯着纱帐顶部的穗子,听着母亲哼着小调,然后,依依不舍的合上眼睛。
那不是她的梦吗?
韩欣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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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狗,在一次不小心走丢了之后,被人踢过,被人打过,被人抓过,最终在宠物收容所里,等到了来寻她的主人。
她低头后退,不敢上前,甚至发出呜呜的哭声。
主人亲昵的叫她的名字,拿出她最喜欢的食物,不停的安抚她。
她呲牙,低吠,试探的靠近,一次又一次,最终……
用头拱了拱主人的手,摇着尾巴跳起来,欢快的绕着主人撒欢,一圈又一圈的奔跑,自己叼着牵引绳,送到主人的手里。
这只小奶狗,就是韩欣……
啊哈哈哈哈!
有没有觉得很像?
……
第五十四章 新宠()
“这个房间,是谁收拾的?”韩欣抬起头来,凝视着婉夕,脆声问道。
她的年纪虽然很小,个头也不高,但身上的那股气势,却和石娇娥十成十的相似。当然,这也得益于她今天的盛装打扮,更显持重。
“是皇后娘娘亲自打理的。昨夜得知公主会过来,娘娘一夜没睡。”婉夕略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韩欣没有说话,但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昨晚没睡?”韩欣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像是在询问,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婉夕没有回答。
韩欣也没有再问,而是走进房间里面,观察着屋子里的摆件,一件一件的,仔仔细细的查看着,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屋子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这套茶具……也是皇后选的?”韩欣的手,拂过桌面上的茶杯,表情虽然强装平静,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这是一套白玉的茶具,如果她没有记错,母亲当初也有一套相似的。
她那时候还很小,不能喝茶,却总爱抢母亲的茶具。母亲被闹的没办法了,就把一个茶杯给她喝水,把茶壶和其他茶杯收了起来。
后来,那个茶杯她用了好几年,一直都很宝贝。有了弟弟之后,母亲偶尔会顾不上她,有一次她自己去拿水喝,却把茶杯打破了。
那天,她哭了很久,也哭的很伤心,怎么哄都不听。母亲拿了一模一样的茶杯,她也哭着嚷着不肯换,就一定要原来的那个。
很久之后,母亲只要想起来,还会拿这件事打趣她。
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韩欣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其实,就算这些记忆,也已经很模糊了,只是偶尔会梦见一点,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茶具是皇后娘娘的。”婉夕答道。
韩欣的表情有些局促,咬了咬嘴唇,僵硬的转开目光,假装去看旁边的椅子,不再说话。
婉夕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韩欣的眼神才敢往这边瞟,暗暗的打量着婉夕。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韩欣假装无意的问道。那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
婉夕心下一暖,对着这样纯真的眼神,忽然就升起了一阵好感。欣儿公主,应该是个善良的孩子吧。
“奴婢不知。”婉夕摇头。
韩欣不高兴的撅嘴,大约觉得这样不妥,又很快收敛起来,再度板着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婉夕心中暗笑,解释道:“奴婢伺候娘娘的时间不长,确实不清楚。公主既然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了解呢?”
韩欣撇了撇嘴角,没有说话。
……
另一边,柳随珠枯坐了一整夜,却没有等到韩秀回来。她又干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封妃诏书。
没有诏书,就没有位分,她在宫里的身份就会很尴尬。
她明明是韩秀的宠姬,是韩秀儿子的生母。可是在宫里,即便一个品级最低的女官,身份也比她高。
凭什么?凭什么!
柳随珠的眼睛,一片血红。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韩秀。做为一个从平民崛起的帝王,韩秀不喜欢骄傲坚强的贵女,也不喜欢婉约有主见的小家碧玉。韩秀只喜欢一种女人,那就是柔弱无助,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
柳随珠一直以来表现的,正是这样的女人。她处处讨好他,事事依从他,完全放弃了自我,一身荣辱都寄托于他,期待于他的宠爱。
可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了。
从昨夜韩秀坚持要离开,不顾她的下跪哭求,她就知道,自己连最引以为傲的恩宠,也没有保住。
她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柳随珠眼睛充血,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的心肺,她的五脏,仿佛都变成了热油,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不能坐以待毙!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不能把一切希望,全都寄托在韩秀这个男人身上。她还有儿子,她要为自己好好的打算了!
她要当太后!
她要把儿子扶上皇位!
她不能像以前一样,当一个只依附于韩秀的菟丝花了!只要为了儿子的皇位,她将不计一切代价!任何挡了她儿子路的,她都会一一铲除!
石娇娥!
她要先除掉石娇娥!
……
而石娇娥呢,此时又在做什么?
“回娘娘,皇上刚下了早朝,就立刻出宫了,说是去体察民情。”回话的是风仪女官,她如今被调到了石娇娥身边,管理昭阳殿内务。
石娇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娘娘……”崔女官抬头,脸上难得浮现了稍许情绪,道,“皇上龙体贵重,岂可轻易离宫?”
哪朝哪代,也没有这样的!
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天!在宫里刚散了早朝,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宫外,只为了陪一个宫外的女子,去逛胭脂楼!
而皇后,竟然也容忍这种事情!
这样的帝王,竟然还不如……
风仪女官飞快的低下头,敛去眼中的一切情绪,也把心底的那个名字,深深的埋了下去。
不能想,不能提!
任何与前朝有关的事和物,她都要干干净净的忘记!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不可以再提起!
“皇上自有打算。”石娇娥平静的说道,没有任何情绪。
皇上的打算,她不清楚。
但她的打算……
皇上一直执行的很好!甚至比她所期待的,还要更好!
她只是叮嘱了静妍,如果有人找她打探皇上的喜好,就把韩秀喜好美人一事,不着痕迹的传出去。
而且,一定要娇弱的美人。那种像小兔子似的,楚楚可怜,含羞带怯,动不动就低声啜泣,特别我见犹怜,让男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怜惜的。
静妍回京才三天,也不过参加了一次接风洗尘,京中就有人备好了“侄女!”
权势动人心啊!
柳随珠不知道,石娇娥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韩秀自从进京之后,每天都会与兄弟们饮酒作乐。他每次喝醉之后,都没有回柳姬的院子休息,而是直接歇在了外面。
柳随珠只以为,韩秀是在外应酬,却没有想过,地方藩王可以把她这个舞姬,献给韩秀。那么京中的官员,自然也可以献上自己的“侄女”!
……
第五十五章 柳夫人()
“娘娘,您真的不打算管,也不打算把那个女人接进宫吗?”婉如有些忍不住的问道。
难道,就让皇上每天往外跑?!
当然,最后这句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傻到问出口。
她刚刚听着娘娘和女官的对话,就一直挠心挠肺的想问。
可是,风仪女官说话太隐晦,一句话要绕好几个弯,她光是要弄明白意思,都要想好久!
女官说皇上找女人,不说找女人,偏要美化一点,说是体察民情。想让娘娘管管,也不说管管,偏说皇上龙体贵重,不能轻易离宫!
至于娘娘,那就更难理解了!干脆什么也不说,就一句话——皇上自有打算。
皇上都被美色迷昏了头,青天白日的扔下公务不管,跑去陪女人厮混,他能有什么打算?!
婉如急的不行,可是崔女官又不问了,她自己死活也想不明白,这下真的是憋不住了。
难道就这样?不管了?
崔女官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婉夕问的这么直白,她却八风不动,像没听见一样,连一点情绪都不外露。
至于石娇娥,颇有些无奈——婉如这性子,再不改改,迟早要吃亏的!
“皇上的事情,自有皇上定夺,他人不得妄议。”石娇娥严肃的说道。
这也算是敲打婉如了。
言下之意——皇上是天下之主,谁能管他?就算皇上行止有误,那也有谏官存在,轮不到别人议论。
“到了该进宫的时候,皇上自然会把人接进来的。”石娇娥端起茶杯,注视着里面青色的茶汤,凑到鼻尖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