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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街示众,这才刚开始呢!
士兵继续拖拽,可是拽了几下都没有拽动。他疑惑的回头,却见被捆住双手的大汉,正弯着腰低着头,飞快的向自己撞了过来。
根本来不及躲避,一下子被撞倒在地。
“呜呜!”那汉子瞪着硕大的眼睛,凶狠的看着卢栋,因为嘴里被堵着麻布,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你敢瞪我?!”卢栋挥起鞭子,打在此人的嘴角,鲜红的血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根。
“呜呜!呜哇啊!”这个汉子悲愤的大喊,可是因为嘴里堵着东西,他什么也说不清楚。
其他几位大汉也是一脸的悲愤,很快跟着此人学习,用头当做武器,把拽着自己的人撞翻。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呜哇!呃啊!”的声音不绝于耳。
“都他妈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硬气!我呸!”卢栋的某一名亲随,走到壮汉的身边,拿刀柄砸下去。
“咣!咣!咣!”一下又一下。
砸到大汉头上,脖子上,后背上,一直把他打的头破血流,血迹顺着发际线流了下来,一直流到眼里,把眼睛侵染的一片血红。
大汉神情痛苦,却无力回天。
他挣扎着跪在地上,眼中浸满了鲜血,视线中通红通红的,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血色。
“呜呜!”大汉发出了一阵悲鸣。
可是,手背绑在身后,嘴被堵住了,明明是扣心泣血的悲鸣,也无法呐喊出声,只能呜咽……
很快,其他几人也被制服,刀架在脖子上,再无反抗之力。
血腥味弥漫开来,周围的气氛逐渐凝滞,四周诡异的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欢呼的众人已经停了下来,这惩罚恶人的场面,却透着一股悲壮的凝重。
“想逃?嗯?”卢栋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鞭子当成了绳子,勒住了闹的最凶的那个大汉。
大汉的脖子被死死的勒住,因为无法呼吸,脸憋的越来越红,身子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
忽然,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万分惊恐的神情。
“呜呜!”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拼命的摇头。
明明是个粗莽的汉子,可是,此刻却那么惶恐,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出,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不要,不要!”他在心里拼命的呐喊,可是,胸口越来越痛,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
人群中,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女,被人死死的捂住嘴唇,拼命环住她的腰,不让她冲出去。
“居然吓哭了!真怂!”卢栋扔掉了手中的皮鞭,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
他的神色非常冷漠,就好像刚刚不是杀了人,而是踢了一脚路边的垃圾。
“把他的头给我割下来!”卢栋笑嘻嘻的说道。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仿如地狱的恶鬼。
“哥哥……”被按住的少女,死死的盯着被踢倒的尸体,睁大了眼睛,眼中一片猩红。
“呜呜……”她小声的哭泣,却被捂着嘴巴,只能低声呜咽。
“啊哇!”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另外三个大汉,在看到同伴的尸体之后,全都红着眼睛发了狂。
他们连脖子上的刀锋都不顾,疯狂的冲向地上的尸体,用头顶,用肩膀拱,想把同伴唤醒。
“我怎么觉得,这几个被绑起来的,不像是掳掠妇女的恶徒啊?”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疯啦!”旁边的人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拽到一边。
他一边拖拽着,还一边盯着士兵的动作,仿佛生怕他们听到了,过来把自己也抓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人的疑问都引起了一片共鸣。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很多人,都开始私下嘀咕。
“我怎么觉得,抓人的那几个才不像是好人呢!”有人捅了捅自己身边的人,冲卢栋他们怒了努嘴。
这些人的样子,才像那种街头上的恶霸,反倒是被抓住的几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正气。
大家的猜测,已经离事实不远了!
原来,今日被拉来斩首的,全都是替死鬼!他们根本不是掳掠妇女的凶手,反倒是平日里看不惯卢栋的作风,与他产生过争执之人。
真正的凶手,其实就是卢栋和他的亲随!他们握着鞭子,手执长刀,扮演着执法者的身份!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不是这种人,哥哥不会掳掠妇女……”被捂着嘴的少女,不停的摇着头,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流。
她的哥哥,从小就特别照顾她,自己减衣缩食,却对她百般呵护。哥哥看到女孩子都会脸红,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的事情?
他是被污蔑的!
他绝对是被人污蔑的!
女孩挣扎的更加厉害,她想要冲出去,帮助哥哥辩解,给哥哥洗脱罪名,证明他的清白!
可是,她身边的人却更加用力,死死的按住她,捂住她的嘴,把她往人群背后的死角里拖。
……
第七十二章 皇榜()
没有什么,比相依为命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更让人痛苦了!
窒息般的疼痛,从刘娇娘的胸口传来。她的心肝脾肺,仿佛一瞬间被绞成了碎片,撕裂般的剧痛。
可是无能为力!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目呲欲裂,双眸通红的瞪着卢栋,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她好恨!她好恨!一种从未有过的怨恨,让她失去理智,让她接近疯狂!
“大家不要害怕,这几人都是掳掠妇女的恶徒,手段凶残,罪大恶极,根本不值得同情!”
卢栋杀完人之后,竟然还若无其事,向大家解释道:“你们只看到这些人的可怜,却没有看到,他们被抓起来之前是多么嚣张!那些受害者在他们手中,其实更加可怜。”
“同情心,怜悯心,大家都免不了。这些人在临死前的挣扎,也确实会让人觉得不忍。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恶人一旦被放归,就会变成咬人的野兽,他们会杀死更多无辜之人。”
卢栋言辞恳切,仿佛情真意实。
“胡说!胡说!全都是胡说!哥哥不是的,他不是坏人……”被按住的少女,死死地咬住嘴唇,目光中透出浓烈的恨意,她的嘴唇已经咬烂,嘴里漫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恨!恨!恨!
除了恨,还是恨!
铺天盖地的恨意!
还有,铺天盖地的绝望……
刘娇娘瞪大了眼珠。她要记清楚这些人的模样,她要替哥哥报仇!
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化为厉鬼,她都要为哥哥讨回公道!把所有谋害哥哥的人,全部送进地狱!
……
人群中,除了刘娇娘之外,还有一人也是握紧了拳头,浑身愤怒的颤抖,却敢怒不敢言。
他是那个酒楼的店小二,曾经多次看到卢栋等人调戏妇女,也亲眼看到卢栋把嫣儿掳走。
最关键的是,他曾经因为向卢栋收取酒钱,而被砸破了额头,不仅破了相,还彻底坏了亲事。
额头那道长长的伤痕,从鬓角一直蔓延到眉间,小孩子看了都会被吓哭,他连跑堂都做不成!
没了亲事,又丢了活计,他以后还能做什么?家里只有两亩薄田,他连回家种地都不行!
老天如此不公!
为什么那些掳掠妇女的恶徒,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还在这里义正言辞的维护军纪?而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要承受这样的惩罚?
多讽刺啊?
好人没有活路,恶人才能心想事成!
如果世道就是如此,那么他今后也不愿再做个好人。他要做恶人,做最大的恶人,让那些恶人见到他都害怕!
……
“大家请放心!我大顺军纪严明,不会欺凌百姓,也绝不会放过欺凌百姓的恶徒!”卢栋慷慨激昂的说道。
百姓最容易被当权者愚弄。卢栋不过几句话,他们就被洗脑,相信了被杀的是真正的恶徒。
当然,即便不信,也没有人敢开口。
于是,欢呼声再度响起。人们鼓掌庆贺,交首称赞,仿佛过年过节一样,脸上充满了喜色。
为了避免再出现意外,卢栋让亲随们直接砍下了剩下三人的脑袋,插在棍子上高高的举起,然后继续游街示众。
一路游街,一路敲锣打鼓。
有不少百姓,竟然像元宵节见到舞龙的队伍一般,追着游街的众人前进,一路欢呼喝彩。
不过,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百姓分成两种——一部分人欢呼若狂,一部分人噤若寒蝉。
对于知道真相的人来说,那从远处传来的欢呼笑声,简直让人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贼喊捉贼!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这简直是天大笑话!
……
几日之后,皇宫正门外张榜。
三个月之内,凡是年满二十岁的宫女和太监,经过总管太监的审核之后,都将被放出皇宫。
因此造成的人手不足,皇宫会对外征召宫女和太监。但凡家中贫穷,或战乱后无家无业的灾民,年龄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的,不论男女,皆可自卖自身,进宫谋求生计。
此榜一出,全城百姓哗然。
进宫啊!
这可是进宫啊!
说不定能见到皇上呢!
大礼没有覆灭之前,如果想要进宫当太监,那可是要查个祖宗十八代的!但凡有一点不妥,就没有进宫的资格!
如今可好,竟然连灾民都要!
只要愿意自卖自身,进宫当宫女或者太监,就有五两银子的卖身钱,这可是难得的大好事!
百姓们奔走相告,谁家有女儿多的,或者穷的揭不开锅的,没钱给儿子娶媳妇的,还有战乱失了家业的,不少人都打起了进宫的主意。
当然,大多数都是卖身当宫女,而真正能狠的下心,阉割了进宫当太监的,还是少之又少。
盯准了进宫这条路的,除了这些走投无路的百姓,还有妄图给哥哥报仇的刘娇娘,以及额头多了块疤,从此没了生计的店小二。
同样的选择,也是同样的目的。
甚至,还有同样的仇人!
……
“娘娘,皇上对外张贴了皇榜,要放一批宫女和太监离宫,还要从宫外征召一批新人。从今日起,宫里的各处已经开始向外放人了。”崔女官不无担忧的说道。
经过了前后两次宫乱,宫里的人手本就不足。而且,能在宫乱中活下来的,一般都是年纪偏大的,这一下子就要放出去大半。
少了这么多人,宫务该怎么处置?且不说洗衣做饭,种花养草的,就连刷恭桶的人手都不足!
“皇上这是在借助徐嫣儿之死,插手整治内宫的宫务,想要培植自己的人手。可惜,他走了一步昏棋!”石娇娥面露讥讽。
韩秀果然愚蠢,总觉得皇宫里的下人,都是大礼的余孽!而且,如今留在皇宫的这批人,全都听命于石家,是石家的眼线!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外界有多少势力,都想往宫里安插奸细!
他不想着把这些人剔除,反而把所有人都放进来。简直把当皇帝看成是儿戏,想怎样就怎样!
等着吧,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下毒的,刺杀的,各种麻烦要接踵而来了!
第七十三章 艰难()
“另外,送时蔬之人已经找到了。根据她的交代,东西被送到了刘记绸缎铺,交给了那里的掌柜。可惜,咱们的人去晚了一步,铺子已经关门了。据说是东家回了老家,掌柜的也不见了。”
崔女官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奴婢已经派人去他的老家追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算了,不必去查了。”石娇娥摇了摇头,“就算去了他的老家,也查不到这个人的。”
崔女官神情微顿,还是应下了。
其实她也觉得,所谓的老家不过是个幌子。这人可能是发现了有人在调查他,所以急忙逃走了。
可惜,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崔女官陷入了沉默。
石娇娥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过茶盏,抿了一口,神情若有所思。
柳随珠背后之人,她到现在也猜不透是谁。这种未知的存在,让她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她的计划,她的安排,她好不容易改善的局面,她思前想后所走的每一步,都被此人轻易打破。
柳随珠再次得宠,与韩秀狼狈为奸。甚至,因为嫣儿被太监叫走,韩秀还开始插手宫中事务。
韩秀想杀她,韩秀想灭石家,这些她早就知道。只是,经过了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