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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也想用砸的,那样才显得更有气势,也更能表达他的愤怒。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因为砸东西的力气过大,会牵扯到他的伤口。
不仅如此,他连大骂几声都很痛苦!因为骂人胸口会剧烈的起伏,伤口也被扯的剧痛无比。
连发火都不行!
韩秀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他的情绪越来越暴虐,理智也快要被烧光了,简直恨不得让人把刘全给拖出去砍了。
“奴,奴才马上就滚!”刘全根本不敢抬头,就在地上跪着,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他怕自己再晚一步,就要被皇上给碎尸万段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朕上药!”韩秀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扭过头去,对着另一个小太监骂道。
“奴,奴才……”小太监立马跪了下来,浑身就像筛糠一般的瑟瑟发抖。
别说是给皇上上药了,他此刻浑身都是瘫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废物!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韩秀越发的暴怒,他此刻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整个正阳殿的下人,全都拖出去砍了。
“一个个全都是死人吗?过来一个会喘气的,给朕上药!!”韩秀环视了一圈,只要被他视线扫到的小太监,全都跪了下来,像鹌鹑似的瑟缩着脑袋,谁也不敢上前动手。
连刘公公都被撵出去了,他们谁都不敢保证,万一自己弄痛了皇上,还能不能保住性命。
“你——滚去把刘全给我叫回来!”韩秀瞪着离自己最近的小太监,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是!是!奴才马上就去!”小太监屁滚尿流的往外爬,仿佛身后是一张血盆大口,只要跑慢一步,就会被野兽给撕咬成两半。
看到小太监的表现,韩秀眼中越发的愤怒。
他如今最大的困境,就是得用之人太少!除了羽林卫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不论忠诚还是办事能力,都还算说的过去。宫里的这些小太监们,要么是石文留下的耳目,要么就是刚进宫的新人!
仅凭着这些人,他总有种伸不开手脚的感觉!
就像他吩咐下去的,要把卢栋的肉羹送到每一个王侯的手中,还要给每一个领兵的大将,看着这些人把肉糜吃光,才能回来复命!
可是,最终做到的没有几个!
几乎大部分人,都是无功而返的!
就像如今,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却连个上药都没有!
一群无能的废物!
……
很快,刘全就滚了回来。
他战战兢兢的跪地谢恩,然后又拿起了金疮药,浑身冒着冷汗的往韩秀的伤口上撒。
金疮药碰到伤口,痛的韩秀又是一阵嘶吼。痛,非常疼痛!一瞬间,暴虐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他的眼底也透着一片血红。
话说,韩秀虽然也带兵打仗,但他和楚阳完全不同——他从来没有冲在前线,更没有在阵前与人直接对敌,自然也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刀伤。
可以说,卢栋的这一次刺杀,是韩秀有生以来第一次负伤!
他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怕自己只要稍微扯到伤口,就会有性命之忧!
“嘶——嘶——”韩秀张着嘴,不断的到吸着冷气。
伤口在不断的渗血,撒下去的金疮药,飞快的被鲜血冲走。半包的药粉撒下去,却仍旧不见血被止住,还因为药粉的刺激,让韩秀疼的握紧了拳头,手指上的骨节都泛白了。
刘全握着药包的手,也越发的颤抖了起来,连药粉都撒不均匀。他身上的冷汗也越出越严重,额头的汗水已经汇聚成束,沿着额头往下流。
“吧嗒!”汗水滴了下来,打在了刘全的脚上。
刘全的动作猛地一顿,他飞快的抬起手来,顺着额头抹了一把,将汗水擦掉了大半。否则,一旦汗水滴到韩秀的伤口上,只怕会要了他的命!
“皇,皇上!这样不行啊……”刘全擦着额头的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把药粉洒在布条上,按住伤口!”韩秀嘶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幸好,他以前看过石娇娥救治伤兵,对于如何止血也稍微有些印象,否则,等到太医慢手慢脚的赶过来,只怕他的血都要流光了!
“是!是!奴才遵命!”刘全手忙脚乱的撕下一块衣袖,然后,把金疮药洒在上面,对着韩秀的伤口,比比划划的犹豫了半天,道,“可能会有一点疼,皇上,您且忍一忍……”
说完之后,他就将布块往韩秀的肩膀上一按。
韩秀只觉得肩膀上一热,然后,一阵强烈的剧痛突然袭来!
冷不丁的这么一按,简直就像又被捅了一刀!不,不仅是被捅了一刀,还在刀口上撒了盐!
韩秀好不容易忍住了疼痛,让刘全把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马上又吩咐道:“刘全,这次抓到卢栋的,不是太监所的几个小太监吗?你把他们叫过来!朕要给他们封赏!”
他这是打算,换掉自己身边的人手!
能看穿卢栋的伪装,还能把持刀的卢栋反杀,这些小太监一定不会太过蠢笨!
至少,比现在的这些强!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封赏()
昏暗的太监所里,崔二坐在床铺上,一直在走神。
昨夜,他亲自推着卢栋的尸体,去了皇上的宫殿里请功,还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夸奖。
皇后娘娘说,让他回来等封赏的旨意。可是,他等了一整个晚上,外加大半天的时间,却什么旨意也没有等到。
皇后娘娘不会是忘了吧?
崔二有些焦躁,又有些亟不可待。
他不断的回忆着,自己在皇后面前的表现,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有没有哪里表现的不好。可是,他思来想去,都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
每一步,几乎都和他设想的一模一样。皇后娘娘的问题,他也几乎都猜到了,还早就想好了答案。甚至,连皇后娘娘的喜恶,他都打探到了。
按说,以他的表现,皇后娘娘对他的印象应该会很好。
他还以为,皇后会把他调到昭阳殿,让他到昭阳殿去当值。
可是,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消息呢?皇后娘娘不会是忘记了吧?又或者,对他另有别的安排?
崔二左思右想,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想了无数种应对。他迫切的希望,能抓住这次的机会,离开太监所,调到皇后的身边去当值。
毕竟,如今刘娇娘就在昭阳殿,他如果能过去,和刘娇娘见面的机会就多了。有很多事情,他和刘娇娘都可以互相帮助。两个人守望相助,总比他一个人往上爬要强。
可是,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
崔二正在焦躁着,忽然听到门外热闹了起来。
人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嘈杂,而且,都往他这里的方向而来。
是来封赏的!
崔二心中大定,立马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崔公公,皇上召见。”小太监进来,微微躬了躬身子,非常客气的说道。
他可不敢在崔二面前摆架子!眼见着皇上亲自召见,还有杀死梁王的功劳,只要崔二表现的不是特别离谱,他都要时来运转了!
说不定,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崔二就会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到时候,他们这些低层的小太监,还要仰着崔公公的鼻息生活呢!
“奴才领命。”崔二毕恭毕敬的跪下,冲着正阳殿的方向磕头。
就算韩秀不在面前,他也一板一眼的行了跪礼,做的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崔公公快请起!”小太监急忙去扶。
崔二正好行完了跪礼,便借着小太监搀扶的力道,自己主动的站了起来。
“皇上可有别的吩咐?”崔二假装不经意的打探,想要对自己的处境进行判断。
首先,皇上这次召见他,肯定不会是坏事!有极大的可能是要封赏他!就算不是封赏,起码也会给他换个职位。
但,为什么是皇上?
不应该是皇后娘娘下旨意吗?
皇上不是受伤了,失血过多,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吗?
“皇上没有什么吩咐,崔公公只管去了就是。”小太监笑眯眯的,脸上还有些讨好的神色。
崔二也不耽误,马上就整理了衣冠,跟着小太监赶赴正阳殿。
“奴才参见皇上!”崔二刚一进屋,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马上就跪在地上磕头。
他虽然想去昭阳殿当差,但关于皇上的喜好,也顺便打探了一些。据说,皇上比较喜欢被人顺从,听不得任何反对的意见,也最不喜欢被人“忤逆”。
想要被皇上喜欢,就只要把态度放低,越没有自尊越好。
“你就是崔二?梁王是被你杀的?”韩秀的身子坐的笔直,身边的茶壶里冒着热气,他却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他不仅没有端茶,而且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看上去有些怪异。
“奴才只是侥幸。是皇上占着天命,那卢栋竟然敢刺伤皇上,有违天和,才会轻易的被奴才诛杀。”崔二发挥店小二的优势,开始拍起了韩秀的马屁。
果然,韩秀的脸上露出了舒爽的神情。
这么多天以来,也就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还算舒畅一些!
“你可愿意到朕身边来当差?”韩秀觉得,自己已经考量了崔二,差不多可以直奔主题了。
“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定尽心尽力,把皇上交代的每一件事做好!“崔二当即就开始磕头,把脑袋贴在地面上,半天都没有抬起来。
这可是机会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不是皇后娘娘的昭阳殿,但能在正阳殿里当差,也已经是极好的了!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日。
三日之后,韩秀的伤终于有所好转,不必连抬一下手都很紧张。
而这三天的时间,石娇娥一直在抛头露面,甚至亲自把持朝政。她每日都会跟着文武百官一起上朝,并且就坐在屏障的后面,听着明德先生如何处理政务,并适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有了她的加入,赈灾进展的非常顺利。京城附近的灾民,已经全部分配到了各个农庄。粮铺的老板还算信守承诺,施粥一事,也已经悄然的进行。
另外,或许是因为皇上受伤了,整个皇宫竟然一片宁静,就连经常惹事的柳夫人,这几日都异常的安静,没有再跳出来找麻烦。
第三天的一早。
“刘全,把温水端过来!你过来给朕梳洗!让人准备好龙袍,朕今日要去上早朝!”韩秀轻轻抬了抬手,神色间有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
他的伤,终于差不多稳住了!
这几日,他碍于肩膀上的伤,一直没有去前庭!也正因为如此,才被石娇娥给钻了空子,竟然一直把持着朝政,把他的皇位给架空了!
可是,如今他的伤势好了!
他倒要看看,等他坐回了龙椅之后,文武百官究竟是听他的,还是听石娇娥的!
这一次,他要立太子!
韩秀在心中,不断的盘算着!
他要立太子,他要马上立太子!如今,石娇娥已经暴露出了狼子野心,他必须釜底抽薪,斩断石娇娥所有的机会,也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让她从云端,直接跌落谷底!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鸦雀无声()
“越王殿下,半个月之前,你曾通过户部的徐侍郎,领走了京郊粮仓的十万石粮食。敢问王爷,这些粮食作何用途?如今,粮食又去了哪里?”
明德先生只调查了三日,就找到了许多的破绽。
当初,徐侍郎贡献了徐嫣儿,讨好了韩秀这个昏君,得以提升为户部的尚书。他刚上任不久,越王就找上门来,两人暗中达成了交易,然后,越王领走了十万石粮食。
西南水患发生,原本京郊的粮仓足以撑过一个月。可惜,越王把粮食领走,粮仓的储备告罄,这才让韩秀彻底的束手无策。
如今,明德先生在早朝上发难,就是要把这部分粮食追讨回来。
可是,越王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吞进肚子里的东西,那么容易就能吐出来的吗?
“本王说过,那些粮食是前线的军饷。已经通过兵部的调度,全部运到了将士们的手中。”越王先是耷拉着眼皮,然后突然睁开,眼中精光爆射。
他瞪视这明德先生,眼中满是严厉的指责:“灾民们需要粮食,难道边关的将士们就不需要粮食吗?明德先生不会以为,将士们饿着肚子,也能把打仗打赢吧?”
“灾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