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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有投降书，但大顺此次求和，确实是诚意满满。只要北晋王肯撤兵，我朝愿意将太子送上，做为人质一直留在北晋。”张立其实没得到韩秀的同意，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先应承下来。
“哦？你们的太子？”楚阳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问道。
“太子乃是皇后所出，流着石家的血脉。只要太子被押在北晋，皇上顾忌着太子的安危，就绝对不会再对北晋用兵。更何况，有皇后娘娘在，就算皇上有什么危险的想法，皇后娘娘也一定会阻止他。”
张立很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如何更有说服力。
“太子是皇后所出？韩秀要把她的儿子，送给本王做人质？”楚阳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神色。
没有人听出了他话中的重点。
他说的是，韩秀要把石娇娥的儿子，送给他做人质？！而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她”字被“他”字所取代，大家都理解为——“韩秀要把他的儿子，送给北晋做人质？”
“皇上相信晋王的为人，自然放心把二皇子送过来。晋王乃是正人君子，又岂会欺辱一个稚龄的幼童！”张立嘴角含笑，心中却并不是这般坦然。
他到现在都不确定，楚阳到底是什么态度，会不会接受质子的建议。
第一百八十章 同意（）
“你回去吧！本王是不会答应的！让韩秀趁早死了这条心！”楚阳的心中，难以抑制的涌出了一股怒火。
韩秀这个懦夫，就只会利用女人和孩子！
上一次，他是利用石娇娥做诱饵，引开了自己的军队，这才得以仓皇逃走。如今，他又要利用石娇娥的儿子，来换得他在皇位上的苟延残喘！
不，不对！
以石娇娥的性情，她是绝对不会让孩子做人质的！就算当初被韩秀抛下当诱饵，她都宁愿遣走身边唯一的护卫，把孩子安全的送出去。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以身犯险！
除非……以她的处境，已经无法阻止这件事情了！
韩秀！这个无耻小人！
他究竟是怎样对待的石娇娥的？要把石娇娥的儿子送做人质，却让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石娇娥在他的身边，到底是怎样的处境？
楚阳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脸色也有些铁青。他死死的捏住了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韩秀的脸上。
“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回去告诉韩秀，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本王去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楚阳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眼底却闪烁着浓烈的杀气。
张立直接愣住了。他死活也想不明白，楚阳为什么会突然暴怒。他似乎没说什么能激怒他的事情，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晋王，百姓难得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大顺也是因为顾及水患的百姓，这才短了将士们的军粮，遭致了几次的惨败。您若一意孤行，我们也不是不敢一拼到底。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一来，反倒让匈奴白捡了便宜。”张立上前一步，急切的劝解道。
“匈奴是本王的事情，不劳你们操心了！不过，在打下匈奴之前，本王必会除掉韩秀小儿，以将来免腹背受敌！”楚阳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给他任何机会，只是挥了挥手，就有人将他推了出去。
“大王！”季缠上前拱了拱手，道：“韩秀的这个使者，要不要直接砍了？！免得他回去之后乱说，引起韩秀的临死反扑。”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韩秀万一知道他们势在必得的态度，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不必了！”楚阳摇了摇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他虽然没带来投降书，却是抱着求和的目的来的。”
楚阳做事，非常讲究原则。在他的心底，始终有一条做人的底线，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轻易的打破。
也正是有这些原则的约束，才让他没有像韩秀那样膨胀起来，也没有忘记自己在起义之初，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等众将士退下之后，楚阳脸上终于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这几日的连续征战，还夺得了好几个城池，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喜悦。相反，他的内心非常忐忑，而且，随着离南湘的京城越近，这种忐忑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大约是近乡情怯？
想到很快就会和石娇娥见面，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石娇娥会怪他吗？会恨他打败了韩秀，让她变成了阶下囚吗？
楚阳不知道，甚至连猜想都猜不出来。他根本无法想象，和石娇娥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只是，他在心里暗暗的保证，只要打下了咸阳城，就一定要好好的善待石娇娥，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
第二日。
张立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变故再次发生了。
“报……”小士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楚阳的人影，立马大声的喊道：“大王，匈奴在三日前再次发起了冲锋，前线快要顶不住了，季将军已经转移了城中的百姓，做好了破城退守的准备。”
破城退守！
这个词说的容易，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却很困难。要知道，匈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城池被占领之后，所有没来得及转移的百姓，全部都会被杀光。而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也会全部被抢光！
到最后，匈奴还会放一把火，把整个城池都烧掉！
如蝗虫过境一般，什么都不剩下！
“前线还能守几日？”楚阳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不需要太久，再给他三天的时间，他就能打破咸阳的城门。只要杀了韩秀，到时候南湘群龙无首，很容易就会被他逐个收复。
“撑不了几日了！小人离开的时候，情势已经相当危及。季将军派小人快马加鞭前来求助！若再不派兵支援，边境恐怕会有失。”小将士急切的说道。
真的撑不住了！
匈奴似乎发了疯，打了鸡血一般的不断来攻打。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仿佛知道了北晋这边的布局，每一次总是能够轻易的取胜。
这下子，楚阳也沉默了下来。
他想要抵抗匈奴，就必须抽调大军的主力，否则就等于让人去送死！可是，一旦抽调了大军的主力，就等于要放弃攻打南湘，也就会放任韩秀继续蹦跶
永远不要让你的情绪，成为你判断的垫脚石。
记仇不记恩，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有一句话非常形象。人性一个最特别的弱点就是：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除此之外，眼珠的转动方向也就有特殊的意义。眼珠向左上方运动，表示正在回忆过去，说的也是实话。眼珠向右上方运动，则表示在想象以前没有见过的事物。如果在回忆事情的时候，对方的眼珠向右方运动，那么就表示对方可能在说谎。
人在愉快欣赏兴奋时，瞳孔会比平常扩大4到5倍。，相反，若是一个人在生气讨厌消极的时候，瞳孔就会缩小。。
眼睛上吊的人往往心机重。
眼睛喜欢下视的人一般目光短浅，喜欢一味的迁就。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就要她了！（）
“晋王要见我？”张立有些惊诧，狐疑的打量着传话之人。
楚阳昨日已经摆明了态度，他根本就不相信韩秀的人品，也铁了心的要铲除韩秀，绝对不可能接受议和。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又突然传召自己？
难道，他改变主意了？或者，要杀人灭口？
张立的心中不断的推测着，把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只是平静的跟着传话之人疾行。
很快，就到了议事大厅。可是，与昨日的情况不同，今天屋子里只有楚阳一人，并没有北晋的将勇，也没有楚阳的谋臣。
“大顺使臣张立，见过晋王！”张立行了个揖礼，眼睛还不忘盯紧了楚阳，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本王宣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楚阳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只是平静的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自己近一点，然后问道：“本王想知道，韩秀除了石娇娥以外，最宠爱的女人是谁？最疼爱的孩子是谁？”
虽然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楚阳还真没有关心过韩秀的私事，只是大约的知道他有两个儿子，却不知道每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什么？！”张立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了的神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奇的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宠爱的女人是谁？最疼爱的儿子是谁？
这都是什么问题？
而且，最关键的一句——除了石娇娥以外！
楚阳做为一个外男，如此直呼皇后的闺名，是不是有些逾矩了？还是说，他和皇后的关系，已经能亲密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立才试探的问道：“晋王，是想要换人质吗？”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了。
只不过，这个猜测也很勉强。毕竟，就算楚阳要换人质，也应该换韩秀更在意的儿子，而不是问他最宠爱的女人！
难道……
张立用力的压下了心底的猜忌，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鬼使神差，越是想要压制住的情绪，却越是偏偏控制不住，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的更多！
“是你要来议和，而不是本王求你议和！所以，你需要回答本王的问题，而本王却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楚阳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神色。
“皇上并不贪恋女色，因此没有最宠爱的女人。”张立的答案脱口而出，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一打听，很容易就能查到。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大约犹豫了片刻之后，又说道：“皇上最喜欢的孩子，应该是柳夫人所出的三皇子。”
“三皇子？韩秀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哪来的三皇子？柳夫人又是什么东西？！”楚阳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他虽然对韩秀不了解，但大致情况还是知道的。因此，这个柳夫人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三皇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三皇子乃是柳氏所出，如今不过一岁半的稚龄。柳夫人是湖南王献给皇上的舞姬，因为多才多艺，会鼓琴、歌唱，又精于翘袖折腰的舞蹈，所以深受皇上的宠爱。”张立将柳随珠的身份和盘托出。
“一个舞姬，也配称夫人？韩秀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啊……”楚阳嗤笑一声，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既然韩秀最喜欢三皇子，那本王就要三皇子做人质了！”楚阳沉吟了片刻，突然咧着嘴巴一笑，极其恶劣的说道：“还有那个舞姬，本王对折腰舞也非常的有兴趣，把她也给本王弄来做人质！”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答案（）
什么？
楚阳要柳夫人当人质！
张立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正人君子的楚阳，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而且，他要让柳夫人做人质，不仅是要把她软禁起来，竟然还要将她当成舞姬一样，让她表演翘袖折腰舞！
柳随珠是韩秀的夫人！她是韩秀的女人！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楚阳，张立一定会以为对方是个好色之徒！或者，对方是故意提出过分的要求，想要折辱大顺的皇帝！
可是，楚阳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就像他自己说的，若是他真想要折辱韩秀，只需要大军压城攻下咸阳，就能直接拧断韩秀的脖子，又何苦去为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等等，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张立的眼睛忽然一亮，他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顺着这一点不断的抽丝剥茧，然后慢慢的分析下去，很多原本解释不通的事情，马上就指向了同一个答案。那个他之前不敢去想，又忍不住猜忌的答案！
其实，有很多事情只要得出了结果，再回头去仔细的想想，就能发现许多曾经被自己忽略的证据。
例如，楚阳对石娇娥的称呼！
例如，楚阳刚才的问题——韩秀最宠爱的女人是谁？！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石文给他的书信——要送皇后和太子，去北晋做人质！
张立当初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怀疑石文的书信被掉包了。后来，就算有石静妍证明，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石文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