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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明玉,眼睛里有恐慌,有疑惑,有惊喜。却转瞬蓄满泪水突然挣脱明玉的手,“不,我不是,我不认识你。”
明玉再也忍不住,将瘦弱颤抖的身躯抱进怀中:“涵月,看看我,我是你的公子。”
白若衣三人也惊喜上前,小甲激动着:“小涵月真是你,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你不知道公子为了找你都,都。。。。。。”哽咽着说不下去。
谁知女子看见小甲接近,恐惧地缩进明玉怀中,声音嘶哑,疯癫地嘶吼:“不要,不要过来。公子,公子,你在哪?救救,救救涵月。”
白若衣看情况不对,连忙拉住也要上前的雪无行,对明玉道:“公子,我们先带她离开这里,找个大夫看看吧。”他始终有点怀疑,但公子当局者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玉轻轻点了下头,低声哄道:“别怕,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女子安静了少许,只是还紧紧揪着明玉的衣襟,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轻轻点了下头。
几人回到驿馆,接连请了几位大夫,但都摇头叹息,“这姑娘已经病入膏肓,只是熬日子罢了。”
“怎么会,她还这么小?”小甲不信地道。
其中一名大夫道:“我们只能治病但救不了命,这姑娘的病可以慢慢医治,但她内里已经枯竭,实在是,唉,赎我们无能为力。”
明玉紧紧握着女子的手,问大夫道:没有其他办法嘛?”
大夫们互相看了下,都摇了摇头。明玉眼神黯了黯,吩咐白若衣送他们离开。
大夫们纷纷告辞离去,其中一人踌躇片刻,又转回身来。
“公子,我曾听我师傅说,他云游天下时曾遇到一位贵公子,医术出神入化。他有幸得到一点指导,医术才突飞猛进。”
小甲激动地抓住那大夫:“那人在哪?”
大夫惭愧说道:“师傅只说在海国边境遇到,后来也曾再去寻找,却了无音讯。”
“可有姓氏,年龄何许,有无特别之处?”
明玉问道。
“这么多年过去,哪位公子应该四十有余了,好像姓傅,具体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大夫顿了顿又说:“不过就算能找到,我也不敢保证他就能治好这位姑娘。”
明玉起身一揖,“无论结果如何,都多谢告知。”又转头对小甲道:“拿一百两银票给这位大夫。”
大夫连忙推脱:“不敢当,我并无帮上多大忙。”
小甲把银票塞到大夫手中:“我们公子既然说了,那你就当的。”
等大夫接过银票连连道谢离去,小甲愁苦道:“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还能找到吗?”
白若衣道:“风过留痕,其实哪位大夫已经说了很多信息。”
小甲疑惑道:“哪有?”
白若衣不紧不慢道:“一,贵公子姓傅,既然贵那肯定出身富豪或贵族之家,很有可能出自海国贵族傅家。二,医术高明必曾为人医治过,只要去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总会有蛛丝马迹。”
说完又对明玉道:“公子我这就派人去查。”
明玉沉思一刻说道:“若衣,你亲自去,务必找到此人。”
第三十二章 水上国度()
波光潋滟的湖面上缓缓行驶着十几艘官船,夕阳即将下落,给船只蒙上几许光辉。
“哇。。。。。。”几声呕吐的声音从正中的一艘船上响起,伴随着几声埋怨和劝慰的声音。
“花语,怎么样,前段时间不是好点了吗?”穿着公主服饰的正是花月,她轻轻拍着花语的背,温声问着。
梦雨站在一旁,听着花语的呕吐声也有点反胃。“这穹苍怎么到处都是溪流湖泊,咱们十天里倒是有九天要在船上度过。
别说花语,这送亲的云锣国人有几个不晕的?不过公主倒适应的挺快。”
花月心想,“能不适应快吗?她从小就在汤池中度过,虽不是坐船,但对这种起起伏伏的感觉已经融入骨髓,就如对灵云山庄、对公子的思念。
这么多年过去,她并不是没有机会回去。虽然终于见识了影门的庞大和盘根错节,也见识了煞堂的嗜血残忍,但这并不是阻止她回去的真正原因。
她只是有点胆怯,时间越久越深刻。她怕她回去时他们已经忘了她,她怕公子只是把她当仇人一样看待。
骆冰的话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时间越久扎的越深,她越来越没勇气去探究,像只蜗牛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去面对,只偷偷从梦雨那打听他们的平安喜乐。”
“花,不,公主,我没事了,不是晕船。只是吃多了这些水里的东西有点难受。”花语吐了几次终于感觉好多了,看到花月担心的表情,握握她的手,反过来安慰。
这时风影走到船头,听到花语的话,说道:“这水里的鱼虾还是挺美味的,只是有点腥。刚才胡大人跟几个路过的渔船淘换了点辣子和青菜,明天给你们换换口味,慢慢你们就会适应的。”
花月听到有青菜也开心了,只是奇怪道:“风影,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大家刚坐上船的那几天,都有些不适应,就你很享受的样子。”
风影背靠船头,看着落日余晖,开玩笑道:“我好像梦里在这里生活过。”
花语却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一丝落寞与哀伤。
他们这只和亲队伍有三百余众,加上穹苍使臣的两百余人也算浩浩荡荡。
他们进入穹苍一月后就开始不断地更换船只。河水浅而窄的水段用小船,湖水深而广的时候就换大船。他们见识了穹苍稀奇百怪的船只,有次还划了竹筏。也吃了很多稀奇古怪水里产的鱼类和水植物。
刚开始众人还新奇不已,后来就水土不服了,云锣国的人中,只有花月和风影能适应,但花月也受不了这天天的鱼虾,很是怀念莫府的清粥小菜。
这天穹苍使臣胡大人求见,说是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到达紫凤林,换陆路行走了。而穿过紫凤林就会到达穹苍的贸易大城紫凤城,到哪里她们会暂时休整几天,再出发,以后如果不想坐船他们可以绕点路,几乎都不必坐船了。
说完嘿嘿笑着下去了,想来他也知道这一个月坐船把云锣国的人折腾的够呛。
胡大人走后花语舒心一笑重又坐下,“终于可以两脚着地了,以后再也不要坐船了。”
梦雨却轻笑道:“这恐怕办不到,等公主成了太子妃,把你嫁个穹苍人,哪还离得开水啊。”
说完又正经地看了花语一眼:“花语,说来你也不小了,想好要嫁什么人了吗?”
花语脸一红,脑中风影的身姿一晃而过,娇嗔道:“姐姐别说我,你自己呢?”
梦雨黯然:“我吗?既然进了静堂,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如梦雪,我不敢赌,你就不一样了,门主的高徒,如果你有心仪之人,想来门主不会阻止。”
花语想到梦雪的结局,也黯然神伤。
花月还不能太了解这些情情爱爱,难道就如对公子的思念,不过她好像对灵云山庄的所有人都很思念。比如小甲,比如白若衣,再比如她那便宜爹娘,甚至也有点想念以前很讨厌的哪位太子。
摇摇头,斩断这些理不清的思绪,还是先顾眼前吧,“梦雨姐姐,我真的要嫁给那个太子?”
梦雨开玩笑道:“怎么,花月不想当太子妃?这可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还是说花月也有心上人了。”
“当不当倒无所谓,只是成了太子妃以后就更难见到想见的人了,好姐姐,你就告诉我灵云山庄和雪国的消息吧。”花月缠上来说道。
梦雨看着娇俏的花月,想到明玉公子为了找她而做的努力,有点羡慕,心一软说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梦雨!”
风影走进船舱打断了梦雨的话,又转头点了下花月额头:“你这丫头,还不死心,明玉公子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惦记你一个小婢女。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找来早找来了。”
花月撇撇嘴嘴,心里暗道:“说不定找过,你们隐瞒消息呢。”但又想到自己近一年来自由并未受限,在云锣市井也没打听到任何信息,才跑去找梦雨打听的,不由伤心起来。
花语有点愧疚地看着花月,风影却狠狠瞪了梦雨一眼。
风影上前拍了拍花月肩膀,安慰道:“伤心什么,你现在有师傅,有这么多师兄,还有待你如亲姐的花语,不比当个伺候人的婢女强。”
说完又对花语道:“好点了吗?过几天就可以到岸了,那时候就可以吃陆地上的东西了。
花语脸一红:“我没事了,多谢师兄。”
几天后的傍晚,他们终于到达紫凤林,本来想在船上度过一夜,早晨再出发的,但是云锣国的人迫不及待上岸,一夜也不想呆在船上了。
下船后脚踏实地,云锣国的人个个开心不已,在离湖远远的地方扎营休息。
云锣使臣纪伯对曲平和刘律仁和颜说道:“两位将军,咱们的人实在吃不了这湖里的东西了,能否麻烦两位派人去林中捕些猎物。”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
穹苍众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听说那两位将军是云锣三王爷门下红人,想来谁都会给点面子的。
曲平两人也吃不下那些东西了,便点头答应,吩咐几个人进林猎些兽类。
第三十三章 神秘紫凤林()
曲平的几个手下去林中捕猎,胡大人在船上做交接,安排船只水路回紫凤城。
他的护卫队长罗康见云锣国的护卫去了很久也没回来,暗笑云锣的护卫是废物,但还是派了几个手下去帮忙。
不一会,几位护卫惊慌失措地回来,小声对罗康嘀咕几句,罗康听完一惊,刚要去向胡大人交代就看到曲平和刘律仁截住了他的去路。
“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下为何如此惊慌?”曲平沉声问道。
罗康见瞒不住,犹豫片刻便:“两位将军请跟我来。”说完,让刚才的手下带路,率先向紫凤林中走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曲平的几个手下倒在一片红荆棘中,七窍流血而亡。
曲平两人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却被罗康及时拽住,“两位将军小心,这红荆棘含有剧毒。”
刘律仁怀疑地看着他:“事先为何不提醒我们这林中有此物,难道是。。。。。。”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这我也没想到啊,这红荆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罗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正在这时,胡大人闻讯赶来,看了看四周说道:“这红荆棘一般长在血狱兔出没的地方,但血狱兔只在紫凤林深处生存,怎会在这边缘地带出现?”
“这得问你们了。”刘律仁冷笑道。
胡大人又四处查看了下,才正色道:“我们绝无害贵国之意,这红荆棘的枝液剧毒无比,连我们穹苍人都避之不及。它外表无毒,只有折断后流出的汁液含有剧毒,一旦人被荆刺刺伤,汁液渗入血液,顷刻就能夺人性命。
此处官道通向紫凤城,每年都会派人清理各种有危险的植物和野兽。此处血荆棘并不多,应该是落单的雪狱兔排下的荆棘籽在这落地生根了,结果误被这几位护卫给误撞上了。”
曲平两人看他不像说谎,一时也无法,只能先暂时忍耐,找人悄悄处理了尸体。
一夜在平静中度过,第二天启程踏上通向紫凤城的唯一官道。
这条官道跨越紫凤林,是路面唯一通向紫凤城的路。紫凤林深处危险重重,紫凤城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将这条路周边十几里有威胁的植物和动物清除,但也不敢保证毫无危险。
要不是水路要绕过整个紫凤林,时间太久,怕这些云锣人受罪,胡大人也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忍耐了几天,曲平他们又有点受不了了,多派了几个人,让穹苍几个熟悉紫凤林的人跟着去狩猎,结果回来的却只有穹苍的几名侍卫。
曲平再也忍耐不住,揪住一人的衣领,问道:“他们几个呢?”
那人战战兢兢道:“我们遇到一只麋鹿,追赶许久也没追上。后来越走越深,我们劝说那几位别再深入林中了,谁知他们笑我们胆小,自己追了进去。
我们在原地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来,又往里寻了一段,没发现他们人影,就,就回来了。”
曲平一拳将那名侍卫打倒,盯着胡大人道:“带路,去找人!”那些可都是他门下的精英啊!
胡大人道:“这天快黑了,这时候进林很容易出事的。”
“带路。”曲平盯着胡大人,只说了两个字。
花月看到那边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