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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三人被推进园中,府卫们就又将门从外锁上,里面倒是无人看守,可以自由活动。花月心想这大概是最好的牢房了。
却见刘柱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沮丧,有点恐惧又有点埋怨地嘀咕着:“你们,你们真是太大胆了,这谁不好冒充冒充太子。唉,这下夫子没救着,反而又搭进去三个。,唉。。。。。。”
赢云舒正要说过自己哪有冒充,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走出一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土黄布衣,却难掩浑身的书卷气。
地上的刘柱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喊着扑向青年,“夫子,夫子,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吧?”
“刘柱,你怎么到这了?”青年疑惑问道,又看了花月两人一眼,“这两位是?“
刘柱哭丧着脸,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从夫子被抓,他们几个村的人如何焦急,如何想办法,又讲到如何遇到花月两人,直到最后才把整件事讲完,累的是口干舌燥,问道:“夫子,有水吗?”
青年已经适应了刘柱的多舌,很淡然地对两人道:“在下付辛,两位先请里边坐吧。”
四人进屋坐于正房的四方桌边,付辛先给三人倒了茶水才对赢云舒说道:“多谢两位仗义相救,只是这崔城守靠山太大,两位还是不要插手为宜。”
刘柱一听差点被茶水噎着,“那怎么办,夫子他们没对您怎么样吧,那几个一起被抓的呢?”
付辛好笑看着他:“慢点喝,崔城守还有求于我,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那几个兄弟被关在牢里,也只是先受点苦罢了,等我想到应付城守的办法时,会把他们救出来的。只是你们,这冒充太子。。。。。。”
花月两人还未回话,刘柱已经抢先说道:“夫子你可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好心帮忙,就是冒充的官太大了,要是小点的怕还能混过去。”
付辛却看出两人出身应该不凡,只是说是太子他也有点不信,“不知公子贵姓?”他不好问花月姓名,只对赢云舒问道。
赢云舒对一脸正气的付辛很有好感,也不欺瞒:“赢云舒,穹苍太子。”
刘柱把刚喝下的一口茶又喷了出来:“公子,咱别再冒充太子了,这可是要杀头的。”
赢云舒不理他只正色看着付辛,付辛也不惊讶,只平静说道:“可有物证?”
赢云舒把手中一直攥着的玉牌递给他,付辛接过仔细看了半响,才交还回去。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袖,端端正正跪下向赢云舒行礼道:“白衣付辛见过太子。”
“咳咳。。。。。。”刘柱已经不知被茶水噎几次了,连忙站起搀扶付辛,又转头对赢云舒埋怨:“公子,咱这会都是自己人了,再别装太子了,我这可不是吓唬你的,这冒充太子是真要杀头的。”
付辛看不下去,将他也拽着跪倒于地,正色说道:“刘柱不可胡说,你眼前的确实是我穹苍的太子,还不行礼。”又对赢云舒道:“那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云锣的月公主了。”一副笃定的样子。
“啊,真的是太子,啊,公主?小民,不,贱民刘柱有罪,不该质疑太子。小人在这给太子,还有公主请罪,求你们饶了小的吧。”刘柱真是被惊着了。
赢云舒亲自扶起付辛道:“先生请起,先生所料不错,这位正是月公主。”
花月也很欣赏这个付辛,仅凭自己衣着和跟着太子就一语中的。见刘柱还趴在地上,便笑道:“刘大哥你也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太子不会怪你的。”
刘柱这才爬起,却再也不敢同坐,花月也不强求,只对付辛道:“先生认得太子的玉牌?”赢云舒也疑惑看向他,毕竟这玉牌听过的人很多,但真正见过的却屈指可数。这付辛只端详片刻,便断定自己身份,可见是认得的。
付辛道:“三年前我曾于祈祥殿中应试,偶拾太子玉牌,所以认得。”
赢云舒想到三年前自己代父皇应试考生,但因一考生试卷暗讽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而大发雷霆,甩袖而去。如今想来,那位被除籍的考生说的未必不是事实,只是当时自己年少,不曾好好体会其中深意,白白错过一个人才。
便感慨道:“也不知道那名考生怎样了?”
付辛看赢云舒懊悔的神情,站起来长揖道:“那名考生正是在下,”
赢云舒惊讶站起,将付辛重又扶起,愧疚道:“要不是我当年年少无知,先生恐怕已是我穹苍的栋梁之才。”
付辛道:“这不怪太子,也是我恃才傲物,当年太过书生意气了,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国之弊政,太狂妄自大了,惭愧,惭愧,更不该将一切责任归咎于太子。
两人惺惺相惜,刚要详谈,门外传来传报声:“正平王驾到。”
第四十二章 冲突()
正平王贏之阙正在听崔士奇讲找到怪才付辛的经过,看到杨师爷去而复返,在崔士奇耳边嘀嘀咕咕,便将茶盏往桌上一拍,“有话敞亮说,鬼鬼祟祟做什么?”
杨师爷连忙跪下,说道:“不敢欺瞒王爷,刚才府外有人自称太子,但又不肯出示玉牌,小人不敢自专,只得先将人请在后院中了。”
崔士奇看杨师爷说的委婉,冷哼道:“太子明明去迎接公主了,怎会在此,还要请王爷分辨,直接关进大牢去就是。”
杨师爷见贏之阙静默不语,暗暗埋怨自己多此一举,怎么就怕那人真是太子呢?“是,是小人多事了,小人这就去处置了他们。”
贏之阙摸了摸杯沿,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杨师爷连忙将三人的容貌细说了下,贏之阙看着杨师爷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爷眼力不错,那人怕真是太子。”
杨师爷被这一拍差点趴下,听见这话直接就不用差点了,跪趴下道,“真,真是太子?小人有罪,求王爷饶恕。”
贏之阙瞟了他一眼,“别装了,带我去恭迎咱们的太子吧。要请罪,也是给太子请罪,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份运气了。”
杨师爷早就听说这太子喜怒无常,想自己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没想到在自家门前栽了这么大跟头,只能哭丧着脸在前面带路。
流光园这边,赢云舒刚要和付辛畅谈,就听到正平王驾到的传话声,还未多做反应,就见从园外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正平王贏之阙。
赢云舒在心中暗骂一声晦气,但还是站起身来对贏之阙晃了一礼。还未及说话就见杨师爷扑跪于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小人瞎了眼,不识太子大驾,小人有罪,请太子重重惩罚。”说完磕头不止。
赢云舒心中窝火,但又不愿在贏之阙面前表现,只一脚将杨师爷踹出门外,意有所指道:“狗东西,滚远点,别来这碍眼。”
贏之阙从进门就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见太子发落了杨师爷,便问道:“太子不是去迎接云锣公主了吗,怎会在此?”
又打量了赢云舒上下一眼,“太子这装束,也不怪他们瞎了眼。”
赢云舒哼了一声,“本太子干什么,在什么地方,皇叔也要管?”
“王爷总览军国大政,自然什么事都可过问。”崔士奇见太子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出声道。
花月从他们进门就一直在打量这个正平王。正平王贏之阙不到四十,身材高大,样貌刚毅俊美,给人一种成熟稳重又不失大气的感觉。不像文臣到想统兵打仗的将军,仔细观看和赢云舒倒有几分相像,但想到他是赢云舒的堂伯便也不足为奇。
这时看到一四十出头,短小精悍身着官服的男子对赢云舒出口不逊,猜想这就是那个狂妄的城守崔士奇吧。便出声道:“你是何人,见了太子为何不跪?”
崔士奇刚要再讽刺几句,见贏之阙冷眼扫来,便不情不愿地屈膝行了一礼,“下官崔士奇,陌阳城城守,见过太子,是下官管教不严,才让属下冲撞了太子,下官在这里给太子赔罪了。”
不等赢云舒喊起就站了起来,对花月道:“小丫头,你是何人,敢当着王爷的面吆五喝六?”
花月可懒得和这种人说话,向前行了几步,对贏之阙微微一礼,“云锣国月公主见过正平王,我因贪图贵国美景,央求太子带我一观,谁知与大队人马失散。我们只好先来城守府暂待,谁知却被当作冒充之人,将我们扣留于此。
本还想不知者不罪,那曾想人根本不把太子当回事啊?这错认得也太敷衍了吧,看来这穹苍只知正平王不知太子了!”
这话就让贏之阙难以接招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月公主,看来以后皇宫要热闹了。
狠狠瞪了崔士奇一眼,说道:“崔士奇冒犯太子,降职一级留用,罚奉一年。公主你看可行?”
赢云舒冷哼一声,“皇叔,人家可不指着那点俸禄过日子。”又对崔士奇道:“正好皇叔在此,你好好说说盐湖一事吧。”
崔士奇一惊,这才注意到屋里的另两人,刘柱已经被吓到瘫跪于地,付辛则静静立于一边,不卑不亢。
崔士奇有点头疼,他本来想独吞盐湖的,奈何派人开采,居然徒劳无功,多方打听到,才知道用了古法。
但抓的几人都太倔强,死活不将方法说出来,他这才把心思动在付辛。
本只想查查这付辛底细,没想却给了自己个惊喜,此人居然是王爷一直在寻找的墨海城才子。这才好省款待他,等王爷过来看看,谁知太子居然也掺合进来了,这太子还真是不安生。
崔士奇上前几步,趾高气扬道:“哪些刁民霸占盐湖一事我已向王爷回报,太子还未有参政之权,怕不宜过问吧。”
赢云舒听了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本太子连问一声就不行了吗?”
崔士奇讥笑道:“是的。”
“你,找死,咳咳。。。。。。”赢云舒气的胸口发闷,将手边茶杯砸向崔士奇,自己也软倒椅上。
一旁的贏之阙只静静看着,并未阻拦,花月见此连忙上前扶住赢云舒,刚想出口,却见付辛上前几步给了崔士奇几个耳光。
崔士奇不防备挨了耳光,大怒之下抽出身边府卫的佩刀就要杀了付辛。
花月冷笑着看向正平王:“王爷,这穹苍还真让花月大开眼界,一个小小城守居然都能在一国储君面前刀剑相向,怕是改天弑君篡位都不在话下。”
“死丫头,你敢诬赖本府,本府明明,明明。。。。。。”崔士奇被花月气昏了,举着剑看向付辛的方向,见付辛居然站在了太子身后,自己剑指方向正是太子,一惊,连忙放下佩剑跪于地下,“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花月可不会等他回神,又继续说道:“王爷,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吧,怎么到了你们穹苍就被人一口一个死丫头叫上了,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你,你。。。。。。”崔士奇气了个仰倒。
一直静静注视着众人的贏之阙这才开口,“士奇,还不向公主赔罪。”
等崔士奇不情不愿给花月赔罪后,才又对赢云舒说道:“太子勿怪,士奇是个粗人,被一白衣打了自然动怒。想太子心胸宽广,不会计较。只是这付辛一介平民殴打城守,太子您说该如何处罚呢?”
“王爷此言差矣,我是太子亲随,对胆敢冒犯太子尊严者出手,不是理所应当吗?”付辛淡淡拱手说道。
崔士奇大怒:“你,你什么时候成太子亲随了。”
付辛一笑说道:“就在王爷到来之前。””
第四十三章 绝嗣()
在陌阳城通往东岳城的官道上,一队身着蓝甲的护卫列队前行,队伍中有几辆宽大舒适的马车。
在一辆马车上,花月扶着赢云舒喝药,等他用完药,才问坐在一边的付辛道:“付先生,太子这哮喘之症可有根治之法?”
付辛掀开车帘看了下外面,才斟酌着说道:“太子,您这病症是从何时开始的?”
花月看赢云舒发呆,便轻轻握了下他的手,轻声问道:“还难受?”
赢云舒从回忆中转回神来,对花月摇摇头才说道:“先生有话就直说吧,我这病从小就有,只是十年前一次意外中毒后,病症加重了,是否是余毒未清。”
“太子当年中的是什么毒?”
“红鹤。”赢云舒答道。
付辛想了片刻道:“红鹤是从红荆棘的毒液中提炼出来的,它虽毒性强烈,但却不难解。而太子的病症虽似哮喘之症,其实更像长期服食了某种毒药。”
花月明显感觉到赢云舒身子颤了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太子长期服用毒药,是什么毒?”
付辛道:“暂时只是怀疑,等到了东岳,可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