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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少年护着,刚开始还是拱着身子将她护在身下,这时已经成压着她了,而且那力道在不断增加。
她知道这么多人,而他那么单薄的身子根本护不住她,但她不知道为何,刚才没有劝他离开,也许是自己的懦弱吧。
虽然毫不相干,但在此地,此时她也想有个人陪着她,护着她,给她一点安慰。
但闻到这血腥味,她突然后悔了,她太自私了。所以,即使知道此时少年离开也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想要一试,她不想这少年陪着她死。
“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这少年一如刚才声音冷冰,但哪语气已经带了颤抖,大概已经受了伤了吧?
只是言忆瑶此时听了,已不是愤怒而是心酸,这少年大概是不善表达吧。明明做着善事却语气冰冷,真是让人“讨厌啊”。
“嗯。”身上重重一压,言忆瑶闷哼了一声,手狠狠抓着地面,眼角扫过纷乱脚影,这到底是谁要陷害她们。
还未适应这重压,身上又一轻,她透过模糊的光线扭头看向上方,心一阵抽痛。
少年在用那瘦弱的身子给她支撑起一片天空,她此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为之深深震撼。
“啊,嗯。”少年终于承受不住身上的拳脚踩踏,又重重压了下去。
言忆瑶虽然吃痛但她这次却平静异常,一伸手环住少年的腰,用力反转,她上他下。
真的好疼,第一拳落到她的身上她就有点受不住了,接着是第二,第三。。。。。。
也不过几瞬,她就失去了知觉,她可真逊啊,比少年可是差多了,那少年会不会笑话自己呢?失去意识前她脑海中浮起了这句话。
浑身酸疼,身子微微发热,这是到地狱了吗?言忆瑶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清这“地府”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努力了很久,才微微张开一线,眼前还是模糊一片,耳际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难道没死,还在被揍中,这死法也太磨人。”言忆瑶苦涩地想着,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忆瑶,忆瑶。”
“拂柳,你不是说小姐醒了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
“夫人,我刚才是看到小姐眼皮动了,相信很快就会醒的。”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忆瑶会不会有事啊?”
“夫人,你且安心,瑶儿不会有事的,大夫不是说,她这两天就会醒吗?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我要守着她,我的忆瑶啊。。。。。。”
这些纷乱的,关切的声音在言忆瑶昏迷的同时响起,可惜她没有听到,如果她听到了也许会少做点噩梦。
又一天过去,身上湿滑,好香有人在她身上擦拭,有微微的刺痛,又有一丝冰凉的感觉。
嗯,好想有点舒服。
言忆瑶想着,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啊,肯定是死了吧,活着还要受哪些踢打,不会舒服的!那种人就是地狱吗?也没那么恐怖啊。
舒服地喊了几声,“嗯。。。。。。”
脑中还在想着这是地狱里的那个殿,就有声音刺耳而入。
“啊,小姐,小姐你要醒了吗?”
“拂柳,拂柳,小姐眼皮又动了!”
绿柳的声音,她也死了吗?不对,什么醒了?
眼皮?对啊,她眼皮好想没有那么重了,满满睁眼,雾气渐渐转淡,眼前的物体不断清晰。
是床顶,淡黄绣着雏菊的纱帐,她的最爱,她的?对啊,这是自己的床,她没死吗?
猛地坐起,但头一阵眩晕,又向后倒去。
“啊,小姐小心。”
绿柳的声音响起,同时身后有个绵软的身子抱住了自己。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言忆瑶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眩晕感消失,扭头看向绿柳,“我没死。”
“啊?”绿柳没想到小姐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呢。
匆匆从门外赶来的拂柳已经接话了,“小姐,你当然没事,只是受了伤,又受了惊吓,昏迷了三天三夜?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三天三夜?那那少年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事后()
言忆瑶揉揉额头,努力回想,但昏迷后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
“拂柳,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夫人带人冲了过去都跟哪些流民打了起来,可我们打了半天也没发现您。
那些流民可真是可恶,夫人和小姐好心布施,不说感谢还要诬赖我们,真是该死。
小姐,当时吓死我了,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绿柳一定要跟着。还好,还好拂柳。。。。。。”
没等拂柳回答绿柳就抢先说道,回忆那一幕太过惊现,她说着说着就后怕起来,眼泪都要涌出,到后面都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言忆瑶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好了,我饿了,你去吩咐厨房给我做点吃的吧,我的口味你知道。”
那里好了?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吓死她了都。绿柳暗暗嘀咕了,但还是乖觉地给言忆瑶拿了两个软垫靠在身后,站起身来。
“小姐,一直给你准备着呢,有你最爱的荷叶粥,茯苓饼。哎呀,已经凉了,我让她们重新做去。”
绿柳跑到桌边,试了试温度,虽然端来不久但还是有了凉意,小姐刚醒,还是吃热乎的好。边说边吩咐门外的小丫鬟进来收了,自己去绕过屏风带着小丫鬟去厨房亲自盯着做去。
拂柳皱皱眉头,现做那还得多久,这丫头就是一根筋,刚想叫住她,就被言忆瑶阻止。
“让她去吧,你先陪我说说话。”
言忆瑶的两个丫鬟绿柳头脑简单但活泼可爱,是言忆瑶的开心果;拂柳寡言少语但沉稳细心,是言忆瑶的得力心腹。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是问绿柳肯定会给你讲的精彩纷呈,但是没有重点。闲时听听还可以,但她现在迫切想知道那少年的情况,问拂柳还是靠谱点。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拂柳一看小姐神色就知道绿柳没有讲到关键,但小姐这句话问的重点是什么呢?
她仔细回想了下才道:“小姐当时情况比较混乱,奴婢看有不少进香的香客带了护卫和家丁,就和灵济寺方丈一起将他们安置在隐秘处冒充守军大声呼喝。
同时一部分人冒充流民带头逃跑。那些流民也就是乌合之众,见有跑掉的,也就一哄而散。
人太多了,我们只抓了几个没跑掉的压在咱们在灵济寺附近的庄园。”
拂柳边说边看自家小姐的脸色,见她还是一直脸色凝重,直到说道抓了几个流民后才有一丝动容,便朝着流民的方向猜测着她想知道的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相爷和守军也赶到了,先把灵济寺的流民都控制了。后来找大夫当场验了咱们的馒头和包子,都没有毒,相爷当时还试吃了。
但流民众多,很多说他们亲眼看到有人吃了包子口吐白沫而死,所以相爷又吩咐人找那些人的尸体,但是没找到。
相爷猜测是有人故意挑事,是想借流民的手对付他,但幕后之人太狡猾,相爷还在查。”
细节拂柳没有说,怕小姐担心,其实左相言秦刚开始吃的是大夫验过无毒的。流民不相信,而且那些被毒死的尸体也没找到。流民都说是相爷毁尸灭迹,那些包子也是被替换过的,群情激愤下差点又引起动乱。
而且当时守军虽然来到,但人数并不多,如果不是相爷当即立断,怕就是一场更大的惨剧了。
相爷将流民手中来不及丢掉的包子和馒头收集起来,放在流民面前,一个个试吃,当时大夫要先验是否有毒,怕有人真的在布施的食物中参杂了有毒的包子,但相爷阻止了。
那些包子那么多,但相爷却吩咐所有人站在一边,对着流民道:“我相信我夫人和女儿的本性,她们一心向善,绝不会有害人之心。
如果这些包子里参杂了毒包子,那也是想要对付我的人陷害的。
当然,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推卸责任,既然是经我夫人和女儿的手分发下去的,就是有一个有毒,那也难逃责任。
但那责任是我的,要为此付出代价也是我,请大家不要责怪和怨恨她们,让她们的善心蒙上尘埃。”
“谢谢大家了!”
说完对那些流民团团一揖,随后就将那些包子一个个拿起,不顾守将和大夫的劝阻,每个都咬上一口试吃。
虽然那些包子被流民丢掉很多,但剩下的也不少,就算每个都只咬一口也够人受得,更何况还有可能有毒。
幸好,幸好当时夫人牵挂小姐伤势,早早被相爷送回府中,要不然看了,得有多心疼啊。
还好吃到一半,或许是看相爷试吃没有事,有些流民或许是相信了相爷的话,纷纷大呼他们相信相爷,相信夫人和小姐,跑到包子旁帮助相爷一起试吃,然后就有越来越多的流民加入。
最后都不用相爷试吃了,包子和馒头被那些上前帮忙的流民啃的渣子都不剩了,一个个摸着肚子大呼过瘾,叩头谢罪,说他们佩服相爷是条铮铮汉子。
剩下那些流民看到那些吃了包子一点事都没有的流民,悔的肠子怕都青了,但最后大家都相信是受了奸人挑唆。
伏地跪拜,请相爷原谅他们。
拂柳当时在场,很为夫人和小姐高兴,夫人有个好相公,小姐有个好父亲,而他们也有个好主子。
只是相爷怕夫人担心,所以吩咐他们不得将事情经过告诉夫人和小姐。
拂柳说完,看小姐看是神情郁郁,似含沉思便问道:“小姐还想知道什么?”
言忆瑶记得昏迷前是抱着那少年将他护在身下的,如果她被救的时候还抱着少年,她们肯定会说的。
但现在她们一句都没提,那就是她和少年被分开了,也许她们把他当流民抓起来了。但她不想直接问她们那少年的下落,那少年出现的太巧,又如此舍命救自己,她不得不多想一下。
不管那少年有没有目的,她都想亲自问,不想他落入父亲的手中。
“那些被抓起来的流民呢?”言忆瑶随意地问道。
拂柳看小姐一直纠结在被抓的流民问题上,便把她知道的梳理了一下详细说来。
“灵济寺的流民太多,相爷说他们这次是受了蒙骗,索性并无造成大错,就都放了。”
拂柳说完看了下外面,见小丫头安静守在门边,便压低声音补充道:“但相爷吩咐了几个人留在山上处理后事,奴婢想又没死人,处理什么后事啊?怕是要让他们暗中盯着那些流民,嗯?奴婢猜测相爷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呢!”
“就你心眼多,父亲随便一个吩咐你就能猜出七八条意思来,怕不是相当女诸葛吗?”
言忆瑶噗嗤笑出声来。
“小姐笑了就好,女婢哪有那本事,也不过是瞎猜的,还请小姐赎奴婢无状。”拂柳连连俯身作揖。
“嗯有这份猜测的本事很好,我是夸你呢!抓进庄子里的也都放了?”言忆瑶笑笑,心里却翻腾着难言的滋味,既然没有流民死去,那少年应该只是受伤,只是他会去哪里?
“没有,当时场面混乱有些流民受了伤,轻伤相爷询问了一番就放了,有几个比较严重的还在咱们庄园治疗。
相爷说他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留了几个大夫在哪给他们治疗,估计伤好了,如果没有什么牵连应该就会放了的。”
言忆瑶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便闭目养起神了,吩咐拂柳把这些事详细说于她听。
拂柳看小姐眉峰舒展,有点奇怪,但还是把知道的捡重点一一说于小姐听。
“忆瑶,忆瑶,我的女儿啊,你醒了?!”拂柳正说着就听到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一句紧张激动的软糯声。
这是忆瑶的母亲,左相言秦的妻子,百里世家族长最娇宠的嫡出小女儿百里芙。
她年纪三十出头,相貌出众,性格娇憨。虽然女儿都快到出嫁的年纪了,但还是一副孩子脾气,只有在言忆瑶面前偶尔装下严母的姿态。
言忆瑶虽是女儿身,但性格和样貌大多随了父亲。
容貌并不出挑,但一身沉稳清丽的气质却透出贵族小姐的高雅。深得外祖父的疼爱,百里族长曾说她要是男子,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言忆瑶说了会话已有些疲累,但听到母亲的声音还是嘴角不自觉翘起,正了正身子看向屏风,仿佛能透过屏风看到母亲欣喜的样子。。
此时百里芙已到门口,提着裙摆并不要人搀扶,小碎步跑着迈过门栏又转过屏风向床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