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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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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一片。

    满京城的小娘子们那夜顾不得漫天的烟花璀璨的灯山,心碎了一地。原来陈家二郎笑起来这般好看,春日融雪,秋月照水。可任谁都看出来了,他是对那个胖乎乎矮笃笃的小娘子笑的。

    听说那是他表妹。

    那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又被踩踏了一轮。青梅竹马,亲上加亲,英雄救美,还有那方红帕子,十四岁的陈太初,不食人间烟火的陈太初,护那个小表妹护得那般周全,竟无人看清过她的容颜。

    过了元宵,传言愈盛。陈太初却依旧在孟氏族学附学,住在孟府外院的修竹苑,坦坦荡荡。倒是魏氏登门拜会了程氏一回。

    女学里有几位附学的小娘子听得传言,咬碎了银牙,趁六娘不在时口出讥讽九娘,也吃准了四娘和七娘不会帮她。

    九娘并不理会她们,径直垫了块帕子,趴在桌上装聋作哑。她心里还要乱呢,那夜在宣德门下,陈太初说的那句话比他那溺死人不赔命的眼神还要吓人。

    “阿妧,我会等你长大。”他笑盈盈地蹲下身子仰起头看着她:“你也要等着我。”

    眸子里依然是璀璨灯海,灯海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他的话,毫无轻薄亵渎之意,只有无边无际的诚恳真挚,还有隐隐一丝忧伤。好像他已经等了她很多年一样。让她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是谁,没法子不怜惜他不为之所动。

    她竟不及思量脱口而出:“那你可要等上好些年呢。”

    他一怔,随即笑得漫天灯火都失了颜色。

    “无妨。我等得起。”声音温柔又坚定。

    九娘十分懊恼,越想越懊恼,明明有无数更合规矩的话回答他,怎么就大冷天的热昏了头说出那样的话来。后来表叔母来木樨院,看着她的表情,明摆着一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的模样。还有程氏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一种待价而沽的火热。

    一失言成千古恨。那可是陈太初,齐大非偶,并不是她衡量过的能做孟妧这个孟家三房庶女夫君的人。

    可那又是陈太初,待她那么好的太初。她内心不免还是有怀疑有喜悦有害怕,还有暗搓搓的甜和一丝丝的贪。

    她两世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眼神,穿透人心,望尽岁月,不可阻拦地刻下印记。十一岁的孟妧,曾为人…妇和人母的王玞,再通透,依然手足无措一筹莫展。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不解。

    ***

    结果第二日,陈太尉家从不外出应酬的主母魏氏,忽然就来孟氏女学探望九娘了,还给她带了一个食篮,里头除了热腾腾的羊肉面,还有各色乳糖蜜煎干果。她在女学逗留了半个时辰,笑眯眯地走了。

    送走了魏氏,六娘牵着九娘,笑眯眯地扫了那几位话多的小娘子几眼:“我表叔一家是最护短不过的,尤其是太初表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四娘和七娘一眼:“我也护短。”

    那日下了学,女学的小娘子们都见到了传说中陈太初的笑容。在观音院前,陈太初将十多个装着各色吃食的油纸袋,亲手送入了六娘和九娘坐着的牛车车窗里。牛车走了老远,那谪仙一样的少年还带着微笑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呢,光明磊落,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欢喜,他衣襟上被晕染的一团油渍,令他少了昔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可小娘子们宁可他永远不食人间烟火。

    这是爱护妹妹么?未免也护得太偏心了。孟家可是有四个陈太初的表妹呢。但自此女学里再无人讥讽打趣九娘了,生怕说不准谁再多嘴,陈家就要上门提亲了。

    ***

    入了七月天,还未到小暑,已热得不行,白天烈日灼烧,夜间余温炙烤。京城里卖冰为生的人家无不喜笑颜开,就连卖扇子的商贩也懊恼没多囤些存货。

    新月初升,汴河两旁就挤满了纳凉的人,幕席四处铺散,酒香和笑声一并远远传到河面上。画舫上飘来的笙歌也似乎懒洋洋地没了力气,反更缠绵了几分。各大夜市却依然繁忙,最爱吃喝的汴京百姓,满头大汗地吃着冰镇过的乳酪、各色海鲜河鲜,那无油的白肉也极好卖,各色果子冰碗香引子之类的更是不到三更就收摊回家数钱了。就连热气腾腾的鹿家包子,生意也并未如往年那般稍微淡下来些。

    过几日便是七夕了,孟氏女学的小娘子们每日的话题也变成了:张蕊珠的花瓜要雕什么,六娘的水上浮今年会不会做上一对鸳鸯,各世家会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果食。在七夕节气的这些趣事外,日常那些旧闻新闻也是少不了被叽叽喳喳的。除了九娘,乙班的小娘子们大多已经十四五岁朝上,少女情怀如诗,有两位十六岁的,在三月里已经订了亲,待今年读完便要留在家里学庶务待嫁了,少不得被旁人打趣揶揄,说笑之间再一同悄悄议论几句京中和族学中的郎君们。只是再无人打趣九娘。

    日头西移,十多辆牛车缓缓自女学驶出,沿着第一甜水巷鱼贯而出。

    经过观音院时,九娘忍不住往车窗外望去。陈太初和孟彦弼前几日说七夕要一起给阿昉接风,不知道地方定在了哪里,阿昉有没有回到京城。

    陈太初正和赵栩坐在凌娘子馄饨摊的一角吃馄饨,说着两浙路和山东民变的密报,又商议起高似的动态和福建的事。

    自从熙宁五年年末的福建泉州抵挡所一案事发,蔡佑罢相,苏瞻做了首相,三年来政治清明,百姓安宁。争论了两年后去年大钱终于被废止,飞涨的米价也得到了抑制。河北路和河东两路、京东京西路军中更是频繁调动,任枢密院都承旨的张子厚雷厉风行,在御史台连上了十二本弹劾折子后,奉皇命担任钦差,竟查出近一万三千吃空饷的“士绅子弟”来,更有近十万折损或生锈的兵器大白于天下,军器监、京师的南北作坊和弓弩所,这几路各州的甲仗库被张子厚翻了个底朝天,被革职查办的知州、提举、通判和都监逾百人,连着兵部郎中万铨也被牵连入狱,由大理寺审夺后,几乎将蔡党余众一网打尽。

    见到孟家的牛车近了,陈太初笑着打住话头,起身付了馄饨钱,站到路旁。赵栩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悠悠地继续吃着馄饨,抬眼见陈太初隔着车窗说了几句什么,递进去一个食篮。

    “你就这么喜欢那胖冬瓜?”赵栩走到陈太初身旁,看着那牛车逐渐远去。

    陈太初转过头来,:“是。”

    赵栩心头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挑了挑眉:“她有什么好的?”

    陈太初笑道:“她什么都好。”

    “她这才几岁,你得等到哪年?”赵栩上下打量着陈太初,不以为然道。

    “我已经等了好些年了,再等多几年也无妨。”陈太初笑意更浓:“日后喜爱她的人会有很多,你可别和我争。”

    赵栩脸上一热,大步往前走:“哈,那样又矮又能吃的胖冬瓜,只有你才看得上。”

    陈太初宽袖飘飘跟了上去,唇角轻扬。

    “那你可要等上好些年呢。”

    那夜宣德楼下,阿妧眼中满是讶异。

    无妨,他等得起。

    ***

    熙宁十二年的盛夏,陈太初身为征西先锋大将,与其兄陈元初攻下兰州,设兰州府,纳入秦凤路。一路高进,将西夏李氏一族驱往贺兰山外,河套地区尽属大赵。

    军功赫赫的陈太初,于熙宁十四年的秋天率部凯旋。皇太子赵栩率文武百官在城外六十里处迎大军入城。

    陈太初仅率三千铁卫入京,觐见皇帝,随即归还兵符,被册封为定国侯、秦州团练使,食邑三千。

    京中士子纷纷为其鸣不平,言朝廷有飞鸟尽良弓藏之意。也有人感叹陈家兵权过盛,此乃明哲保身之策。

    熙宁十四年腊月封印前一日,皇帝下旨,给定国侯陈太初,户部郎中孟建之女孟氏赐婚。

    不少人才想起来,五年前的青梅竹马英雄救美,果然亲上加亲了。

384 番外()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35xs1然而情关不仅凡人难过,神仙也在劫难逃。

    偶尔陈太初也会细想,自身重归后所处的这个世界究竟还是不是原先那个世界; 也可能是他神识随心所造的另一个崭新世界。蝶梦庄周或庄周梦蝶; 当他身陷其中时,却有些不好分辨。

    但他一言一行,势必会扭曲所有的过往。有些不再发生; 例如二月十八那日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 没有了那十二只极为精致的黄胖; 程大学士便也没有斥责赵栩,赵栩没有毒舌反击,自然也没有挨板子,一早便出宫到了丁家索茶铺子里。

    四个哥哥,只差苏昉未至。

    有些事却依然会发生; 大三门依然熙熙攘攘无奇不有。苏昉依旧出现在了鱼摊的青布招牌下。

    小九娘和苏昉围在小缸子前喂乌龟; 絮絮叨叨着。

    赵栩和苏昉客气地见过礼后,便走到一旁仔细观察各色鱼儿在水中的姿态。孟彦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位“表哥”是怎么就把自己这边三个哥哥全比下去了。

    陈太初静静站在九娘身边,半蹲了下去; 也取了一些龟食一颗一颗地朝水里丢; 眼角将九娘的神情都收在眼里。闪舞。这时的阿妧,应是已和荣国夫人在天之灵十分熟悉了; 自然待苏昉最是亲近友善; 她自幼聪慧; 善解人意; 必然身同感受。

    “不会的,你还小,还不明白,总有一天你巴不得那人能天天骗你一回。”苏昉轻笑了一声。

    陈太初一怔,当年他倒没有留意过这句话。此时听来,心有戚戚。

    那被苏昉寄养在这里的乌龟,忽地缩了缩脑袋。几滴水珠落在它前头。

    陈太初指着那只乌龟,侧过头问苏昉:“大郎何不将这只乌龟寄养到九娘那里,亲戚走动总比来这里方便。就是不知道九娘愿意不愿意养它。”

    九娘眼睛一亮,抬起还带着水渍的杏眼看向苏昉:“我想养的!阿昉哥哥,可以吗?”

    赵栩转过身来看向陈太初,忽地唇角勾了起来。他见过陈太初做的那个粗糙的黄胖,问过要不要文思院那里另拿一个或者替他修整一番,却被他笑着回绝了。他和陈太初自幼一同长大,虽分别了三年,却也常通书信,彼此最熟悉默契不过。陈太初这种匪夷所思异于往常的言行举止,各种讨好宠溺这小小的胖冬瓜,落在赵栩眼里,十分诡异。35xs

    陈太初,你这是要找个童养媳啊。

    十岁的赵栩斜着眼看着九娘,好吧,这个胖冬瓜是很特别,胆大心细狡猾得很,一张小嘴还很利索,和宫里所有的小娘子都不同。她笑起来,十分的可气,但也十二分的可爱。

    赵栩看着九娘兴高采烈地接过装乌龟的小笼子,手痒,想去捏捏她的小脸或揉乱她的包包头。却见陈太初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包包头,也没弄乱。赵栩伸到一半的手摸上了鼻子蹭了蹭:“记得要在盆里给乌龟放几块小石头,好让它爬上一爬。”

    乌龟拉屎奇臭,一天需换两次水。赵栩想了想,这句话咽回去了,让胖冬瓜闻闻臭烘烘的味道,想想就很有趣。

    小九娘看向赵栩,捧着小笼子的小胖手上下比了比,客客气气地道:“谢谢表哥提醒。”跟着又看向陈太初,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太初表哥,请你帮我选两块好看点的石头。”

    “阿昉哥哥,它可有名字?”她笑得越发灿烂了。

    赵栩和孟彦弼齐齐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哥比哥,气死哥。

    离了孟家道院王道人蜜煎的摊头,众人就遇到了晚词,跟着高似也出现了。

    “请问阁下是不是带御器械高似?”陈太初抱拳行礼。

    高似死的时候他不在宫中,此时的高似,稳若泰山,神情随和。

    两人说了几句,苏昉便打发走了高似。

    消失在人群中的高似,也未发现几位军中斥候出身的陈家亲卫暗暗地跟上了他们。

    这日炭张家的烤羊,并未加辣。晚词和苏昉终于见上了,而张子厚的部曲,却未曾出现。倒是张子厚,仍然不告而至地来了城西太尉府,呈上了拜帖。

    求见的不是枢密使陈太尉,而是陈太初。

    张子厚向来谨慎,登门前已派人做了不少打探,知道陈太初年方十一,不久前在大名府演武中夺了三军魁首,端的是汴京首屈一指的少年郎,但见陈太初已和自己一般高,触目琳琅珠玉,还是不禁吃了一惊。

    “二郎轩轩如朝霞举,不似世中人。”张子厚真心赞叹,他十一岁的时候也已前往巴蜀求学,但比起眼前少年,真是自惭形秽。陈汉臣竟然狠得下心将他送入军营历练,张子厚默默对陈青又多了几分敬仰。

    “张御史心口如一,是难得的真君子。”陈太初含笑行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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