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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低着头,灵梦的语气又回复成了刚从指挥部里出来时的样子。不,应该说更为糟糕——葛祎伟总感觉她要抬起脸的话自己说不定都能看到一双红色的眼圈,“原因肯定在于幻想乡,对吧?”
“无论是幻想乡还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错。这都是我自找的。”
“不要再骗人了。你难道要说,是自己不小心吃了l-023吐真剂吗?我都问过医生了,那可不是能够‘不小心’吃下去的量。”
“……嘛,是,我是被政审了一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就交代清楚了。”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葛祎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的这位上司。作为当事人,他其实对那些事情不怎么在乎,可突然来了一位对这些事情在乎到这种程度的人,究竟该做出什么反应他还真不知道,“只不过,国家秘密机关的政审,你们认为会是什么样子的?啊,跟公安局审犯人一样,给你关在小屋里,对面说一句你答一句?公安局还有刑讯逼供的呢。”
“……然后,因为你最后为了保护幻想乡做的工作,你就算说了实话他们也完全不相信,只会当做你是意识模糊而在胡言乱语是吗?”说到这里,灵梦似乎已经忍不住了,直接捂住了脸蹲坐在地上,“天呐……早知道无论如何也得让你留在幻想乡……怪不得你的背上有那么多的伤,我还以为……”
“……你怎么知道我后背上有伤的?”
听了灵梦的话,葛祎伟顿时感觉后背一僵。按说,对于这些伤痕,他的掩饰应该十分到位。为了不让他母亲初夏发觉到而心痛,对于怎么把伤痕藏好他可是格外费了一番心思的。可谁能想到,刚见面没几个小时就被这位上司给完全看透了……
“当然!”忽然抬起头,灵梦让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最开始,我摔下来的时候,我摸到你的后背了!之前你可是一点儿伤都没有,可这次一摸上去就感觉坑坑洼洼的!”
“呃……上司你能不用坑坑洼洼来形容别人后背不?听着跟月球表面似的……”
“那你就不要受那么多的伤啊!”
“这话说的,”对于这种毫无道理的反驳感觉哭笑不得,葛祎伟摇了摇头,“说的就像我愿意受这些伤一样,你知道多疼……”
“你就是愿意!否则的话,当时你为什么不留在幻想乡?你就是想要受到惩罚不是吗!?”
“我……”感到喉咙一堵,葛祎伟发觉对于这句质问,他居然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语。望着抬着头表情显示出倔犟的灵梦,他不由地把目光移开了,“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除了那一年的政审之外,其他四年我过得都挺好的……”
“……除了一年的政审还有四年?”很快,灵梦那张还挂着泪珠的脸变得惊愕起来,“不对啊……我们不是只分开了一年的时间吗?”
“只分开了一年?!”听到灵梦的话,就连葛祎伟的表情也开始变得险恶起来。话题的走向被瞬间扭转,狠狠啧了一声,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下来,“看来你们的这次回归或许带着很多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啊,上司。现在对于你我时间记忆的差异,我有两种猜想:第一,或许是因为幻想乡所处的运动状态或者引力场的原因,换而言之就是时间膨胀效应。第二,上司,结合到目前为止咱们的种种经历,我们必须把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摆在最大位置上,”
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坚毅而又危险的光芒:“你们的大脑,被谁动过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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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有些累。将对面那张因为解放军的狂轰滥炸而落满了灰尘的椅子清理干净,她坐下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房间外面有些喧嚣,好像这座城市的新的占领者在进行什么大型的活动。估计是在清理战场吧。伸手将放在一旁的水壶拿过来,然后把宝贵的纯净水直接浇在头上,她这样想。
啊,纳粹那边刚刚递过来了橄榄枝,想要寻求合作。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接近那个东西的时候,自己必须是孤身一人,否则那些所谓的“合作伙伴”们绝对不会容许她达成自己的目的。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却连目的都达不到,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容许的,无论是她那强大的战斗力还是高傲的自尊心,都绝对不允许。
“当当当”,忽然想起来的敲门声。盯着房间原主人的尸体看了看,又想了想当地解放军的大概实力,她选择不开门:“是谁?”
首先传过来的是一声惊呼:“哎!?是华人吗?”
“不,不是,只是会说中文而已。现在除了你们,也不会有人敲我们家的门了。”故意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实际上也的确很不耐烦——她回答,“到底有什么事情?”
“哦……女士,你的汉语说的真好……”轻声嘟囔了一句,门对面的那个人很快提高了音量,“是这样的,我们旅现在正在对悉尼市区寄生在墙壁和道路上的纳粹植物进行清除作业,人手不是很够,如果您有这个意愿的话,可不可以……”
“抱歉,我现在很累了。”稍微顿了一下,她立刻寻找出了一个可以彻底断绝对方可能进行的纠缠的借口,“而且,我没什么心情义务劳动。我的丈夫刚刚被你们的炮击震死了。”
“哎!?……抱歉,夫人。我并不是故意要……”
“不要再说了。我理解,这就是战争。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义务劳动,你能明白吗?”
门的另一边再也没有传出声音,看来那名解放军是带着内疚的心情离开了。无论如何,也算避免了一个麻烦。不过,丈夫啊……实在是有些讨厌能够毫不犹豫地拿这种事情当做谎言的自己。一边握着那个世界上最坚固的身份验证牌,她一边决定想些无聊的事情来缓解缓解因为罪恶感和过去的记忆而刺痛的内心。
在外界的传言中,自己的职业似乎是佣兵,还有一个很骇人的称呼。这样的传言也不错,至少行动的时候,接触情报贩子们要轻松多了。解放军刚刚占领悉尼这可以说是个天赐良机,等到明天晚上动手吧,现在为了防止悉尼市内可能存在的残余纳粹军那帮戴着八一红星的神经还很紧张。万一和之前很多次一样,这次又是个假情报,那好歹要能及时脱身才行。
所以现在……唔,睡一觉吧。
打定主意,她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就这样靠着墙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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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这样……嗯,你们所掌握的情报我大概了解了。”将抽出来的电子笔再次插回去,葛祎伟把作战单元在桌子上铺开,整理着所搜集到的信息,“说实话,东风谷小姐,根据现有情报,我的意见偏向于有人消除了你们这四年间的记忆。你看看,瞬间移动,以及从博丽神社到悉尼这段路程的记忆断层,比起你们从一光年之外瞬间移动到了这里相比,这个观点明显要更切合实际一点……”
“嗯,我明白的,葛先生。”支着左臂,用食指点着太阳穴,早苗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的确,如果仔细想想的话,也只能认为是我们三个人失忆了……”
“然后,不是我危言耸听,东风谷小姐,幻想乡当下的情况或许不会太好。”摇了摇头,葛祎伟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你们三位,可以说算是幻想乡保卫人类势力的三个最关键的顶梁柱。幻想乡里面的其他力量者要么不是人类,要么不会和人类站在一起。这种想法虽然阴谋论了一点,但绝不是空穴来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嗯,我知道。”点点头,早苗叹了口气,“不快点儿回去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凡事欲速则不达。我会尽力帮忙的,不过我现在也不是什么自由身,跟之前一样到处乱窜肯定不行了。回去的方法还要靠你们三位努力奋斗。”说到这里,葛祎伟站起身,轻轻拍了两下早苗的肩膀,“上司那边我已经提过了,她说让她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下。你需不需要?需要的话我这就出去走走。”
“那个,葛先生!”就在葛祎伟将要走出帐篷的时候,早苗忽然叫住了他,“我,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
“嗯?”转过身来,葛祎伟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什么事?……是想问,今天下午我发病时候的事情吗?”
“这个……”面露犹豫之色,早苗避开葛祎伟的目光,语气吞吞吐吐起来。不过,在经历了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她最终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不,不是,我并不想打听这件事。如果葛先生不说的话,我想一定是有道理的。刚刚那名军医也说了,相信葛先生的判断。”
“嘛,感谢你的军医同志的信任吧……”抱起肩,葛祎伟笑了笑,“那的确不是我想要主动说的事情,可你要想问的时候也别有过多的犹豫,大大方方问出来就行,否则一直在那里纠结心情肯定也不舒坦。那,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什么想问的?”
“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这时候,早苗终于抬起头,正对上葛祎伟那双略显混沌的眼睛,“如果,我们真的很快就找到了回去的办法……葛先生你能跟我们一起去幻想乡吗?”
“我?我去幻想乡?”稍稍惊讶了一下,葛祎伟立刻摇起头,“真的不是我说,东风谷小姐,虽然我五年前的话显得特别幼稚而且有些自以为是,但道理应该是不变的。退一万步说,过去的事情都算过去了,我又为什么要过去?是,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走得近的人,但我还有自己要去履行的责任。我现在在研究所工作,那里的人手并不算多,虽然我没什么用,但多一个专业的职员帮忙总是好的;我的哥哥已经死了,我成了家里的独子,将来必须肩负起给父母养老的重任。幻想乡如果有了问题,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忙的,可是……”
“幻想乡不是你的家,是吗,葛先生?”
“……这句话你还记得啊。”看到早苗的情绪再度低落下去,葛祎伟忽然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咱俩刚见面的时候你二十二,你的记忆力是只过了一年,现在二十三,而我现在已经从十九长到二十四了,所以我比你大算你长辈。作为长辈我说几句话作为人生忠告你记住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就是由相聚和离别构成的,所以要学会享受这两个过程。再者说,这刚刚见面就想着分的时候怎么样,你是有多讨厌我啊。”
“不是这样,当然不是这样!”听到这句话,面前的少女赶忙奋力摇了摇头。看到对方这种表现,葛祎伟乐得更开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会听玩笑话。对了,魔理沙跑到哪里去了?”
“啊,魔理沙她,刚刚有一群兵拉着她说是要去拉歌……”
“这样?我靠有这等好事这家伙居然不叫我?走了东风谷小姐,咱们叫上上司一块儿踢她场子去!”立刻扭过头抓住早苗的手腕打算冲出帐篷,葛祎伟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对了,这种时候应该这样说才对:亲爱的东风谷小姐,您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去找那位魔理沙女士——踢场~~子呢?”
“噗,哈哈哈,”因为葛祎伟最后那声搞怪的颤音,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的早苗终于笑了起来。稍稍想了一下,她决定小小地反击一下,“葛先生,邀请女孩子的时候,可不能用那么奇怪的声音哦?”
他应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进行的对话吧?
“啊,这样说的确是这样。”出乎早苗预料的,耳旁传来的并不是什么“我承认你是个母的”之类讽刺的话语。慌张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对方,葛祎伟的眼神却表明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打算,“尤其是在邀请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的时候,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那么请允许我更正自己的言辞: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能否容许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呃,不行,这种恶心的语气我实在是学不过来……我认输东风谷小姐。咱还是别闹腾赶紧走吧,省得到时候占不到好位置了。我记得上司说自己要在哪儿走走来着……”
“……真是的,葛先生实在是……”轻轻嘟起了嘴,早苗一步不离地跟在葛祎伟身后,小声抱怨着,“说完多好……”
不过,应该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