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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之魔——
“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他面前。”
——是为“全知”。
麦克斯韦之妖——
“我们知道,在一个温度均匀的充满空气的容器里的分子,其运动速度决不均匀,然而任意选取的任何大量分子的平均速度几乎是完全均匀的。让我们假定把这样一个容器分为两部分,a和b,在分界上有一个小孔,在设想一个能见到单个分子的存在物,打开或关闭那个小孔,使得只有快分子从a跑向b,而慢分子从b跑向a。这样,它就在不消耗功的情况下,b的温度提高,a的温度降低,而与热力学第二定律发生了矛盾。”
——是为“全能”。
对于一个“全知全能”的“东西”来讲,让时间倒流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这两种思想实验已经被很明显地被彻底否定了:对一个气态氧气分子在与其他分子碰撞50次后的位置进行计算就足以完全耗光从宇宙开始以来所经历过的所有时间内可能处理的数据量,信息的获取也必须借助于一定的物质过程,而且伴随着一定能量的消耗,不耗损能量而获得信息是不可能的。“全知全能”本身就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是伪造的“全知全能”,对于一个发展充分的星际文明来说,那就很简单了。
“我们要回到最基本的概念上来。当我们提到了‘时间倒流’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时间到底是什么?或许那就是‘不发生其他事情时所发生的事’。这是一句废话……这玩意儿我们似乎不能给出准确的物理定义。没关系,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干脆就说我们知道的事情吧:时间就是我们等了多久!”
“这里是个重点。时间指的是‘我们等了多久’。它是一段一段的量化概念,就像‘长度’一样——为了彰显方向性,我们或许可以叫‘位移’。‘位移’本身不可能‘后退’,那‘时间’理论上也应该不存在‘倒流’的概念。可是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时间倒流’……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所以我们必须引入‘时刻’概念。就是所有人做动态物理题的时候,那个t所代表的量——那不是‘时间’,那是‘时刻’。时刻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从‘人为定义的时间零点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物体所处的状态’——所有状态。质量、动量、位置、温度、加速度……所有你能够想象得到的描述物体状态的量,而且是所有物体。所有物体的所有状态:也就是说,t这个量代表了体系本身的属性,就是宇宙本身。在物理题里面,那是我们构造出的那个与外界体系完全隔绝的小宇宙,而在我们的生活中,t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大宇宙的一种状态了。”
“时刻是个状态量。这一点很重要,相当重要。对于我们接下来揭示骗局的真相,十分十分重要。”
观察者这样自言自语的状态或许意味着精神的完全崩坏,但是观察者总是认为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在外面,奥斯顿正在用另一种叙述方式向着葛祎伟叙述出真相。可是,就算仅仅是为了纪念那些当演员的日子,同时也是纪念他,自己也必须用他当初授课的方式,将所有的一切慢慢讲述出来。
“那么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宇宙’。如果这个名字太大的话,我们可以把它叫‘体系’——这样顺耳一点。这个体系内部只有一个质点,质量不会变,没有体积,没有其他像温度啦电荷啦之类的麻烦状态量。对了,它还拥有一个一维的坐标,为了方便我们的探讨:思想实验就是这么方便,我们想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体系有状态量t,显而易见。这个t代表的状态其实只有两个量:质点m的质量和坐标。我们假设下列过程:过了第一秒,t=1,质量不变,坐标从0变成了1;过了第二秒,t=2,质量不变,坐标从1变成了0。一切看上去很美好,很正常。”
“但是!但是!这种时候我们窜出来一个观察者:就像我一样。对于观察者而言,t=0的时刻和t=2的时刻是完全没有办法区分的:能用来区分的量只有两个,质量相同,坐标相同。对于观察者而言,他等待了‘2’——时间的确流逝了‘2’。这是不是表明……从t=1到t=2的过程,实际上是从t=1回到t=0的过程呢?实际上,时刻是不是‘倒流’了呢?”
“这么说,所谓的通往‘过去’的‘时间旅行’实际上是异常简单的,只要我们把体系内所有物质的所有状态全部改变成想要前往的那个时刻的状态就可以了。因为这个时刻和那个时刻无法完成分辨,我们完全可以骄傲地宣称,我们回到了‘过去’!”
“但是这不可能。你需要知道所有物质的所有状态——‘拉普拉斯之魔’的要求;你需要让所有物质回到之前的状态——近似于‘麦克斯韦之妖’的要求。这两点都不可能。可是不要忘记我们的前提:这是一个骗局!我们不需要让时刻真正回到过去,我们只需要让‘参与者’认为他们回到了过去就可以了!”
“这种时候,骗局的构成就很简单了。只需要两个关键性步骤:”
“第一,限制他们对于时刻进行判断的状态量的感知。感受到时间向前走没关系,衰变掉的粒子没能变回去也没事,在心理学时间箭头上,大约一个恒星系的‘宏观’就足以充分压制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了。心理学时间箭头颠倒足够抑制对宇宙学时间箭头和热力学时间箭头的感知,让他们混乱,并且相信那一套故意用来误导他们的带着三成真和七成假的东西……对于此,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偏远的、信息交流不畅、主星图几乎没有的偏远星系和对星系的封锁;”
“第二,存储并控制他们依赖的状态量。我们甚至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去调节这个星系当中的每一个粒子。我们只需要大概地搞一搞就好:利用婆落梯哥提供的心理学模型,判断如何让他们在主观上无法辨别是很简单的事情。有些麻烦的是我们还要对星系内的所有质量进行一个‘标记’,以便于我们能够知道什么时刻什么需要改变的东西处在什么状态。这就是这个骗局。换句话说,‘时间逆流’的参与者所做的事情就是:”
在月球上,面对着脸色铁青的葛祎伟,奥斯顿慢慢说出最终的结论:
“把参加者立刻冬眠起来,将这个世界完全摧毁,抹杀。然后,从存储模块中提取数据,制造出一个与‘那个时刻的世界’无比相似的世界。不需要一模一样,只要让参加者察觉不出来就可以了:仅仅一个星系,一光年的半径,对于制造这个骗局的联盟来讲,并不是太难的事情,连行星的地貌都不需要改变太多,最主要的工作是杀掉生物和毁掉人造物、克隆生物和制造人造物,并最终摆放到位。最后,把参加者唤醒,小心翼翼地摆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启动’世界。”
再次重复一遍,这是一个骗局。一个精妙的骗局。它的设计者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真正地让“时间倒流”。他们只是想,让你认为“时间倒流了”而已。
续 非同人作者的人生终点 一、大连与易北河()
无论是谁都应该有过特别厌恶自己的时候。如果你非得让我举一个例子的话,我所能想到的有共性的例子就是将本子和各种资源全部删掉的贤者时间——在信息时代诞生的男同胞们应该都会有过类似的经历。从内心中出现莫名的自我厌恶感,绝望感,看破红尘感,但是最终这些东西都会被平凡的生活所吞噬,成为日后自己用来嘲笑自己的“资本”。
大部分人的人生其实都是这样。过去的自己成为现在自己嘲笑的对象,而现在的自己逐渐成为着未来自己嘲笑的对象。基本没有人能够“坚持初心”,哪怕是从人生的中途所诞生出来的“初心”。而能够做到这种事的人——
要么,是伟人;要么,是废物。
我应该属于后者。我应该能坚持下去。都是应该。因为,人的自我评价是最不靠谱的,而一旦和他人交流这方面的事情,在张嘴的一瞬间就有可能变成相互的“攀比”。
……想了这么多废话,或许这次没能拍到002对我的打击比想象中的要大。
有些郁闷地摩挲着胸前挂着的昂贵单发相机,我挠了挠头,闷头将手里面拿着的那一小瓶牛栏山二锅头喝下去一小半,然后带着点儿自认为的醉意拍了拍旁边那位哥们儿的肩膀:“……请问一下,为什么……那位穿着八云紫的cos服就来了?”
“啊?哦,她是来陪男朋友的。她男朋友就是鼠爷啊。”笑了笑,这位看着年长我几岁的男性扶了扶眼镜,“怎么样,吓了一跳吧?”
“嗯,真是吓了一跳……老鼠居然有女朋友了……”
“谢了,我不喝白的……”拒绝了我递过去的小酒壶,对方有些不怀好意地靠近了过来,“怎么样,嫉妒吧?平时在群里和微博上你和鼠爷水平名气都不相上下,可你就没人家这么好的女朋友。怎么回事啊狗剩同志?”
嘛,看在都已经一起爬了几次墙的份上,就不打他了。看着一脸坏笑的网友,又轻轻抿了一口酒,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继续打算吃饭。虽然如此,我的目光还是不经意间往那位女性那边瞥了一眼,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八云老师比她漂亮多了……”
不过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就是了。
网友之间的聚餐总共也就是那么回事,愉快诚然很愉快,但现实中的拘谨依然存在,使用网络进行交流的话或许这帮人还会更放得开一些。幸好,在共同话题的作用下,气氛远称不上尴尬,就是老鼠的女朋友经常插不上话,可能感觉不会太好。在最后,大家在饭店的大门口合了一个影,开始互相挥手告别。
“那么回头联系了!狗剩啊,你这么喜欢喝白的,干脆在这里多住几天怎么样?我们现在真是担心你喝了酒开车上高速怎么办。”
“啊,放心吧,我可是修车店的店主,每天看那么多醉驾送修的,自己心里也害怕。”扬扬手有喝了口酒,我回答,“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儿啊,已经挺黑的了。”
“行,你有准就行。再见!”
“再见。”
不过,说真的,这帮人里面还是一个喝白的的人都没有啊……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戒酒了?要是没有一个酒友的话,一直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医生也说,别看我术后恢复这么好,要是一直喝酒总会把身子喝坏的……
在这座东北海滨城市略微有些寒冷的夏季晚风当中,狗剩同志再次开始了胡思乱想,并打开了手机的音乐播放程序。抬头一看,月亮很亮,但不是正圆——哦,对了,505说今天似乎是老鼠和他女朋友的纪念日……老鼠也真是不容易,有女朋友还在这一天过来陪我们。他女朋友也是个好人。真希望他们能幸福下去。
音乐从耳机里面流淌出来。为了洗脱现在的情绪,我专门选择了一首比较激昂的歌:
“see…the…rei…fmes!(目睹帝国在燃烧!)
try…to…save…berlin…in…vane!(柏林已经无力回天!)
it';s…a…road…to…death…and…pain!(一路以来满是伤痛和死亡!)
oher…shore,(越过河的对岸)
there';s…the…end…of…the…war!(就是战争的终结!)”
没什么作用啊。有些烦躁地把路边的小石头踢起来,我用力挠了挠头,试图拼命把心情调整到歌曲反应的悲壮气氛上,可是一无所获。这首摇滚依然在叙述着它想要告诉人们的故事,就像几年前的我一样。但毫无疑问,人家的故事讲得比我好多了……
……所以,这里是王旺王。如今网名“狗剩同志”,军事摄影爱好者一名。从四楼坠落下来的身体大约在一年前痊愈,依靠国家赔偿和韩定同志转给父母的存款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目前经营状况良好,已经到了离开店主也能够勉强运营一阵的地步了。在这种情况下,和成为军事爱好者之后在网上认识的朋友准备来到这里,拍摄据可靠消息已经开始在船厂准备进行最后装配的国产002型航空母舰……可惜一无所获。
“得有……四年了吧……”
第十二军的最后壮举并没能把我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