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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以我才不会长时间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把身体已经蜷缩成一团的魔理沙慢慢放下,葛祎伟再次转向身后的奥斯顿,“女主角们不是没办法回应就是这种样子,看来我们的集体婚礼计划根本没办法通过了,老爷子。”
“没,没人说不能通过吧!?早苗和灵梦现在有特殊情况,所以先和我,那个……”
“的确是这样,非观察者。”再次按了按自己的帽子,奥斯顿回应着,“这真是非常遗憾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建议您再留下更多的遗憾了。”
“也是啊……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的默契是不言而喻的。又清了清嗓子,葛祎伟竖起五根手指头:“现在,还剩下五个问题,五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有搞清楚。”
“第一,”大拇指被轻轻掰下,“我想知道,这个伪造的时间机器……制造它的生命究竟是什么。某些地方让我开始认为,它可能不是外星人制造的……”
“没错。是人类。就是现在,在地球上占据着主要支配地位的生命体。二十万年前,在某个人的策划下,作为科学技术的代表,人类这个种族迁移到了这个偏远的星系,希望能够……将物理王冠上的最后明珠摘取下来。”
这个事实已经不再令人惊讶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很明显:那次袭击使用的是广域洗脑系统,它让人类发生了严重的“退化”——生物意义上的退化并未发生,但几乎所有的知识都被剥夺了。这个物种不得不来到他们进化的起点,从根本上展开了痛苦的旅程。
是什么将这一起点塑造成了现在人们能够察觉到的历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来,是那不确定的未来。
“第二,”食指被轻轻掰下,“上司她们三个人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们因为一些意外,从本来已经幸运地冲出太阳系这一伪时间机器的影响范围的幻想乡——对了,幻想乡实际上是对星系封锁行为进行整体控制的地方——再次进入到了星系内部。伪时间机器的质量标记系统很早就出现了问题,而为了应对它出现问题时有智慧生命体进入的情况,系统内部很早就被写入了预案……2306号预案。具体的内容,我也不清楚,如果想知道……”
“我会自己查看的。”
前两个问题回答起来都很顺利,但是接下来的可就不一定了。
“第三,”中指被轻轻掰下,“伪时间机器的建造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有人要阻止人类向对时间的掌控迈进?”
“……抱歉。”
果然。
“没关系。那么,第四,”无名指被轻轻掰下,“‘非观察者’,到底是什么?”
“……抱歉。”
……果然。
两个人在这种时候再次达成了相当的默契。互相叹了口气,他们的目光再次碰上。这次先说话的是奥斯顿:“我们都不希望您做这种选择。非观察者是最好的演员,最好的。即便不是非观察者,您也是一位优秀的演员。作为观众……观察者会相当失落的。不过,观众就是观众,不施加对演员的直接干涉是观赏的道德。我们不会像某个没有道德的先生一样的。”
“第五,”毫不犹豫地,葛祎伟按下最后一根手指,“请问……”
“我会照顾好她们的。雾雨魔理沙本来就是我的后代。”
“谢谢。”
“……小伟?”似乎终于恢复了冷静,魔理沙的脑袋探了过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一些比较严肃的事情。”感到浑身一阵轻松,葛祎伟的脚步显得轻快了起来,“魔理沙,我们快些把上司和早苗放进冬眠仓吧。经历过时间逆流之后,我的身体状态回到了高中的水平,可见这个冬眠仓应该拥有让早苗恢复健康的能力。上司的话,我们估计还要另外想办法,毕竟我的海格拉姆躁狂症到最后也没痊愈……但也值得一试。”
“啊?好的!”
这种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葛祎伟甚至还趁机将资料和信息进行了整理,扔到了冬眠终端的存储设备里面。做完了这些事情,他大口地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满意地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冲着魔理沙招了招手:“过来一下,魔理沙。”
“啊?”似乎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情,魔理沙显得有些局促,“干,干什么?那个……”
“哎呀,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吧。至于刚刚的事情,咱们哥俩谁跟谁你说是不是。”一把把魔理沙拽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葛祎伟笑了几声,“你就当我跟你开个玩笑。不爽的话,揍我一拳不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魔理沙干笑着挠了挠头,“小伟,你到底想干……”
紧急麻醉昏迷用的玩意儿。和当初葛祎伟曾经用来对付爱丽丝的东西差不多。如今,它也被用在了魔理沙身上。
“果然我根本没什么长进。不过也挺好的吧。”再次自嘲地笑了笑,葛祎伟把即将瘫倒的魔理沙扶住,“绵月依姬那个家伙,肯定不会动这些‘古物’的,所以待在冬眠仓里的她们绝对安全……老爷子,她到哪儿了?”
“很快就要到了。”对此,奥斯顿回答。
“好……让我亲手把我最后该做的事情做完,”抱起魔理沙,葛祎伟自言自语着,“然后就去面对我该面对的。”
尾声()
终于能够腾出手来,与他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一想到这种事情,绵月依姬紧紧握着刀柄的手就开始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兴奋还是不甘。她没有让大部队跟着她一起走进来,而是让他们在外面待机——自己亲手解决这件事情倒是其次,她主要是担心葛祎伟摆出这种空城计的姿态,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陷阱在等待着这些人。
最终结果大大地出乎了她的预料:什么都没有。名符其实的什么都没有。这座设施门洞大开,让人不禁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放弃抵抗了。这种想法的出现让绵月依姬感觉有些揪心,但随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立刻警觉了起来。那隐隐约约传过来的似乎是什么歌声:
“朝花夕拾杯中酒……”
这个歌声让绵月依姬有些不爽,原本为了战斗而压抑下去的愤怒心情又有了冒头的趋势。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她握住刀柄的手心开始冒汗。很快,目标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范围之内。根本没有细想,凭借着完全抑制不住的烦躁感和怒火,刀鞘里的到被迅速拔出,银色的利刃瞬间向着葛祎伟的颈动脉劈了过去——
——在距离大概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刀刃停住了,并且在努力颤抖着。与刀刃一起停下的还有葛祎伟原本在唱着的歌。让绵月依姬很失望的是,他真的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连武器都已经被扔到了一边:“……啊。你来了啊,绵月依姬小姐。”
“当然。我要来看看我的助理究竟过来干什么好事。”努力昂起头,对上葛祎伟的目光,绵月依姬回应着,“连报告都不跟我这个上司打……”
“我的上司只有一个,是个巫女,叫博丽灵梦。我要干什么事情从来没有跟她打过报告。”耸了耸肩,葛祎伟摇摇头,把目光投向了冬眠仓之中的灵梦,“啊,对了,上一次被这种武士刀一样的东西顶住颈动脉应该是在幻想乡,被那个什么什么庭师,似乎差点儿就死了。当时我和上司还有魔理沙的交情还没有那么好,那俩人不像是会给我说情的样子……”
“给我闭嘴。”刀刃又逼近了一点,“我到这里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当然。你是跑过来撒娇的,不是吗?”
“你……!?”
绵月依姬感觉到了自己的气血在往头上涌,太阳穴旁边的青筋似乎马上就要爆掉了。一脚踹向葛祎伟的下体,在他跪倒在地的时候抓住头发向地上狠狠一磕,看着他额头上的鲜血,绵月依姬的声音像是要咬破他的喉咙一样:“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跑过来是想撒娇。”尽管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闭着血流过的左眼,葛祎伟坚持着回答,“就像我当时在日本一样。你不也说过吗?当时我在向你撒娇。这次,明显是轮到……”
“不,可,能!”再次让葛祎伟的头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并接连不断地重复了下去,绵月依姬的愤怒已经显而易见了,“我为什么要向你撒娇!?就算我要撒娇,我可以去找姐姐,她比你这种人强不知道多少倍!你这种人渣和肮脏而邪恶的畜生!你……”
“……对不起……”
这声虚弱的道歉让绵月依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感觉腿有些软,淡紫色的长长单马尾不知所措地摇摆着:“你……你刚才又说了什么?不,别这样,你别跟我道歉啊……”
“真的,对不起。”吐字开始清晰了一些,葛祎伟的脸上挤出一个恍惚的微笑,但却让绵月依姬感觉到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背叛了你的信任,真是对不起。”
“不要道歉……不要道歉!”惶恐的神情开始在绵月依姬的脸上蔓延。慌张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她的嘴唇颤抖着,手松开了葛祎伟,“你不要道歉!你给我站起来,你还嘴啊!你说你没有做错,你把你的想法全部说出来,然后表明对我的背叛是有理有据的,站在你的立场上是正确的选择,然后跟我一起打一架!你一直以来不都在这么干吗!?我会放水的,我不会把你打死的!你……”
终于,眼泪从她的眼眶当中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如同珍珠一般:“不要道歉啊……你不能向我道歉,不应该向我道歉的……不就是背叛么,我也做过,大家都会做,但是求求你千万不要道歉啊……”
结果,到头来,姐妹到底是姐妹。就连这方面,都出奇的一致:绵月丰姬爱上了与自己斗争了半个世纪的指挥官,甚至动用了庞大的政治资源来完成自己的夙愿;而作为妹妹的绵月依姬,则在这次特殊的追杀行动当中于潜意识里确认了自己的对手,然后……
但是这种东西被终结了。如果是对手的话,是绝对不会道歉的。至于另一种程度的关系……根本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战斗,背叛,还有月都警备队的责任,这些都阻止着绵月依姬的情感完全成型。所以,在葛祎伟说出道歉的话语之后,她的选择真的就被锁死了。
“……不要,道歉啊……”
“……抱歉。我必须道歉。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家伙。”
两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得无比颓废。空气中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绵月依姬的那把刀被插在地面上,孤零零地反射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进来的光线,让人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迷茫的气氛。面对面坐着,绵月依姬的眼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戛然而止了,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现在,她那双已经没了什么生气的眼睛盯着葛祎伟,而葛祎伟也这样盯着她。两个人互相盯着,貌似一点儿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你发现没有,绵月依姬小姐。有时候我们这些人总是习惯于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各种各样的能力。在旁观悲剧的时候,我们这些用‘理智’‘理性’标榜自己的人总认为悲剧的主人公所承受的东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当那些事情真的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嗯。的确。咱们两个人的想法难得有一次一样的时候。”
似乎因为这段对话而涌起了一些力气……和勇气,绵月依姬把插在地上的刀拔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看到她的这幅样子,葛祎伟同样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的土:“我之前其实想到过咱们两个在这里见面的剧本。不过在我的想象当中,我似乎要对你进行一通有的没的的说教,大体意思就是你不能把公事儿私事儿掺一块儿。”
“啊,多谢你的建议。”看着刀背上映射出的自己的脸,绵月依姬点点头,“我以后尽量……不,是一定会办到的。”
“哈,现在我反而希望你尽量不要办到了。真是抱歉,如果早一点儿的话,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只是,我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处理这摊子烂事和我的别扭性格已经足够我忙活了。”
“啊,我知道。我……比冬眠仓里面的三个人要清楚得多。”几乎是用将要把嘴唇咬出血的程度,绵月依姬点点头,抬起了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