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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他的心思早就超出了他心中所给他下的定义,沉稳到能将杀母之仇深深藏在心中,只待一个契机,一个一举叫他永不翻身的契机。
皇后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都是超过对方的,这,毋庸置疑!
然则,皇帝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往这一层想的,这总归是皇后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大半辈子倾尽心血,最疼爱的孩子。
无论天下怎么看他,无论大臣如何反对,他都是要将他培养成名满天下的明君的,千秋万载,流芳百世。如此,也不枉他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将来才有颜面去见他的母亲。
“野心却也不可太大,容易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悔字。”皇帝眼神中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赵明辰听得他所说“悔”字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不禁轻笑道:“父皇所悔之事是什么?”
皇帝没有回答,替赵明辰夹了一片鸡肉于碗中道:“这醉鸡果真不错,你尝尝,今日朕特意叫小顺子去醉仙楼中买来,却当真是不枉此名。”
赵明辰却是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儿臣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皇帝挥了挥手,随他去。
然则,待赵明辰走远,他却是放下碗筷,心中五味杂陈的,再也吃不下了。
走进内室中摸着墙上所挂的皇后画像,眼神落寞,就仿佛深秋时稀疏的落叶于枯枝上飘下,摇曳着孤独的凄凉。
秦家这一行中,月娘觉得谢琼琚此人确是不错,同静姝所说无异,是那种在外人面前端庄雅重,私底下也是和她一样有着玩闹的心性的人。特别是她的思维方式,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姐姐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就算心中并不是极为认同,却也不会出手阻扰。但却是会时刻像大姐姐般在你身旁保护着你。
月娘觉得,她会是和她一样不拘泥于这世间俗事与礼节的人。她也相信,终有一日,她将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们俩还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月娘自是也很喜欢谢娘子的,不仅是因为谢琼琚的关系,却是谢娘子身上自有的魅力,让她无法生出不喜欢的理由。她脖颈上现在还带着谢娘子送的项链呢,很是漂亮,她很喜欢。
但唯一令她疑惑的是,谢娘子明明只是嫁进夫家,却为何随了夫家的姓?可她也从没听说过嫁进夫家要改姓的啊,就如母亲和秦夫人一般,都还是叫着自己娘家的姓。若是凑巧同姓,她却是也不信的,从谢娘子的言谈举止与骨子中透出的自信中可以看出,她定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以养出来的。
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月娘自是不会专门拿了这件事去问的。不过却是恰好一日太奶奶唤了她和静姝一同去用膳,月娘不过提了句谢娘很好,太奶奶便是乐呵呵地讲了许多谢娘子年轻时的事。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当年她嫁进谢府所闹出的满城风雨的缘由,而其中,便是包含了谢娘子名字的缘由。
谢娘子自然是不姓谢的,这称呼的由来却是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当年,女扮男装的谢娘子混进山贼窝中刺探消息,拿到所需之物正要离去之时,却恰好遇见领兵剿灭贼窝的谢老爷。
她也不着急,便暗中协助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是将当年老百姓闻风丧胆的号称“绿林好汉聚集地”的天下第一贼窝给一举歼灭。
贼窝离京城十里远,却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地,因着易守难攻的地势,朝廷屡次发兵皆是无功而返,而商人又不能因此便不走货物了,便时常遭到洗劫,路过的老百姓自然也是叫苦不迭的。
剿灭的消息一出,谢家公子便是被簇拥着入城门直至归府的,而谢娘子是女流之辈,自是不愿入面的。众人只道是谢家公子亲自卧底贼窝,探听敌情,使了个反间计来使他们内乱,从而里应外合,一举歼的。,这盛举也便这般传为了一段佳话,至今说书先生还是时常拿这件事出来说道。
不仅如此,当地老百姓还连续一个月的歌舞升平以示庆祝。
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便是在这一月中产生的,谢家公子虽是领兵前来,但因着谢娘子在山寨中伪装了也有一阵子了,也不知来人究竟是谁,但两人也不是拖沓扭捏之人,就这般在不知道对方具体身份的情况下私定了终身。
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二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娘子家沈府在京城中也不算是小户,长相也是美若天仙,配谢家独子虽不太门当户对,但耐得儿子喜欢,说是若是娶不得她便立誓终生不娶了,吓得急着抱孙子的二老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叫了媒婆和聘礼去沈家提亲。
然则,沈家却不是攀龙附凤的主,因着女儿与别家早就定下娃娃亲,那家在沈府家道中落时帮衬了一把,才使存在了上百年的沈府不至于败落在他们二老手中。而当时两家也正商量着婚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将女儿许配给谢府公子的。
而凭谢娘子的性格又哪是会听任父母安排的?当晚却是逃出了府门往谢府跑去。情投意合的两人当晚便想着待得生米煮成熟饭二老怕是便无法了,便先行了夫妻之礼。
然则第二日二老得知后,竟是一气之下要和女儿断绝关系,谢娘子又哪是屈服的主?竟也说出他们不顾儿女幸福,竟想着给自己内心解脱,便也不回头地离去了。
出嫁那日是从付府上轿的,二老并未出席,甚至还在家门口摆了白灯笼来晦气,谢娘子得知后也未生气,却也未去家里拜访。没了婆家,礼数自然是少了一大半的,还未用半日便是仓促地进了谢府的门。
然则从那日起,她便也不叫自己的本名了,却是连名带姓地皆给省去,也不起新名,只依着夫家的姓,同别人说叫她谢娘子。
两女孩听得极是入神,扶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太奶奶却是拍了拍她们的头笑道:“行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便早些回去吧,免得叫你们母亲担心了。”
静姝正听在兴头之上,哪里肯罢休?忙拉着太奶奶的手撒娇道:“太奶奶便再讲些吧。”
月娘听完也是更有兴趣了,却不想谢娘的名字由来却是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忙也附和道:“对啊,却不想谢娘年轻时,竟是有过这般激荡人心的经历。”
太奶奶却是轻笑,眼中闪现着自豪之色道:“这算什么?你们却是不知道三娘年轻时是何等风姿,不仅是京中第一才女,几乎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还披的了战袍,那才气风华是全然是不输男子的。若她不是女儿身,怕是连你们爹都是不及的。”
这儿媳,不论在哪个方面她都是极满意的。
只可惜了当年,竟是让她遭了那么个罪,也是怪她没把儿子给教好,却是苦了三娘了。
想到这,太奶奶便是叹气地摇了摇头。
两兴致勃勃的姑娘却是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变化,静姝期待道:“那太奶奶便是同我们讲讲母亲的事迹吧。我以前问阿娘,她总是嫌我聒噪不同我讲。”
太奶奶拍了拍她的头笑骂道:“却也是聒噪的打紧,我不过说一段话便是被你打断个好几次。天色确是晚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该早些上床睡觉的。等以后有空了我便同你们讲。”
第192章()
“太奶奶说话算数!”静姝惊喜叫道。
太奶奶笑着摆了摆手道:“知道啦,快去吧。”
两姊妹自太奶奶房中出来,也是高兴的打紧,竟是一路上也蹦蹦跳跳的也极是来劲。
后边自是有嬷嬷跟着,也不过是在府中,虽天色已晚,过了这片紫竹林再走上一段路也是到了西厢房,却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奶奶也是有些疲了,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回内室休息了。
静姝摘下一片紫珠叶,挥舞着蹦跳着,在雪地上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随即一嘟嘴,停在月娘面前眨巴这眼睛问道:“阿姐你觉得谢娘年轻时这番经历如何?”
月娘将她身子扳回,挽着她继续走着说道:“自是好的,等我长大了,我却是也要凭着自己的心性去闯荡,做自己喜欢的事。”
抬头见月娘说得极是自然,静姝不禁诧异问道:“可你不会觉得太过大胆了些吗?”
知道静姝这是又有什么高见想说给她听,她笑着,便如她愿道:“你却是说说看。”
“她的经历听起来倒是极有趣刺激的,但也只能听听罢了。我们终归只是女子,将来也不过寻了个好夫家嫁了,你瞧谢娘现在还不是在谢府相夫教子?倒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议论了。”
故事,这确是个好故事,但若是作为人生经历,却未免太过曲折了些吧。静姝如是想。
“你说的却也不错,只不过,人各有志,你又怎么知道若是没了那些经历谢娘就能寻着谢老爷这样的一个好丈夫?我却是极为欣赏的。”
月娘说着眼光便是转到前方昏暗的灯光上,紫竹在夜风的轻扶下摇曳着,将灯光扰散成一片斑驳,破碎了一片柔光,却是美得令人窒息。
静姝看着月娘眼中无限的向往之情,心下也是一动,忙追问道:“那阿姐的志向是什么?”
“有朝一日能便行天下,赏我想赏的风景,见我想见的人。”
亲眼见见那个生下她却从未教养过她的母亲,还有知道瞒了她十几年的秘密。
月娘眼神逐渐便得深邃,静姝心中隐隐感觉不安,看着那眼神,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是感觉遥不可及,仿佛穷尽一生都是追赶不上的。
静姝忙拉住了月娘的手,甜甜地笑道:“那我也想,阿姐定要带我一同。”
两人虽相差两岁,却只有一个头的差距,月娘便低头撞了下静姝地头道:“你却不过是一个小墙头草。”
磕蹬一声,静姝疼得忙捂住了额头,却还是愤愤道:“阿姐想着扔下我独自享乐,我却是不依的。”
闻言,月娘却是捂嘴一笑道:“你却不想想你以后的夫君是否会同意?”
“阿姐莫要说了。”静姝却是顿时涨红了脸,想着她们刚才所谈的也尽是这些羞脸的话,感觉脸上烫得出奇,撇见月娘笑着打量她的脸,忙着就将脸埋进了月娘怀中。
两姑娘笑着打闹着,不知觉间便是走到了灯笼所挂处,透过浓密的竹叶,隐约见着有一抹棕灰色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上前查看却是意外地发现是付铭瑄。
静姝惊喜地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付铭瑄见是两人,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们俩去太奶奶处用膳了?”
静姝一下便坐到付铭瑄对面,道:“恩,太奶奶同我们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我们才回来的晚了。”
月娘却是好奇地俯身查看书名,皱着眉头回忆着:“战国策?大哥近来却是在读它?”
付铭瑄笑道:“你也有兴趣?”
月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重新将书本放回原样。
然则,起身间银白色项链却是从衣襟间滑出,在灯光的照应下于空中跳动几下后停在了衣裳之上,反射着碎碎的光亮。
付铭瑄随口赞道:“你这项链却是好看,母亲送的?”
月娘捧起项链的吊坠,看了一眼又是满意地看向付铭瑄道:“是谢娘送的。”
嬷嬷见姑娘们似乎暂时还没离去的意思,怕是太奶奶迟迟不见自己回去回报,该着急了,便上前来小心催促。
而静姝此刻也极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付铭瑄见状也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两姑娘的的手被嬷嬷握住,走了几步,静姝却又忙回头提醒道:“大哥也记得早些回去。”
付铭瑄并未回话,只是笑着朝她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
正月已是过去十日了,再过几日便是十五的元宵节了。
静姝想着在韩贵妃面前大展身手,月娘则谨记着父亲的嘱托,这几日间,两姊妹便也都忙着习读诗书与灯谜。身心投入间时间也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到了十五。
而正是初春的时节,虽不再下雪了,天气却也还是冷的,地上、树上也仍有残雪的影子。
两姊妹今日便穿了大年三十所穿的那套新衣,上午被林夫人好生嘱咐了一番进宫的事宜后,下午两人便欢喜地又是玩到一起去了。
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念,自也是格外容易开心的。
不过总归晚间还是有考核的,两姊妹也只是坐着谈论些诗词歌赋,或互相出题给对方猜。虽只是坐在走廊的木凳上,却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既是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