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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芙跟荷香紧张得不得了,上前去刚想说话来着,那头的祝华却又说话了,“既然二姐不愿承认,那我也就只好跟爹说了。”
视线看向祝谏,她说:“爹,二姐的药就在她屋子里,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搜,一定能找到。”
那可是她亲眼看到的,贱人把药就藏在她那屋子的桌子抽屉里,这回看她还怎么辩解!
祝谏祝芙和荷香再次因她的话而僵硬了脸色,下一刻,祝谏猛地甩开祝繁的手,转身就出门往祝繁的屋子去,祝华在恨了祝繁一眼后也往她屋子里去。
祝繁笑了,继而对正要劝她的荷香招了招手,后附耳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荷香点了点头后径直跑了出去。
之后祝繁便没有说话,也没出去看他们如何在她屋子里找东西,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祝芙可急了,走过去把她拉起来,“繁繁,这到底是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说话,爹他就……他就……”
这种事儿,如果是真的,这丫头的以后可就算是毁了啊!
祝繁不为所动,只看了一眼祝芙,说:“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人家有证据,我说什么都成了狡辩,我还不想费那口舌,就是有些人可得当心了。”
她没把话说清楚,祝芙也不知道她说的“有些人”到底是谁,只当是她在说曹春花,却没见那胡天顺在听了这话后眼神闪了闪。
不肖片刻,祝繁就听到自己屋子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院子好似都在震动似的。
第135章 到访,不能让他给娘看!()
祝芙被这一声震天响吓了一大跳,曹春花跟胡天顺显然也被这一道关门声给吓到了。
而紧接着,祝谏跟祝华就进来就这屋里,伴随着的,是祝谏那一脸暴风雨俱来的怒意。
“小畜生!你……你……你还真敢!”
祝先生这次连“小孽障”都不喊了,也不喊“混账东西”了,直接就是“小畜生”,喊的同时还将手上的好几包用小方纸片儿包着的东西给狠狠砸到祝繁脸上。
祝繁没有动,只看了他一眼后就对胡天顺说:“检查。”
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胡天顺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跟祝华给的那张纸上面的东西一样。
胡天顺一听,也不含糊,尽管心里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在祝繁把话说完后弯腰捡起了其中一包打开来检查。
祝谏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了,但心里许是还抱着一丝丝的期望,想着既然是小孽障自己要求检查的,那就说明应该还有救,应该还有救的。
所以他在吼完那一句话后即使气地在屋子里团团转,也没再对祝繁发一句脾气。
祝华进来后走到曹春花面前,脸上看似悲戚,实则在走近后祝谏与身后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跟曹春花对视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只有她母女俩自己才明白。
胡天顺打开那纸包后便感觉一道冷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知道那道视线是谁的,也晓得视线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想到底是个孩子,能成什么大气。
所以即便是打开药包里里面的东西往他怔了怔,但他却还是选择无视了那道冷冷的视线,转而对祝谏说:“没错了,就是这个药,猪胆及山慈菇,有灭元阳之效,内含红花,老弟多少也知医理,应该晓得这三味药在一起会有什么效果,我这里没有前两味药。”
说到最后胡天顺还刻意在后面加了那么一句话,言下之意也就是这药不是在他那儿买的,加之猪胆跟山慈菇又是两个贵的,不难想象是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
祝谏的脸当时就白了,一会儿又气了,连嘴唇都在打颤,几乎僵硬地抬眼看着祝繁,眼里除了愤怒,还夹杂着祝繁所不懂的痛心与复杂。
曹春花那头已经嚎起来了,“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原来……原来我身边一直住着这么一个白眼狼啊!我真真是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没想到到头来她竟是要这般的害我!老天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啊!看看我受的都是些什么苦啊!”
她哭得伤心,边哭还边捶床,声泪俱下悲痛欲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里真死了谁呢。
“你……你……”祝谏指着祝繁,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祝芙则是吓得六神无主,对那胡天顺说:“胡叔叔,您……您再看看吧,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繁繁不会是那种人的,您……”
“够了!”祝谏一声呵斥打断她的话,此时已经找回了一些他的声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替她辩解!你瞧瞧她自个儿那什么样子,自己都未辩解半分,你还辩什么?!”
话虽是对祝芙说的,但看的却是祝繁。
祝谏想啊,小孽障平时只要是受了一丝丝的冤枉,早就又是吵又是闹了,何以还会像现在这样沉着不说话,这……这便是她默认了啊!
父女俩视线相对,一个是悲愤交加,一个是平淡如水。
“你信她们,还是信我?”没人知道,祝繁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
祝谏被她这话给说得勾起了冷笑,虽还未说什么,但祝繁的心却彻底凉了。
“先生先生!”就在祝谏要再开口的时候,荷香进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祝谏这会儿都生气呢,听她咋咋呼呼的,难免脸色更不好了,更要发作,就见跟着荷香进来的竟是那祝宅里的白头老大夫以及由旺生扶着的祝家三少和祝家老爷子祝舒!
祝谏一愣,“这是……”
荷香有些喘,长话短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本是想叫曹婶子过来的,不想路上却是碰上了祝老爷跟三少爷刚送客回来,所以就……”
“晋之啊,”祝舒老爷子跟祝三少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许是要避嫌。
晋之是祝谏的字,但平日里几乎是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儿的,也只有在外从商多年,也兴了文人那套附庸风雅的祝舒老爷子才这么叫他。
到底是有长辈在,祝谏还是将怒意给压了下去,笑得僵硬无比:“让祝叔看笑话了。”
祝舒温和一笑,给了那白发老头一个示意,那老头子便进去了,祝舒说:“我听你这儿出了事,所以就赶着来瞧瞧,蒲先生乃世外高人,让他给侄媳看看想是没问题吧?”
祝谏这会儿没在意他为什么都明明让人进去了才问他,知道这老头是连祝三少长年的病痛都能医治的人,他也放心,于是便冲祝舒无奈地笑了笑,说:“有劳祝叔费心了。”
说罢,便跟着那白发老头,“蒲先生请。”
经过祝繁时,祝谏及其心痛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那小孽障的眼睛根本没看他这儿,心中顿时又是一气,抿紧了唇铁青着脸往床边走去。
祝谏不知道,在祝家父子俩及那蒲老头进来时,曹春花祝华及那胡天顺三人都变了脸。
祝繁却像是不为所动一样,自打那人出现在视野后视线便随着去了。
他还是那副如玉而遗世独立的模样,清冷地站在祝老爷子的身后,如天上那一轮同样清冷的皓月一样,只需在那站着,便是一道美好的风景。
祝舒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啊,在外从商四十年,全靠察言观色来办事的,便只是一眼,他也知道那丫头看的是他身后的幺子,且从那眼中瞧去,并不陌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这幺子跟这小姑娘早就熟悉得不得了了似的,看得老爷子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扭头朝自家幺子看去,后者却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老爷子心里当下有了计较,却不动声色,而是在荷香的招待下在外屋跟祝三少一起喝上了茶。
曹春花眼见着那白发老头走近,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但无奈她这会儿不能跳起来,于是心思一转,只好将刚才那套不让祝谏给她号脉的把戏再次重演。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要疼死了!”
只见她边喊疼边打滚,愣是没有让蒲老头下手的机会,蒲老头就不好弄了,朝祝谏看了去。
而就在这时,在那站着一直没有动的祝繁动了,她的动作很快,祝谏也没想到她会过来,所以来不及阻拦。
只见她一上来便将挡在床头的祝华给一把推开了,也不管祝华去拉她,上去就抓住了还在打滚的曹春花的后颈,逼得她一下子转不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记手刀。
“放……”曹春花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就没什么知觉地晕过去了。
祝谏勃然大怒,“畜生!你在做什么?!”
吼着,他将祝繁给拽了过来,抬手就朝她脸上甩去一巴掌,但显然祝繁不会让他如愿,只轻轻一弯腰,再将身后的祝华一把拽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祝谏的这一巴掌就落到了祝华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得估计连外头都听得到。
这一巴掌才下去,祝华的嘴角就开始渗血了,可见祝谏的这一巴掌力道有多大。
祝华被打懵了,捂着片刻就肿起来的脸看着祝谏,“爹……”
“蒲先生,劳烦您了。”祝繁却已在这个时候走到了蒲老头的另一侧,就在祝谏的身后。
祝谏在打了祝华的那一刻时怔了一会儿,听到祝繁的声音后反应过来,却碍于蒲老头就在边上无法发作,只能悲愤地瞪着他眼中的小畜生。
祝华急了,眼瞧着白发老头已经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她心头一慌,也不管自己红肿的脸,当即就侧身挡在床前。
“爹!您不能让这老头给娘看,这是荷香出去碰见的人,一听是祝繁早就安排好的,他们会害了娘的!”
祝华的反应让在场的人一震,随即祝谏还未开口,蒲老头却是自己先站起来了,“呵,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竟是将我等想想得如此不堪,亏得祝老爷一片好心!”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祝谏见状忙将人拦下,“蒲先生勿恼,小女年幼不知礼数,先生见谅。”
“是啊是啊,蒲先生,”外屋的祝舒在那头应和道,“小丫头心思多而已,别管那么多,晋之啊,还是先替侄媳瞧病得要紧。”
祝舒的话方才说完,祝芙就去把祝华给拉过来了,祝华不依,“你放开我!不能让他给娘看!他……”
“你给我住口!”祝谏脸上一凝,冲祝华吼了一声,大有她再闹下去就给她颜色瞧的样子。
“爹……”祝华不敢了,就算心里再急也不敢了。
于是,只得眼睁睁瞧着那白头发老头朝她这边生气地哼了一声后给她娘号脉。
第136章 败露,想把我从家里除掉?()
屋里顿时安静了,祝华在一边哭,小声地喊着娘,被祝谏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就也噤声了。
蒲老头不仅给曹春花号了脉,还往她的小腹上轻轻压了压,而后瞧了她的眼睛和嘴巴,最后又给号了一次脉。
祝谏看得心里一上一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竟有种盼望方才是胡天顺搞错了的心情。
“如何蒲先生?”见老头没有动静,祝谏忍不住出声问。
屋子里的人也都盯着那蒲老头瞧,心里都紧张不已,当然,心思各异。
祝芙和荷香紧张得是床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小产,那药是不是祝繁所下,祝华跟胡天顺则紧张的是蒲老头接下来说的话。
“嘶……”蒲老头皱眉,神色有些怪异。
祝谏心中一紧,又问了一遍。
蒲老头这才收了手,起身后依旧一脸怪异,“尊夫人并未怀孕,亦并未小产,血只是沾了一些在衣裳上,实则并不严重。”
“什么?!”除了祝华跟胡天顺以及一直镇定的祝繁,其他人都被蒲老头的这句话给吓到了。
祝芙道:“蒲先生,这……此话怎讲啊?”
边说,屋中人的视线边往一边脸色异常难看的胡天顺看去。
蒲老头也跟着他们往胡天顺身上看了一眼,依旧是一脸怪异,“虽的确是小产迹象,却并非小产,此乃药物所致,过量了就成这样了。”
闻言,祝谏又皱眉了,问:“药物?可是猪胆,山慈菇与红花?”
“哦?”蒲老头面露讶异。
祝芙立马将从祝繁屋中拿出来的那几包药中拿了一小包过来,“先生,您看看这个,看看这个里面可有我爹说的那几味药?”
说话间已经将纸包给打开了。
胡天顺已经满头大汗了,站在那不停地擦汗。
纸包一打开,蒲老头眉头动了动,随手便捏了一小嘬在手中搓捏,遂又拿到鼻子边闻了闻。
祝谏心里急,“蒲先生,是么?”
祝芙跟荷香也眼巴巴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