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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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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取的呢。”

    莫晓哭笑不得:“阿萸,晚上我不要人伺候。趁着蓉娘没发现,你赶紧走吧。”

    张姨娘靠的更近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腿,娇声道:“爷,你不用动,妾身自会伺候得你舒舒坦坦的”

    莫晓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一把打开她的手,急切间语气也十分生硬:“我没兴致!你给我出去!”

    张姨娘委屈地哭了起来,绕过屏风拾起衣物奔了出去。

    留下莫晓风中凌乱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好像莫名其妙地当了回渣男?不对,原身才是真渣吧?她女扮男装,娶了柳蓉娘不算,还要娶这么多妾侍装点门面,这不是害这些女人守活寡么?

    柳蓉娘提到过,吕氏是因为莫亦清与蓉娘婚后久久无后才添的一房小妾,说到这点莫晓又要吐槽一把原身,她不能与柳蓉娘同房,柳蓉娘当然无后了,要是有后才是见鬼了,不,是喜当爹了。

    但张氏却是莫亦清在酒楼里听她唱曲儿后看中的,给了她爹十两银作为聘礼就带回家来了。这倒稍有点英雄救美的味道在里面。

    比起酒楼卖唱,朝不保夕,时常会被人调戏一把的生涯,给个小文官做妾当然是种更为安稳的生活。也难怪张氏会对原身颇为深情了。

    也不知原身之前是如何与这群妻妾周旋又始终不暴露女子身份的,莫晓对此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可惜她失了原身的记忆,想破头都想不出原身是如何做到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转眼两天过去,莫晓顺利回到太医院。复职后她少说多看,一心打算低调做人,稳稳当当赚钱。

    原身还只是个医士,虽进入太医院有些时日了,论资排辈,逐级升迁,真要当上御医还早呢!

    脖子上一直围纱布总不能长久,冬日里天寒地冻,她便戴了个围脖,即使进了署衙也不摘,就当她重伤后体虚怕冷好了。

    宫里侍值还是挺清闲的,妃嫔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传的都是年长的太医。她就是那个拎药箱打下手的,在旁观察老太医们都是怎么看病的。

    进宫的太医分两班轮值,十一月初二,轮到莫晓值夜,白天她睡了一觉补精神,傍晚先去太医院领进宫的铜铸腰牌,正要离开却听人大声叫她:“莫太医,莫太医!”

    她回头一瞧,见是上个月才来太医院的新晋医士,姓邵,字望舒。

    他似乎是小跑着来的,还微微喘着气:“莫太医也是进宫值夜么?稍等我一起去。”

    莫晓只好停步等他。邵望舒去领了铜牌,两人一同往东安门方向而行。

    邵望舒初来太医院,资历浅,年纪也与她相仿,两人都常被老资历的太医差遣跑腿,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莫晓担心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暴露,想和太医院的同僚保持距离,偏偏这邵望舒为人热情,性格极为开朗,是个自来熟,有事没事就爱找她说话。

    “太好了!今晚是和莫太医一起侍值!”

    邵望舒满面笑容道:“最受不了和那些老太医一起值夜,若是有传召去看病还好,若是没有传召,那帮子老太医整晚不是倚老卖老训人,就是议论市井传闻,最受不了那个爱念叨自己过去事迹的丘太医一直到了后半夜他们打起瞌睡来才能清净,却又实在是沉闷无聊。对了,你知道吗?王太医睡着后会磨牙打呼噜”

    莫晓轻笑,她这是头次在宫里值夜,但以她过去在医院里的经验,晚上值班一般没什么事,要有事往往就是大事。虽然尊敬年长太医们医术高明,经验老道,但若像邵望舒所说那样,也真是无趣之极。

    到御药房,由值长点了名,他们俩便去护城河边的值房候命。

    莫晓带着书,本想长夜漫漫读书解闷,但邵望舒一进屋就拿出棋盘棋子摆上,招呼她去下象棋,她便泡上一壶茶,给邵望舒与自己各倒了一盏。

    邵望舒喝一口茶,作势挽起袖子:“好!来大战三百回合吧!”

    莫晓象棋虽会下,却是个臭棋篓子,没想到邵望舒的棋艺也不咋样,两人旗鼓相当,一般的差,倒也能对战得起来。

    没一会儿另外数名值夜太医也先后到了,见他们俩正下棋,互相打声招呼,便坐在另一头闲聊起来。

    天色渐暗,值房外来了名内侍:“莫太医在吗?”

    莫晓略感意外,竟有人点名召她去,起身应道:“在。”

    门外那内侍道:“万安宫召莫太医前去侍诊。”

    棋下了一半,莫晓向邵望舒致歉:“我去去就来。”

    邵望舒信誓旦旦:“我等你,放心!你没回来前,我绝不会动棋盘上一个子的!”

第11章 是敌是友() 
内侍打着一盏蝠纹纸风灯,在前头领路。

    莫晓留意到他所穿红色贴里带补子,还有膝遥ё笆危庑┨旖龉铮赖图赌谑讨荒艽┣嗌细呒侗鸬哪谑滩判泶┖焐屡郏棺佑胂ヒ'的更说明他的地位较高,大概是妃嫔身边的亲信内侍。

    夜幕下的禁城肃穆静谧,殿宇高耸,他们沿殿廊在其中穿行,虽然一路上都有宫灯照着道,亦能看到禁卫巡逻,偶尔有内侍来去办事,却仍然有种压抑的气氛。

    莫晓打破沉默,小声问道:“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那红衣内侍停步,回头瞥她一眼,悠悠道:“莫太医是贵人多忘事啊”

    莫晓一愣,急忙解释道:“公公莫要误会,下官受伤时头部受到重击,前事统统都忘了,绝非故意怠慢公公。”

    红衣内侍转身面对她,嘴角弯起一边,语气嘲讽道:“莫太医什么都忘了,医术却没忘?”

    莫晓不禁揣测原身之前是否得罪过这位公公,不然他为何说话如此阴阳怪气?但如今之计她也只有装傻到底了。

    她解释道:“公公有所不知,下官在医学一道浸淫多年,所学医术就如刻入骨髓一般,虽然受伤后忘了之前经历的事,可下官只要一看到药材就想起这是何种药材,药性如何,一看到病症就能忆起这是何种疾病,并知道如何治疗。”

    红衣内侍将灯笼举得更高些,照亮他自己的脸:“如此说来,莫太医这会儿好好瞧瞧这张脸,是否能想起来什么?”

    他大约四十多岁年纪,那张扁平微胖的白净脸盘本来平庸得毫无特色,但被这火光从下往上一照,却显出几分阴森来。

    莫晓心道我连自家娘子都认不出,又怎么会记得你?但人家这么有诚意地提要求,特地举灯照亮自己,她也就配合地认真盯着他瞧,瞧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十二分诚挚地说道:“真不记得了!”

    红衣内侍什么都没说,放低灯笼,转身继续前行。

    莫晓急忙跟上,接着道:“这位公公,可是下官以前得罪过你?”

    话音刚落,他便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近乎笑声。

    莫晓皱了皱眉,不再说话,暗中记着一路进来所走的路线。

    又走出一段,过了乾清门便是后宫所在。经过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时,红衣内侍忽然说了句:“我姓汤。”

    “哦,汤公公。”

    “不是我多嘴,这宫里水可深着呢!莫太医前事全都忘了,对面过来一人,你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在这里”汤公公意味深长地停下,笑了笑,“可怎么混啊?”

    他话锋突变,听口气似乎原身并没有得罪过他。不过确实如他所言,这宫里水深着呢,莫晓全无原身记忆,不会随便轻信了他的话,但更用不着与他为敌。她这就客气地回了句:“还需汤公公多加提点才是。”

    汤公公回头看她一眼,继续前行。

    “汤公公,敢问是哪位娘娘召见下官?”

    “陈贵妃哪!”

    过了乾清门便是后宫所在,莫晓跟着汤公公一路穿行,终于到了万安宫。

    入琼华殿,东次间,绕过一座百鸟朝凤镏金立屏,一道垂地珠帘分隔内外,隐约可见珠帘后的卧榻上有玉人斜倚。

    莫晓在珠帘外行礼问安,榻上女子懒洋洋道了声免礼。少时,一支如羊脂白玉般的柔夷从帘内伸出,五指纤长如削葱,指尖蔻丹鲜红,更衬得肌肤如雪,轻轻搁在帘外金丝楠木的小几子上。

    莫晓在陈贵妃腕上搭了片纱巾,伸指按脉,只觉脉象平稳,并无什么异样,便问道:“娘娘有何不适?”

    “心烦意乱,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夜里觉睡不好。”

    陈贵妃九月刚经历生产,诞下皇子。莫晓听她讲述,再加上脉象,判断是没什么身体上的疾病,仅是产后体内激素急剧波动导致的情绪问题罢了。

    但贵妃感觉不适,传召她来诊治,她总不能直接说娘娘什么都好,不用吃药吧!那不是显得她无能么?但也不能把没病说成有病,谁会乐意听人说自己有病啊?

    莫晓斟酌了一番用词后道:“娘娘刚为皇上诞下龙子,肾气略有紊乱而已,实属正常,静养一段时日即可。”

    汤公公道:“莫太医开药方吧。”

    “娘娘此症不用开药方。”莫晓微笑道,“每天早午晚饭前让汤公公给娘娘读两个笑话足以。”产后情绪抑郁吃药没用,只有放松心情,保证睡眠,过了这段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好的。

    陈贵妃讶然:“莫太医是在说笑么?”

    汤公公沉下脸斥问:“读笑话算什么药?莫太医是不愿给贵妃娘娘看病么?”

    莫晓不慌不忙,镇定回道:“非也非也,调养身体,首选膳食而非药石。娘娘肾气紊乱,就该补气,这气当然不是怒气,而是喜气。多忧多虑会使人心情郁积,从而导致各种不适或疾病。反之多笑可让人神清气爽,精神健朗,无病防病。”

    她又补充道:“当然娘娘如果实在是想补点什么,下官也可以开些补方给娘娘服用。但实言相告,这些都只是聊以寄慰罢了,实在不如开怀大笑的效果好呢!”

    陈贵妃不由轻笑出声:“听莫太医讲话可比听笑话有趣,看来以后该多请莫太医来才是。”

    贵妃这一笑,汤公公跟着笑了,殿内诸内侍与宫女也都凑趣地笑了起来。

    莫晓谦虚道:“娘娘谬赞。下官实在不敢当。”

    陈贵妃命人赏赐银两,莫晓美滋滋地收下小费,由小内侍送出殿门。

    莫晓心情愉快地回到值房,今晚贵妃一个高兴就赐二两银,都快抵她小半月的俸钱了,这样的传召真是多多益善,天天都值夜班她也乐意啊!

    邵望舒盘腿坐在棋盘后,一手托腮,一手按膝,翘首以盼,见她回来,立时笑着招手:“快来!等你半天了!”

    莫晓放好医箱,回到棋盘边,只是下棋思路被打断,这会儿连自己最后一子落在哪儿都找了半天。

    经邵望舒提醒,她又看了会儿棋局,这才找回方才思路。又与他下了会儿,自觉败局已定,这就想主动认输,却听外头又有内侍来请她去。

    邵望舒一脸羡慕:“今晚怎么都找你?这回又是哪个请你?”

    莫晓摊手:“我怎么知道。”

    莫晓跟着来人走了一段,忽然发现不太对劲,眼看前头就是东华门了,带路的小公公却忽而折向左,这就不是进宫的方向了。

    她放缓步子问道:“敢问公公在哪里当差?是哪位病了?”

    带路的小公公回头笑笑:“莫太医误会了,不是看病的事。”

    莫晓疑惑道:“那是为了何事?不能白日里说吗?”她心中惊疑不定,这就停下不走了。

    小公公催促道:“督主等着莫太医呢,可不敢让他老人家久等啊!”说着也不看她,直往东而去。

    莫晓原地站了会儿,见小公公根本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咬了咬牙也只能跟上。

    她跟着小公公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一座占地颇广的院落前,四扇黑漆大门只开了中间两扇,门楣上方一块横匾——东缉事厂。

    莫晓不由心跳狂飙一百五,手心出汗脚发软,半夜被叫来东厂,随便怎么想都不是好事,但这又是完全不可能拒绝的来自地狱的“邀请”啊!

    她深吸几口气,强作镇定,迈步入内。

    前院正中竖着那块充满讽刺意义的“百世流芳”牌坊,莫晓却根本无心细看,视线匆匆移向牌坊后的正堂。

    幸好,堂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并不阴森恐怖,亦没有大群恶狠狠拿着铁链木枷或是水火棍的东厂番子。

    幸好,在堂里等着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张五官柔和却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还很眼熟。

    瞧见是他,而不是什么脸色青白的可怖老太监,莫晓长长舒了口气,上前拱手行礼:“芮司班,别来无恙?”

    带路的小公公回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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