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啊。”王佐摇了摇头,做出了一副失望的样子。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非要回答一个戏法的问题呢?每个人的内心都绝非白璧无瑕,所以一定要发掘的话,就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阴暗。然而,若是以这样的阴暗为证据,进而指责一个人负有什么什么样的罪过,那就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眼下我所看到的多半就是圣杯蛊惑我所设下的幻觉,如果这样纠缠下去恐怕只会没完没了···
烦乱之下,我决定快刀斩乱麻:“没错,如果王佐没有醒来,我确实是会困扰,但这又能怎么样呢?即使是站在追求正义的立场上,我也不可能对全部的事富有责任。比如说现在有恐怖分子劫持了人质,警察全力救援之下未尽全功,最终还是有人质被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硬要说是因为警察救援不利人质才会死,所以警察应该对此负责的话。我也就只能认为你是别有用心,想要吃人血馒头了。”
这一番话出口,我心中的忐忑也就随之消去了。扪心自问,如果王佐真的死了的话,我确实没有再读一遍档去救他的意愿。正义不应该是一个用来绑架人的名,就算人血馒头真的可以治肺痨,难道民众就可以大言不惭的要求烈士去死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吗?”面对我坦荡的回应,王佐诡异的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站起身,一边说出更加诡异的话:“确实,如果实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想通了,你确实是,可以毫无动摇的杀死珂酱的人。之前只是因为被你救了就有所动摇的我,简直是太愚蠢了。”王佐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简直如同疯人的呓语一般。
毫无章法的咆哮声中,王佐从袖管里抽出了尖刀,以诡异的身法向我冲来,我的耳边还萦绕着他满是愤恨地声音:“重复了这么多次,被你杀死了这么多次,我早该明白的,如果你不死,珂酱就绝不可能活下来!”
十五 反派()
王佐的动作虽然迅速,但绝对称不上突然。我只是一侧身便让过了这次突袭,接着抬起腿去揣王佐的下腹。一击不中,王佐无法立刻止住去势,但也很迅速的猫下腰,在胸前架好双手,挡下了我的这一脚。一轮交锋之后,王佐借力向后跳出一步,重新和我拉开了距离。
即使没有圣杯的加持,王佐同学的实力仍旧不凡啊···不对,眼下不是关心这种枝节的时候,借着这短暂的僵持,我喊出了真正的疑惑:“王佐,按照你的说法,我将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杀死珂酱,所以,你现在是回到过去来杀掉我的吗?”
王佐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沉默着发起了第二次突袭。这一次他没有笔直的冲来,而是左右几个横跳,以一个之字形的路线发起了进攻。无从判断方向就自然不可能回避,于是干脆地撤出一步,从身后的桌子上抓起一把雨伞,向前一伸点在了王佐的肩头。雨伞是长于尖刀的兵刃,所以这一击打中的时候刀尖离我还有不少的距离。受此一击,王佐手上无力,持刀之势已尽。于是他索性把身体一侧,手肘在前,接着冲来打算撞我个满怀。这样的变招着实机智,然而时机已失,动作自然僵硬耿直。我以右脚为轴,左脚提起一线,原地一转便让过了这一击。失去目标的王佐再此之后接连踏出了两步,终于是稳住了身形。
这个时候,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圣杯的灾祸,你其实是知道的吧。闯进那个房间,成为圣杯的受害者,进而被其所蛊惑,为其所驱使,也全都是你所行的下策吧。”
“闭嘴,你这自以为是的专家!”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王佐的神经,他怒吼着握紧了刀柄,冲我咆哮道:“嘴上说着大义凛然的话,手里却毫不迟疑的收割着人命,到头来竟然还能摆出一副牺牲绝大的样子说什么:‘无之如何。’。如果你真的像你所标榜的那样正义的话,那倒是打破这所谓的‘无之如何’啊!”
看来我的料想都不曾有错,那么王佐这超乎寻常的战斗力也就有了更合适的解释。他不仅是受了圣杯的增益,而且在无数次的轮回之中磨练出了相当程度的技巧。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叹然,能做的这一步,王佐同学回档的次数恐怕不会少啊。我们常常调笑主角们是付费玩家,各种外挂。这确实是不假的,比如眼前的这个王佐就开了无限存档读档的挂。但仔细想一想的话,动画里几分钟带过的年修炼,放到现实里来,可绝对不会那样简单啊。
从各种意义上,他都算不上一个坏人。在他的眼中,珂酱确实是被我所杀的,这一点无论我找出何种理由,都是不能去奢望他理解的。他因为这种理由来杀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眼下之状况,事件明显还有另一种解决方式。
我心平气和地听完了王佐的咆哮,然后对他说:“王佐,眼前珂酱还没有死,对吧。”
“怎么?”
珂酱这个名字果然还是打动了他,我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既然那个我所说的‘无可如何’的未来还只是一个未来。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联起手来,一道去扭转它呢?”
“联手?”
“是啊,仔细想一想吧,王佐,其实我们并没有战斗的理由啊。我们是同学,舍友,可以一起聊荤段子的哥们。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就反目成仇,互相残杀,这不是很愚蠢吗?”说出这段话时我是真诚的,话里的意思也确实是我的真心。诚如王佐所言,如果未来的形势真的“无之如何”的话,我确实是会做出“毫不犹豫的杀掉珂酱”这样的事。但这并不代表说杀掉一个人我会毫无不忍。如果可以的,谁也不会想要走到‘无之如何’的地步啊。
我用满怀期望的目光注视着王佐,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想清这其中利害。而王佐在听完之后,竟然苦涩地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应该说你不愧是专家吗?蛊惑人心起来竟然如此熟练。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话,我恐怕真的就被你诓过去了啊。听着,到此为止,我已经不记得到底轮回了多少次了,也不记得到底被你出卖过多少次了。每一次你都说着无之如何,每一次你都说着大义···呵呵呵,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大义的话···”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大义的话,那么我宁可这世界上没有大义,是这样的吗?”在王佐说完之前,我为他补上了后面的话。到此为止交涉已然失去了前提,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确实不能指责王佐什么,但是,眼前的情况,也已经不是指责就可以了事的了啊。
刹时间我动了起来,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抡起雨伞打向王佐的头。王佐抬左手去挡,右手挥刀直刺,取我心口。接着我让握伞的右手一松,雨伞在手中滑下,吃力的部分由伞柄换作伞头,同时正持的短矛变成了反握。就这样,我收回右手,向下冲着王佐持刀的手腕猛然一打。立时间尖刀掉落,我便出左手一捞接住了它,然后顺势向前捅进了王佐的小腹。
“咳···呕···”王佐吐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腿开了几步,倚在架子床边恨恨地看着我。刀刃在退开之时就已经被我抽出,鲜血不断的从创口涌出。王佐用手拼命的捂住小腹,但这,只是阻止了脏器的流出。这样残忍的一幕连我也不忍直视,然而此刻,我却没有回避的立场。我略略地打理了一番衣冠,在受害者面前俨然肃立,对他说道:“王佐啊我来告诉你吧。这世间的大义大多不讲道理。就比如现在我杀了你只能算是正当防卫,最多是过当。但是你来杀我,可就真真切切的算是谋杀了。无论如何,这世界上都没有对未发生的事治罪的道理。无论何等十恶不赦之人,在犯罪之前,警察也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也许你会觉得这样很傻,但是啊,这就是被国家所承认,被法律所保护的正义啊。”
“咳咳···”王佐还在不住地呕着血,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想要说出些什么。于是我便静下心来,仔细的把这些话听清:“我是···是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要改变···”
唉···说实话啊王佐,这种事情,莫说我,谁又不想改变呢?
十六 正解()
“借我六百五十八块。”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QQ上收到了这样的一条消息。发消息的人叫杨高,是我高中时的好友,现在在另一座城市读大学。既然他向我说了这种话,那就说明我又一次的回档了。这件事显然是千真万确的,因为每一次回档时都会增加的微妙数字这一次也增加了。然而,这又是为什么呢?明明这一次我已经活下来了啊,明明那个王佐已经被我一刀捅死了啊。
我顺利的活了下来是事实,我再次地回了档也是事实,那也就是说,我结束回档的条件其实并不是“生还”,或者说,并不只是“生还”。在此之上还有着某些附加的条件,比如让王佐也活下来?编订剧本的人真正想看到的,是一个完美的goodend?
等等,这里有一个地方不对。如果说我结束回档的条件是一个我和王佐都活下来的goodend的话,那么王佐结束回档的条件又是什么呢?站在他的立场上,杀掉我,然后让珂酱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而设若这就是他结束回档的条件的话,那么我们两人各自的条件就会相互冲突。进一步说,无论我们中的谁采取了怎样的行动,到最后都会有一个人回档,于是事件就会这样无休无止的循环,整个人类历史的进程也会卡死,永远停止不前。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扯了吧。归根到底,只是一个人回档就可能引发时间悖论。而像这样换成两个人一起回的话,那妥妥就是亲妈爆炸的节奏。无论那个编订剧本的人如何富有奇思妙想,搞出这样的设定来也太过莽撞了吧。
烦躁之气在我胸中蔓延,很想就这样站起来大声的斥责,然而却没有可以斥责的对象。专家的知识告诉我,身为剧中之人,我不能去质疑编剧的想法。如果觉得他有哪里不妥的话,那一定是因为我思虑不周,不能真正理解他的意图。按照此种原则,我重新审视之前的思考。这个剧本最大的问题在于存在两位可以回档之人,这其中王佐的回档时他亲口所说,而我的回档是我亲身所历,单独来看它们的真实性毋庸置疑,而结合起来的话···
在王佐已经回档的事实前提之下,我依靠经历而确认的回档,并不一定可靠啊!
深入的思考之下我得出了惊人的答案,并且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如果我发现了周围的景物在倒退,那这有可能是我在前进,也有可能是周围的景物确实在倒退。同样的我主观感受到了时间点移动到了过去,这有可能是我回到了过去,也有可能是整个世界回到了过去。王佐他读档回到了过去,只有他保留有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记忆,而若是此时我也保留了这段记忆的话,那么就我的主观感受而言,我确实是读档重来了。
也就是说,实际上只有王佐一个人在回档,而我只是恰好察觉到了这一点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好地解释了“我为什么会回档?”这个问题。王佐他是主角命格,天选之人,会回档一点也不奇怪。而我身为专家,某种程度上属于那种“知道的太多迟早死于非命”的人,莫名其妙的回了档其实是很奇怪的事。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说得通了。
至于说我为什么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实际上也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因为杨高的提点。杨高每次多会讲的笑话其实是一种告警,这是已经得出的结论。这个告警提示了他将要面临的灾祸,而这个灾祸是同我所面临的灾祸息息相关的。所以,我由此察觉到了王佐的对我的谋害,这种事是说得通的。按照王佐所说,他之前回了无数次档,而只有这几次被我察觉,这也正印证了这一点。同时,为什么每一次回档多会以一个笑话开始,为什么这个笑话中会有一个一直在微妙增加的数字,这些槽点由此而通通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么,最后,说到回档重来的条件,答案也就很理所当然了。虽然每一次回档都是以我的死为标志的,但是实际上王佐杀我自愿献身于圣杯,再杀掉我之后自己也就随之燃尽了。所以,回档的条件一直是王佐的死,这一次我杀掉王佐而回档,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个问题。王佐被圣杯干掉是他自愿的选择,是他干掉我而行的下策。然而在行此下策之后,实际上是导向了一个同归于尽的的结局。同归于尽意味着王佐身死,王佐身死意味着重新回档,而重新回档,则意味着他之前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