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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你的生辰,府里应该有许多应酬,怎么,又偷偷溜出来了,成何体统!”慕平知道荣珏是假装生气,其实心里也是希望他偷偷跑出来的。
“往年生辰都是与姐姐一起,今年当然也是一样。”一副小孩子模样。
荣珏轻打他的额头,“若日后你成了亲,有了夫人,难不成还要和姐姐一起?可不是要叫他人笑话了去。”
“平儿日后找到女子,也定是像平儿这样待姐姐好的。”慕平撒娇着,“看,我给姐姐带的桂芳斋的吃的,可好吃了。”
场面很是温馨。
聚仙居茶馆内。
“公主,可有好些日子不来了,我还以为公主厌了这聚仙居的茶香了。”越南宫又做到荣珏的身边。今日的他换了一身衣裳,从前都是青色布衣,今日倒是穿了件墨色的绸衣。
“我不来的几日里,先生的生意可好?”荣珏如是说道。
“茶馆不过都是如此。”越南宫知道她在说什么,便也只是寥寥几句。
“可唯有先生这里桃花淡淡的香,很是好闻。”荣珏闭上了眼睛,似是享受的模样。
“不知先生可还记得在这茶楼说过的话,如今平弟的生辰也过了数日,先生的薄礼迟迟未到,荣珏不识,先生也是如此健忘之人。”荣珏喝了一口茶。望着越南宫,试图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些什么,可是没有。
“公主这是错怪我了,我的礼早已送到,而且王爷也早已欣然接受了。”
“是吗?”荣珏先是疑惑,后来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原来是他。荣珏先前就觉得奇怪,竟是他在背后一手谋划。
“你为何如此?”荣珏的语气中多了些失望和愤怒。这样熟悉的感觉,却次次做着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情。
“南宫不懂公主的意思。”
“先生神机妙算,应该知道,荣珏与家弟素来不愿参与朝堂纷争,只求两府安宁,你步步为营,究竟是为何?若是图个荣华富贵,仕途旺利,怕是靠错了人,选错了棋子。”荣珏说的义正言辞。
“荣珏,我从未把你当棋子。”越南宫看着荣珏的眼睛,认真的说着。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撒谎的意味。
“你究竟是谁?”但只是一瞬间,越南宫随即又收回了眼神。
“先生这是何意?荣珏不如先生谋略得当,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荣珏看着他欲拒还迎的样子,不由得生气,起身打算离开。
第十七章()
公主府庭院内。
院子里的花开花落,年年如是,却年年让人迷失当中。
荣珏斜坐在廊内,依靠着桩子,披散着发,透着阳光,抚摸着手中的蝴蝶玉佩。
“父皇,荣珏求见父皇!”
“父皇,求父皇往开一面,饶恕太子哥哥!”
“父皇!”
那是个大雨磅礴之日,宫门紧紧的关着,里面的灯光明晃晃的,里面的人在卧榻里正缠绵悱恻。
“公主,请回吧,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守在殿外的公公尚且看不下去,前来劝告,可殿内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荣珏从白天跪到晚上,又从晚上跪到早晨。好不盼到宫门大开,景帝一身明黄衣衫,身边依偎着如今的乐妃娘娘。
“公主荣珏以上犯上,即日起禁足于公主府内,非召不得入内!废太子立即处死!”说完,又关上了宫门。
荣珏流下了一滴泪。
“荣珏,不要哭了,凌哥哥会陪着你的!”
“哥哥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他为何会造反,为何要谋逆!”
“荣珏,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替太子昭雪,定不让他含冤!”
荣珏将玉佩高高举起,在太阳底下,很是刺眼。荣珏想起素心说过得话。
若太子不曾谋逆,凌家又何会主动请缨镇守北境,凌云又如何会死,还被按上这样一个骂名!
“公主,南陵王的人来了。”素心站在远处等了很久,这才上前。荣珏听到后,把玉佩收了起来。
“让他到大殿等候。”
“是,公主。”
荣珏梳洗了一番,来到大殿内。
“南陵王府墨高拜见公主,公主千岁。”荣珏佛了佛手,示意他起身,转而坐到上座。
墨高是南陵王的心腹,一直跟在南陵王身边,礼数周全,很有身份,也是个不容小觑之人。
“今日到访,可有什么事?”
“回公主的话,我家王爷素来知晓公主不爱世俗之物,昨日刚得了新进贡的珊瑚玉,特命小人前来。”墨高说的很是官方。
荣珏看了一眼珊瑚玉,着实是个好东西。“如此,代我谢过你家王爷。”
“公主喜爱就好。”墨高看着荣珏,一副慵懒模样,随意的靠在座椅上,把弄着手中的圆扇,却不敢让人敢多言一句。
“若无他事,南陵王府事务繁多,我就不耽搁你了。”荣珏并不想多招待什么,全身乏累的很。
“公主说的极是,礼既送到,墨高便回去复命了。”墨高也不敢再多打扰,速速回王府像王爷复命才是。
“来人,送送墨大人。”
送走墨高后,素心打量着荣珏的神情,“南陵王素来与公主府没什么交集,今日特地到访,怕是”
“有何可怕的,”荣珏摸了摸那珊瑚玉,思索万千,“把它收起来,好好保存。”
“是,公主。”
第十八章()
“东西都准备好了?”荣珏早早的就起来了。
“已经打点妥当了,马车也在府前候着了。”素心进来替荣珏更衣。
自太子与凌府一案后,荣珏已经很少踏入相府了。如今,不知是心血来潮,素心只当是荣珏终是想开了。
陈相府外,陈言已经候在门外了。
“臣见过公主,殿下万安。”
荣珏马上扶起陈言,“舅父无须多礼,荣珏不敢当。”
陈言由着荣珏扶起,嘴里也念叨着,“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两人搀扶着进了府,在相府里院子里喝喝茶,聊聊天。
陈相年迈,夫人已经去世了,二老膝下只有陈钟铉一子,也常年驻在军中,相府冷清不少。
荣珏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的相府也是宾客满至,如今也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了吗?
“荣珏不孝。”
“公主言重了,老臣平日里喝喝茶,下下棋,养养花,过得很好。”陈言笑着说。
“舅父,退出朝堂之上,可有后悔?”
陈言望着远处的池子,池子里的鱼游的甚欢,速而下跪,朝着东方之处叩首。“臣不敢后悔。”
荣珏看着陈言,苍老的脊背,花白的头发,手不自觉的紧握。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孩儿见过爹爹,给爹请安。”陈忠旭一听荣珏来了,便急急的从军中赶了回来。
“钟铉,快见过公主。”陈言拉着陈钟铉的手。
“无妨,表哥行军多年,这些俗里,不用也罢。”荣珏看着陈钟铉有些凌乱的发梢,想必是一路赶来,见到她后,又局促的像个小孩。
荣珏,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魅力。
陈钟铉听着荣珏唤他一身“表哥”,少了之前诸多的疏离,心里更是开心。
“正好钟铉也回来,我让厨房准备点吃的,咱们一家人,好好的说说话。”陈言满脸的笑容,急忙招呼人,准备吃食。
只留下荣珏和陈钟铉二人,立于中庭,两相无言。
陈钟铉看着荣珏姣好的侧脸,静静的站在她身侧,觉得这样,便是很好。你我二人,岁月静好。
“我的马就在外头,我送你回府吧。”用完膳,陈钟铉对着将要离去的荣珏说着。他们虽有婚约在身,可荣珏素来只待在公主府中,又素来闭门谢客,不许人打扰,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陈钟铉很是不舍。
“我好久不曾骑马了,不知表哥可愿意陪我去郊外走走?”荣珏摸了摸眼前的马匹,甚是怀念从前驾马轻驰的日子。
“好,来人,取马来!”
荣珏终身一跃,很有男子风范,若不是着衣裙,定是个潇洒男儿。
郊外草地上,马匹顾自的吃着草,荣珏悠闲的躺在草地上,旁边自然是坐着陈钟铉。
“表哥的骑术大有长进。”荣珏把玩着随手摘得枝条。
“不过是待在军中久了。若你愿意,我天天陪你,可好?”
荣珏并没有答话,而是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荣珏,你可知,你这幅样子,最是厌人。
第十九章()
“公主又去了何处?”素心一早去荣珏房中请安,便空无一人,转了一圈,也不见荣珏踪影。
“瞧姐姐这话问的,殿下成日里待在府内,除了佛山寺,聚仙居,还能去哪!”府中一个小丫头说道,说完便忙自己的差事去了。
佛山寺的桃花都谢了,莫不是又去了聚仙居?前几日,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又不好了。
聚仙居的人,一看到是荣珏,领了荣珏入坐,便进了内堂,想必是去通传了吧。
没过一会,李甫便从里面出来了。“先生晨起出了门,去看庙会了,吩咐我,若公主来了,还请公主稍等片刻。”
“可是与那随从一起?若没记错,可是名唤,清扬?”
“正是,姓苏,先生唤他清扬。”李甫对着正要上茶的伙计摆了摆手,示意退下,接过了茶壶,亲自为荣珏倒茶。
“你们先生看起来不向是爱热闹的,想必是很疼他。”
“都是孤苦之人,先生仁慈,待我们这些人都是极好的。”荣珏看着一直低头摆弄茶水的李甫,他的脸上有到疤,应该是多年的剑伤,露出的手腕上也有不多不少的伤痕,一双手粗糙的很,定是个从小舞刀弄剑,生活在刀口上的人。
“我第一次来时,居内隔着桃花香气还有些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后来就再不曾闻到了,你可知为何?”李甫一听手抖了一下,撒了些茶水在外头,好在掩饰了过去,但荣珏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慌乱之色。
李甫说话有些吞吐,“奥,许是先前的主子留下的,公主也知道,我家先生盘下聚仙居不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先生知道,我素来对薄荷的气息敏感异常,所以”
“公主多虑了,”李甫的舌头越发的干燥,打断了荣珏的话,“先生与公主不过几面之缘,怎会知晓如此之多,若公主没什么吩咐,我先退下了,先生也快回来了。”说完便放下茶壶,急急的走了。
荣珏看着茶桌上的滴滴茶水,心中不由得起疑。好在越南宫不在。
他究竟是谁?不是凌云,那又是谁?若是凌云,那又该如何?
种种谜团,见到后,须得亲自问了才是。
“我还以为公主,不会再来了。”清透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正是越南宫。
“先生的茶,格外清甜。”
“那南宫也只能让公主多饮几杯了。”越南宫玩笑一二。
“恐是要让先生失望了。”荣决喝了一口茶,复而放下了杯子,用手轻点杯沿,“先生可知,荣珏一介女流,从纷争中全身而退,花了多少心思与时日,忍了多少不能忍。先生可以说我胆小,自私,我只是怕了,怕了这些个算计。”
人人只看到公主府的荣耀,知道公主荣珏是个了不得的女子,可谁知道,她褪下了多少骄傲,舍弃了多少情感。公主荣珏,自太子死后,自此不敢多言语分毫,自凌云死后,不敢放纵感情。
说完,荣珏起身,看了看李甫,苏清扬,和茶馆上下一干人等,拂了拂礼。“先生既庇佑了这些孤苦之人,还望先生,就此止步。”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十一章()
越南宫听说云城派了大军前来迎接,也以为会是个美好的结局。于是辞别了凌云,继续四海为家。
可谁知道,期盼的大军,期盼的圣旨,等来的却是,以叛臣叛将之名,就地处决。
他们尚且没能从喜悦中醒过来,尚且来不及思索片刻,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反抗,挥剑而下,招招致命。
待越南宫得知此事,赶到的时候,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心里悍然,人心,竟凉薄至此。李甫也因护送越南宫,而逃过一劫。
此后,世间再无凌家,再无凌云。越南宫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凌云,昭雪天下。
这些年,越南宫四处奔走,韬光养晦,做自己从前最厌恶的事,进入从前最恨的是非之地。
和荣珏不一样,他只为凌云一人。
荣珏自那日回府后,许久不曾踏出房门半步,也不爱饮食,终日卧于床榻。
南陵王府,一名探子正向墨高禀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