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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浣伸手抚了抚敬太后的背,“姑妈,小心身体啊。我想,陆嫔应该是劝过的,但皇上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后宫姐妹虽然不少,却难得见他如此宠过谁。而且明日,就是皇上的生辰,不如,您就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你啊。”敬太后轻叹一声,看着容浣摇了摇头,“就知道处处向着他,可他呢,最近几日,可去你宫里走动过?”
容浣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撇过眉眼,“有的……”
敬太后瞟了陆蓁一眼,对容浣道:“还撒谎骗哀家。要是有,你就不会连着几天都过来陪哀家念经。这个皇儿,哀家是该好好说说他。正经人不疼,也不知瞎胡闹什么。”
“姑妈,别……”容浣有些羞涩的扯了扯敬太后的袖角,“我每天能陪着姑妈,就很知足了。皇上每日忙着朝政,再让他分心,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敬太后看着容浣,一脸疼爱,“你就是太懂事了,知道什么时候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规劝。唉,可惜皇儿还年轻气盛,不懂你的好处。”
“姑妈……”
“什么姑妈。”敬太后握上她的手,故意打趣道:“你动不动就来陪哀家这个老太婆,什么时候才能给哀家生个皇孙。”
容浣一听,似是想起了那个早夭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姑妈可是忘了,陆美人现在就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呢。想来不到年底,您就能抱皇孙了。”
“嗯。”敬太后一听这个,面色也带了几分喜,“昨儿哀家为那个孩子念了两个时辰的地藏经,保佑他平安降生。”
陆蓁本来跪在一边,很是无聊的听着这姑侄俩一唱一和,一赞一讽,但没想到容浣突然把内容转到了瑞宁身上,不由得打起精神,竖着耳朵开始仔细听。
“陆嫔,哀家听说,你是陆美人的表姐?”
“回太后,是。”
“好了,别跪着了,起来吧。”敬太后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宫女去扶她。“陆美人,唉,哀家见她也是病秧子,你身为表亲,要多多照顾她,经常去看看她。”
“是。”
“对了,姑妈。”容浣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既然陆嫔和陆美人是表亲,对于陆美人的吃穿喜好肯定比旁人要熟悉的多,不如,我跟淑妃姐姐开口,让陆美人搬到蕴华宫去和陆嫔同住好了。”
陆蓁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一紧。瑞宁想搬到她身边住,容浣肯定知道,甚至说不定,连瑞宁曾苦苦哀求过她这件事,容浣都有所耳闻。而此时,容浣明明不想瑞宁生下孩子,却故意遂了瑞宁的心意……
她想做什么?
“陆嫔,你觉得本宫这个建议如何?”
容浣在笑,笑的陆蓁莫名浑身发冷,那个眼神,分分明明,就是要她一口答应的眼神。原来,容浣是想要借她之手,来除去瑞宁的孩子——
“臣妾……”她喉咙发颤,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逼上了绝路,“臣妾以为贵妃娘娘说的是。但之前,臣妾和淑妃娘娘都问过陆美人这件事。”
“哦。”太后一听已经问过,而现在陆瑞宁却还住在淑玉宫,很明显是被拒绝了。不由坐直身子询问道:“怎么,她如何答得,是不愿么?”
“嗯。”陆蓁低下头,不去看容浣的表情,话止于此。
她不能答应容浣。
如果瑞宁搬来蕴华宫,容浣真的要她动手,不仅会彻底毁了她跟瑞宁的关系,还会让她背上杀害皇子的罪名。
虽然她敢十成十的确定,容浣就是在玩一石二鸟的把戏。不仅要除去瑞宁的孩子,挑拨自己和瑞宁,还要测试已经得宠自己,是不是会继续对她忠诚。
无论她是否对孩子下手,都会将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陆美人真的那么说?”容浣难言惊讶。
她几乎没有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受挫。陆蓁竟然会拒绝她,她的提议,不是正合她姐妹俩互相拂照的心意么?
“罢了,不搬也好。”敬太后倒是反应不大,反倒带了一丝赞许,“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她这么做,也是按规矩来。看来,那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陆嫔,这一点,你这个当姐姐的要好好学学。”
又绕到她身上来了……陆蓁暗自喊冤,但又无处说理,只好垂下头去,低声道了句:“是,臣妾知错,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
“嗯,没事了,你去吧。记得,皇儿虽然宠你,可也要你肚子争气才行。”
“是。”
陆蓁跪在那里,想起来之前背着众人偷偷吃下的那颗避子丸,心里一时滋味莫名。
离开圣宁宫,陆蓁独自一人匆匆往回赶,却被半路上被人追了上来。
来人是容浣的侍女云子,之前救安林的时候,陆蓁曾暗中受过她的照顾。“娘娘,贵妃娘娘问您今日酉时可否有时间来贵妃宫一趟,说是有本经书想要送给您。”
陆蓁心里明白,容浣已经反应过来,想要兴师问罪,但还是笑着谢过了云子,让她回去回禀容浣,说她一定会去。
看着云子离开,陆蓁无奈的撇了撇唇角。
罢了,问罪就问罪吧,反正事已至此,她是不可能再强迫瑞宁搬来蕴华宫,毕竟太后都发了话。
不过,瑞宁既然目前只能住在玉漱宫,她便有些鞭长莫及了。虽然说,常婉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太会让瑞宁在她眼皮底下出事,但若是容浣逼她,就不知她有什么应对之法了。
不知为何,重生一次,陆蓁觉得自己对常婉,好像少了几分刻意的防范。
明明容浣,南岚和她三人之间,自己最该警惕的便是她。前世,她害自己失去孩子,四妃争斗,只有她一个人安安稳稳的活到了最后,但是,自从她灵魂飘荡无依之时,亲眼目睹她为自己弹琴凭吊,就不知为何,对她心生了犹豫……
婉姐姐,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匆匆回到蕴华宫,一进院门,就看到恩归和小还守在那里,翘首张望着。一见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前来,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娘娘,您没事吧。”说话的是小还,比起恩归脸上的喜,她对陆蓁的担忧更多了一份,“恩归姐昨夜一夜没睡,奴婢和安林也暗自四处打听了一宿,就怕您在交凤殿侍寝这件事,引起其它嫔妃娘娘们的介怀。”
陆蓁冲她笑了笑,四处看了一眼,开口道:“我没事,具体的回去再说。”
回到屋子里,正好安林也在。陆蓁看他们三人齐齐排在自己跟前,神情又焦又喜,似有要事要做,但又不知到底做什么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
“好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有些手足无措。”
“哪里是无措。”恩归的声音里带了些埋怨,“奴婢一开始差点就吓死了。昨天宣政殿里,打死了三个,罚去浣衣局十好几个,连靳公公都是到最后才捡回一条命,奴婢还以为,娘娘也……”
恩归说着,眼眶便红了。
“没出息,我是那么短命的人么。”陆蓁笑叱她。
“呸呸呸。”小还转身替陆蓁吐晦气,“娘娘别开玩笑了。昨天,大家都慌了神,安林那小子还哭了呢。还好恩归姐比我们理智,想到去问交凤殿的人。”
恩归本身同陆蓁在交凤殿住过一段时间,和那里几个太监宫女都相熟。昨日宣政殿出了大事,谁也不敢去问,她见陆蓁一人去了,还不带着她,就知道一定有事。跟小还她们着急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要去交凤殿打听。结果,竟是虚惊一场,陆蓁不仅没事,还侍了寝,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陆蓁看着眼前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虽然觉得吵,但弯着的嘴角却一直没放下来过。
有人担心的感觉,真好……
夜晚入睡之时,陆蓁躺在自己的床上,隐隐揉着腰侧。
“娘娘,明日就是皇上的寿辰了。”恩归在一旁,替她将床帏放了下来。
“嗯。”陆蓁懒懒的回应。
恩归听了,不觉微微摇头,“您想好要送什么贺礼了么?小还都打听过了,贵妃娘娘送了手抄的经书,淑妃娘娘送玉,惠妃娘娘送茶,其他嫔妃们也都有准备。听说惠妃娘娘身边那位陆才人,还要献舞呢……娘娘,娘娘?”
“嗯?”陆蓁打了个呵欠,差点睡着了。
“奴婢之前问您,您说您要好好想想,现在可想好了?”
“想好啦!”陆蓁皱眉叹了口气,嫌她啰嗦,干脆直接回道:“不仅想好了,你家娘娘我已经先人一步,送了。”
恩归眼睛一瞪,“真的?!皇上怎么说,可是喜欢?”
陆蓁想了想,“嗯……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是已经尽力了。”
第8章 。27()
赵文烨生辰这天,和陆蓁记忆中的并无多大的出入。卯时在永合台祭天,早朝之后,赵氏一族前去陵宫祭拜先祖,三妃随行,剩下的后妃便前往御花园候着。陵宫祭祖陆蓁后来也曾随行过几次,既沉闷,又无趣,站站跪跪,基本半天光景就过去了。
还不如留在御花园跟姐姐们扑蝶——
她记得,自己曾跟那人偷偷这样抱怨过。谁知下一年的陵宫祭祖,赵文烨真就不知找了什么借口,让她留在了御花园。
不过,现如今她只是小小的嫔阶,理所应当不用随行。
真好。
摊开手臂,陆蓁靠着凉亭的石柱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头顶的湛蓝晴空,心情一时出奇的轻松。
“表姐。”
陆蓁挑眉回头。
两位宫女左右搀扶着瑞宁,袅袅婷婷的进了凉亭。年幼的那位陆蓁认识,是之前的绿珠。年长的那位就没见过了。
“坐。”陆蓁朝她笑了笑。
瑞宁正要坐,却突然被年长的宫女伸手一拦,“这石凳凉,奴婢叫人去拿垫子来。”
“不妨事……”瑞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还是要的,美人难道忘了,您昨夜一直肚子疼,最后闹到凌晨才睡下么。”
瑞宁无话,宫女示意绿珠,绿珠点点头便离开了凉亭。
瑞宁本意是陪着陆蓁坐下说话,但被这么一拦,弄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得窘迫的很,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
陆蓁看她明明不愿,却又不敢反驳的模样,便知这位宫女来头不小。伸手假意锤了锤腰,顺势站起身来,道:“坐久了也累,这里阴,我陪你去太阳底下走走吧。”
瑞宁表情一喜,“好。”
两人相携着步出凉亭,年长的宫女还要去扶,却被陆蓁身边的小还一把拉住,“贵姐姐,让两位主子说会儿话吧。有我家娘娘在,陆美人不会有事的。”
宫女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了小还,而且,她还能叫出她的名字,不由得一阵疑惑,“你……认得我?”
“是啊,兰贵姐姐是贵人多忘事。姐姐当初在程嬷嬷那里当值的时候,妹妹正巧也在呢。”
兰贵一听程嬷嬷的名字,立刻皱了眉,“那个老妖婆,当初我若不是被太后娘娘赏识,调到了圣宁宫,估计这会儿已经死在她手里了……对了妹妹,你是这么出来的?”
小还一开始也是一脸愤慨,随后又跟着感叹,“我也是命好,被淑妃娘娘身旁的红鸾姐救了一命。”
陆蓁在前面走着,见小还缠住了那个宫女,便放心的搀着瑞宁,两人慢慢的在御花园里散起了步。
“表姐……对不起。”瑞宁神色中浮现出一抹愧疚。
“嗯,怎么了?”
“我知道……你不想侍寝。我如果争气一些,你也不用——”
“没有的事。”陆蓁听她这么说,心里莫名的一颤,连忙打断道:“我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侍寝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完全不用自责,也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我刚刚听那个丫头说,你又开始肚子疼,是怎么一回事?”
瑞宁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还是因为之前,在惠妃那里喝的那碗药……”
陆蓁蹙眉,“杜永怎么说?”
“他说,从脉象上看,可以推测出药里被人下了大量的麝香。但是现在无凭无据,我根本不可能去指认惠妃害我,只能忍了。”
陆蓁听了,眼神间闪过一丝锐利,“忍……你忍的住么?”
“就快,忍不住了。”瑞宁咬唇,声音有些凄惨,“表姐,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很痛,小腹就像刀绞针扎一样……但又不敢声张,生怕惊动了淑妃和太后,万一她们觉得杜永医术欠火候,再换个人来,我就真的只能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了。”
陆蓁听了她的描述,心里不由得一沉。瑞宁的身体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