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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吧。”
“悦情,你别这样。”尤大志捋开她的手,面色为难地说,“我真的接受不了,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时不时就会惊醒,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尤大志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将他再找回来,可是我现在必须要离开。”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始终都没有你最好的朋友重要。”王悦晴苦笑,眉眼间难掩失落。
“悦情,你别这样。”尤大志温柔地望着她,动情地道,“你知道的,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尤大志风流成性,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命,可是在我的心里,认定的女朋友只有你王悦晴一个。”
这个王悦晴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尤大志对她的好,对她的喜欢,根本不足以让他留下来,她还是要失去他。
“你能不走吗?”
和尤大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对于尤大志的性格,王悦晴很了解,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问这一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好像在说,你看,我真的争取过了,但是他还是要离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王悦晴感到心里一阵抽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听到自己可怜兮兮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会先去美国一段时间,如果有合适的学校留学的话,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多久?”王悦晴低着头,声音低低的。
“两年。”尤大志轻声道。他见王悦晴许久没有反应,便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微笑着道,“你会等我的对吗?”
王悦晴猛地抬起头来,满眼的犹疑:“我不知道,大志,我真的不知道,两年太久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尤大志嘴角抽搐着,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也就释然了。王悦晴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为爱痴狂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他都明白。
况且执意要离开的人是他,他又有什么资格要她把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他的身上,这不公平。
“没关系。我懂,我都懂。”尤大志摩挲着她细腻白皙的脸颊,心中竟生出些许怜惜和不舍。
“我走了。”尤大志笑中带泪,连声音都变得潮湿。
“大志……”王悦晴依依不舍地拉着尤大志的手。
他们心里都清楚,时间一到,紧握的手总归是要分开的,但最起码还可以铭记这一刻的体温。
王悦晴亲眼看着尤大志进了闸口,也清晰地听到她经营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梦幻生活犹如肥皂泡沫般碎裂的声音。
当尤大志的身影彻底在她眼前消失后,王悦晴终于控制不住,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蹲下身来大声地哭泣。
阮清恬一张开眼,就看到一大片,白茫茫,无边无际的大雾。
她深陷在这片雾海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摸索着,忐忑地前进。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软绵绵的,没有一丁点存在感。
“清恬?”
阮清恬猛地回头,依然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恬恬……”
阮清恬焦急地搜索着,是谁?到底是谁?
“浩杰?浩杰是你吗?”阮清恬心急地大喊。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但是她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你穿这件红裙子真好看。”
红裙子?阮清恬有些疑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任浩杰送给她的那一条红色的裙子。
等她在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任浩杰就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样的黑色西装,戴着一样的红色领结。
“浩杰……”阮清恬未语凝噎。
任浩杰望着她,微笑起来:“真好看。”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痞气十足,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歪歪的,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你就这样走了,会有很多人伤心吗?”阮清恬哭着问。
“你别哭,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别哭了好吗?”
任浩杰皱着眉,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庞,阮清恬下意识想要抓住他,可是在她伸出手的一刹那,他却像一缕青烟般迅速消散了。
“任浩杰?”阮清恬着急地四处寻找,然后那缕青烟又慢慢聚拢,沉着脸的任浩杰又出现了,不过离她好远。
阮清恬慌忙飞奔了过去,任浩杰苦笑:“我已经死了,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阮清恬哭着道。
“傻瓜,这就是在梦里啊,不然你怎么会看到我呢?”任浩杰笑着。
阮清恬痛苦地摇摇头:“可是我不想只是在梦里见到你,我想每天都看到你,看到你跟我耍赖,看到你因为一点小事就急得跳脚,看到你张牙舞爪地跟我喊话,看到你……”
阮清恬已经泣不成声,任浩杰听着阮清恬的哭诉,只是神色黯然地低着头:“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自愿选择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
周围明明是光芒万丈的世界,但是任浩杰的脸却笼罩在一层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充满痛苦。
第两百九十二章、梦魇(下)()
不是自愿?这是什么意思?
“浩杰,你说什么?”阮清恬下意识又想去抓他,然后任浩杰和上次一样像一缕烟似地消散了,过了一会儿才在离她更远的地方凝结,望着她,似笑非笑。
“这真的不是我自愿的,我舍不得你,清恬,我真的舍不得你,我不想离开,可是我不得不走。”
“浩杰,你什么意思,是有人害你吗?是谁害你的?你告诉我!”阮清恬着急地问。
任浩杰但笑不语,他缓慢伸出手,抚着她的脸庞,他的指在触到她的皮肤的时候,便慢慢地幻化成一缕青烟,然后是他的手腕,然后是他的整只胳膊。
似有晶莹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亮闪闪的,沿着他脸上的皮肤,一直滑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阮清恬,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也一定幸福。不,你还是不要幸福了,不然你就会忘了我,我不希望你忘了我。不然我会孤单的。”
“你告诉是谁害死了你,你告诉我啊!任浩杰!”眼见他就要消失,阮清恬焦急地大喊。
“再见,阮清恬。”
任浩杰微笑着,然后在她充满期盼的目光中一点点消失了。
不要!
“任浩杰!”
阮清恬尖叫着起身。
眼前没有大雾,没有穿着一身红衣的她,更没有任浩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阴沉沉地向她压来。
阮清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眼角还挂着几滴残泪。
刚才的梦境实在是太清晰,阮清恬感觉任浩杰好像还活着,就在她身边。他说他不是自愿的,难道任浩杰不是自杀吗?
任浩杰,是想告诉她什么吗?所以才会到他的梦里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呢?到底是谁想害他?
任浩杰……任浩杰……
阮清恬缓慢地将头放在自己的膝上,然后紧紧地抱着自己,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冰冷的泪沿着眼角滑落,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任浩铭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手中拿着半空的酒瓶,仰起头,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长腿一伸,不小心踢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空酒瓶。
任浩铭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子,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去酒柜拿酒,结果却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他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索性就长腿一伸,坐到了地上,微喘着盯着前方某个地方,突然开口:“你在看什么?”
“我都已经死了,还能看什么?”任浩杰自嘲的身影。
到底是他喝醉了,还是他变得更清醒了。任浩铭望着站在面前的任浩杰,悲哀地想。
“是!没错!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任浩铭大声喊了一句,长手一挥,将地上的空瓶挥出去老远。
任浩杰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已经不在了,阮清恬不就是你的了么?你应该很开心得,不是吗?”
“开心?我怎么能开心的起来?”任浩铭苦笑一声,身子往后一仰,萎靡不振地靠在墙上,指着任浩杰道,“每天都看到你,你让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哥,我已经死了,说白了就是个鬼魂,如果不是你想看到我,我又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呢。”
“我不想,我不想看到你!我恨不得你永远消失!”任浩铭愤怒地喊道。
“那我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呢?”
任浩杰张开双手,无所谓地耸耸肩。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任浩铭现在恨透了这张脸,因为它看上去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包括他的眼神和嘴角的弧度。
“哥,你不要骗自己了。其实你很想念我对不对?就像你以前说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任家的儿子,你是我的亲哥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浓于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会分开的,对吗,哥?”
任浩铭痛苦地摇着头:“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叫我哥,我听着心里难受。”
“我也难受,哥。你真的就那么喜欢阮清恬吗?为了她,居然什么都肯做?”
“你不也一样吗?”任浩铭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
“是。所以我理解你。我不会怪你,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可惜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任浩铭目光微寒,冷声道:“不要再说了。”
“哥,你不要怕,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已经死了,你忘记了吗?”任浩杰突然笑起来。
任浩铭望着他的笑容,突然就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你别笑了行吗?”
“那你是比较希望看到我哭吗?”任浩杰笑着问。
哭?
任浩铭想到任浩杰生前哭着求过他几次,每一次都是因为阮清恬。
“哥,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阮清恬。”
“哥,我一定戒毒!只要你别不让我和阮清恬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
“哥,我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的,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祝福你们。”
“哥,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会死。”
这些话,任浩铭都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可是现在他真的死了,他再也见不到这个唯一的弟弟了。当曾经不经意间冒出的狠毒的念头变为现实,他一点都不觉得庆幸,只觉得悲伤。
任浩杰微笑着在任浩铭面前蹲下来,望着任浩铭一脸狼狈的脸,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他黑洞一般的眼睛,紧盯着任浩铭,一字一句,缓慢地问:“哥,你后悔了吗?”
任浩铭眸光深沉,紧抿着唇,牙关紧要。然后他伸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空酒瓶,缓慢地朝任浩杰的脸上砸去。
酒瓶应声落地,任浩杰的脸也消失了,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而他却觉得越来越孤单,越来越冷,而窗外即将黎明的天色看起来也如泼墨般的深沉如海,仿佛永远不会再亮起来。
任浩铭靠着墙,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缓慢地流下来,然后隐匿到脸颊上的阴影里,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第两百九十三章、仇恨()
ken提着行李箱来找任浩铭的时候,他才刚刚醒过来,脑袋昏沉沉的,即使喝了一大杯的黑咖啡,也依然没有缓过劲儿来。
“任先生?”ken走到任浩铭身边,恭敬地道。
任浩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随口道:“有什么事吗?”
“任先生,我是来跟您请辞的。”
“什么?”任浩铭猛地抬起头来,眉眼憔悴,整张脸都仿佛蒙在一层阴影里,“为什么?”
“我年纪大了,儿子也不希望我再操劳,前些日子,儿媳妇生了龙凤胎,儿子三番两次地打电话,希望我能回去,安享天伦,含饴弄孙。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ken说道。
任浩铭沉吟半晌,才低头道:“我以为,你是因为浩杰。”
ken被皱纹包裹的眼睛里很快充满泪水:“我是看着二少爷长大的,他在我的心里和亲生儿子没什么差别。谁能想到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
“就因为他死了,所以你们所有人都要离开吗?”任浩铭沉声道。
ken一惊,眼睛瞪得铜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