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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被推给了流寇,德州府尹也被大加褒扬赏赐,追赠官职。明面上看着已经是皆大欢喜,但是贾政知道昭王暗地里已经被圣人囚禁在昭王府里了。虽然有些唏嘘,但是贾政可不会为着这么些事情烦心,最近的事情一帆风顺,他心里也舒畅。
元春出嫁后的日子过得美美满满,不到两月就已经有孕在身,喜得夫家要被她捧在掌心护着。贾珠的学问渐渐长进,李老大人已经暗示下一年可以尝试着去下场考试。宝玉虽然让贾政头疼,但是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贾环跟宝玉关系不错,自己也努力。而探春,虽然这个女儿接触不多,但是贾政也从未忘记过他。他也只有两个女儿。
人都说,春风得意的时候就容易出事,虽然算不得铁律,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反复。
余户失踪了。
失踪个把人在京城里是天天都有的事情,无论是谁贾政都不会去关注,除了这个人是余户。自己的贴身小厮失踪了,贾政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目光微沉,把自己的心腹都派出去找人去了。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余户作为他的贴身小厮,几乎是不离他半步,门房也说过他今日没出过府――人是在贾府里被掳走的,要知道贾政身边可还守着几个太子的暗卫!
会想到要掳走余户贾政心里一突,不好的预感接连而来。
太子很快就收到这个消息,彼时陈垣跟言子池正在宫殿内跟着太子商讨事情,太子知道暗卫来了也没让他们两人回避,两人直接就听到了整个事情。陈垣眼神微动,看向太子。太子淡然地放下手里的奏折,清冷地说道:“你且先回去护着他。”暗卫悄然退去,整个大殿内的气氛却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太子殿下,您万万不可冲动行事。”陈垣眼睛眨都不眨地就丢出这么句话,言子池脑子冻得没有陈垣快,下意识接了一句,“文书,虽然那个小厮被带走肯定是冲着太子这方来的,但是小心谨慎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为了从余户嘴里撬出东西来打击贾政继而攻击太子?
陈垣却没有理会言子池,眼睛紧紧地看着太子。
太子放下手里的文书,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好好处理这些奏折,待会回来孤要看到你们的批改意见。”太子一笑,如同春风化雪,散去了一身寒意。他欣然站起身来,轻松得仿佛只是去散个步。陈垣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您真是让臣越来越看不懂了。”
“有些东西,还是只有一个人懂就好。”太子的声音又重新恢复冷然,大步地跨出了大殿。跟在身后的张赫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连带着必备的宫女太监。言子池愕然地看着丢下一大堆事务离开的太子,转身看向在长吁短叹的陈垣,恶狠狠的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陈垣用怜悯的眼神上上下下扫射了言子池好几下,而后有些提不起力气懒洋洋地说道:“不就是存周兄的事情咯,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我们那位伟大的圣人的手笔,这不,太子殿下是为贾政背锅去了。”
!!!言子池脸色一愣,而后跳了起来,在大殿内不断地踱步,来来回回了好几步,“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发现?”虽然言子池跟贾政的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贾政是个端正守礼的人,太子也是个清冷的人,两人在人前从来没有什么越距的地方,在别人看来也就是太子跟宠臣的关系,圣人是怎么发现的?
陈垣听完他的话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傻吗?秘密是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两个人知道的东西那就做事情!圣人是什么人?全天下都是他的,当他怀疑一件事的时候,从来不需要证据。”这一次如此大手笔直接把人给带走了,估计是圣人沉不住气了。
毕竟太子现在已经是他“矮个里拔高个”给挑出来的,现在又出现了这件有碍私德的事情,圣人不气死才怪。
言子池也不是傻瓜,自然是想到了某些神出鬼没的人物,顿时沉寂下来。为君皇者,疑心病是古往今来都有之的。
“只是也不一定便是圣人”言子池喃喃地又说了一句,雄雌莫辨的脸上带着少许迷茫的神色。但是陈垣知道这只是他在思索时的假象,也知道言子池只是自言自语抒发一下现在捉急的情感。能在太子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还带走一个大活人的,还能有谁?
太子到了圣人寝宫的时候,张赫识眼色地后退一步站在宫门口,没有进去的打算。太子大步跨入一道道门,直到内殿,看到坐在炕上跟皇后对弈的圣人。太子不发一言,掀开下摆,跪在殿下。
圣人连眼色都不给他一个,皇后倒是看了他两眼,但是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厮杀了一整个下午,从日头高升到日头西斜。直到圣人还打算继续下下去的时候,皇后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陛下,您已经坐了许久了,该是起来在殿内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了,臣妾现下去给您看看御膳如何了。”
宫里何曾需要一个皇后去看御膳?只是圣人不说话,太子也不说话。皇后声音轻柔地说完之后,也不看圣人的脸色如何,端庄大方地起身,漫步出了殿门。那华丽的长摆消失在视线的那一刻,圣人的眼神如同猛虎一般看着太子,圣人虽然已经衰老,但是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气势笼罩在大殿内,沉重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请父皇责罚。”太子宛若觉察不出这骤变的氛围,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开口。
圣人呵呵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森森冷意,“责罚?朕的好太子,有何处需要朕这个孤家寡人责罚之处?”
“儿臣与贾政相恋至今,竟还未曾与父皇言说,实在是大罪。”每一个从太子的嘴里吐出来的字眼,都让圣人的怒火“噔噔噔”地往上冒,额角边突突的经脉让人生怕他当场被气昏!
“啪嗒”的声音接连不断,圣人一手掀掉了棋桌,黑白混杂的玉石棋子在地上打着旋。“好一个相恋至今未曾言说!太子,你可曾把皇家脸面放在眼里!你可曾把天下百姓放在眼里!你是把你这些年读的书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朕怎么就选了你这个混账东西!”圣人的怒火咆哮几乎淹没了整座大殿!
太子抬起头看着圣人,眼里清澈得不可思议。
“皇家自古以来出的丑闻数不胜数,向来为人所津津乐道。天下百姓关心的是皇位上的人能不能让他安居乐业安稳度日,不再颠沛流离担惊受怕。儿臣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未见过孔孟圣人对此有任何的异议。”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只是圣人越听却是越上火,索性下了地,走到了他面前。
贵族上层,龙阳之好十分盛行,来往之间谁家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男伶?也颇受推崇。只是虽然此风盛行,却从未听说过真的与男子相恋之事。就算真的有,哪家不把他当作丑闻,捂得发臭也不敢显露出来。
如果太子只是玩一玩,就算对象是贾政,是工部尚书,圣人根本不会理分毫。但是,却偏偏让他看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儿臣从未怀疑过自己做过的事情。”
“只要杀了贾政,这件事情朕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儿臣做不到。”
“太子!!!”圣人目眦尽裂,一脚就朝着他的心窝子踹了过去,太子只是闷哼了一声,硬生生扛了下来。
“你就不怕朕暗地里对他下手?”圣人踢了太子一脚之后,心情也发泄了一些,冷哼了一声说道。
“您不会。”太子应答,声音里到底掺杂了一些复杂。
是的,圣人再怎么生气,再怎么发怒,也不可能真的杀了贾政。他看着太子的眼神,太像了,这样的眼神。
实在是太像了。
曾几何时,木贵妃死后,那个时候还小的四皇子,就带着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干净清澈得不可思议,却让人看了之后就惶惶然掩面而走,不敢再看。仿佛自己的思想都曝光在这样的眼神之下。
圣人曾经亲手拒绝了四皇子的亲近,亲眼看着他一步步冰封起来。想着自己在木贵妃死后的哀恸,想着这些年来太子的独来独往,那句杀无赦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余的感情。
98。()
太子从圣人寝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坐在榻上看着太子一步步走出去的圣人,眼里满是森森的冷意,皇后端着一碗莲子汤进来,感受到圣人身上散发的寒意,只是轻轻走到圣人身边,放下东西。om
“皇后,太子这孩子还能够改好吗?”圣人宛若自语。皇后拍拍他的肩膀,靠在他身边坐下,这便是皇后难得的亲近了。“陛下,您自己心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太子如果是那种人的话,您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处太子这个位置,皇后甚至不觉得太子这般作为有什么过错。难得有情人,虽然在宫里谈情这个字有些可笑,但就是因为稀少,因而可贵。太子,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罢了。
“陛下,您又是打算怎么做呢?”皇后的话并没有得到圣人的回应,皇后也不生气,她看到了圣人因为她的话而握得更紧的双手。伸出手,轻柔地握住圣人握住的拳头。又低声说了一句。圣人原本的方案肯定是不能够实行了,端看现在圣人如此纠结的样子就知道了。
“来人,宣贾政进宫!”
“是,陛下!”
当荣国府的大门被拍得哐当响的时候,贾政还在书房里待着。今日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收获,甚至是暗卫。贾政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余户知道得太多太多了,在担心他安危的同时,贾政也在担心者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就算仅仅只有皮毛,就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还有他跟太子的事情。
派人出去寻找不过是聊以慰藉,人是肯定找不到的。
贾政双手支在桌子上,额头抵在合十握成的拳头上,心里隐隐有了一两个猜测。
“卧槽,不要跟我说是”
“卧槽,不要跟我说是”
“卧槽,不要跟我说是”
“卧槽,不要跟我说是”
“卧槽,不会是皇帝吧?被知道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预见到贾政悲惨的下场,如果圣人以为太子只是玩玩还好,可是问题是太子不是那样的人吧。”
“太子在大部分的事情上还是挺光明磊落的,已经预知到结果了。”
“贾政应该不会死吧”
“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有可能是其他几个王爷吧??”
“反正余户这条命是别想着能够留下来了。om”
“难过qwq”
贾政虽然没有把全部的弹幕都看完,但是大部分还是扫了一遍,有些猜测跟他现在的猜测很是类似,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去!”门房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刚才可是被那个阵势给吓了半死,一不小心还以为贾家要被抄家了。
贾政听到这句话,眼睛突地睁大了一些,挥挥手让他下去,而后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最坏的结果出来了,不知为何贾政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
“大人。”就在贾政站起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双手朝前。贾政从他手上拿过了信封。拆开一看,偌大的一张纸上只写了一个字――心。贾政愣了一会儿,突然朗声大笑起来。把纸张随手揣进怀里,走出了院子。
一步步走到他从未来过的圣人寝宫,贾政在跨进去,在明黄色时就已经拜倒在地上,“臣贾政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贾爱卿,你瞧瞧朕现在像是能万岁的样子吗?”圣人冷哼一声,手上的茶杯砸在了贾政身上,原本是对着脑袋砸的,只是体力不支,砸在了身上,滚烫的茶水浇在贾政身上,烫得贾政一哆嗦,幸好他下朝之后并没有换朝服,朝服比起常服还隔水。
“臣罪该万死。”贾政叩头认错,但是认的什么错,犯的什么事情一概不说。“那你倒是说说,你犯得是何等罪孽?!”圣人的声音突地又从咆哮变成森冷,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钉得贾政换身发麻。
“臣犯了不告之罪。”贾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虽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面对如此威压的圣人,贾政还是有那么有些本能反应。这件事情中算下来,能提及的比较轻微的罪责,贾政也只能提出这一个了。
“不!告!之!罪!”圣人的声音仿佛是把四个字含在嘴里碾压了好几遍,说得又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