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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每月来一次的好朋友,殷凤离也不懊恼,因为只要处理得当,就算在古代,她也一样跑一样跳,这不,她在一旁指点,陈尚宫带着如珠、如宝在那里做针线活,替她缝那所谓的带护翼的月红带。
唐佑的针线活和殷凤离一样,都是极差,她只能坐在一旁剥松子儿,犒劳那几个动手做针线的女人,太后说了,东西做好了肯定好用,她准备蹭几样来试试,所以这会儿才会如此献殷勤。
待到第三日,殷凤离再也待不住,便让怀着身孕行动不便的如宝扮成她的模样待在禅房休养,她却换了如珠的侍女服饰,伙同唐佑,以下山给皇太后采买东西为由,溜下山去了。
正逢初四,大小街坊纷纷开了市,尚京城内好不热闹,殷凤离第一次融入古代的市集,她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想玩,看什么都想要,唐佑比她好不了多少,以前她跟着景玥,一向过的是睁眼杀人,闭眼被杀的生活,从来没这么轻松逛过街坊,先开始唐佑还紧张兮兮,到后来,竟也陪着殷凤离疯去了。
俗话说得好:平地两旁寻水势,两水夹处是真龙。
在山上报国寺大佛楼上时,殷凤离就俯瞰过整个尚京城,但凡像这样有两条河将平原夹在中间的地方,都是繁荣富裕、人丁兴旺之地,就像现代时美国的纽约,中国的上海,都是这样的地方,其繁华热闹之态,可想而知。
听唐佑说,那像二龙戏珠一般的两条江,一条叫漓江,波澜壮阔;一条叫湘江,蜿蜒秀丽,前者贯入渤海,后者汇入东海。
穿过湘江边的市集,殷凤离被江上商船川流不息的景象所震撼,就算她在现代看到博物馆内那些关于十九世纪英伦港的油画,也不及此时所见这般大气磅礴。
这大夏皇朝,果是民富物丰,优渥富饶。
江边静水潭处,上百艘花艇停泊其中,里三层外三层,船舷挨着船舷,犹如迷阵。
唐佑说花艇代表着浮华,有花艇聚集的地方就是最穷奢极侈的烟花之地。
殷凤离顺着唐佑所指望去,每艘花艇至少都有两层,每层可以摆上十几围大饭桌,因是过年开市,所以就算这白日里,花艇上也是美女如云,那薄衣之外,挽上一条帔帛,就像挽上一团烟云,江边风厉,帔帛迎风摇扬,于是花艇上每一位女子,在殷凤离看来,都成了仙子。
殷凤离正立在码头赞眼前风景,不料一艘花艇上噪声顿起,再下一刻便听得一声重物落水之声,紧接着便是女人的尖叫声:“不好了!有人跳江了!”
殷凤离循声望去,江面上浮着一抹天青色的霓裳,那花艇上还有人拿着竹篙,意欲将人捞上船。
“真有意思,那女人要是会去抓竹篙,也不会跳江了。”殷凤离啧啧出声的同时,已经开始宽衣解带,这大冷天的,水肯定死凉。
唐佑看着太后这般,拉住她道:“娘娘千金之躯,万不可下水救人。”要是这位太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她唐佑的小命也要交待的。
“我不去难道你去?”殷凤离戏道,果见唐佑摇头回道:“我不……不会泅水。”
殷凤离甩开唐佑的拉扯,一个纵身跃入水中,唐佑在码头上着急,她只感觉自己的命就同太后娘娘在江面上的身影一般,时浮时沉,手心里全是汗,就怕一个大浪打来把太后娘娘给卷没了。
殷凤离对自己的水性还是有自信的,在现代时她接受过救生训练,这水凉更容易消耗体力,还好那人落水的地方水流没那么湍急,否则她水性再好,没救生衣,她也是不敢下水救人的。
好不容易将那人救上花艇,而那人却因为吃水太多,还昏厥着,殷凤离没辙,只能给她做人工呼吸。
使轻功而来的唐佑立定甲板上时,看到的便是皇太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伶人嘴对嘴的情景。
唐佑脑袋里当即就轰然作响,这要是让主子看见,她定会被扒皮抽筋。
见那人从口中呛出水来,殷凤离才停止动作,这时唐佑近前,赶紧拿披风将人裹住,她的太后娘娘,只着一件兜衣一条亵裤,那浑身白肉,被那许多色胚瞧了去,唐佑只觉得心下虚脱,她的小命,迟早交待在这位不安分的皇太后手里。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就不行吗?”那人醒来,一开口竟是对殷凤离的埋怨,那自怨自艾,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让殷凤离这个女人都为之心疼。
“一脸哀哉相,早知道就不救了。”殷凤离拢了拢披风,他娘亲的冷!
却不想,那楚楚可怜的人儿竟扬手挥来一巴掌,直把殷凤离给打懵了。
第四十八章 呜呼哀哉(2)()
唐佑看着皇太后被打,不觉怒火中烧,刚要出手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伶人,却见花艇上的鸨妈杀到,一记响鞭抽在那伶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殷凤离不忍看,而唐佑只冷笑道:“风月场的老手段,麻花粗的牛皮软鞭蘸上盐水,任你抽再狠也只伤皮肉不伤筋骨,皮肉只消养几天便又能接客,要是打残打死了,这妓馆就得赔本了。”一席话,说得好像自己亲历过似地。
“怎么能这样!”殷凤离感慨,那样的生活离她很远,她根本无从想象。
“还能怎么样,熬的住就熬,熬不住就死。”唐佑说着,眼里却是黯淡无光。
这时只听那位凶狠的鸨妈边抽边骂道:“好大胆的贱蹄子,身为官家伶人,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你以为自己还是大月氏的皇族,呸!万奴国就是万奴国,改了国名也改不了奴性,一个战败国的俘虏,留你性命已是皇恩浩荡,老老实实给我去接客,否则别怪鸨妈我使出更狠的手段。”
殷凤离一听,才知道这艘花艇乃是官乐宫妓之所,而鸨妈所说的大月氏,她在宫里无聊翻典籍时曾看到过,以前那叫万奴国,是北方草原上的一个游牧民族,后来蒙大夏国开国女帝离帝的恩赐,在北方为其兴建了一座大月城,所以万奴国改名大月氏,但先帝在时闻大月氏造反,遂派兵平乱,年前大月氏已被灭国,而且所有皇族之人,皆待罪押来尚京,她还记得,大月氏皇族的姓氏非常奇特,令人记忆深刻,叫凤凰寺。
也就是这一思虑间,鸨妈又是几皮鞭落到那伶人身上,那人咬着下唇,却是一声不肯吭,殷凤离看不下去,出手拉住鸨妈的手腕,沉声道:“别打了。”
可鸨妈都还没开口呛声,那趴在甲板上的伶人却向殷凤离瞟来一记冷眼,怨恨道:“若不是你多此一举,我又何来这皮肉之苦受。”
得,殷凤离气结,她这见义勇为当的,真真憋屈!
唐佑也觉得皇太后委屈,剜了一眼那不知好歹的伶人,拉着皇太后欲离开这烟花是非之地。
而殷凤离却是不走,只侧目瞄向鸨妈,开口道:“我替她赎身总可以吧。”
鸨妈仔细瞅了瞅眼前两个女子的打扮,虽一身侍女装束,但衣饰面料却是精细考究,想来最差也是达官贵人家的奴儿,这才稍微耐着性子回道:“姑娘在说笑呢,这是朝廷钦犯,他的奴籍上已定是官妓,这辈子都不能脱去这样的奴籍,何来赎身之说,我奉命看管这些官妓,私自放走犯人,奴家也是要担罪的。”
“可是依她这倔性子,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怕只会是死路一条,要不这样,我代我家主子留她这个人,就是说她是我家主子定下了的人,除我家主子外,别人不能再碰她,这样可行否?”殷凤离想了想,伸手从唐佑身上摸来先前自己下水前交给她的荷包。
鸨妈想了想才回道:“这样倒是可以,不过,要是有比你家主子权势更大的人讨这贱蹄子,我可留不住人的。”这尚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一竿子砸下去就是打到皇室贵胄也不是稀奇事,想要留人,还得看那主子什么身份。
殷凤离岂能不明白鸨妈的意思,只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白玉扳指,鸨妈随手接过,但扳指一入手,她便知道这是上好的玉料所造,当鸨妈从扳指上找寻到“景珏”二字时,当即便就将扳指小心翼翼送回殷凤离的手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后,信王景珏乃是最受皇帝器重之人,不仅让其担国之重任,还将王皇后之侄女赐婚于信王,信王大婚那日,尚京城十里红妆的壮丽景象,羡煞多少人。
如果是信王爷要留人,她一介小小教坊司长,岂敢说个不字。
“姑娘请放心,这人老奴一定会好生照顾。”鸨妈躬身回道。
殷凤离不免腹诽,之前还一口一声贱蹄子,此时便称其为人了,原来豪门贵胄压人一等这是从古代便遗留下的劣根呐!
还好她拿出来的是景珏的扳指,要是她显摆的是皇帝做皇子时的玉牌,怕是会吓翻这一船的人,低调,低调才好。
见鸨妈收了鞭子,殷凤离便让唐佑给了银票,过手时殷凤离只道:“人不仅要好好照看着,而且事关我家主子的声誉,断不可到处声张。”
教坊司长喏喏应声,拿了钱财后,自然吩咐下去,要腾出上等的秀房给新贵人住,眼看那趴在甲板上的人衣衫褴褛,她还特地又叫人去裁新衣。
殷凤离换了身干爽的衣物才去了那伶人新住下的秀房,她向教坊老*鸨要来创伤药,拿在手里走到那伶人的床前,那人对她救命之恩一点儿不为所动,向她投来的仍旧是冷冰冰的眼神。
“瞧你这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两之间有深仇大恨呐。”殷凤离戏谑一句,抹了点药膏径直涂到那人如花娇颜之上,这样好的面容若是留下疤痕,多可惜呀!
“难道不是吗?刚刚我若是跳江溺死了,倒还干净,现如今落到会被人轻亵玩狎的地步,都拜姑娘好意所赐。”这让他如何感激她。
话是如此,但他也没拒绝她的碰触,趴在床榻上,任由她褪掉他的青衫,为他涂药疗伤。
殷凤离叹气道:“唉!说你长得哀哉也不是没道理,别以为丑人才哀哉,这美人也有美人的哀哉,自古红颜多薄命,历来绝世无双的美人有几个是善终的?姑娘既然生了一张好皮囊,就得认清自己的命,模样哀哉也就算了,可姑娘连性子都这般哀哉,以前是皇族,骄横一些倒也罢了,可如今沦为阶下囚,再由着自尊心作祟不审时度势为人,谁也救不了你。”
她抹完那美人背,又移手去涂抹那双修长的腿儿,继续劝道:“姑娘既然有勇气去死,为什么没勇气活着,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会比死还难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既然你是待罪之身,也脱不了奴籍,那么何不成为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花魁,那样的话就算狗一样低贱的女人都能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女王,而那个时候,有的是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止是荣华富贵,就算以下制上,也未尝不可,姑娘可还有比我说的还好的路……”
殷凤离自顾自的说着,忽地听到那人低笑之声,随之而来的更是放声大笑,笑得很绝望,笑得很苍凉,更笑得太张狂……
“好笑,真的太好笑,姑娘指点的确实是条生路,但不能用在我凤凰寺琅邪身上。”说着,那趴在床榻上的修长身子翻转了身来。
当殷凤离瞅着那具被她扒光了的身子,那人两腿间有而她却没有的玩意儿时,她连该怎么尖叫都忘了,忙捂着眼睛转过身去。
哎哟!她的娘喂!她一定会长针眼,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当真要让她们这些女人活不下去么?而……而且,男人打人也煽巴掌吗?不应该是用拳头咩?
而她就算蒙住自己的眼睛,却仍旧能听到身后咬牙切齿的狠声:“我凤凰寺琅邪,身为大月氏第一战将,堂堂七尺男儿,你却一口一句姑娘长,姑娘短的,被你如此劝慰,本王还真不想死了,要死,本王也要先掐死你这个小妮子!”
殷凤离只觉她这人救的,真个哀哉!
一旁唐佑也是嗔目结舌,那样一个美人竟是个男的!不过她觉得最最哀哉的应该是信王爷,太后自作主张替他纳了个男人,哀哉!呜呼哀哉啊!
第四十九章 身陷囹圄()
殷凤离睁着惺忪睡眼,揉着尚有些生疼的后脖子梗,她只记得和唐佑下山玩耍,她救了个不该救的人,而那个人,没半点儿知恩图报的心就算了,竟然还敢打晕她。
“唐佑!”殷凤离出声唤唐佑,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服侍,可唤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唐佑那聒噪的声音,殷凤离这才有些警觉,举目四望,竟是精致细腻的女儿闺房,但凡床头的香囊,案上的插花,琴上的丝绦色彩皆浓艳夺目,且房内脂粉味儿极重。
而床前那翻花卷叶木工精妙的衣架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