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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打好了注意,却没料到那女人骑马跑进殿,虽然她是皇太后,但在文武百官面前失仪,就算他皇帝想护短,也兜不住。
这时禁卫军已经涌进殿里,有人要去牵拦皇太后的马,那骕骦扬起前蹄便是一蹬,要不是殷凤离及时收缰绳拉住骕骦,那人肯定筋断骨碎而不是简单摔在地上而已。
“好了,禁卫军都退下去,朕的马不是你等能拦下的东西。”皇帝金口一开,禁卫军统领赶紧带人出了临渊殿,待铁衣铮铮之声褪去,景珑才睨向殷凤离,只道:“太后来此,怕是有话要说,既然有马骑,朕也就不赐座了,太后愿意便就在马上说罢。”
“那哀家便谢过皇帝恩赐了。”殷凤离又纵马上前,和信王擦身而过时,她眼角余光将信王眼底的关切看得一清二楚,可她却不能和他对上眼,只能狠心瞅向御座上的皇帝。
她如今唯一能保全他信王的方法,便是和他划清界线。
马走到皇帝御阶前时被殷凤离停住,她扬起头,喃喃朗诵道:“天之于大夏,悢悢无已,故殷勤示变,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实在修德。臣位列台司,忧责深重,不敢尸禄惜生,坐观成败。如蒙采录,使身首分裂,异门而出,所不恨也。”
她此语一出,满朝震惊,这一席话,分明就是她这个皇太后入殿前,王氏门人所拟的奏章,一字不差的。
殷凤离不觉得这算是什么本事,御门房里偷个折子上的内容,不是什么难事,一锭黄金而已,瞧这帮人大惊小怪的脸色,真是好看至极。
“皇上,折子上的妖孽说得是哀家吧,是的话,哀家还真就罪大恶极了。”这句肯定话被殷凤离说得轻佻,可她话锋一转,却沉声问道:“敢问皇上,祸国之罪和窃国之罪,孰重?”
第六十九章 一代妖后(1)()
景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答她话,只钦点了王丞相道:“王宰辅,太后的问题,你来答。”
王世勋领命,躬身答道:“臣姑妄言之,这两项都乃大逆之罪,祸国者,当诛,窃国者,当诛九族。”说话间,还拿眼角余光瞥了眼同在列首的戎国公,若诛殷氏九族,才是他王氏的大愿。
殷龙战不曾看王世勋的嘴脸,只瞅着他的小女儿,他几乎想不起她这个殷六小姐在殷府时是个什么样子,但此刻她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还有擅闯庙堂的胆量,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刮目相看。
前日以书信约她碰面,本没抱什么希冀,没想到她能洞察到信中玄机,去了过云楼等候,看到她时,本来想问候一声,再给她透个信,就是想让她宽心,谣言之事,以他殷氏在军中的地位,皇帝动不了她分毫,顶多一番威吓而已。
却不想长孙殿下也出现在过云楼,燕王已和皇位无缘,本就是皇帝心中大忌,他并不想殷氏和皇长孙有更多的牵扯,为了避嫌,他才急走离开,错过了与她会面的机会。
此时再见这个小女儿,只见她听了王世勋的回答后扯起一抹冷笑,回眸对上皇帝,开口道:“既然丞相大人都说了,那就请陛下灭王氏九族罢。”
此言一出,不仅皇帝沉了脸色,就连刚刚疾言厉色的王丞相,都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太后胡言乱语,臣敢对天发誓,王氏一族誓死效忠大夏,绝没有窃国之念,老臣……”
“可是你口说无凭呐!”殷凤离不等他诉冤便就将其打断。
“太后不得证据也不应妄言。”景珑插了话,他倒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殷凤离抚摸着骕骦的鬃毛,颇有些委屈地回道:“皇上也说了,没有证据便就别乱说话,那些关于哀家的流言蜚语,有哪一条又是坐实了的。”
“你……”王世勋这才知道自己被皇太后耍了,她哪里是要治王家窃国之罪,就是想替自己开脱而已。
可殷凤离也是舌灿莲花的主,只听她截住王丞相的话道:“你要说哀家什么?想说哀家行为不检,私下受孕,你还想不想说哀家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种?”
“陛下!臣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王世勋那是饱读诗书之人,就算心里有那龌蹉想法,也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如今从皇太后口中迸出如此污言秽语,他只觉得羞辱,便有求于皇帝做主了。
景珑睨着殷凤离,他心知肚明她这个皇太后连身子都还没破,怎可能有孕在身,虽然她敢当众说出那些大臣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真真爽快,但他还是沉了声道:“即便是皇太后,也不能在庙堂上胡说八道。”
“那就请皇上宣御医为哀家把脉,这大臣们都在,今儿个就把是非曲直理清了再退朝,可好。”殷凤离在马上请奏道。
景珑唇角微微上扬,便叫了柳元道:“宣太医。”
柳公公领命,扯起尖利的声嗓高喊道:“宣太医进殿!”
不一会儿,凡今日在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都应宣进殿,一共五位,其中便有那日上元节替如宝把脉的医官在。
殷凤离早叫人查到,那人叫冯嵩,是王皇后的心腹,王皇后的病都是由此人经手。
此刻殷凤离便在马上就伸出胳膊,点名道:“冯太医,就请你先替哀家号脉,看看哀家是否有孕在身。”
冯嵩瞅了眼皇帝,见皇帝也示意可行,他方才大了胆子上前,取了白绢隔了皮肤,替皇太后把脉。
这一脉探下去,冯嵩只觉心惊,那日明明是喜脉的,而且还是四、五个月的强劲喜脉,而此时,哪儿是什么喜脉,他不觉吞了口唾沫,是他向王皇后保证说太后有喜的,此时太后又无喜,那他造谣太后之事,岂不是死罪。
想到此,冯嵩腿一软跪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浑身抖如筛糠,却不敢说一个字。
殷凤离嘲笑道:“难不成哀家怀了妖精,瞧把你吓成这样。”
柳公公见了,只叫其他太医也把把看,殷凤离又递出手,那四名太医把完脉,都躬身回道:“娘娘身体康泰,并没有所谓的喜脉。”
太医们论断一出,满朝皆惊。
站在远处的燕王皇甫弘烈闻言只勾起唇角,他心知,那妖孽般的皇太后要反击了。那冯嵩在朝上如同受惊的鹌鹑,和其他几名太医一比,确实反常,他乃王氏心腹,这皇太后怀孕一说从何而起,已然明了。
满朝大臣也不是瞎子,心里也已然有数,纷纷看向王世勋这个当朝首辅。
王世勋见形势骤变,差点儿咬破嘴唇,不过他身为宰相,这时还是端稳了架子,只要把事情撇干净,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了,关于哀家的谣言澄清了一半,那么进入下一项,请柳公公让人替哀家验身。”殷凤离暂时不理跪着的王丞相,只唤了柳元做事。
柳公公看了眼皇帝,经由皇帝首肯,他才让人在三宫六院里挑了三名有资格的尚宫,为了撇清嫌疑,三名尚宫分别是来自皇后的坤宁宫,贵妃的承恩宫,淑妃的紫宸宫。
承恩宫的李尚宫年纪最大,来到殿上后领了命,请皇太后移驾后*庭时,殷凤离既不下马也不动身,只宽了衣袍的后领,露出后勃颈那红艳欲滴的梅花烙。
“几位尚宫,可知这是何物?”
李尚宫和紫宸宫的孙尚宫一见那朱砂般的红色,当即失声道:“这是……”不敢妄言,李尚宫又对皇太后欠身道:“恕奴婢无礼。”告了罪,这才踮起脚用手摸了摸皇太后后脖子上的梅花烙,“不是普通的纹身,而是守宫砂!朱砂之色无半点残褪之迹,娘娘还是……”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是什么,你但说无妨。”殷凤离笑道,以前她还对守宫砂这种东西不屑至极,这时候帮她省了验身的羞恼麻烦,她还挺感激帮她烙这守宫砂的人呢,虽然她不知那人是谁。
见太后点了头,李尚宫才大声回了话:“太后娘娘还是处子之身。”
此一言,又是满朝吸气之声。
殷凤离也不理满朝文武,只盯着一直低埋着头的严尚宫,那日在御花园,这女人便跟在王皇后身边,她着人打听过,此乃刘尚宫之女,严华丽,前日刚擢升为尚宫,顶替了她母亲的职位。
“哀家只知道坤宁宫有个刘尚宫,从没听过什么严尚宫,严尚宫如此年轻,可识得这守宫砂真伪,要不要哀家屈就,让你验身哪?”殷凤离明知故问。
只见严华丽俯身跪下,忙不迭道:“奴婢不敢,太后娘娘身上的确是守宫砂无疑。”她虽年轻,可纹身和守宫砂大不相同,纹身是刺破了皮肤,所以纹身之处粗糙无光泽,而守宫砂则是皮下浸朱砂红,会微微凸起,而且表皮光亮,如血痣欲滴。
殷凤离这才叹口气,她在马背上无聊时,早把骕骦的鬃毛都理成了辫子,只听她道:“哀家嫁进宫里陪侍先帝时,先帝已然病重,哀家虽不曾被先帝临幸,但和先帝也是忘年之交,先帝宠哀家,众卿家也是有耳闻的。虽然先帝已逝,但尔等不能欺哀家年轻,就因为哀家年轻守寡,你等就胡言乱语,哀家没有和任何人荒唐过,尔等睁大眼睛记清楚了。”
文武百官闻训,纷纷跪下,低头不语。
殷凤离见了,继续道:“哀家这身子,会守着直到进入棺材,所以祸国媚主的话,都给哀家闭紧了,再让哀家听到这谣言,万死不赦。”
众大臣惶恐,齐声道:“娘娘保重圣体,臣等谨遵懿训。”
最后四个字,她是瞅着景珑说的,她不单单是要威慑朝臣,更是在向皇帝挑衅,她永远是他这个皇帝碰不得的女人。
只是她这一句守身如玉直至进入棺材的话,令朝堂上的信王寒了心。
他心里在听到那番话时,竟冒起了大逆之念,若是可能,他要为她负了这天下。
还了皇太后清白,柳公公在皇帝示意下喧声:“退朝!”
可殷凤离却道:“哀家的祸国之罪算是澄清了,可王家的窃国之罪还没完事呢,这朝不许退。”她是拿出以死相拼的勇气才来闹庙堂这样的场子,怎能就此了事,要害她的人总该受点教训才是,要不然等那些人变本加厉,她死得更难看。
这人不狠,立不稳呐。
第七十章 一代妖后(2)()
皇帝本欲起身,可看到皇太后目光灼灼,只得掩下内心闷笑,想着她失了猫儿,这会儿正想出气来着,于是又坐回龙椅,他便依了那小东西罢。
只不过让他景珑没料到的是,那小东西要算计的可不止是王氏,还有他这个皇帝呢。
见皇帝由着皇太后胡闹,王世勋不干了,直面殷凤离,势要讨个说法:“太后娘娘,臣一向尽忠职守,我王家何来窃国之说?”
殷凤离哼笑道:“王丞相此言差矣,这窃国之罪难道还要等你王家窃到手了才治罪吗?当然是要防范于未然。”
“太后娘娘,你这是强词夺理!”王丞相急道。
殷凤离调转马头,直逼王丞相跟前,质问道:“你说哀家冤枉你王家,可哀家问你,皇上今年二十有五,膝下有几个子嗣?”
此问一出,满朝文武皆哑然,这天统皇帝如今别说皇子,连个公主都没有,只不过天统皇帝登基还不到半年,执政重心放在巩固皇权统治上,无暇顾及皇嗣的问题罢了。
景珑也睨向马背上的女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左手食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在龙椅上。
殷凤离见王丞相答不上话来,便继续追问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没有子嗣,万一要是撒手而去,王氏便是朝内最大的外戚,到时候王皇后只要从其他宗室子弟中过继一个来继承大统,王氏挟天子以令天下,不是窃国又是什么?”
“皇太后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丞相有些气急败坏了,“怎能以未发生的事定罪于我王氏。”
“但哀家所推断的也很有可能发生,而且在历史上,也确实发生过,前朝的轩辕嬴政就是在先帝无子嗣又突然驾崩后被当时的皇后过继抱养,五岁登基,在位二十六年中,前十三年被外戚丞相刘威拥为傀儡,大行暴政荼毒百姓,后十三年又被后*宫所惑,偏倚贵妃族亲,禁锢忠良阻塞言路,弄得朝政日非、小人得势、黎民疾苦、内战连连,再加上外族入侵,天下被祸害得不成样子,若非本朝离帝起兵,这天下还在水火之中。”
她说得有模有样,归功于这些日子没事翻的那些史书,而且这般疾言厉色,让在场所有人仿佛都能臆想得到那种天下被外戚祸乱的惨状。
这番话下来,即便王氏不会被定罪,但至少会被朝内许多忠良视为异己,小心防范了。
王丞相早气得吹胡子瞪眼了,这会儿向皇帝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