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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道:“凉州刺史手下总有兵将吧,只要我们将此事高发到刺史那里,他们必然有所防范,就算你们要造反,只怕也会以失败而告终。”
李文侯道:“就凭凉州刺史手下的那群虾兵蟹将?就算来个五十万我们都不怕,我既然落入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林南见李文侯没有求饶,倒是有几分骨气,便道:“有骨气,不愧和我是同乡,不过我不会杀你,我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如果杀了你,岂不是自掘坟墓吗?子龙!”
赵云听到之后,便随即会意,急忙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将李文侯给捆的结结实实,然后将手中的弯刀抵在李文侯的脖子上。刀架住了脖子,李文侯突然向刀锋那边猛然伸出了自己的脖子,还好赵云反应快,不然李文侯就立即血溅当场了。
“靠!还真想死啊?子龙,既然他不怕死,为了以防万一,堵住他的嘴,再给他捆结实点,省的一会儿没有出谷这家伙就出现了意外,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林南道。
“先生,趁着现在是正午时分,胡人们都发困,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站在贾诩身后的那个年轻壮汉对贾诩道。
林南看了一眼那壮汉,见壮汉二十岁左右年纪,长相一般,身高一般,相比之下要比贾诩健壮,但是却从他身上很难找出特别之处,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特征的话,那就只有他高挺的鹰钩鼻还算有点特色了。
“嗯,侯爷,我们还是快走吧!”贾诩见李文侯已经制服了,便急忙道。
林南道:“先生,这位是?”
“南安庞德,别磨磨蹭蹭了,快点走,再不走的话,等过了这个时间段,谁也别想走了。”壮汉显得十分的着急。
“妈的,凉州多名士,走狗屎运了,居然在北宫伯玉的贼窝里接连遇见了两个三国名人,我不收服谁收服。”林南看着庞德,心里想道。
此时裴元绍、夏侯兰从石屋外面走了进来,手里也都拿着弯刀,并且将一把多余的抛给了林南,异口同声地喊道:“侯爷,监视我们的人都已经被放倒了。”
林南急忙道:“很好,子龙,我们先去救那些关押着的文人……”
贾诩惊诧地打断了林南的话,道:“救他们?他们都是一心跟着北宫伯玉造反的人。你们居然会想到去救他们?”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被关押起来了?”
庞德心里着急,便插话道:“反正不用管他们,都是铁心造反的,都快说了,你们跟我来,这里我熟,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在我的后面!”
话音落下,庞德当先走出了石屋,一脸杀气地提着弯刀跑向了洞口。
贾诩则揽住林南等人。探出了半个头。以观察不测。直到片刻之后,见庞德朝着他招了招手,他才对林南道:“侯爷,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洞口。只见洞口附近的巨石边上五名胡人刀客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血泊边上还停留着几匹马,看来是庞德早已经准备好的。此时的庞德正在用力推开堵住洞口的巨石,浑身青筋暴起。呲牙咧嘴的愣是将那差不多有六七百斤重的巨石给推开了。
“快,上马,趁现在外面山道两边的人都困了!”庞德倒是干脆利落,翻身上马,冲身后的林南、贾诩、赵云等人叫道。
林南等人随即翻身上马,和庞德同时策马而出,迅速驶出了山洞。
马蹄声响起,立刻震惊了整个山道,山道两边的山坎上陆续现出来了些许人影,那些人一见有人跑了,便大声呼喊着同伴,一些胡人早已经拉满了弓箭,顺势将手中的箭矢给射了出去。
“嗖!嗖!嗖……”
箭矢从众人头顶上呼啸而过,现在哪怕是有危险也只能这样冲出去了,如果不冲出去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刺猬。
贾诩虽然武艺不高,但是精通马术,毕竟是凉州人嘛,一个肚里藏身便轻松地避过了箭矢。赵云一手提着马缰,一手按住李文侯,饶是马鞍附近带着弓箭,也无法进行反击,只求能迅速冲出这条不长的山道。
庞德此时立刻展现了与众不同的一面,只见他取下背上背着的弓箭,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然后斜面朝上射去,立刻有三名胡人被射穿身体,从山坎上滑落下来。
裴元绍、夏侯兰均用手中弯刀拨开箭矢,然而矢如雨下,二人的马匹又奔跑在最后,成为胡人用箭射击的主要目标,一不留神,便各自有一支箭矢射中二人臂膀,登时鲜血直流。二人忍痛俯在马背上,继续向前冲去。
林南则是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出了山道,毫发无损,却看见从山坎那边一阵沙尘滚起,而马蹄声也是尤为杂乱,估摸也有个二百来骑兵。回过头时,贾诩、庞德、赵云已经到了身边,裴元绍、夏侯兰紧随其后。
胡人骑兵从山坎那边疾速驶出,挡住了去路,林南抡起手中马刀正欲冲杀过去,却听贾诩道:“侯爷,是时候用李文侯来帮忙了,他也是谷主之一,这些骑兵大部分都是他的手下,对他也颇为尊敬,没有必要冲杀过去。”
林南急忙勒住了马,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停下!”
几匹马陆续停了下来,但见山坎两边都迅速涌出来了各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一起。骑兵队伍中有一部分是跟随李文侯来的马刀手,见到林南挟持了李文侯,一个小头目便大声喊道:“快放了我们谷主!”
那小头目林南见过,是李文侯的亲随,当即从赵云的马背上将李文侯给拎了起来,然后用手臂勒住了李文侯的脖子,另外一只手里则握着弯刀,指着那个小头目道:“你们让开,放我们过去,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的谷主!”
小头目见李文侯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嘴巴也被堵住了,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便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骑兵迅速裂开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林南大喜,还来不及谢过,便听背后的人喊道:“不行,不能放了他们,我们谷主回来,该如何交代?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妈的,敢射我们谷主?不想活了!把他给我砍了!”那小头目突然指着对面合围的一个胡人大声地喊道。
话音落下,只见刚才汉话的胡人骑兵立刻血溅当场。人头落地。原来那胡人骑兵的身边便有好几个李文侯的手下,听到那小头目的话语,毫不犹豫地将胡人骑兵砍下马来。
二百多个骑兵里面,有三十多个是胡人骑兵,其余都是李文侯的手下,胡人骑兵见自己的族人被杀,登时血脉喷张,立刻开始攻杀自己身边的李文侯所带领的汉人骑兵。汉人骑兵占有绝大优势,一见这情况,便立刻反攻。只听到数十声惨叫之后。三十多个胡人骑兵的人头便纷纷落下马来。
林南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一扭头看见贾诩露出了一脸的阴笑,便立刻明白了过来贾诩这样安排的巧妙之处,不仅佩服起了贾诩的用意。
此时。贾诩突然策马向前跨了一步。大叫道:“各位且听我一言!你们都是我凉州的健儿。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的首领李文侯却一心想跟着北宫伯玉造反,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难道你们忍心看到我们汉人被那些羌胡所屠戮吗?”
此话一出,众位汉人骑兵纷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小头目喊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贾诩道:“句句实情!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我身边这位名满凉州的高侯爷想必你们都见过,我知道你们对李文侯忠心耿耿,但是他想去造反,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他落个反贼的骂名吗?如今侯爷就在眼前,侯爷是我们凉州的骄傲,跟随侯爷才是最好的出路,何况侯爷也是为了调查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叛乱才深入虎穴的,侯爷如此大义,为的就是避免凉州受到战火侵袭,一旦羌胡反叛,那我们的家园就会受到波及,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宗族家破人亡吗?一个要解救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另一个却想置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与这个一心想造反的反贼相比,你们更愿意效忠谁?”
众人听后,只沉思了片刻,便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都大大咧咧地骂李文侯大逆不道,说自己上当受骗了之类的话语,并且表示愿意效忠林南。
只这一瞬间,情况便发生了富有戏剧的变化,李文侯带来的这些凉州汉人骑兵立刻拥护起来了林南,在林南看来,这似乎有点太过突然,但是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是很乐意看到。他看了看贾诩,见贾诩对他抱以微笑,方准备开口说话,便听见山坎上传来了呜咽的号角声。
号角声一经吹响,山坎上的胡人便立刻从山上滚了下来,而且从山洞里也层出不穷地涌出了大量带着兵器的胡人。
贾诩立刻叫道:“快走,胡人开始发难了!”
一声叫喊之后,林南等人便在这一百六十余汉人骑兵的护卫下,迅速离开了洛都谷,一路狂奔出了五十里之后,才敢停下来稍作歇息。
休息的时候,林南走到了贾诩的身边,他对今天的事情要问个明白,开口就直接问道:“贾先生,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诩笑吟吟地道:“侯爷勿怪,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既然我决心效忠侯爷了,自然应该凡是都为侯爷着想,这一百六十三人的骑兵,就当是我送给侯爷的见面礼!”
“你……你真的愿意效忠于我?”林南惊奇地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道:“正是,侯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对我信任有加,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为侯爷效忠,再者侯爷年纪轻轻便已经被封为了都乡侯,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我贾诩自认为有不世之才,可惜欣赏我的人并不多。”
林南开心地道:“太好了,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贾先生,我们现在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只怕晚了会被胡人追上来。”
贾诩道:“侯爷,那我们就于此分开吧……”
“分……分开?先生要去哪里?”
“回家,去武威,我的家眷全在武威,如今我们一逃出来,北宫伯玉的造反就可能提前,所以我必须先将我的家眷带出武威,然后到陈仓投靠侯爷!”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多多保重,我让子龙带一队人保护先生……”
“不用了,北宫伯玉联合羌人反叛。凉州即将陷入危机,凉州官军不是对手,侯爷理应多召集一些兵马,在陈仓备战,羌人好战,绝不可等闲视之。我独自一人归家,不会引起太大目标,何况反贼也不知道我家住何处,半个月内,我必然到陈仓与侯爷相会!”
林南道:“那好吧。那我就在陈仓等候先生。”
贾诩拱拱手。从身后将庞德拉了出来,对林南道:“侯爷,庞德颇有武勇,一心报国无门。误入了洛都谷。今日我将他举荐给侯爷。愿侯爷善待之。”
林南对庞德自然不会不善待,立刻点了点头,拍了拍了庞德的肩膀。呵呵笑道:“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吧!”
庞德立刻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叩见侯爷!”
林南将庞德给急忙扶了起来,脸上十分的喜悦,辞别了贾诩之后,林南便走到了夏侯兰和裴元绍两人的身边,看他们伤势不重,便关切地问了几句,然后和赵云、庞德等人一起带着李文侯继续向襄武奔去。
铅灰色的云层紧紧压着大地,惨白的阳光透过云隙无力地洒落在枯黄的原野上。从远处低矮的冈峦刮来的西风“呜、呜”地一阵紧似一阵,像一条无形的长鞭在空中挥舞,尖厉地抽打着那漫天黄土的原野。那簌簌抖动的杂草丛中,那裸露的黄沙堆里,间或蹿出一只土灰色的野兔,掠起一对肥硕的沙鸡。转眼间,它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使这片原野显得越发的荒凉与寂寥。
西边暗灰色的冈峦上出现了一道黑线,这道黑线缓缓地移动着,渐渐显现成一支队伍。队伍长长的,沿着起伏的冈峦迤逦而下。这支队伍凌乱、庞杂、喧嚣,队前队尾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们一个个满身征尘,神情疲惫又严峻,不少骑士身后还牵着几匹空鞍马与马驹子。队伍中段是许多辆大大小小的马车,车上装满了帐篷、粮秣、辎重,还挤满了妇女与孩童,一两百头驮满饮水、杂物的骆驼也挤在车队中蹒跚而行。犬吠、马嘶、吆喝牲口的人声在“呜呜”鸣叫的秋风中传来,自远而近,让这片空旷寂寥的荒原顿时添了几分生气。
这是一次百姓的大转移,但是,看不见大群的牛羊,只有一个马群在十余名牧马人的驱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