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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层度了,也探探口风,看看整个大军是不是如同盖勋所说的那样。
林南带着赵云等人刚向南奔驰了没有多远,便见从一座插着“孙”字大旗的营寨里奔驰出来了几名轻骑,其中一人还戴着头盔,穿着铠甲,整个人显得神气异常。
“是孙坚吗?”林南心里暗自猜测道。
两拨人相向而行,林南看了看对面马上的那名骑士,只见马上那人有着一张瘦长的脸,宽广的前额,朝下尖的鼻子,大而深邃的眼睛,微微泛着黄的下垂胡须,身材孔武有力,双手提着缰绳的同时,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转瞬即逝间林南和那马上领头的骑士相向而过,却忽然听见背后马匹发出了一声长嘶,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背后传入了耳朵中:“来人莫非林子羽乎?”
林南听到这个叫声便勒住了座下马匹,扭过身子,却见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骑士端正地骑在一匹马上,身后四名亲随也都纷纷调转了马头。他出于礼貌,便调转了马头,朝对面的那名骑士拱手道:“在下正是林南,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对面的那骑士听完之后,哈哈笑了一声,随即策马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拱手道:“在下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久闻林将军大名,只是未尝得见,不想今日在此碰面,当真是一件快事。”
“果然是孙坚!”林南心中暗暗地叫着,眼睛却仍在仔细地打量着孙坚,只见孙坚二十七八岁年纪,披着铠甲显得极为英武不凡,这头来自江东的猛虎,确实是不同凡响。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人看着极为顺眼,与刘备、曹操这二位比起来,倒显得英俊了许多。
刘备、曹操、孙坚。这三人可以称为是三国的三巨头了,虽然孙吴事业开辟在孙策的手中,但是没有孙坚早期的名声和旧部,孙策也无法开辟江东。三巨头中。刘备的形象有点像未发育完全的长臂猿;曹操三短身材,长相有点其貌不扬;刘、曹二人如果不细细察看,根本无法发现身上的那种别样的王者气息。但是孙坚却不同,他的身上到处彰显着一种罡气,加上较好的形象,使得他很容易得到人的正眼相看。
“原来阁下就是孙将军,在下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林南打量完孙坚之后便急忙顺承道。
孙坚嘿嘿笑了笑,道:“客套话咱就不说了。林将军不是在上邽驻守吗,是不是放心不下这里的战事才来一看究竟的?”
林南也不隐瞒,毕竟他看着孙坚顺眼,便想和他多说两句。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如果看不顺眼的人,是会产生逆反心理的。肯定不想搭理别人。只听他朗声道:“孙将军倒是猜测的不错,做为一名武人,没有仗打,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所以我便从上邽跑了过来,来前线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有!”孙坚斩钉截铁地道。“现在就有一桩大事需要林将军帮一下忙,不知道林将军能否和我一起去一趟皇甫将军的营帐?”
林南见孙坚如此的爽朗,丝毫不像董卓那样的嚣张跋扈,不像周慎那样的阴险,不像刘备那样的隐忍,不像曹操那样的锋芒毕露。自己心里也是欢喜,没想到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了,当即拱手道:“既然是孙将军相邀,那在下就义不容辞了!”
孙坚的脸上扬起了笑意,冲林南道:“林将军。那就请随我来吧,这件事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对我军有着极大的不利。”
林南听孙坚说的如此严重,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赵云等人跟着孙坚朝皇甫嵩所在的营地奔驰了过去。众人来到了皇甫嵩所在的营寨,林南和孙坚二人进了营寨,而随从则全部留在了营寨外面。
一进营寨,孙坚便边走边对林南说道:“林将军,如今皇甫将军将叛军尽数围在了冀城里,是想用将那些叛贼围死在里面。可是时间一长的话,叛军就会孤注一掷,很容易以必死的决心来和我军战斗,羌胡多是骁勇善战的人,若是硬拼起来,只怕我军和叛军会两败俱伤。所以,我准备向皇甫将军建议围三缺一,这样的话,就可以大大减轻我军直接面对的压力,一会进了营帐,还请林将军从中协助一二。”
林南听后,觉得孙坚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他来指挥的话,也会如此做。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曹操也在这里,按道理说曹操这种杰出的军事家不应该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危险,为什么曹操没有向皇甫嵩进言呢。
林南、孙坚二人大踏步地走到了中军主帐,守在门口的人通报之后,这才让进去。一进入营帐,林南便见皇甫嵩、曹操、董卓、鲍鸿都在,另外还有两个没见过面的,年长的那位穿的是一身长袍,面相十分的儒雅,而稍微年轻的则是一身亮银铠甲,头上戴着钢盔,饶是皇甫嵩这样的车骑将军也没有那年轻的身上的铠甲光鲜。从那两个人的打扮和年龄来看,应该是刘表和袁术。
“末将等参见将军!”林南、孙坚俯身拜道。
“都免礼了。林南,你不在上邽驻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可知道擅离职守是什么样的罪责吗?”皇甫嵩从卫士通报开始,便觉得好奇了,索性问了出来。
林南拜道:“恳请将军恕罪,末将此次未受将令而亲自前来,确实是有所不妥。但是末将这样做也是另有原先,眼看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加上雪地路途难走,大军运输粮草辎重极为不便,所以末将是来看将军这里有什么需要没有,末将也可以从中帮衬一二。”
皇甫嵩笑道:“你说的倒是在理,既然你是出于好心,那就姑且这样算了吧,下不为例。孙文台,你有何要事?”
孙坚当即拜道:“启禀将军,如今我军将叛军已经团团包围,叛军数次突围都没有成功。末将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一旦冀城内没有了粮草,叛军为了活命,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对我军发功猛攻,到时候我军势必会损失颇重。不如围三缺一。给叛军一个突围的希望,叛军必定会只顾着逃命,而不会拼死抵抗了,这样一来,只要我军在所经之处设下埋伏,于路伏击,虽不至于全歼叛军,也能使得城内叛军受到重创。到那时,将军再将得胜之师追击叛军,一路追击而去。势必会使得叛军闻风丧胆。”
“听孙将军如此说话,似乎是在埋怨我的围城之计等于是害了我军了?”皇甫嵩冷声问道。
孙坚当即辩解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对我军大为不利,短时间内还可以,如果长时间下去……”
“既然是皇甫将军的计策有问题。那就该予以修正,我赞成孙将军的围三缺一的策略。”袁术戴着钢盔,穿着白银亮甲,捋了捋下颌的些许胡须,便朗声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将皇甫嵩放在眼里。
孙坚听到这话之后,便斜眼看了一下袁术。心里多少有点小感动,没想到四世三公的袁氏也会为自己说话。
“袁将军,这里升帐的是车骑将军,不是你虎贲中郎将的升帐,你的职位比皇甫将军低,理应尊重上官才对。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不是明摆着将皇甫将军不放在眼里吗?那你将我们这些个将军们又将置于何处?”穿着长袍的刘表连看都没有看袁术一眼,眼睛一眯,便冷冷地说了出来。
袁术的目光颇有睥睨天下的感觉,似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寻常百姓。但是唯有一人他却是很看中,那就是他正在注目的孙坚。他此刻听到刘表如此的话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含沙射影,可不像某些人,硬是无中生有,将一件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
刘表听出了话外之音,但是他还是有修养的,也没有生气,而是针锋相对的冷笑道:“不知道是谁昨晚受到了叛军的攻击,若不是某人跑的快,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都给我住口!要吵的话给我出去吵,这里是本将的主帐,不是你们街市!”皇甫嵩皱着眉头,对于刘表和袁术二人的针锋相对听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屑于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更不屑于两人对他的看法,当即大声地喊了出来。
袁术、刘表二人都不再言语,二人都白了皇甫嵩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紧接着袁术向着皇甫嵩抱了一下拳,转身要离开营帐,在经过孙坚的身边时,笑着对孙坚道:“文台兄的计策是对的,我支持你,只是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先回营了。文台兄今夜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营中一叙。”
话音落下,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袁术大踏步地朝营帐外面走了出去,根本不将皇甫嵩放在眼里。那一瞬间,仿佛世界上就只有他和孙坚两个人而已。
林南一直伫立在那里,他看的很仔细,董卓的嚣张跋扈都赶不上袁术,或许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在这个注重家室和出身的年代,武人的命运其实早已经注定了,饶是皇甫嵩做到了车骑将军这样的高官,在像袁术这样出身的人眼里,依然是一个武人而已。
刘表倒是没有袁术那么嚣张,他见袁术走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就连身体也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个木头。董卓、曹操、鲍鸿三个人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似乎是在看笑话一样。
表情最为复杂的当是皇甫嵩,他面对下属的公然抵抗,心里终究不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袁氏不好惹,四世三公积累下来的超高名声使得袁氏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得罪不起。对于他来说,袁术、刘表二人的随军出行,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一个是世家里养出来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另一个是流着皇室血统的汉室宗亲,两个人都吃罪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不管。可是越是两不相帮,越引来了袁术、刘表两人的共同嫉恨。
“孙文台,你的意思本将明白了,但是本将自由分寸。姑且就这样吧。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皇甫嵩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随便说了一句话,便将众人打发了。
“末将等告退!”林南、孙坚、刘表、董卓、曹操、鲍鸿异口同声地拜道。
众人陆续出了营帐,林南见孙坚不住的叹气,便道:“孙将军,我想皇甫将军会明白你的意思的,只是……”
“文台兄!”袁术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直接打断了林南的话语,朝着孙坚拱了拱手。道,“我在此等候文台兄多时了,我已经让人在营中摆下了酒宴,还请文台兄赏个脸。”
孙坚见袁术诚意相邀,加上刚才在营帐中又帮自己说过话。便拱手道:“既然是袁将军的美意,那孙某就却之不恭了。只是不知道林将军能否一起……”
“林将军?哪个林将军?”袁术揣着明白装糊涂,四顾茫然地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林南的身上,冷笑一声道,“哦,原来文台兄说的是都乡侯啊。我只让人准备了文台兄一人的酒菜……既然是文台兄的朋友,那就一起来吧,我也想和威震凉州,一路逃跑的林将军叙叙,看看林将军到底有什么高招,居然能在叛军的眼皮子底下跑的那么快。居然连冀城这样的城池都不要了!”
林南听到袁术的这种口气,心里十分不爽,当即道:“既然袁将军只宴请了孙将军一人,那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袁将军、孙将军。就此告辞!”
说完这句话,林南便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刚走过一个营帐,便听见背后有人喊道:“子羽贤弟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回过头,林南看见了曹操,董卓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但是他正在气头上,便冷冷地道:“孟德兄唤我何事?”
曹操走到了林南的身边,呵呵笑了笑,道:“子羽贤弟不必为刚才的事情烦恼,袁公路就是那样的人,既然贤弟来到了这里,那我就应该尽上地主之宜,我准备宴请……”
“曹孟德,我听说你的营寨昨夜被叛军偷袭的很厉害,到现在都有些许伤兵没有得到抚恤,营寨更有多处破损之处,你不加强一下防范,倒有心思在这里闲聊起来了?”后面的董卓跟了上来,听到曹操的话语之后,便冷笑着打断了曹操的话语。
曹操也不生气,转身拱手道:“原来是董大人啊,不知道有何见教?”
董卓走到林南身边,一把揽住了林南的肩膀,笑着对曹操道:“曹孟德,我和林将军都是同乡,已经好久不见了,此次见面自当欢饮一番,你还是去修营寨吧,等修完了营寨,再宴请林将军不迟,你说呢?”
曹操嘿嘿笑了笑,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