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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军连环马军的一双双凌厉的眼睛里,仿佛瞬间就爆发出了光彩一般,看到在冲撞的瞬间便已经被连环马撞飞或者长枪给插死了,心里面都是开心不已。
“杀啊”所有的连环马军都爆发着同样的呐喊声,这呐喊声是为了死去的人报仇的。
“啊——”
一声声呐喊斩断了一声声的惨叫,赵军的骑兵人仰马翻。死的死,伤的伤,在燕军连环马军的浪潮席卷下,只能任意被屠杀。
管亥指挥着连环马军,所有的士兵配合的都很默契,这里既不需要逞英雄,也不需要展现个人能力。唯一需要的就是配合,因为十匹战马是锁在一起的,共同前进,共同后退,加上马背上的人举着的都是长达三米的标枪,所以所有人只管让座下马前进。举枪刺杀即可,稳抓稳打才能彻底地消灭敌军。
颜良、文丑二人早已经退入了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死去,只短短的一个冲锋,便阵亡了一大半人,心中对这种奇形怪状的骑兵队伍很是恐惧。
文丑见对方是十匹马锁在一起的,就算他手中的钢枪能够刺死一匹战马。可是另外九匹战马也会肆无忌惮地拉着向前跑,并不能从根本是解决问题。惨叫声不绝于耳,文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惊恐之下,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赶紧逃走,不能死在这里,而且燕军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颜良一向勇猛,从未有过什么惧意,可是今天例外,他先是被张飞连续刺了两次,若不是他身上的银甲的帮助,他就死了两次了。他见这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便急忙对文丑道:“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文丑道:“你以为我不想撤?可是也要撤的出去啊。”
蒋义渠、张南、焦触三将也一起汇聚了过来,都来央求文丑赶紧想办法。
文丑左思右想,可是现在哪里是想办法的时候,正踌躇间,突然看到燕军骑兵的马腿上尚有一截在外面露着,他灵机一动,便立刻喊道:“砍马腿砍马腿快砍马腿……”
赵军士兵受到了启发,立刻按照吩咐去做。可是要砍马腿谈何容易,马背上的骑士都举着长长的标枪,没等你靠近就把人给刺死了。
不过还真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跑到了马腿前,挥刀砍下来了一条马腿。连环马的战马突然断掉了一条马腿,发出了一声长嘶,直接侧翻在地,连带着将马背上的骑士也摔了下来。可是连环马并未停止进攻,其他九匹战马一直在拖拽着那匹断腿的战马向前走。
文丑见收效甚微,灵机一动,便对颜良、蒋义渠、张南、焦触四将道:“命令全军,一起朝一个方向冲撞,一定要撞出一条路来,不然我们要全军覆没的。”
颜良等人都立刻吩咐了下来,于是赵军士兵一起向南展开猛撞,在最前面的不是被刺死就是被后面的踩踏而死。
这是一股流淌的洪流,这也是连环马军的第一次冲锋,骑兵们都是从身经百战的士卒里精挑细选的,也是以飞羽军为主要成员,这些人一见到赵军的异常举动,便立刻明白过来了,他们无需太多的指挥,便已经更换了阵形,主动撤开了一个口子,不给赵军骑兵做困兽之斗的机会。
口子一经打开,所有赵军将士便立刻涌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出去,却又不得不面对口子两边胡乱刺杀的标枪,但是为了活命,也只好豁出去了。
颜良、文丑比谁跑的都快,他们一见有了一个口子,便一马当先地飞驰了出去,凭借着自身的武艺。躲避过了如林的标枪。蒋义渠、张南也跟着颜良、文丑一起逃了出去,连带着他们的数百亲随。
可是焦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不经意,便被长标刺穿了心脏,直接从马背上给挑了下来。
赵军溃败,冲出的的骑兵所剩无几,刚才还是雄壮的一万多骑的赵军,如今只狼狈的逃走了一千多骑,迎着后面追击来的步兵,便合兵一处,直接向南退走。不敢在向北追击。
管亥收拾了一下部众,只不过损失了五匹战马而已,骑兵倒是一个没伤,而且斩杀了赵军九千多的骑兵,已经是连环马军出战的第一次大胜利了。他没有高兴,而是继续带着连环马军向前搜索,还要继续寻找残军。
……
袁绍在土坡上搭起了一个大帐。算是有了遮风挡雨的场所,看到外面风雨飘摇,电闪雷鸣,他也不知道到底抓到没抓到林南,但是他对燕军的实力实在是不敢小觑了,这一战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沮授、沮鹄立在大帐里。看着袁绍坐立不安,也不敢多说。
“国相,你说真的能够抓住林南吗?”袁绍问道。
沮授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又有颜良、文丑率领重兵追击,想跑是几乎不可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有人故意放走林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报——”沮授的话还没说完。斥候便进了大帐,“启禀主公,文将军说刘备、关羽、张飞放走了林南,还准备去投靠曹操,被文将军给包围住了。”
“大耳贼怎敢如此?”袁绍大怒道,“我一定要杀了大耳贼”
“报——”又一个斥候跑了进来,“刘备已经被蒋义渠将军一枪刺死,文将军正带领军队追击关羽、张飞等人。”
“太好了,大耳贼死有余辜”袁绍高兴地道。
“报……主公……燕军大将张郃……张郃……”第三个斥候气喘吁吁地道,“张郃已经攻入了左营,正迅速向主公这里移动。”
“你说什么?张郃……张郃从哪里冒出来的?”袁绍震惊不已。
袁绍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大帐外一阵噪杂的声音,惨叫声也夹杂其中。他惊慌之下,急忙走到了大帐的出口,定睛看见大约五百骑兵在一员燕军将领的带领下在帐外往来冲突,那些守营的士兵在燕军骑兵的铁蹄之下简直是不堪一击。
沮授适时来到了袁绍的身边,朝营寨中望了一眼,急忙拱手道:“主公,领头的大将便是张郃,此人武艺超群,谙晓兵法,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如果能够就此活抓的话,再加上属下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张郃或许能够归顺到主公帐下。”
袁绍听后,立刻便问道:“比之高览如何?”
“远在高览之上,若论用兵,不亚于主公帐下任何一员良将”沮授称赞道。
袁绍帐下五大虎将之一的高览已经死了,冀州五虎少了一虎总是不太完美。他寻思了一下,又问道:“国相,张郃之才真的远高出颜良、文丑、韩猛、鞠义等将?”
沮授重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当初林南到辽东赴任经过冀州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张郃是员得力的大将,便竭力的拉拢张郃,使得冀州失去了一员良将。今日张郃只率领了五百骑兵杀来,想必是林南差遣他从背后来袭击营寨,趁乱营救走属下,此时对我军有利,只要将大军围住张郃,慢慢地就可以将张郃逼降,还请主公早早定夺。”
袁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国相如此推崇张郃,想必张郃必然有其大将之才。来人啊,传令下去,生擒张郃,不许放冷箭”
沮授看着张郃在浴血拼杀,心中缓缓地想道:“数年不见,张俊乂竟然成长为一员虎将了,如果果真抓到了张郃。或许说服他归降就应该不成问题了。”
中军的营地里,张郃手持一杆钢枪,率领着五百精锐的轻骑兵在赵军的重围之下往来冲突,所过之处无人敢当,简直像一头猛虎跳进了羊圈。
张郃手起一枪便刺死了一员都尉,紧接着枪法抖动,若舞梨花。那三寸长的银色枪尖在黑夜中极为的耀眼,接二连三地刺死了前来阻挡他的赵军士兵。
他老远便望见了袁绍的中军主帐。见沮授站在袁绍身边,他便已经清楚了一切。他暗暗地想道:“既然来了,就要带点什么回去,主公面前,也好有个交待。”
“兄弟们,袁绍就在那边不远,跟我一起冲过去,斩杀袁绍者,主公必然重重有赏。跟我一起杀啊”张郃将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地对身后的骑兵喊道。
五百骑兵跟随着张郃长途跋涉的从瘿陶城绕道而来,本来是要救沮授出去的,可是现在计划有变,五百骑兵也就自然听从张郃的命令了。
张郃的一声令下,五百骑兵便纷纷跟了过去,直接排开了锥形。纵马向在土坡上的袁绍营帐攻了过去。
袁绍早已经将精兵强将全部派到了前线去了,此时留下来保护他的都是一些最为普通的士兵。他一见到张郃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朝他这边攻了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惊恐,急忙喊道:“拦住张郃,快拦住张郃……”
士兵都是弱兵。在张郃率军突入左营肆无忌惮的时候,他们的威风早就烟消云散。此时听到袁绍的大声喊,除了临近的数百步兵要去阻挡外,其余的都显得麻木不仁,连动都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郃带着五百骑兵朝袁绍奔驰而去。
张郃一马当先,见有步兵前来阻挡。便大声喝道:“挡我者死,快快闪开”
他一边暴喝着,一边举起手中钢枪,若舞梨花般的出招,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人,不管是谁,他都尽皆杀之。
赵军的步兵面对张郃的猛攻,根本挡不住,加上张郃身后还有五百骑兵,让他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张郃就如同一把利刃,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后,背后五百骑兵就把那条血路扩大,整个击垮了赵军的步兵。
惨叫声不绝于耳,看到张郃如同猛虎出笼一般朝自己杀来,袁绍第一个想到到的就是逃跑。他急忙让人弄来了自己平时穿戴的金盔、金甲,穿戴上以后,便慌忙出了大帐,翻身骑上了一匹青栗色战马,在几十个亲随的骑兵护卫下朝帐后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杀了张郃,杀了他”
沮鹄来到了沮授的面前,他见袁绍惊慌失措地逃跑了,便对沮授道:“父亲,我们也走吧,张郃一会儿就会杀到的。”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可惜了一员良将啊”
话音一落,沮授便在沮鹄的护卫下骑着马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走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还是对张郃的依依不舍。
张郃遥见袁绍、沮授都跑了,他将马头一转,朝着袁绍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支守护在中军主帐两翼的强弩兵突然出现在张郃的面前,一个个端着弩机的士兵将目标全部锁定在了张郃身上,开始对张郃执行射杀。
张郃见状,立刻来了一个蹬里藏身,但见无数弩箭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心中便是一阵窃喜。可是跟随张郃的五百骑兵并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有的躲闪不及,直接中箭身亡,纷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却被后面赶来的自家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也只是一通箭矢的距离,张郃便一马当先地奔驰了过来,从马肚子下面挺身上了马背上,手中钢枪立刻刺了出去,借助马匹的冲撞力,张郃成功地冲进了强弩兵的阵营,长枪所到之处,士兵尽皆被刺死。
张郃身后的骑兵也一起冲撞了上来,以千钧之势猛烈地向前冲去,直接将强弩兵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燕军的骑兵在张郃的带领下停都没有停,而是直接穿梭过去,朝着袁绍逃跑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袁绍和张郃没有隔太远,张郃能在黑夜中看见前面袁绍戴着的金盔,他便大声喊道:“袁绍休走”
张郃快马加鞭,见袁绍只带了数十骑仓皇逃窜。便决心一定要抓到袁绍。
袁绍此时心惊胆战,面对张郃的苦苦追击,他身边连一员可以阻挡的将领都没有,他后悔自己没有把鞠义一起带过来了,他现在连喘口气的机会就没有。情急之下,立刻让部下挡在他背后,然后他脱去了金甲、金盔。让一个士兵穿着骑在马背上向别的地方跑去,并且让所有的骑兵都跟随着那个士兵跑。他则一个人朝其他地方跑。
很快,袁绍便独自一人穿着一个普通士兵的衣服,策马离开了本队。
“将军,跑了一个”士兵对张郃喊道。
张郃见是一个杂兵逃走了,便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戴着金盔的那个人,见他还留在骑兵队伍里,便对部下道:“不要管其他人,只要跟着袁绍跑。抓住以后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诺”
继续向前追了不到三里路,张郃便带着部队超越了赵军的士兵,从赵军士兵的前面截住了他们的归路,大声喝道:“袁绍哪里逃?”
戴着金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