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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松江鲈鱼是多么美味并且受人推崇的一种菜肴啊。
“乔公,这松江鲈鱼的做法,想必贵府的后厨并不陌生吧?”左慈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
乔伟道:“自然不会陌生,只是道长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凭空钓出一条松江鲈鱼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这有何难,区区雕虫小技耳。”左慈一脸笑意地说道。
林南插话道:“道长,在座的有四个人,可这松江鲈鱼只有一条,不如道长再施展一下神乎其技的道术,再钓上来三条如何?”
左慈听后,心中一怔,看着林南那目光如炬的眼睛,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别说再钓三条,就算他的拂尘在那木桶上面再垂上一辈子甚至是一百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再钓出一个鱼鳞来。他这是早有准备,只是为了在林南的面前露一手,但是听到林南的这种看似很合理,其实很刁难人的要求,让他甚是为难。
“这个……老夫最近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有点欠妥,这元气并未恢复得全面。虽然说凭空垂钓不过是雕虫小技,但是要从数百里之外的松江把鲈鱼钓到这里来,确实要耗损不少元气,不如等老夫元气恢复之时,再行表演,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左慈自圆其说地道。
林南也不难为左慈,便笑了起来,说道:“嗯,道长元气要紧。”
甘宁、乔伟坐在那里,看着左慈老头儿表现的这项绝技,简直惊为天人,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林南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左慈也不过如此,看来这松江鲈鱼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不过。我也不能太为难他了,要从松江把鲈鱼带到这里来,也确实要费上不少周折,何况还要进行表演一番呢。”
“来人,把松江鲈鱼送到后厨。”乔伟也想让林南吃好,便急忙冲外面的下人喊道。
酒足饭饱之后。林南、甘宁、左慈都在乔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后,左慈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双眼紧闭,调息养神,一派道家宗师的模样。
忽然,一道青烟从开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颜鹤发,身形枯蒿。左手拿着一柄拂尘,身穿太极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无量天尊”
左慈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后,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开将床边的两个胡凳给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师兄请坐。”
那白衣道人没有动弹。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问道:“师弟可有要事?”
“如果没有要事的话,又怎么敢劳烦师兄呢?还请师兄坐下,细细详谈。”
白衣道人须发皆白,眼窝深陷,两边的太阳穴凸起。直接坐了下来。他和左慈面面相觑一番后,便主动问道:“师弟有何要事,尽管细细道来。”
左慈缓缓地说道:“我与师兄、张角共同拜师于南华山下,同修《太平清领道》。师父、师兄,以及我都主张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却不愿入世。于是师父便以三卷《太平要术》传授给张角,让张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来实施‘东皇太一’的道教纲领。然而,张角太过急躁,黄巾仓促起义,以至于身败名裂。今日我叫师兄来,也无非是想和师兄一起,重新兴复我道家学说,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师弟你也知道,自师父化羽成仙之后,我便潜心修炼,不再过问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化羽成仙,其余并不过问太多。我听闻汉中的张修、张鲁两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马腾勒令解散,徒众也大多演变成为马腾的部下,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天下纷争,诸侯相互争霸,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在我看来,应当是我道家兴起之时,然而,单单凭借着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兴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众多,也很难统一起来。所以,张角之黄巾起义也好,又或是张修、张鲁兄弟盘踞一方也罢,都不足以使得道教兴盛,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借助诸侯统一天下的优势,兴盛我道教。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要师兄能够从中襄助一二,兴复我道教必然不会遥远。”
白衣道人听后,便问道:“师弟所指,莫非是燕王林南吗?”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经云游四方,阅人无数,在辽东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显示此人有早晚会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观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这才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盖天下无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经成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统天下之时也不久矣,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襄助一二,让此人统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里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虽然说不过问世事,但是却离开不了尘世,凡尘之中的是是非非都与之息息相关,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作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过去,可是他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几年道教所领导的两大分支陆续衰败,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听到左慈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问道:“那师弟想让我怎么帮?”
“以师兄在江东之大名,若是师兄愿意在江东广收门徒,想必百姓趋之若鹜。吴王孙坚虽然是头江东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孙策虽然也骁勇果敢,与其父无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时枭雄,早晚必会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吴王以兄弟相称。但是此人内心却并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孙坚罢了。一旦燕、吴大战,师兄便可以率领门徒投效燕王,在吴国内部举事,里应外合,东吴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下。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想我师兄弟三人。修道于南华山下,如今张角师弟已经离去,而斩杀张角之人,正是当今的燕王林南,师弟却为何要转而投效燕王呢?难道十数年的同门情谊,就可如此屏弃吗?”白衣道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左慈道:“师兄此言差矣,张角不识时务,愤然起义。没有统一的统筹和调度,只凭借着信徒众多,岂有不败之礼。林南斩杀张角在先,却并未如同其余官军一样将黄巾信徒尽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黄巾将领,周仓、廖化、卞喜、夏侯兰等人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大将,可以说,燕王并不忌讳。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帮燕王?”
“好吧,我于吉从今天起。就开始在江东云游,广收门徒,期盼着师弟能够兴复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缓缓地说道。
左慈道:“多谢师兄。”
于吉笑了笑,说道:“师弟一路保重,希望师弟此去燕国能够如愿以偿。我去也。”
话音一落,但见于吉将拂尘一抖,在地上画下了一个圆圈,身体便缓缓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后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后。也是一脸的惊诧,不禁叹道:“师兄道法高深,胜我许多倍,居然能够使用遁地之术,不知道师兄的飞天之术是否修炼成功,看来我也必须加紧修炼才行。”
话音一落,左慈随即吹灯拔蜡,房间也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林南和甘宁都躲在房梁上,两个人对于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细,对于左慈、于吉的对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迅速离开了左慈的房间。
这边林南、甘宁刚走,那边左慈的房间便立刻打开了。左慈探着头,向外面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了,便重新关上了房门,低声喊道:“师兄,燕王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白衣道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不屑地对左慈道:“师弟,真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去燕国,值得吗?”
“值得”左慈斩钉截铁地说道,“燕王并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们神通广大,就必然会给我们一个十分宽松的环境,安心修道,广收门徒,振兴道教,比什么都强。”
于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半百的人了,还跟着你在这里瞎胡闹,刚才若不是我早有准备,那遁地之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经了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我会在会稽山上广收门徒,以便于完成光复道教的大任。”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师兄一路走好,林南警惕性非常高,与他随行的甘宁也是五虎将之一,武力不弱,师兄不要碰到他们就行。”
于吉嘿嘿笑道:“放心好了。”
……
林南和甘宁回到住处,对于刚才的那一幕,都显得有点吃惊。受到震撼最大的是甘宁,他一直搞不清楚,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没想到左慈的师兄居然是于吉,而且还表演了一个遁地之术,虽然我不清楚他们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玩的把戏,但是至少我们清楚了左慈是真心实意想到燕国的,这样就足够了。”林南说道。
甘宁不解地道:“大王,那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半仙吧,对于你来说。”林南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每一个修道的人你都伤不起,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左慈,回到燕国之后,你就去训练海军,争取在三年之内训练出来一支雄师。”
“诺”
第二天一早,乔伟早已经让全家收拾好了行装,按照林南的指示,先坐船顺流而下到出海口,然后再坐船北渡到燕国,左慈则随同乔伟一起离开。而林南则带着甘宁,离开了皖城,向北一路而行,去汝南郡的上蔡县。
上蔡县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文化灿烂。是古蔡国所在地,是秦相李斯、汉相翟方进的故里,海内外蔡氏祖地,重阳文化的发祥地。
林南带着甘宁经过两天路程便进入了魏国地界,在通往魏国的边境上,由于吴国和魏国一直保持中立状态,平常也没有发生过摩擦,是以边境线上两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拦,一切都很顺利。
进入魏国地界之后。林南和甘宁沿途看到的都是较为荒凉的景象,残破的房屋,流浪的百姓,荒芜的田地,都使得昔日繁华的中原一去不返。
“主人,前面不远就是上蔡县城了,已经到了这里,主人能否告诉一下属下。主人来上蔡到底是为了什么?”甘宁指着前面不远隐约可见的县城说道。
林南笑道:“为了另外一个以后会倾国倾城的美女。”
“美女?是谁?”甘宁不解地问道。
林南只是一味的笑着,对甘宁道:“这个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进城要紧……”
“诺”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走了不多时,上蔡县城便映入了林南和甘宁的眼帘,残破的城墙下面长着许多荒草,城墙附近依偎着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老人、孩子紧紧依靠在一起。眼神呆滞,一脸的麻木。
林南看到这样的一片景象,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踏入魏国的国境,曹操一代枭雄。为何在他治下的百姓都是如此不堪?”
“主人,我们一出吴国国境,进入魏国之时,沿途所遇到的都是十分荒凉的景象,汝南郡乃天下人口较多的郡,而且百姓富庶,当年袁术正因为得到了汝南郡而成就了一番功业,我还曾经来过一次,那时的汝南郡和现在的简直有天壤之别,为何短短的两年,汝南郡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甘宁不解地问道。
林南也是很好奇,从进入魏国国境开始,一路上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关卡,但是官军都显得很疲惫不堪,而且士兵也寥寥无几。此时,他环视了一下上蔡县城,但见城门附近没有一个士兵把守。
“咣咣咣”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干净衣服的青年敲着手里的锣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用力的敲着手中的锣。
锣声像炸雷一样不断的响起,传到了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的耳朵里,那些一脸麻木,目光呆滞的男女老少们,都纷纷站了起来,眼睛里透着一丝希望。他们开始向着城门口集结,只短暂的一小会,整个城门口便围满了人,将入城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别挤别挤,都排好队,人人都有份,不用着急。五个人一队,不排队不给发吃的,我家主人吩咐过了,一定要有秩序的进行。”敲锣的少年看到那些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便立刻叫了出来。
那些百姓倒是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