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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容我想想”许攸眉头紧皱,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和曹孟德是发小,小时候自然见过夏侯渊,那个整天流着鼻涕、尿尿玩泥巴的孩子。脑子就一根筋,除了跑的快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特长。在他看来,夏侯渊之所以能够多次取得战绩,就是因为他跑的快,来无影,去无踪,加上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经常性的消失在战场上。等到夏侯渊再次出现的时候,居然是在抢夺敌人的粮食。
他对夏侯渊的了解,并不少过曹孟德,可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夏侯渊这样一个鼻涕虫怎么会看破他的计策?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许攸完全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中,仔细的回想着所有可能造成夏侯渊疑心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夏侯渊的部队越聚越多,一股脑的全部在柳子河对岸摆开了。沿着河岸,摆成了一个弧形。
此时此刻,魏延、褚燕都很焦急。但是最焦急的人莫过于张郃了,在他看来,如果这次计策被看破了,那么不光垣雍城会被夏侯渊拿下。很可能连卷县县城都不保。
时间不容张郃多想,他看到敌人的队型已经开始分散开了。
他从树叶的缝隙间望去,忽然看到了那帮虎卫军的可怕实力。
虎卫军的士兵们犹如鸟儿一般轻盈,迅速在大树上跳跃着,从一棵到另一棵。瞬间形成了对地面部队有效的监视点与保护。夏侯渊的地面部队也由一条直线行散开,然后聚拢到一起,士兵三五成群地形成一个个的圆形阵势,摆出对两翼加强防御的姿态。
显然夏侯渊已经发现了燕军
张郃咬了咬牙,右手握紧长枪,心中想道:“不能再等了,一旦夏侯渊展开攻击,必然会导致全军覆没。看来,只有拼了。”
刚刚将左手举高要打出全军冲锋的手势,张郃却又放下来。他做来一次深呼吸,使得自己的头脑冷静了下来,暗想道:“以我军的隐蔽地点来看,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敌人发现的,而且即便真的被发现,以夏侯渊的作风,定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猛攻,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可是,他现在却在对岸聚集兵力,像是暗自布阵,似乎是采取了防守措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戒心……”
仔细地想了想,张郃猛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所在处。
要说什么事物引起了夏侯渊的戒心,恐怕就是城中给予的联络信号了。
张郃反光发联络信号时,是背靠着大树对垣雍城城发的,夏侯渊的兵法就算再厉害一万倍,视线也不会转弯,绝对看不到的。而陈到在城头所发的反光信号却正对着夏侯渊,十有引起了他的注意,故而用这招试探是否有伏兵存在。
张郃心中暗叫好险,慢慢坐在横枝上静待下一步的变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会儿,接着夏侯渊解除了警备状态,队伍重新逐渐恢复成直线状。
“啊……”
突然,一声惨叫从张郃所埋伏的地点传了出来。
张郃急忙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瞳孔突然放大了,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百余名虎卫军正在树干上跳跃着,手中紧扣的飞刀不停地从高处投掷而下,那飞刀的精准度十分的高,直接刺进了埋伏在地面上的士兵的心窝。
很快,惨叫声此起彼伏,从魏延、褚燕所埋伏的地方同时传了出来。
张郃大吃一惊,脑海中忽然一个灵光闪现了出来,急忙叫道:“不好,中计了”
铺天盖地的飞刀从高处不断的投射了下来,精准的射在了燕军士兵的要害之处,空中不断跳跃着的人身手都十分敏捷,稍纵即逝。
而此时,魏军擂响了前进的战鼓,早先集结在河岸上的士兵纷纷跳下了水,争先恐后的向着垣雍城而去。
夏侯渊骑着一匹灰色战马终于露出了脸,准确的说。是一匹白马,尘土与泥垢掩盖了马儿原来的毛色。他整个人由于长途跋涉变得灰蒙蒙地,但别有一种历尽生死沧桑的豪放魅力,马背上的夏侯渊腰干如标枪般笔直,厚重的铁甲依然掩盖不了他彪悍的体型和雄壮的气魄。
此时这豪勇的大将,正以飞快的速度先行渡过河去了。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催促士兵加紧步伐。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一双眼睛四下里来回扫动,凌厉的眼神就象锋利的刀光。
密林里,埋伏着的张郃、魏延、褚燕被突如其来的魏军虎卫军搅的乱成了一团,士兵们都纷纷抬头望着上方,见人影晃动,手中举起的连弩快速的射击,可弩箭始终扑捉不到虎卫军的身影。一支支弩箭钉入了树干,换回来的却是一柄柄锋利的飞刀,贯穿了士兵的喉头或者心窝。
张郃此时此刻见识到了虎卫军的实力,这样的战斗力,堪比飞羽军,甚至比飞羽军更加的敏捷,好像他们是树上天生的猴子,与生俱来就拥有着那种攀爬的技巧一样。在高空中从一个树干跃上另一个树干。
张郃一直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他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狡猾的虎卫军在空中不断的来往,伺机而动。
忽然,一个虎卫军的士兵跳跃到了张郃所隐藏的树干上,张郃看准时机,“呔”的大叫了一声,长枪迅速出手。直刺那虎卫军士兵的心窝。
本以为可以就此得手,哪知道那虎卫军的士兵突然一个后翻,避开了张郃冷不丁的一枪,身体直接坠落而下。
“杀死他”张郃急忙朝下呼喊道。
地面上的燕军士兵看到敌人坠落下来,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朝天而立,只等待那士兵掉落在他们的兵刃上。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巨响,一根很长很长的鞭子直接抽打在了那个虎卫军士兵的身上,鞭子的末梢将那虎卫军的士兵牢牢地缠住了,而在远处站立着的那个挥鞭的虎卫军士兵,用力一拉自己的鞭子,直接将那个眼看要掉落到燕军兵刃上的士兵给拉了回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就是虎卫军的士兵吗?”张郃看了以后,略有点吃惊,他只想到虎卫军的是很精锐的士兵,但是到底精锐成什么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到那挥鞭的人收发自如,长长的鞭子在手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将同伴给救了回去。
“啪啪啪啪……”
紧接着,鞭子的响声在树林中此起彼伏,张郃看到那长长的鞭子如同扭动的巨蟒一样,朝着地面上的士兵抽打了过去,缠住了燕军士兵的脖子,在虎卫军的士兵用力一拉之后,直接将燕军士兵给活活勒死。有的缠住了燕军士兵的腰身,然后被用力甩了出去,或者撞在树干上,或者撞在岩石上,更有甚者直接撞在了兵刃上,不是撞得脑浆迸裂,就是被兵刃刺穿了身体,向燕军的士兵展现着他们的实力。
一道鞭影朝着张郃抽打了过来,张郃眼前一亮,急忙跳开,那鞭子牢牢地缠住了树干后,站在远处操控鞭子的人没有收回鞭子,反而将鞭子的一头牢牢地系住了,然后纵身而起,步伐轻盈地踩着鞭子快速地朝张郃跑了过去,那速度奔跑如风,如履平地,在即将到达张郃的面前时,手中突然在腰中抽出了一把长剑,剑薄如翼,还在空中来回颤抖,竟然是一把腰力剑。
虎卫军的种种行迹,都让张郃耳目一新,从未见过这种战斗的方式,眼看正前方的一个虎卫军士兵举剑刺了过来,他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举起长枪,若无梨花般的刺了出去。
可是,怪异的事情再次出现了,那名虎卫军士兵的长剑,如同灵蛇一般,缠住了张郃的长枪,牢牢的禁锢在了枪杆上。使得张郃的攻击顿时戛然而止。
张郃大吃一惊,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软入蛇身的长剑反弹开来,在虎卫军士兵的手中一抖动,立刻形成了一把笔直的长剑,朝着他的脖颈便削了过来。
“唰”
剑光在张郃面前闪过,原本软如蛇身的长剑竟然变得坚硬无比,锋利的剑尖划到了躲闪不及的张郃的脸颊上。剑尖上沾着一滴鲜血,而张郃的脸颊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红。
张郃纵身向后跃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唰唰唰”的三剑朝那虎卫军的士兵反击了过去。
可是,张郃的攻击显得毫无威力,那虎卫军的士兵身形晃了几下。竟然躲闪了过去,看到张郃飘到了另外一棵树干上,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张郃看到那虎卫军士兵的微笑,觉得很诡异,也不见他追过来,只是握着长剑站在那里,双目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在防止他再过去一样。
“啪啪啪……”
鞭子的声音在树林中仍然不断的响起,张郃斜视了一下自己在林中的部下。这一看之下,竟然发现自己部下的上方密密麻麻的布置了许多条交错在一起的鞭子,那些鞭子组成了一道,像是罩在了士兵的上方一样。
这时,和张郃对立而站,握着长剑的虎卫军士兵,突然抬起了手,面容上多了一丝冷峻。眼神里现出了一丝杀机,轻声吼道:“天”
话音一落。其他虎卫军将士全部停止了行动,纷纷站在不同的树干上方,急忙蹲下了身子,每个人手里拿起了固定在上空的鞭子的,不知道按动了什么东西,圆形的鞭子突然露出了许多如同绣花针一样细小和锋利的刺。之后同时从空中跳了下去。
张郃看到这里,顿时大惊,意识到了危险,急忙对部将喊道:“何宁、潘翔快离开那里”
可是,他的话音刚喊出来。一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芒的鞭子织制而成的大,迅速的落了下去。
被罩住的燕军将士,顿时鲜血四溅,在布满针芒的大中肢体被活活的分开,那些士兵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被弄得肢体乱飞,一命呜呼。
这还不算完,那些虎卫军的士兵刚一落地,便迅疾的散开,每个人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迅速的穿梭在燕军士兵当中,所过之处一剑封喉,尸体倒伏一片。
张郃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终于明白了过来,那些人用鞭子不断的在空中挥打,不是借用鞭子杀人,而是在挥打挡住他们组建天的树干的分支,使其空出一片来,让他们用更具威力的天来杀死更多的人。
“哇啊……”
张郃的士兵在这些虎卫军士兵的面前,显得不堪一击,何宁和三百多士兵死在了天之下,潘翔正率领士兵聚拢在一起,但是面对虎卫军的咄咄逼人之势,却又无力反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恐。
“燕军,也不过如此。”与张郃形成对立的人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目光始终在盯着张郃,只要张郃有丝毫的异动,那个人就会立刻向张郃展开攻击,即使不能杀死张郃,也能让张郃无法救援自己的部下,只能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惨死。
杀人诛心,被这个与张郃形成对立的人运用到了极点。
张郃握着长剑,仔细地打量着那个人,见那个人体型偏瘦,握着长剑迎风而立,高挽的发髻,俊俏的脸庞,甚至那显得有些冷傲的表情,与那孤高绝世的气质,不禁让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想道:“没想到魏军里面竟然有如此年轻的武者……”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与树林融为了一体,连气息都好象全部消失。树叶的沙沙声越来越响,风刮得越来越大了,流动的空气干燥而滚热,吹在脸上颇为不舒服。耳边是自己部下的惨叫,面前是一个不知道有何等实力的人,张郃站在那里,倍感煎熬。
“呜噜噜……呜噜噜……”
垣雍城里吹响了急救的号角,悠扬的声音让张郃意识到了,他该做点什么。
“嗖”
张郃一个箭身朝树下蹿了出去,像一只凶猛的老鹰,坠地之后,在地上滚了两滚,刚一起身,抬头便看见一柄利剑朝自己刺了过来,他顺着剑尖望了过去,竟然还是那个和他对立的人,没想到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不敢多想,举剑格挡。
铮铮铮
三声响后。张郃再次和那个人分开,再次对立而战,他刚挪动了一下脚步,那个人也跟着挪动了一下脚步,让张郃感到懊恼异常,皱起眉头。问道:“阁下何人?”
“夏侯离。”那个与张郃对立而战的虎卫军士兵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张郃听后,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即吹响了一声口哨,自己也后倒纵,开始向树林外面跑去,同时对夏侯离说道:“夏侯离,我记下你啦,咱们后会有……”
不等张郃把话说完,夏侯离扬手便是一枚飞刀。直接朝着张郃的面门射了过去。
张郃见飞刀来势汹汹,急